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終結者 第17章 手術西門子
要說地球上最強大的基礎電氣領域巨頭,西門子算一個,通用電氣算一個,其他競爭者在這兩家面前,都是小魚小蝦。
abb施耐德什么的,終究逼格咖位不夠。
作為市值幾千億美元的大集團,西門子就算處在歐債危機這個困難窗口期,也是不可能和初音集團這種“小魚小蝦”談股權合作的。
所以初音方面追求的,無非也就是一些技術層面的交流、專利方面的合作。何況初音本來也沒多大欲望非要談股權置換。
比如問西門子買一些高精工業機器人、技術支持與授權。并且雙方展開合作,研發“未來生產定制版保時捷時用到的便捷編程工業機器人”。
對于這些領域,顧莫杰的心里跟明鏡似的。
在傳統工業機器人領域,初音智能一點積累都沒有,要搞定是不可能的。
但是,在“便捷化編程的、適用于小批量定制生產的工業機器人領域”,初音智能完全可以靠初音系的算法優勢、人工智能基礎優勢,做到彎道超車。借了西門子的上位專利和技術授權、搞自己的“定制化智能”。
這個套路的思想精髓,和此前在斯圖加特時差不多。
咱不會做car,就索性不做。大不了我提供i,你提供car。挪到plc領域,一個道理。
現代工業社會,本來就是細分越來越精微的。
埃隆馬科斯搞特斯拉,搞spacex,也是一大堆核心技術都指望供應商。他只要確保授權不會出問題、做好系統總集成工作就好了。
初音智能未來的攤子越鋪越大,也非走這條路不可——初音和谷歌,都只能專注于“i”。
剛到慕尼黑市區下榻,顧莫杰就把他這套思路對費莉蘿闡述了,也郵件給了雷俊和古勇將那些打前站的談判專家。
“那你說的這個‘便于再編程的定制業務用工業機器人’,到底是怎么個概念呢?”
文科妹費莉蘿的理解力終究是有極限的,上回顧莫杰和她聊車她還能get,這次聊到工業機器人就直接抓瞎了。隨便幾個概念,就聽得一頭霧水。
顧莫杰還沒開口解釋,學編程的陸文君倒是先輕車熟路解釋開了:
“這個我知道,阿杰的意思,他應該是想開發不用plc語言編程、就能方便快捷隨時改變工作任務和流程的工業機器人。這兩年美國人的rethinkrobotics公司,就是在基于這個思想努力,聽說他們一兩年內就要拿出初步成果了。”
費莉蘿歪著腦袋想了想,追問:“那這個新東西,具體比現在的工業機器人,有什么優勢呢?可以加工更精密的工序么?”
陸文君娓娓道來:“精度上沒差別,目前西門子這一代的工業機器人,在精度上已經做得夠好了。但是目前的工業機器人,設定工序流程之前,起碼花費一個資深的plc程序工程師20多個小時去編訂機器人的操作參數。加上其他產線調試,得一個星期時間,才能開啟一條新的產線。
產線開起來之后,倒是不需要怎么維護了,就靠機器人自動跑流水線,生產一千臺、一萬臺新車……所以只要量大了,最初的編程和調試成本平攤到每一輛車上,也就不算什么了。
但是未來的高端消費產業,追求的有可能是私人定制化的產品。埃隆馬科斯在特斯拉的高端車上,就想靠定制來刷逼格——他知道特斯拉牌子太新,拼不過蘭博法拉保時捷這些老牌豪車。所以他就打高科技牌,標榜‘特斯拉的車可以一輛車子一個樣、每輛車都不重樣’。這樣一來,那些買車只為求分別心、只為裝逼的客戶,就會被特斯拉吸引走。
而如果特斯拉要做到‘小批量的n個批量’模式,靠現在的工業機器人技術,其plc再編程成本就太高了。原先找工業機器人供應廠家的plc工程師技術支持一次,或許需要幾萬美元調試費。調試一次之后生產一萬臺車,平攤下來每輛車也就幾美元調試費。
要是把一次調試后的產量壓到100臺,平攤到每一輛車上的產線調試費就是幾百美元。如果就生產一輛,理論上那幾萬塊程序調試費都會攤到這輛車上。
