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霸終結者 第二十九章 敵人的敵人
大學第一個月,照例是軍訓。╡┝┢┟.{。如果是依然渾渾噩噩的人,浪費一個月在軍訓上磨礪磨礪耐性倒也不錯。
然而顧莫杰已經是兩世為人了,性格足夠沉穩,也知道軍訓最大的意義便在于“讓讀書人醒醒腦子,知道世上還是有不講道理的一類人的。在某些不能講道理的場合,就需要用隱忍或者暴力來解決。”
這些道理顧莫杰都已經懂了。如果讓他遇到一個不講道理的暴徒,他會審時度勢,要么暫時假作屈服,然后伺機背后捅刀;或者覺得可以干掉的,就冷靜地正當防衛。
這樣成熟的人,自然沒必要再去接受軍訓的折磨,因為學不到新東西。何況他并不是怕苦,而是有太多事情要忙。
于是報到后的第二天,他就開始運籌。
最初三五天軍訓,他表現得很好,很賣力。教官教什么動作,他都一絲不茍,執行得很到位,給足了教官的面子。第五天學到軍體拳了,同學們的協調性開始分出強弱,他還是一絲不茍地,什么都學得特別快,特別用功,自然給教官留下了好印象。
反而同寢室同專業的徐慶慧、章釗兩人,少年人心性還沒磨掉,有兩三分標新立異的念頭。有時候看這個動作明明已經學會了,或者至少他們自己已經學會了.卻因為某些“豬一樣的隊友”沒做好、導致團隊動作不整齊,被勒令反復重練,他們就有當出頭鳥的意思,結果被教官收拾得不輕。
回到寢室,徐慶慧、章釗紛紛感慨顧莫杰是個死板的腦袋,連“由于豬隊友導致的株連加練”這么不講道理事情都能逆來順受。弄得管院的陳思聰、劉峰信以為真,以為顧莫杰真是個老實人呢。
然而后面幾天,情況就不太一樣了,顧莫杰開始找借口裝病。
他的演技很好,從小掌握了一門咬緊牙關后就能讓渾身如同瘧疾打擺子一樣微微顫抖起來的絕技,加上選的時機也很好,可以在烈日下大汗淋漓的當口恰到好處地使出。┢╪┝═┝┠┡.[〈。
結果,他就撈到了不少回寢室休息的機會。因為此前的表現好,同學們也不會多言,只有教官有時候會去看視實情。
教官們無非是些大頭兵,到了顧莫杰寢室的時候,顧莫杰一邊是拿出他“年初高考前因為sars被隔離了兩個月,一直虛弱沒恢復好”的經歷搪塞,加上他著實有幾分貌似中暑的癥狀;另一方面也是幾條煙一塞,就過關了。
軍訓期間,他依然可以每隔一兩天就抽出小半天處理些自己的事情。原本晚上就寢也是要嚴加管束的,他卻可以抱著筆記本處理點公司的私事兒,免得剛剛拉攏來的那些程序員怠工或者走了彎路。
這一切竟然都沒有被同學現,偶爾晚上有人看他抱個筆記本,也當他是打游戲呢。
日子倏忽而過,平淡無味,眼看就要國慶,軍訓即將結束。
百度終于服軟了,把一直在扯皮的那筆“關鍵詞虛假宣傳賠償金”付給了他,總計是8o萬左右。算上顧莫杰從蘇伯邇和黃鶴那里弄來的錢,這樣他一共可以有2oo萬資金撐到史廣護的匯票承兌,資金鏈的壓力自然又小了幾分。
這個好消息背后,說來還有一段曲折。
顧莫杰的“初音網絡科技”公司開張之后,雖然還沒有拿出自己的產品,然而這大半個月來,國內還是頗有幾家互聯網同行注意到了這個小不點的存在。
這種注意,倒不是因為初音網絡的軟件或者團隊牛逼,完全是因為初音網絡對程序員的幾個挖人動作導致的。
朱海波從搜狐跳槽,結束北漂生涯回到錢塘之后,進了顧莫杰的初音網絡。╞┝╞┞╪┟┝═.〔〈。因為顧莫杰用了vs2o5o上那未來效率級別的自動測試插件,懾服了朱海波等新招進來的程序員。他們死心塌地之余,還和自己原來要好的同事們聊起這件神乎其技的事情。
世上總有有追求的程序員的,不是人人都只看死工資。在有些人看來,能夠學到本事,讓自己的寫碼技能快成長,那是比什么都重要。那些硅谷里明明賺著高薪,卻每天依然開個破車的人們,大多就是這樣。
國內也有這樣的人,朱海波加入顧莫杰的公司之后不過一周多,就有一個他原來的朋友,也和搜狐的合同到期了,想著跳槽,反正在京城沒家沒業沒女朋友,也不被某個城市束縛,就來錢塘玩幾天,試試水。朱海波向顧莫杰請示的時候,當時顧莫杰還在軍訓,隨便考了考那個搜狐來的新人,覺得技術人品都成,就留下試試。
結果一試水,那人也被顧莫杰在測試團隊方面的開掛給征服了。這種程度的測試,簡直就是程序員的良師益友,在顧莫杰這兒干一陣子,能學多少良好的寫碼習慣、讓自己將來少走多少彎路呢!
