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半夜談

　　“黃一凡，你什么時候看了中考數學題庫了，我怎么沒發現？”

　　課間十分鐘，同桌張慧萍弱弱的問道。

　　“這個，我一般回到家里都挺認真學習的，你沒看到很正常。”

　　“我才不相信，上課的時候你都不認真，下了課你會認真？”

　　“好吧，既然被你看穿了，那我就實話實說吧。”

　　裝著一幅無比嚴肅的樣子，黃一凡將臉湊到張慧萍面前，“如果我說，我是天才，你信嗎？”

　　“信。”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張慧萍居然點頭，“我信。”

　　“啊…你，你信呀。”

　　這倒讓黃一凡有一些尷尬了，天吶，這妹紙也太天真了吧，這也相信。

　　“這個，這個，我說張慧萍，你怎么就相信了，你難道不猶豫一下？好吧，其實真相還是我上課時說的，我在家里看過這一道題。所以，我才會做的。”

　　“真的嗎？”

　　“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那，那篇鬼故事怎么說？”

　　“哪篇？”

　　“別裝傻，就是聊齋。”

　　“噢，你說那篇鬼故事怎么了？”

　　黃一凡有一些心虛。

　　“我回家上網查了，你寫的那篇鬼故事，網上沒有。也就是說，那篇鬼故事真是你寫的。”

　　“你說的是這個呀，傻姑娘，網上是網上，網上沒有就代表現實中沒有嗎。現實中有很多的東西，網上都沒有呢。像雜志上寫的一些文章，不可能網上都有摘抄是吧。那篇鬼故事你就別多想了，這是我之前在一篇雜志上看到過的故事，然后抄過來騙你的。”

　　“又來騙我。”

　　看黃一凡打死不承認，張慧萍轉過頭，不理黃一凡了。

　　半夜談。

　　“各位，最近形勢很嚴峻呀。據我了解，懸疑世界將出版界懸疑大師張云挖到了他們雜志，準備推出了一部連載式的懸疑小說。大概在下個月，張云的新作就會正式在懸疑世界連載。這對我們是一個很大的壓力呀，此外，其他的如，驚悚周刊，靈異1號…等雜志，也提高了靈異類雜志的稿費標準。對于這些，大家有什么看法？”

　　半夜談編輯室，總編周慶在半夜談即將要發布的第300期周刊會議上說道。

　　“總編，那我們也加大作者的稿費力度，或者，多挖幾個實力作者不就行了？”

　　編輯楊豐給出了自己的建議。

　　“楊豐，你又不是不知道，上頭給我們的經費有限，我們哪有錢去挖作者。再說，我們的稿費標準已經很高了。再提的話，哪怕就是我同意，財務部門也不會批準。而且，如果打價格戰，我們半夜談根本打不起。只要我們一開戰，一打我們就輸了。”

　　“但問題是，現在這一些雜志就在跟我們打價格戰。懸疑世界將張云找來了就不說了，恐怕，挖張云的價格會是一個天價。可是，連其他的雜志也提高了稿費標準。我們不跟著行動，怎么可能跟得上他們的腳步？”

　　楊豐心里不時滴沽。

　　即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這種好事，哪里有。

　　“這個先不談，我只是想問一問大家，最近有沒有發現好的稿子。如果有，我們試著重點推一推，看看能不能出成績。”

　　總編周慶也有些尷尬。事實上，對于這種關系到雜志運營的問題，顯然與他們這一些編輯沒有什么關系。再者，現在的半夜談也實在是尷尬。要作者沒作者，要錢也沒錢。如果不是幾年一直積累下來的讀者，半夜談早就關門了。

　　“總編，業內優秀的靈異作者，大都跑去懸疑世界了。只有原來我們積累的一些老作者，偶爾還算會發到我們這里。不過，哪怕就是如此。這一些老作者也是在被其他雜志拒絕之后，才會轉投到我們這。”

