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終結者 第五十四章 不必多禮
吳節操雖然略有些腹黑和厚臉皮屬性,卻也不是死纏爛打之人。樂文問一下林暄妍,不過是有棗沒棗打一桿子、病篤亂投醫。
如果林暄妍直接就說沒票,吳節操也絕對不會多說什么,最多虛與委蛇幾句,各顧各走開便是。
問題是,林暄妍偏偏一開始說已經有票了,吳節操問她有沒有多余的轉賣,她又改口說自己也沒票——這就屬于徹底的不給面子了。
林暄妍身邊還有幾個同班的女生呢,這是當眾給吳節操下不來臺。
“你什么意思?不賣就直說不賣好了。當眾騙我,這是看不起我呢?”吳節操心中有氣,說話音量自然而然重了幾分。
林暄妍見旁邊幾群學生也轉過頭來看向這邊,在遠處指指點點,她臉色有些紅,正色地解釋:“誰要騙你了,我是能進去,但是沒票可以賣給你,兩句都是實話。算了,我懶得和你解釋。”
林暄妍所言,當然不是假話。她確實可以進去,但是她拿的入場憑證是初音公司的場地工作人員的憑證,不是那種可以對外轉售的門票,是她表姐陸文君給的。只不過她平時害怕被人綁架勒索,生活很低調,所以班里人都不知道她家里背景。這種事兒也沒法解釋,她就稍微提了一句,以示理虧不在自己,便扭頭走了。
可惜,已經晚了。
“吳節操你個死貨。給我滾回來!我讓你去弄票,是讓你勾搭女生聊天的!”
聽到背后陳星妤的怒吼聲。吳節操登時就矮了一截,腦袋一縮。
他和林暄妍之前的對話有些大聲,吸引到了旁邊幾群人的注意。遠處的陳星妤聽到動靜往這邊湊過來瞅了一眼,正看到吳節操和林暄妍在搭訕。
吳節操當初追過林暄妍,這一點陳星妤是知道的,她心中也一直埋了一根刺:合著你小子是追美女追不到手。才轉而追老娘的?要不是吳節操這一個學期來好說歹說伏低做小地伺候著。她早就爆了。
眼下看到吳節操居然在體育場門口見了故人還主動上去搭訕,陳星妤登時就怒了。這小子回去不讓他跪主板,老娘就不姓陳!
“啪”一聲脆響,陳星妤趕到吳節操身邊,甩手就是一個耳光。吳節操臉上一陣肉緊,絲毫不敢反抗。
“小妤你聽我解釋,我只是見到了順便問一句她們有沒有票,廢話半句都沒敢多說。”
陳星妤看都沒看男人,反而是斜蔑著看向一旁旁觀這一鬧劇的林暄妍。
這耳光扇不扇本無所謂。就算扇了,那也是扇給林暄妍看的:你原先被他追過就拽了?就算他肯追你,難不成他還能服服帖帖被你扇耳光不成?老娘就行!想扇就扇!這點上就壓過你去了,長得漂亮了不起啊!
“你們繼續。我先進去了。”
林暄妍沒空看他們的鬧劇,轉身走了。留下還蓄力了兩招耳光連擊沒打完的陳星妤呆立當場。
觀眾都走了,這是繼續打完呢還是打完呢還是打完呢?
“吃食堂的窮蹄子,指不定出去給人包了,才買得起票的吧!”陳星妤惡狠狠地想著,“說不定還排了一通宵隊伍!說不定排隊的時候還被人摸了!”
吳節操捂著火辣辣的臉,相對冷靜一些。很快他就看出問題來了:此刻距離演唱會開場,還有四十分鐘,大部分有票的人,依然拍著老長的幾十條隊伍,從各個入口等著安檢呢。林暄妍卻是直截了當越過這些隊伍,向一個沒有人的通道走過去的。
跟著林暄妍一起來的另外幾個排到了票的同學,卻是乖乖地在排隊——林暄妍一開始就告訴她們,自己的票區號和她們不太一樣,不能從同一個口子進場。
“小妤,有些不對勁兒。林……那家伙走的怎么是……員工通道?”
“這些事兒要你關心!快去想想怎么弄到你的票!”
在咆哮的鞭策聲中,吳節操一咬牙一跺腳,也顧不得丟人了,逢人劈頭蓋臉就問。以被上百人當成深井冰為代價,終于以五千塊的代價,弄到了兩張內場最后排的票——也就是原價只要1080的那種。足足溢價了150。
從黃牛手里接過票之后,心里有了底氣的吳節操罵罵咧咧地和黃牛扯了幾句皮,出出氣:“這票怎么會這么搶手、這么貴的?從來沒聽說過錢塘這種地方有演唱會票賣得這么干凈的!要不是我要伺候女朋友,你倒是試試別人肯不肯出這么高!這么黑心小心剩下的幾張砸手里頭!”
那剛剛給了吳節操票的黃牛一下子不干了:“呦呵?你小子還跟我來勁了?這么拽,有種票還我錢還你,你看看爺賣不賣的出去!”
兩人正要扯皮,突然遠處幾個國際友人操著日語湊過來,瓦塔西瓦嘰里呱啦地說開了,一邊比劃著抽出厚厚幾疊人民幣,從黃牛手上買去了好幾張票。
吳節操覺得剛才被陳星妤打疼的臉,似乎有些舊傷復發,需要找個沒人的地方照照鏡子檢查一下,也就趁著黃牛反應過來之前,一道煙地溜回去了。
“草!不要臉的小日本。留在自己國內安安分分一邊吃草一邊看片擼不好啊。還特么坐飛機趕到錢塘來,湊個的熱鬧!”