這個效應很是散播了一陣子,直到初音網絡的程序員團隊擴大到了二十幾人的程度、暫時不再需要人了,才算是止住。
結果,就是后頭來的這些人里,不僅有搜狐的搜索引擎技術宅們,也有百度的。
有一天李老板恰好注意到了最近公司一些程序員跳槽的問題——這些人倒不是都被顧莫杰挖走的,畢竟顧莫杰也就用了這么幾個人而已,更多還是百度的其他競爭對手所為——但是李老板偏偏就看到了那幾個跳到“初音網絡科技”的程序員的動向。
一查,原來初音網絡科技的老板,就是當初寫“萬能輸入法”、還和他約見過喝過咖啡的高中生。半年之后,人家已經是錢江大學的大一新生了,還開了公司。
李老板原本都快忘了這么個小角色,被這前因后果一提點,記憶就都串起來了。找了劉緋彤查問情況,才知道原來顧莫杰還在和百度扯皮一些關鍵詞賠償的問題,還了律師函。
百八十萬的錢,真到了李老板這個級別,一句話也就認了。他對顧莫杰還有幾分欣賞,加上如今更有幾分好奇,不打算在這個事情上墨跡。聽劉緋彤說當時百度因為虛假關鍵詞收了一百萬光景,也就一拍板,把大部分“贓款”都賠給顧莫杰,還了八十萬。
得知百度的錢到位了,顧莫杰當然會有很多事情需要親自處理,主要是如何花錢擴張、細化業務布局之類的。
加上費莉蘿電話通知他的時候,告訴他因為百度的劉緋彤比較配合,在李老板話之后,幫襯著他們打聽,把當初迅捷網絡史廣護這些人和百度法務的接觸細節挖了出來一些。
按照劉緋彤的線報,可以搜索到天策律所一個叫李伯名的律師似乎和史廣護、鄒勝截胡顧莫杰有關。
顧莫杰早就懷疑過李伯名了,眼下百度那邊的抵抗土崩瓦解,拔出蘿卜帶出泥,把李伯名的影子漏了出來,那是絲毫不奇怪的。從費莉蘿那里確認了這一點之后,顧莫杰更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要抽出時間親自去處理這樁事情。
這天,正是軍訓最終驗收會演之前的兩天,各班都在最后加急排練,再要裝病請假著實不易。顧莫杰是個知進退、有眼色的人,雖然業務重要,卻也耐著性子,只等晚上休息的時候再處理。
一天的隊列練完,整個人又臟又臭,寢室里另外四個弟兄回屋沖洗了一番就倒頭休息了。顧莫杰也拾掇干凈,隨后顧不得疲累,穿戴整齊就去見費莉蘿,因為她手頭有幾個百度劉緋彤傳回的間接證據,可以推導出李伯名的某些勾當,顧莫杰必須當面親見查證。
如今他和費莉蘿也算是在一處念書的了,見面方便,就約在校門口的小飯店見面,顧莫杰掏錢要了個包廂。軍訓的日子,三餐都是集中制的,顧莫杰訓完解散的時候早已吃過了,所以他便看著費莉蘿在那兒吃夜宵,自己拿過費莉蘿包包里那些文件,看了起來,偶爾和費莉蘿討論幾句。
李伯名“通敵”這件事情,百度那邊終究是隔了一層,顧莫杰把劉緋彤提供的線報從頭到尾看完,只能證明“史廣護是從顧莫杰委托的函律所內部得到了內應,所以才來和百度接觸,以放棄就僵尸網絡惡意消費廣告費為由向百度追償為代價,換取百度在同一是由上對顧莫杰采取強硬態度。”
但是天策律所內部這個內應,究竟是不是李伯名,并沒有任何直接證據,更多還是顧莫杰和費莉蘿的推測。
也就是說,顧莫杰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敵人,有了努力的方向,但是眼下的證據并不足以讓他直接報復對方,把對方打疼。
顧莫杰第一反應也曾沖動過,幸好僅僅一閃念就壓了下去:
“找點兒人收拾一下李伯名?不成,這種手段也太1o了,就算他查不出來是誰干的,這種遭遇也能為他博取到外界的同情,疼了骨頭疼不了面子。斯文人有斯文人的解決辦法,這事兒本來就是他不占理,要么不動手,要動手就要對方身敗名裂。”
合上材料,顧莫杰靜靜思忖了半晌,問道:“姐,你比較熟律師法,一般要證明對方有哪些出賣本律所被代理人的行徑,才能吊銷了那人的執照呢?”
費莉蘿正撕著一片蝴蝶酥慢慢吃著,聽了顧莫杰的問題,也是一哆嗦,好幾片碎屑如同蝴蝶翅膀一樣飄落在餐桌上:“啥?吊銷執照?這可是大仇了……”
費莉蘿還沒想到招兒,顧莫杰的手機又響起來了,顧莫杰看是室友徐慶慧的電話,趕緊接起來。
“杰哥你在哪兒呢?快回來。院學生會的人來查寢了,被逮到擅自離寢就麻煩了。”
軍訓期間,畢竟不比后續正式上課的時候。除了每天自由活動放羊的那一兩個小時以外,其余時間都是不能離寢的。因為有時候晚上還會吹哨子緊急集合,在寢室的時間,也要求學員們處在“隨時待命狀態”。
只不過,這半個月來就算半夜吹哨子集合,起碼也是11點之后的事情了,顧莫杰沒料到過有1o點鐘以前查寢的情況,才沒當回事兒。沒想到軍訓都快結束了,還撈著個麻煩。
“我這就回,十分鐘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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