　　另一位資格比較老的編輯林浩開口接過話，“不過，總編。這一期我也利用了自己的個人關系，拉了一位老牌靈異作家三月，他的作品鬼見愁很不錯，我打算申請讓雜志重點推一推。”

　　“哦，三月，這可是當年與張云平起平坐的靈異大能呀。”

　　聽到三月，總編周慶眼前一亮。

　　“是呀，當年三月也算是寫靈異的一號人物。只可惜后來轉型去寫了武俠，結果撲得一塌糊涂。估計現在也想明白了，重新再回來寫靈異。”

　　“林師兄，那個三月多久沒寫靈異了？”

　　一邊一直沒有發言的實習編輯董小雨問道。

　　“差不多有10年了。”

　　“10年，這么久？”

　　董小雨有些驚訝，“10年沒寫了，這一次重新出山，筆力應該大不如前吧。”

　　只是，董小雨的話卻有一些惹怒了林浩。

　　“小丫頭知道什么，當年三月在靈異界出名的時候，估計你還在讀小學呢。”

　　瞪了一眼涼茶，林浩再次解釋說道，“雖說三月這么久沒寫靈異，筆力退步是肯定的。但到底是當年與張云齊名的靈異大師，水平還是有的。而且，現在我們半夜談，還真沒有幾個拿得出手的人物。我也是求了三月好久，如果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三月也不可能來我們這寫。”

　　“嗯，林浩說得不錯。不管這個三月的筆力怎么樣，但名頭還是可以打一打的。第300期就這么定了，重點推三月看看情況再說。”

　　總編覺得林浩說得有道理，就此決定。然后，又看了看最角落的董小雨。

　　“小雨，近來到雜志社怎么樣，呵呵，讓你一個女孩來審靈異類的小說，怪難為你的。”

　　董小雨剛大學畢業，應聘成為了半夜談的實習編輯。

　　不過，董小雨只是她的名字，對外收稿的時候，她的名字卻是叫涼茶。

　　涼茶并沒有太多的意思，只是董小雨喜歡喝涼茶而已。而且，涼茶這個名字也比較好記。

　　“謝謝總編的關心，我自小就喜歡看這一些故事類的雜志。只恨自己沒有好的文筆寫不來，不過，能來雜志社當編輯，也算是圓了我的夢想。”

　　“呵呵，小雨，你也不必灰心。沒有好的文筆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要會審書就可以。”

　　“對了，小雨，最近你有沒有收到什么稿子。”

　　總編周慶一幅領導式的關心，問了董小雨幾個問題。

　　“回總編，最近幾天我確實收了幾篇稿。不過，心里沒底，給出的價格也是公司的最低價千字50。不過，總編您放心，我一定會多多看稿，多多收稿，爭取能收到更多優秀的稿件。”

　　“嗯，不錯，有這樣的心態就好。不過，小雨，我也要跟你說。這收稿嘛，你也得放開一些。千字50的要收，千字100的要收，甚至千字500的，也同樣可以收。雖然說我們雜志社手頭比較緊，但不管怎么說，收稿的錢還是有的，你也別太擔心。大膽的去收，只要你認為好的，都可以收。就是貴點也沒事，關鍵的是，你要在收稿的同時分辨出哪些故事寫得好，哪些故事更有吸引力，哪些故事更有商業價值。”

　　“謝謝主編。”

　　“不用謝，希望你能在這幾個月多學一些。各位，今天的會就開到這里，散會。”

　　合上會議本，總編周慶宣布散會。

　　與此同時，半夜談第300期雜志也正式定刊。

　　其中，董小雨說的那篇聊齋之咬鬼，也在其中。

　　不過，因為這篇咬鬼董小雨沒有太大把握，加之又是新人投的稿，沒有一點名氣。此外，也是短篇。所以，這一篇聊齋之咬鬼也就放在了最末尾，也是最不醒目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