回想著林暄妍大模大樣走進特別通道時的背影,吳節操真是恨得牙癢癢:難道林暄妍這妮子這么低調,實際上深不可測?自己怎么當初就瞎了眼,看到個審計局的二代女,就不要尊嚴地撲上去了呢?
至于陳星妤帶來的其他閨蜜。只能以一千多一張的價錢自己弄看臺票了。
心中埋了懸念,留了心。排在隊伍里時,百無聊賴的吳節操再次極目環視,所見頓時不一樣了。
排隊的人里頭,還真有不少雖然也是黃皮膚黑頭發、但是一看就不是中國人的觀眾。
女生土豆臉、蘿卜腿偏多,男生面目精奇的,那都是日本人。還有些倒模倒出來的臉。嘴唇清一色亮得反光的。那顯然是棒國妹子。
這么一個演唱會,居然吸引到了如此之高比例的國際友人,也難怪票價定的這么高,都不愁賣不完了。
林暄妍拿著初音娛樂工作人員的憑證,沿著地下通道一直走到內場。兩邊的許多房間里,還能看到緊張準備道具燈光的技術人員。她按照表姐指示她的位置,到了一個十字形舞臺一端凸出的臨時搭建鐵皮小屋里,找了個位子坐下。
大型演唱會,都是在體育場里開的。否則也不可能坐下近十萬人。體育場的結構,也注定了沒法和香港的紅磡或者臺北的小巨蛋之類專業演唱會場館那般,有二層包廂馬道可用——
舞臺就是臨時在足球草坪上搭起來的,底下實心。上頭真空。所謂的內場vip座位,也不過是在足球草坪上擺放一些椅子。就這,便足以比看臺上那些隔著老遠的位子票價貴上三四倍了。
林暄妍去的那間鐵皮屋子,卻是僅有的兩座臨時搭建的可以俯瞰舞臺的地方,那地方連著舞臺背后搭建的臨時燈塔,原本只是給調試舞臺燈光的工程師們使用的,偶爾可以容納幾個特別緊要的要客。
林暄妍進入房間的時候。她身邊的位子上已經坐了兩個人。
一個是看上去三十來歲、粗壯孔武的女人,林暄妍可以看到她掛在椅背上的風衣里,還露出了槍套。
另外一個,是個初中生模樣的小妹子,最多十四歲,看著清秀可人。從眉目臉型上看,倒與某總正歌舞團知名女高音歌唱家有些相似。
“咦,姐姐你也是來看節目的么?我還以為除了我,別的都是工作人員呢。”小女生看到林暄妍在她旁邊坐下,不由得有些好奇,竟也不怕生,主動和她搭訕。
“是呀是呀,你們……是姐……哦不,是顧總的朋友?也是他送的票?”
“不是喔,我們可是買的——我爸爸拿兩千塊一張,買的這個位子。爸爸說過,收別人的禮物不好。”
“小明!忘了樞……你爸出門時候的交待了?別亂說話。”一旁的女保鏢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制止女生繼續說下去,轉過頭對林暄妍微帶抱歉地說,“別介意,小孩子,別和她說太多。”
林暄妍有眼色,自然知道這都是達官貴人家的子弟,她也就不去打擾了。
不過看起來,這孩子的父親倒是個清官,不至于和今天外頭看到那幫審計局領導家的孩子那般囂張跋扈。
盡管她們今天坐的這個位子真拿出去賣的話,兩千塊一張絕對能被黃牛炒上五六倍貴,但畢竟人家是給了錢的,不是收禮。
小明只是消停了一會兒,因為演出還要十五分鐘才開始,她童性發作,有些無聊難耐,便又扯著林暄妍聊天起來。
不過這一次她說話明顯分寸了很多,最多只是聊林暄妍的事情,比如“姐姐你今年讀幾年級呀?”、“哦?你是大學生啊,開學就大三了呀?那你在什么學校呀?”之類的問題。
對于她自己的事情,那是再也絕口不提,林暄妍也識趣地沒多問。
見話題沒什么不和諧的內容,女保鏢才沒有進一步干預——很顯然,這種場合小明已經應對了好多遍了,知道如何掌握與陌生人聊天的尺度,才不會被爸爸派來的保鏢干涉。
外面的燈光已經暗了下來,小明眼珠子一轉,促狹地問了開演之前最后一個問題:“姐姐,你是顧叔叔的什么人?不會是……”
剛才小明已經旁敲側擊地問過林暄妍的背景身份了,林暄妍咬著沒松口回答。眼下卻是被一個小她六歲的小妹妹用這種促狹的眼神看著,她臉色一紅,再也沒法掩飾,只能正色低聲地說:
“別亂猜……他……他是我未來的表姐夫。”林暄妍說著,又湊近了小明耳邊,用更低的聲音說,“我剛才不告訴你,是怕你笑我。畢竟他和我表姐還要一年才畢業,才能正式結婚呢。提前說出來,倒顯得我輕佻顯擺了。你自己知道就好。”
林暄妍說完這些,才想起一個問題:這小妹妹一直喊自己姐姐,卻喊姐夫叔叔,那自己豈不是比姐夫矮了一輩了?這輩分亂的……
胡思亂想之間,外頭的燈光徹底滅了,九萬多人的體育場,迎來了一分鐘的徹底黑暗。
隨著幾束相對輕柔的聚光燈打起,隨后是一系列的特殊投影器材交替啟動。一個有著一頭綠色飄逸長發的二次元萌妹形象,在舞臺中央漸漸凝聚成形,從虛影中走了出來。
近十萬人的體育場,瞬間沸騰了。
那聲勢,絕對比三十年前工體里的八萬球迷、親眼目睹519慘案時、集體高喊“槍壁曾雪麟”,還要浩大,還要沸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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