所以,未來人工智能和工業機器人的結合,就是在這個突破點上——咱不追求人工智能提高機器人的精度,只求人工智能降低機器人的再編程成本。最好可以用沒什么文化的工人、通過動作捕捉技術和力反饋,反復操作幾次,就可以教會機器人該怎么干。而不是每次調節工序還要請個plc工程師來寫幾十個小時代碼。”
如此條分縷析,費莉蘿總算是徹底聽懂了:“我明白了,就相當于活字印刷,并不是追求比雕版印刷印得更精美。只是追求一版印完后再印別的內容時、重新排版成本低一點。”
“說的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一直靜靜聽著妹子們相互切磋的顧莫杰,出聲表揚了一下費莉蘿。
得到了嘉許,費莉蘿的心情卻沒有變好。似乎是想到了一個沉重的問題:
“唉,原先以為,人工智能淘汰的就是銀行/營業廳柜員、流水線工人、商店銷售員之類的工作。沒想到再下去人工智能連程序員的工作崗位都要開始淘汰了,真是太可怕了。不知道律師這個行業什么時候會被消滅。”
顧莫杰安慰地撫摸著費莉蘿的黑長直,微笑著給她打氣:“放心,程序員和律師是不可能徹底被消滅的,但是未來20年,在完成現有工作量的情況下,程序員減少三分之二、律師被減少八成,還是可以預期的——而且,很有可能成本下去之后,需求量會爆發,未來要編程的總工作量,或許是現在的十倍呢。如此一來,哪怕單位工作量只要三分之一的程序員去完成;程序員的總需求人數,可能依然是現在的三倍。
至于那些幫忙分析卷宗數據、整理案卷資料、把領導意見寫成專業律師函的基礎律師,她們的工作都能被大數據檢索系統、格式文本智能寫作的機器人消滅掉。但是真正懂得和人類斡旋談判、掌握高精尖智慧的律師,依然是有活兒干的。
程序員也是這樣,plc語言、單片機語言的程序員,以及只會‘指令翻譯’的數控機床操作員,肯定會被人工智能消滅掉。別看他們掛著‘程序員’的頭銜,其實干的還是‘低級翻譯’的活兒,沒創意:他們的工作本質,是把‘人類語言’翻譯成機器可以識別的語言而已。”
人工智能,不會以人類的行業分類,來消滅人類的工作機會。它們只會以“有沒有創造性”這個唯一準繩來衡量,不偏不倚,沒有絲毫感情,滅殺上億人的工作機會。
只會查資料做表格的律師,掛著律師之名又如何?
只會翻譯程序語言、實則相當于‘操作員’的plc工程師,掛著程序員之名又如何?
只會一板一眼翻譯文章的外語翻譯,又如何?
統統在滅殺之列。
這不是一個價值判斷,不代表有任何人“希望人工智能這么干”。
實際上,包括那些親手發明出這類智能,滅殺掉崗位的“屠夫”本人,都不希望這一切發生,也不認為這是好事。
這是一個事實判斷。
不管任何人想不想,這個事情,基于天道,就是會必然發生。
顧莫杰也好,拉里佩奇也好,喬布斯也好,都只是在替天行道的棋子而已。
“唉,想想都好可怕,但愿上帝站在我們這邊。”
費莉蘿雙手拖腮,怔怔地看著窗外。別說比她更不懂技術的權寶兒,也是被這番話嚇得不輕,只能摟著費莉蘿抱團取暖。
只有陸文君還能理解這一切,或許是她早就有很充分的心理準備了。四年錢江大學計算機系,不是白念的。
“別祈禱上帝站在我們這邊——是我們站在了上帝這邊。我們是在順天而為。”
顧莫杰最后這句話,有一股“天道在我”的凜然霸氣。
帶著這股霸氣,和西門子家的談判,已經完成了一切準備工作。。
一場未來會掀起無數腥風血雨的新技術合作,拉開了大幕。
初音提供“i”,西門子提供“robotics”。順帶著雙方再合作合作電池技術、充電電極技術。
已經輕車熟路的套路,在“未來智能硬件大師”雷俊的帶隊下,跑得如此流暢,把一項項西門子的長期授權、專利交換、遠期布局紛紛談了下來。
該直接買專利的就買專利,該相互授權的只要價位合理也毫不含糊。
至于那些初音智能目前已經看出未來潛力、而西門子一方因為不如初音智能那么懂人工智能、以至于暫時估價較低的技術,則被初音系用夾帶打包的方式,偷偷順走了。
