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是在哪里?”少年幽幽的醒來。
“嘶。”想要坐起來,卻牽動到了傷口,疼得少年滿頭冷汗。原來自己的身上纏滿了繃帶,很多地方還看到隱隱滲出紅色的血跡。“原來我還沒死啊。”少年表情平靜,一點也不像死里逃生的人。
“咖吉!你醒了啊。剛才團長帶著援軍到了,我們才活了下來。這次得感謝團長啊。”黑人同伴在一旁吃著罐頭,看到少年醒來,很是激動。
少年看了看四周,看來自己是回到了前線基地。這里的環境說是基地也未免過于簡陋了些,但這都是沒有辦法的事。少年所在的隊伍,都是一群偷渡客和難民臨時組成的破爛雜魚部隊,很多人都不會打仗,上戰場唯一的作用就是炮灰。
這個“基地”其實就是個建立于冷戰時期的破爛大倉庫,正規軍的基地還在后方三十公里外的安全地區。他們,是棄子。
這里的活人已經不多了,到處都是缺胳膊少腿的傷員,少年看了看自己,沒有缺什么零件,看來運氣不錯。
黑人同伴遞上一個鯡魚罐頭:“吃吧,你需要營養。”
“謝謝。”少年勉強坐起來,撕開鯡魚罐頭,一陣惡臭撲鼻而來。這個罐頭已經不是變質,而是發霉了。
“果然,還是這些。”拿起一條散發著怪味的魚兒送進嘴里,有些臭,但少年已經習慣了。
自己等人不過是炮灰而已,軍需方面壓根兒就不會考慮到自己一眾人。現在的變質罐頭都還是團長厚著臉皮要回來的。沒有軍餉,沒有補給,更沒有醫生。棄子只需要在關鍵時候去死就好了,上面的大人物們估計就是這樣想的吧。
“太過分了,當我們是垃圾桶嗎!咖吉,這個罐頭別吃了。”黑人同伴想要奪過少年手中的罐頭,但被躲開了。
“祖魯,浪費糧食會被神懲罰的。”
“可是”看著少年堅毅的目光,黑人祖魯還想說什么,卻最終沒能說出口。
兩人都沉默下來,靜靜的吃著自己的罐頭。
“祖魯你知道垃圾桶里的魚骨頭是什么味道么”
“不知道。”
“那你吃過飯店里倒掉的泔水么和野狗搶過骨頭么”
“沒有”祖魯知道雖然自己很窮困,但那些東西還是咽不下去的。
“我吃過,為了活下來這個罐頭的味道至少比泔水強,很好吃”少年平靜的說著,仿佛話里的那個可憐蟲不是自己。
這個倉庫位處前線,隨時可能會遭到俄軍的攻擊。團長決定明天早上部隊就像后方撤退。
團長馬爾德是哈德大哥的朋友,因為他的照顧,少年和祖魯這兩個少年才能夠拿到還算不錯的裝備。很多人都是只有一把手槍和幾個彈夾就被逼著上了戰場,少年的AK就是再破,好歹也是自動步槍。
這間小房間是馬爾德團長專門分給兩人的,很多人都是睡的大通鋪,少年很感激團長的照顧,因此也努力的作戰,不讓其他人說閑話。
門被敲響,外面有人喊道:“祖魯,團長找你有事。讓你過去。”
黑人聽到喊聲,應了一句,三兩口將罐頭吃完,將最后一點湯汁倒入嘴里后推門而去。“背包里還有罐頭,不夠自己拿。”
“恩。”少年頭也不抬的回道。“額,吃完了背包”
全身都是擦傷,少年的動作很僵硬,想要夠到背包卻夠不到.
“還差一點”
少年努力的想要夠到背包,沒想到一用力,摔下了硬板床。
少年摔落的地面是個翻轉的活板,受到撞擊后立馬翻轉起來。連喊叫都來不及,少年就這樣掉入未知的深坑。
一片漆黑,少年點燃了軍用照明棒,勉強能夠看清楚周圍的東西。傷上加傷的他艱難的站立起來。
“這里是哪里?”空間很大,沒想到這個破舊的倉庫下還有這樣一個巨大的空間。
“這是!”眼前的東西將少年震撼住了。
此時睡夢中的李維被預警報告叫醒,這個報告只有在埋藏的機體被人發現時才會觸動。
“這個地點是呵,準備的彩蛋終于被人發現了么,是哪個好運的家伙發現你呢列拉金(Leraje)!”
挑起戰爭的魔神,終于被人喚醒了么。一個同步率很高的家伙啊,還真是有趣。
“這是!什么東西!”少年震驚的看著眼前的巨人。
“這是神的化身么!”少年的瞳孔放大,一步一步的走過固定的架橋,來到了機體的胸口前。
墨綠色的鋼鐵巨人就是李維為這個地區準備的彩蛋,一臺近乎可以和巴托斯MK2相媲美的夢幻機體。軀體高大而修長,手臂和腿部被重甲保護,身體的各個部位遍布著矢量噴射端口。頭部棱角分明,擁有四只詭異的眼睛,兩邊連接著巨盾的肩甲上各掛載著一門磁線加速狙擊炮。除了裝備了全套的格斗和遠程武器外,腰部兩側各是一把特制的實體長刀。
這臺機體的偵查能力非常強悍,擁有多種掃描模式和滿滿一個背包的微型偵查無人機,一臺機體就能夠監視方圓兩百公里內的一切風吹草動。
放棄的最強的攻擊力來換取機動和持久戰能力,輕量級的機體在兩臺聚變爐的暴力輸出下能夠做到超長時間的作戰。
胸口的艙門突然開啟,仿佛是在迎接少年一般。
“這一定是神的賞賜”少年走進駕駛艙,滿身繃帶的他坐到了駕駛位上。艙門閉合,一陣古怪的語言響起,但少年聽得懂,這是古希伯來語,少年的故鄉語言。
突然,少年感覺腦內被塞入了異物般,痛苦難耐之下悶哼出聲。那是大量奇奇怪怪的知識,包括這臺機體的數據和操作方法。
旅館內,李維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自己做出的彩蛋機體是一臺會挑人的機體,同步率低于80根本就無法啟動機體。但基地做過統計預測,能夠達到同步率的人,千萬人里也就那么一兩個。
而且這臺機體會影響駕駛員的神智,意志不堅定的人,坐上去的一瞬間就會被海量的信息撐到腦死亡。不知道這個啟動機體的幸運兒能不能熬過這最關鍵的一關。
少年的神智已經有些不清,鼻血順著胸口流了下來。他的瞳孔緊縮,心跳加快,像上岸的魚一般大口的喘息著。汗水將繃帶全部打濕,過了好一陣,信息輸入才結束。但少年也暈了過去。
駕駛艙內燈光轉暗,似乎在說著“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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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