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利婭還有工作在身,兩人拍過幾張照片后交換了通訊號碼便分開了。無所事事的李維隨意的在展會里閑逛著,尋找著自己中意的宅物。“自己稀里糊涂的就有了第一個朋友,應該算第二個么?感覺不虧呢。”李維笑道。
“朋友真的那么重要么?理解不能。”魔方對此表示無法理解。
“當你真的像一個人類的時候你就明白了,人類是一種群居動物,再強的個體也需要和同類交流。人類是很害怕孤獨的,比如說我自己,一直是一個人生活,非常的壓抑。如果沒有你每天的插科打諢的話,我早就不知道是個什么樣子了。”李維耐心的解釋道。
“好像懂了,但又有些不懂。”魔方還是無法理解。
還記得是初中時代,聽從孤兒院安排轉學到了新學校的李維依舊不受人歡迎,院里的工作人員和學校老師都很頭疼,本以為換個環境會有起色,沒想到依舊會受到排擠。結果和小學時期一樣,還是一個人生活,孤兒院里的其他孩子對李維也是百般作弄。
但就算是灰色的童年,也總會有那么一抹亮色。那是一個暴雨天氣的放學,沒有帶傘的李維呆在教學樓門口,看著別人一個個離去。大雨一直下到下午六點多,天也快要黑了,整個教學樓就剩下李維一個人。寒冷、饑餓、孤獨、無助,仿佛整個人被世界拋棄一樣。無神的雙眼望著雨幕,李維嘆了口氣,考慮著就這么冒雨沖回寢室算了。
“給你。”一雙小手映入李維眼簾,那是一個很普通的小女孩,瘦瘦小小如同丑小鴨一般不起眼。鼻梁上架著一副老氣的黑框眼鏡,張嘴一笑露出了嘴里固定牙齒的牙套。就是這么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孩,在李維的眼中如同天使一般。
一把傘的恩情,對很多人來說只是一件小事,但對于總是遭受排擠的李維來說,無異于天使的恩賜。小女孩雖然不漂亮,但卻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司馬蓮。
女孩一點都不介意李維被人排擠的事情,從那開始,兩個人天天在一起學習玩樂。但好景不長,一年后女孩轉學了,聽說要去外地,至那之后就再也沒能見面了。這一年的快樂時光對于李維來說是人生最珍貴的寶物,還記得女孩走的那一天,兩人交換信物,一對木刻的陰陽魚,兩塊加起來剛好能夠互相咬合。“小維,加油哦!一定要考上京都大學啊!我在京都大學等你!”女孩在車上拼命的揮著手,李維也拼命的追著車子跑著,上氣不接下氣,直到摔倒在地。
自那以后李維刻苦的學習,但天賦有限,高考失利,復讀兩年依舊沒能考上京都大學。孤兒院也斷了李維的生活費,無奈之下李維放棄學業外出打工。每次想起和女孩的約定,李維就是一陣心疼。
“一切都結束了啊。蓮可能已經嫁為人婦了吧,唉”撫摸著脖子上的半邊陰陽魚,李維有些惆悵。
“現在可不是傷感的時候呢,不管怎樣,以后一定會再相見的吧。還是先收集宅物吧,難得的機會。”李維壓下心底的傷感,換上一副爽朗的路人甲級別笑臉,開始了瘋狂的掃貨。
京城第三地下機械研究中心 雖然位于地下,但研究中心修建的非常的寬廣,一點都不會讓人感到壓抑。雪白的墻壁在柔和的白色燈光下卻不會顯得過度蒼白,過道內人來人往,一片忙碌的景象。
“樣本解體完成,部件已經送到各科室。等進一步的研究結果出來還需要時間。大致就是這樣,所長。”司馬云推了推鼻梁上有些下滑的眼鏡,向著這個研究中心的最高負責人,國家院士黃石匯報到。
黃石老人年紀很大,滿臉的老年斑,耳朵也不好使,就是帶了助聽器,司馬云匯報的時候也必須得靠吼才能讓老人聽到。
“辛苦了啊,小司馬。忙著解體樣本熬了一個整夜,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看著司馬云離去,老所長心中感嘆著:“能夠開發出這樣產物的人是何等的天才啊,只可惜不為國家所用,真是太可惜了。相比之下,小司馬暫時還差那么一點啊。”
司馬云也感覺自己有些頂不住了,解體機械蜘蛛樣本實在是太消耗精力。不過才熬了一夜而已,卻感覺像是三天沒睡覺一般疲憊,也不推辭,匆忙的趕回寢室補眠。
“嘟!”一陣長長的鈴聲響起,褲兜里的軍用內線通訊器震動個不停,看了看號碼,是妹妹打過來的。
“蓮,怎么想起給哥哥打電話了,今天休假么?”
“喂,說得好像我只有假期才會應付性的打電話一樣。”電話里的女聲很悅耳,如同幽谷溪流一般干凈澄澈。“咦,老哥,聽你的聲音感覺你很疲倦啊,該不會是又熬夜了吧。”
“哈哈哈怎么可能,只是做了一個小實驗,耗時過久有點消耗精力而已,沒什么。”如果被妹妹知道了自己熬了一個通夜工作的話耳朵都會被念出繭子,所以只能蒙混過去。
“誒真的么,總感覺很可疑呢,哥哥你本來身體就不好。嘛,反正身體是你自己的。”
一陣插科打諢,司馬云成功的把話題從自己身上轉移開來。
“你現在還在等那個混小子么,都這么多年了,也該死心了吧。”
“要你管,我相信他,我們一定會再相見的!我愿意等是我的事。”
“可你都快23歲了,再等下去下去就要成老姑娘了。”
“啊,吱吱電話雜音,我先掛了!”
“喂!喂!別急著”
電話里傳來一陣盲音。唉,自己的妹妹什么都好,唯獨在于那件事上是沒辦法管的。那個混小子,別讓我抓到啊!我會讓他知道什么叫做哥哥的憤怒啊。
最近的事很多,司馬云感覺腦子里有些混亂。自己為數不多的好友全部犧牲在鳳凰山事件里,一直很聽話的妹妹最近也開始了遲來的叛逆期,還有一大堆工作上的事。司馬云只感覺自己身心俱疲,恨不得立馬就睡個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