寒門狀元 第六三一章 你敢頂風作案?(第三更)
第六三一章你敢頂風作案?(第三更)
第六三一章你敢頂風作案?(第三更)
沈溪回到家中,把自己要遠行北關的事一說,謝韻兒俏麗的臉上馬上現出幾分幽怨之色自從她懷孕后,對沈溪的依戀愈增加,竟然片刻也不忍分離。文
“相公怎突然要遠行?這一去不知多少時日,那讓妾身還有黛兒多擔心?”謝韻兒雖然賢惠能干,但不代表她不會疼人,只是很多時候她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情感,覺得過分親昵的舉動會有損夫妻之間相敬如賓的氛圍。
可沈溪思想開明,在他眼里夫妻是平等的,沒必要刻意委屈聞他轉,耳濡目染下逐漸讓謝韻兒敞開心扉。
沈溪輕嘆:“為夫何曾想去?不過是欽命的差事,根本就推辭不掉。但料想去一趟北關用不了多久,怎么都不會跟去泉州一樣,一來一回要四五個月。”
“相公”
謝韻兒想說什么,但欲言又止。
沈溪輕輕攬過她尚未顯懷的纖腰,道:“可惜出門在外不能帶家眷。為夫這些天好好陪陪你,之前不是讓紅兒和綠兒陪你睡嗎,你要是晚上覺得悶了,只管找她們,或者讓黛兒陪你也可以。”
聽到沈溪說讓林黛陪睡,謝韻兒輕輕推了沈溪一把,臉上帶著稍微埋怨,不過又一想,粉臉瞬間羞紅一片。
在大明朝無論娶多少妻妾,按照規矩,妻妾必須分房睡,互相間涇渭分明。當然在皇族和某些權貴眼中,這種規矩純屬扯淡。
“是相公想讓妾身跟黛兒一起睡吧?”謝韻兒埋怨道。
沈溪笑道:“確實是為夫所想呀。”
謝韻兒這才覺自己有語病,不再辯解,免得再被沈溪拿言語調笑。
勤此時,朱山貌地推開門進來,道:“少爺,門外有人找您,還讓我把這個交給您。”
說著,朱山把一份拜帖送過來,沈溪打開看了眼,臉色一沉,謝韻兒問道:“相公,是誰來了?”
“一個不招人歡迎的人高知府的孫子,高崇,你還記得這么個人嗎?”沈溪把拜帖揣進懷里,轉頭問道。
謝韻兒想了想,點點頭。當初高崇曾跟幾個紈绔公子去6氏藥鋪搗亂,讓她氮受怕許久,當然記憶猶新。謝韻兒問道:“他來做什么?”
“應該是和他祖父與我去北關綏撫將士的差事有關,沒想到他這么早就得到消息了。”
朝廷要派差事,很少有提前一個月便通知下去的,就算有這么個計劃,也要等臨動身時再說,這是為了防止派去出差的人有什么想法而荒廢本職工作,又或者臨時改變換人,調整時會有不必要的麻煩。
沈溪現在沒什么具體的差事,謝遷早點兒告訴他沒什么,可高明城作為戶部侍郎,算得上是重臣了,卻能這么早得到消息,多半跟他一樣,不是從御旨中得知,而是從有門路的人口中獲悉,以外戚張氏兄弟最為可疑。
沈溪安撫了下嬌妻,整理好衣衫從內院出來,沒有停留直接出了大院門,出門口時讓朱山把院門關上,因為他可沒準備邀請高崇進自己家。
自從高崇到京城后,少了以前那股紈绔之氣,反倒呈現幾分成熟和穩重,見到沈溪后更是謙卑行禮,問候道:“學生高崇,見過沈翰林。”
翰林院的學官,名義上算是國子監所有監生的先生,高崇現在在國子監供學,在沈溪面前為表示尊重,必須要自稱學生。
其實天下間無論是否有功名,只要沒做官的士子,見到沈溪這樣的翰林官都可自稱學生。
“高公子客氣了,上次在酒肆外得到高公子相助,未及感謝呢。”
高崇愣了下,馬上想到當日之事,到現在也沒查出到底要綁架他的人是誰過他祖父高明城分析過,很可能是三法司,又或者是廠衛的人,這是朝廷要秘密追查其貪贓枉法而搞出來的攜作。
高崇緊忙道:“若非沈翰林肯為家祖出謀獻策,如今家祖可能已遭難,應該是學生感謝您的大恩大德才是。”
高崇客氣得有些過分,讓沈溪一時間不太適應。
還是以前那個囂張跋扈、幾乎算得上是“凈街虎”的紈绔公子形象更符合他對高崇的記憶。沈溪心想:“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你沒事在我面前裝什么假正經?現在你是夾著尾巴做人,不過是因為你祖父到京城后處處受制于人,現在在戶部擔任侍郎但卻沒掌握實權若將來你祖父得勢,你肯定會暴露本性!”
沈溪曳道:“謝謝就不必了,若高公子沒什么事的話,請回吧,在下尚有公事要辦。”
高崇笑道:“學生正是為沈翰林的公事而來,家祖得到消息,說是沈翰林將會陪同他一起去北關綏撫,有些話,想讓學生代為轉達。”
高明城在投奔張氏兄弟后,雖然眼下再無性命之憂,官也做得風生水起,但終究是眾矢之的,根本就不敢跟其他官員走得過近,免得被人參奏。
在這種情況下,高明城只能派他的孫子高崇出來代替他到處疏通,高崇在國子監雖然只是掛名,但這讓其有了一定的社會地位,在京城走動要拜訪誰也會方便許多。
沈溪心想:“高明城不會是想動綏撫錢糧的主意,準備送禮拉我一起下水吧?”