比如,要買一個價值上億歐元的牛逼技術時,假裝不經意捆綁兩個附帶搭送、目前看著不起眼的小技術。而那些技術在到了初音手上之后,往往經過一系列聯動布局,就會體現出非凡的價值來。
而對人工智能了解程度不夠深刻的西門子,顯然會在評估上出現各種顧此失彼的小差錯,被仙人跳的初音方面算計走一些小利益——誰讓西門子所處的行業,更加透明一些呢?他們的一切技術,值多少錢,初音都可以從通用電氣那里問過來。
而東西到了初音智能手上之后實打實能值多少錢,西門子又沒法通過咨詢谷歌來了解實價。
初音的技術談判團隊,一直在慕尼黑待到了5月中旬,總算把未來初音智能在中國設立“智能保時捷定制工廠”所需的一切“人工智能工業機器人”基礎技術,都布局完備了。只要初音回國后自己再把“i”的部分補上,就可以在2年內弄出全球最牛逼的智能化汽車定制工廠。
這番技術合作,又是將近15億歐元的真金白銀花了出去。西門子家的核心技術授權,真是一項都不便宜。
但顧莫杰和所有集團高層評估后,都認為這些錢是花得值的。
如果不是歐債危機,拿下這些授權的花費可能還要高兩三成。
為了獎勵雷俊在保時捷、西門子以及未來一系列智能硬件領域的合作談判功勞,顧莫杰此番又獎勵了團隊上上下下累計數千萬歐元的好處。還額外許了各種福利,包括那些從李叔福的吉利集團剛剛挖來的談判專家,也沒拉下。
初音上下算是一團和氣,人人振奮。
5月12號這天,談判剛剛告一段落,顧莫杰總算松了口氣,準備在德國最后玩幾天,買買買一陣花天酒地用的玩意兒,然后就回國。
至于漢堡的eos公司,他本人可去可不去。
就在這當口,一個不大不小的消息,讓他心情稍微低落了一陣,也略微打亂了他的行程。
前幾天,他還給波音副總裁傅老打過電話,聊過他對那架波音787專機的改造要求。傅老挺仗義,讓他通過正式電函把細節確認下來、轉交波音公司的技術部門。
按照當時溝通的意思,明年過年前后,他就能拿到那架“空軍一號”版的波音787原型機了。
結果,12號這天,他就收到了傅家人的通知。
是一條有些突然的小噩耗。
2010年5月11日,傅履仁在馬里蘭州的家里心臟病突發,送到馬里蘭州的國家海軍醫療中心時,已經猝死了,享年75歲。
雖然談不上多深的交情,畢竟是一個忘年交的朋友。顧莫杰心情有些低落,讓手下人發了唁電、快遞了奠儀。
至于葬禮,考慮到德國飛美國東海岸也就5000公里,顧莫杰也就抽了兩天功夫,只帶了費莉蘿陪著他跑了一趟華盛頓。照例是開的他那架龐巴迪去的,當天去次日回。
“人生真是太無常了,前幾天聊的時候覺著他身體狀態還挺好的,說沒就沒了。”
從華盛頓回慕尼黑的飛機上,顧莫杰就這么老感慨。
費莉蘿也不無自嘲地表示認同:“沒辦法,醫學越來越發達,能熬到醫院里的病,多半都能拖住。有錢人只要肯下本,上生命維持系統,一年半載都不叫個事兒。要干脆利落的,也就只能指望心臟病腦溢血了。”
“嘛蛋,被你一說,回去我又得吃兩片芹菜籽、藍莓片什么的壓壓驚了。”
費莉蘿嬌嗔地頂了句:“回國天天吸霧霾,吃再多藍莓片都沒卵用。還不如找個環境清幽的地方,隱居了遠程辦公。唉,其實真懷念小時候的錢塘,一點pm25都沒有。”
兩人聊著聊著,飛機已經降落了,從慕尼黑機場再次出來,顧莫杰突發奇想:
“你說我們在阿爾卑斯山上買個度假城堡怎么樣?以后每年夏天就來住幾個月,也免得在錢塘那么熱還要開空調,不健康。”
“行啊,德國人別的不多,就是城堡多。買一個改造一下就好。”
反正有錢了,做夢就做大一點。動了這個念頭,顧莫杰是不屑于小打小鬧的,直截了當就準備一步到位。
“要不,你說咱問巴伐利亞州政府,把路德維希二世的新天鵝堡買下來,有機會么?”
“那玩意兒是非賣品吧?咱還是自己弄一個好了,何必羞辱人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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