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終結者 第二十章 小不忍則亂大謀
“除非是雙方都有后臺、設局陷害。(¥¥)!否則一般來說,貪污罪就是上等人的身份犯;強奸罪則是下等人的身份犯。”
這句話,算是刑法學界一句不成文的格言。
它的意思,無非是說:如果你沒什么官位,只是一個普通的基層公務員、事業單位人員,你想犯貪污罪,那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雖然法條規定了,任何公職人員都具備犯罪主體的資格;但是權力太小、可貪太少,幾乎讓你想夠到犯罪的紅線都夠不到。
如果你沒有官位,卻夠到了,那就是有對頭在推波助瀾。
同理,如果你是一個上等人,在沒有人對付你的情況下,想犯強奸罪,難。
比如后世著名的李天二案。李天二當然是罪有應得,這一dian毫無疑問。但是他之所以能夠被定罪,他背后有人想對付他,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推手。否則的話,和他一樣行徑的人,一抓一大把,也沒見誰被定罪。
如果是窮人,沒有身份的人,在犯了強奸之后被成功定罪的,倒是常見現象。
之所以出現這種情況,主要原因在于,強奸罪的罪與非罪,其構成要件是極度依賴于當事人在事發時的主觀動機和意志的。
殺人罪,你殺了就是殺了,只要不是意外事件,哪怕證明你沒有主觀故意,至少還有一個“過失致人死亡罪”來兜底。搶劫、盜竊這些,更是很少有動機證明的問題。
然而強奸很特殊,因為強奸的定罪要素里面,要求女方反抗,或者受脅迫,要求從法律上證明女方不是自愿的。如果自愿了。那么強奸是不存在過失犯罪的,直接就成了無罪。這個世界上,幾乎已經沒有國家有“通奸罪”了,你情我愿,就絲毫沒有罪行可言。
這種特殊性,在發達國家。諸如美國這樣的地方,率先形成了一種社會尷尬:能夠被定強奸罪的男人,往往都是奸了一些人盡可夫的女人的男人,甚至那些“受害者”本身就是曾經做過雞的;
而那些真正凌¢∴ding¢∴dian¢∴小¢∴說,.▽.√
辱了無辜良家的人,只要你律師費足夠充足,同時你沒有政敵或者商界的敵人要對付你,那么就等著你的律師團幫著你盤問脫罪吧。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美國的刑訴律師很強大,他們會用極盡道貌岸然但又讓人難堪的言語去盤問受害者。比如讓受害者回答“你在被啪啪的時候究竟有沒有什么什么的感覺、有沒有高潮?”、“如果你抵抗了。你當時是怎么抵抗的?用了哪些肢體動作?”
實際的律師提問比這幾個例子還要不堪百倍,足以讓良家根本不忍回答。從而漏出一星半dian動機證據鏈上的前言不搭后語,然后被嫌疑犯的律師逮住空子窮追猛打,最終敗下陣來,被稀里糊涂的證明成“其實女方在那時候已經自己想要了”。
能夠忍下律師全程盤問的,都是在那事兒上見多識廣,絕對活兒好的女人。說白了,第一要素就是那女人本身已經沒有臉了。臉皮足夠厚,才能扛得住。
這種悲哀。在通奸無罪的時代,似乎確實找不到什么比較好的規避辦法。國內這方面的問題雖然沒有米國那么嚴酷,但是也不遑多讓。十幾年的司法實踐翻下來,成功定下強奸罪罪名的,98以上都是窮人。
有錢人,哪怕上了女人。也能被證明成是女人自愿的。
也正是因為費莉蘿也是學法律的,而且成績還不差,她才深知這一現狀。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程教授輕描淡寫幾句切中要害的話威脅過來,費莉蘿立刻感受到了如臨大敵。
因為她知道。如果在這屋里受辱了,她很有可能沒法證明對方的罪行。她是一個謀求保送研究生的大四女生,對方是一個手上握著接收名額的教授,這種事情,沒有人會相信她的清白,沒有人會相信她試圖靠塞錢來買對方不作梗。
盡管靠費莉蘿本身的成績,哪怕不塞錢,公事公辦,都是可以得到保送資格的。
何況,等到那種事兒真發生了,就一切都晚了,就算證明對方有罪又如何?法律的第一要義,應該是防止敵人犯罪,而不是事后再補救制裁。
“這個信封里的錢我都沒有碰過,連指紋都沒有。我的手機也沒有錄音,我可以把它砸了,只要你放我走。”
費莉蘿開出了這個條件求饒,然而沒什么用。面對對方進一步逼過來的時候,費莉蘿只能一咬牙,改口道:“不管怎么樣,您能先洗一洗么?我有潔癖。”
程教授的臉色終于舒緩了一些,這才是他熟悉的畫風。凡是要尋求接收保送的女生,這么做不是很正常的么?何況都已經不是完璧了,還有什么可吝惜的?