有了這想法,沈溪嚇了一大跳你高明城已經被戶部和廠衛的人盯上許久了,如今還敢頂風作案?
就算有張氏兄弟給你撐腰,你做得這么明目張膽那也是找死!
“在下尚未聽聞此事,恐怕要讓高公子失望而回了。”沈溪用一種敬而遠之的態度說道。
高崇笑道:“沈翰林不知道也無妨,此事是壽寧侯府傳出的消息,十拿十穩,應該不會有錯既然是皇差,那就得辦好,家祖在出前有些話想要跟沈翰林交流”
沈溪想了想,終于點頭,他也想看看高明城到底要耍什么花招。
這筆錢糧可是弘治皇帝拿來綏撫北關將士的,輕易不能動。但沈溪仔細想想,就算高明城沒那想法,可能張氏兄弟也會給他施加壓力,慫恿其貪上一筆。
這一年多馬文升和劉大夏等一批有能力的大臣回朝,對張氏兄弟的打壓很嚴重,令張氏兄弟除了靠田地租金和京城的房產以及經營所得填補家用外,平日只能靠賄賂來充實腰包。
高明城成為外戚張氏兄弟的走狗,如今又獲得這么好的貪贓枉法的機會,等人出了京城到了北關,上下打點一番,就能把銀子中飽私囊要知道代替天子下的錢糧并非是按人頭平均,總會根據將領的職位、官秩大型鎮守的地理位置有所區別,可大可小,弘治皇帝不可能把下到所有將士手中的錢糧重新收攏點數。
回頭即便有人參奏,也不會找到強有力的證據。
沈溪心想:“我可不能讓高明城胡來,否則我豈不成了他的同黨?”
高崇這次來府上拜訪明顯是有備而來,特意為沈溪備好了官轎。
但沈溪卻有些不太放心,難保這不是高明城覺當初綁架的事有貓膩,讓高崇來一出戲伺機報復。
“高公子說個地方,在下回去收拾過,自己會去。”沈溪委婉地道。
高崇道:“那就上次的酒肆如何?學生會在哪里設宴”
沈溪點頭,讓高明城先離開,他卻駐足原地,半響沒有回家他在想一個問題,要不要把此事通知玉娘,或者是謝遷?
通知玉娘便代表通知劉大夏高明城怎么也算是劉大夏的下屬,劉大夏想要插手很方便。至于謝遷,正是這位大學士向弘治皇帝舉薦自己兼的這差事,知會一聲,這樣即便出了事情也賴不到他頭上。
但仔細一想,沈溪又覺得這么做純粹是在給自己挖坑謝遷和劉大夏說是會回護他,但在一些關鍵問題上,利用他卻要更多些,尤其是謝遷。
其實謝遷派他去做這差事時,應該就料到高明城會有貪贓枉法的可能,故意給他出這個難題,看看他會如何“解決”,算是一種變相的考驗。而劉大夏,沈溪不信這個老謀深算的戶部尚書不會有動作,起碼會讓玉娘跟著他,除了監督他之外,其實也是找機會監視高明城的動向。
所以不用他主動去找,玉娘肯定會自己找上門來。
沈溪赴約前,帶了幾個車馬幫的弟兄,他現在怎么也是從五品的朝廷命官,出門要有點兒排場了,雖然沒有前后開路的,但若是遇上事情,他也不能跟平頭百姓一樣孤立無援。但找幾個江湖混混跟著出去,多少有點兒掉價,他決定回頭給這些隨從準備統一的服裝,出門一律都是他沈大狀元的仆從。
到了相約酒肆,沈溪覺酒肆內沒有一個客人,僅有高崇和李愈在樓下恭候,見到沈溪進門,上前便一個勁兒說未及遠迎。
李愈和高崇走得近,是沈溪在京城第一次見到高崇時知道的☆家一向與朝中人沒太多來往,李愈如今跟高崇結交有些讓沈溪看不懂這是李家要攀附權貴,還是出自李愈跟高崇的私交?
攀附一個在朝中有諸多非議,甚至隨時都可能丟官下獄的戶部侍郎,李家家主應該不至于如此不智。
上了二樓,沈溪剛坐下,高崇就把一個錦盒推上前,笑道:“聊表心意。”
沈溪連看都不看一眼就給他推了回去,道:“俗套的東西免了,在下一向信奉的是無功不受祿。”
高崇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沈溪不會收禮,雖未再強求,但也沒把錦盒收回去,任由錦盒放在桌上。
高崇道:“家祖與沈翰林淵源頗深,知洼府時,沈翰林尚且在考童生試,這一轉眼當年的案已經是狀元,入了翰林院,如今又擔任東宮講師”
這是攀交情的老套路!
先說以前的淵源,再說今日的風光,果然高崇后面重提了一遍弘治皇帝要派沈溪協同高明城辦差的事。
“家祖的意思,既是舊交,路上大家最好相互照顧,沈翰林您可千萬別誤會,其實是家祖年老身體不好,需要您多幫襯些。”
沈溪點頭道:“好說。”
高崇心想,事情這么容易就說成了?但細細一想,他說的“幫襯”或許跟沈溪所理解的不一樣,當下又連忙補充:“家祖剛剛得到個消息,說是有人要對沈翰林親人主導的洼商會不利據悉是福建承宣布政使司的人”
“你說什么?”沈溪渾身一個激靈,霍然站起。
高崇趕緊告罪:“沈翰林別誤會,家祖已派人前往福建,希望能早些通知洼商會,及早預防,只怕時間上有些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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