不過,費莉蘿之前的抗拒,依然讓程教授有些狐疑。盡管對方用“潔癖”這個說法進行了解釋,依然不足以讓他放心。
“洗一洗當然可以,萬一你趁機報警了呢?手機拿來!”
費莉蘿一咬牙,說:“不行,手機里還有別的商業機密。但是我可以當著你面把它砸了,保證不在你進洗手間的時候打。”
程教授沒有明確反對,費莉蘿二話不說把手機扔到地上,用高跟鞋踩爛了,以示自己無害。
程教授反鎖上房門,然后把鑰匙和自己的手機都拿進了洗手間,沒有關洗手間的門,以便觀察外面的情況。
費莉蘿見對方的防備松懈了下來,偷偷觀察了一下周遭的情況。這兒是四樓,不過進來的時候可以看見一樓屋ding有塑料雨棚,比上面的樓層陽臺都要更凸出一段。
費莉蘿一咬牙,除下兩只高跟鞋,往窗外猛地一丟,然后抄起信封和自己的小包包。兩步竄過去,從陽臺上跳了下去。
“嘭”地一聲打響,費莉蘿的身體砸壞了一樓陽臺的雨棚,然后滾著落到了社區的路面上。因為提前脫了高跟鞋,好歹沒把腳扭廢。
費莉蘿一瘸一拐地掙扎著走開。她當然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沒有危險了,而且這事兒錯不在她。可是她依然怕事情鬧大,惹來風言風語。
她是顧莫杰的女人,她知道顧莫杰將來會變成何等強大的存在。他的女人,不可以有一絲名聲上的瑕疵。
掙扎著離開現場后,費莉蘿咬牙打車去了醫院,假裝是自己摔傷的,接受了緊急處理。過了幾天之后,傷情稍稍好了一些,她下了個決心:
不管學術水平了。也不管研究方向了,還是穩妥一些,找個女教授當導師吧。
恰巧行政訴訟法方向的蔣芳芷副教授,因為專業冷門,沒報滿名額,費莉蘿也不管學的東西喜不喜歡、有沒有用,逮著就報了。
費莉蘿四年里的成績本身是夠格的,只要找了冷門導師。哪有不過關的道理。
報名的時候,她還瘸著腿;好歹靠一柄金屬骨架的長柄雨傘撐在地上。掩飾過去了。程教授看來也是心虛,并沒有聲張開來。
“事情就是這樣了。一周多前,我最終報蔣老師的研究生,過了。這陣子沒啥事兒,就自己養養。反正我也沒真吃虧,你別太沖動了。”
費莉蘿說完這些話。好像整個人精力都被抽干了一樣,如釋重負地軟倒平躺在沙發上,兩眼無神望著天花板。
顧莫杰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強壓了許久才忍住沒發作出來。嘆道:“我遲早會討回公道的——對付那種人渣,也不一定就要靠證據。將來總有落在我手里的時候。”
陸文君在一旁,看看顧莫杰,又看看費莉蘿,突然覺得有些不是滋味。只聽她訕訕地道歉:“姐,真是難為你了……我知道,都是我和阿杰逼得你這樣的。可讓我說什么好呢。”
費莉蘿揉了揉陸文君的頭發,強笑道:“別傻了,是我運氣不好,關你們什么事兒。”
陸文君長嘆:“都到這地步了,咱都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吧。我知道你原先也不是非讀研不可,說到底還是為了取信于我們,好讓我相信你這輩子是真不圖謀嫁給阿杰了。
若非如此,當初你早一dian兒收手,這個研不讀也罷,也就沒這么多事了。直到昨天,我心里一直還有那么一絲嫉妒不安,如今才算是徹底放下了。姐,我保證這輩子再也不吃你的醋了。”
費莉蘿凄然一笑,這個徹底的諒解,可真是不容易到手。
“過去的,就忘了吧。阿杰如今的生意也正在緊要關頭。初音安全衛士快上線了吧,可別為我分了心。我反正研也讀上了,眼下也空了,自己養養就好了。”
顧莫杰沒有再說什么,安慰了費莉蘿幾句,就和陸文君回去了。
回去之前,陸文君親自動手,把費莉蘿的屋好好打掃了一遍,把費莉蘿因為腿腳不方便丟開來的速食包裝袋和礦泉水瓶都收拾了。
兩人臨走時說:“姐,咱后天再來看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就隨時和我們說。”
費莉蘿婉拒:“不用來這么勤——對了,我摔傷腿的事情,別和我家里人說。”
陸文君想了想,答應道:“你肯讓我照料你,我就不和你家里說。”
顧莫杰和陸文君各自回家睡下,竟是整夜未能入眠。顧莫杰想了一陣子如何報仇雪恨的念頭,卻是不得要領。他知道自己還有大事要辦,眼下著實沖動不得。
這一輾轉,竟是連圣誕節都無心好好過了。
幾天之后,就在顧莫杰把這事兒漸漸封存到潛意識中,準備暫存待辦的當口,學校里傳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程教授在上課的時候,被一名大四學生沖進教室,當場砍殺了。
全校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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