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境長城之外,自由之地與冥府的邊界在一個月前有異峰凸起,山體鎮壓死海,山峰直插云霄。
一個月前三州九道的八名鎮山老怪親自出手,通天柱終于在浩瀚偉力之下坍塌,奧林匹斯神和神殿高手頓時成為困獸,退到冥府最底層塔爾塔托斯負隅頑抗。
三州九道的一眾高手大肆進攻,橫掃大陸,這里只留下地靈道和歸寂道的老怪物鎮守。
地靈道老祖申屠青囊運轉天元地縛之術,拔山而守,兼之歸寂道老祖王崇古一人當關,這里自然是穩如泰山,安如磐石,東西兩個極點的通天柱都已掌握在三州九道手中,從此以后三州九道可以肆意進入,而羊角大陸的人只能被動挨打,局面十分尷尬。
羊角大陸已經是囊中之物了,這里的天地靈能十分充足,正是修行的絕佳場所,而這個世界廣袤無邊,正好以這片土地為基點慢慢探索。
“嗖嗖”,
兩道紅芒從長城之后飛來,閃爍之間兩道人影便幻化而出,立在山峰對面齊腰的山頭。
“老祖,弟子無能,還請您老人家......”,
“呼”,
王小樓還沒說完,云層之中一道宏大的氣勁便探了出來,繼而化成一只手掌按在他的額頭之上。
一股異樣的力量流轉,王小樓的記憶如潮水般傾瀉而出,他心中一驚,但并沒有抵擋。
約莫過了半刻鐘,一聲冷哼從云層之中傳來,聲音中透著無上威嚴。
“戰火無情,你師姐被擒已讓歸寂道顏面掃地,還妄想別人救她?你亦屢戰屢敗,哪來的臉面替別人求情?”,
王小樓雖然對老祖敬畏有加,但心中對林小顰擔憂更甚,心下焦急也便顧不了那么多,拜倒在地道:“老祖,還請給師姐戴罪立功的機會”,
“哼,不勞你教我,回去面壁”,
聽他話中有答允之意,王小樓心中一喜,知道多說無益,答應一聲便即退后一步。
申屠甲也將東大陸和殺戮之島諸事告知老祖,說完便在一旁靜候。
“你們兩個小輩回去,東大陸諸事稍后自有調配”,
申屠青囊道。
申屠甲和王小樓向著天空搖搖一拜化作虹光而去。
他們方一離開上空便云濤聚散,空間波紋而出,悸動的力量絲絲透出。
申屠青囊道:“老友,按耐不住了嗎?”,
浩瀚之力化成白的氣流,一道人影從天而降,當空負手而立,腳踏虛空,縱然力量內斂也掩蓋不去一種澎湃之感,宏大的氣流以他為中心向外輻射,方圓百里可以清晰地看見氣流流動的歸寂。
他須發皆白,面上不怒自威,浮在空中自有一種凜然之氣,正是歸寂道老祖王崇古。
論戰力在三州九道中歸寂道至少排的進前三,身為一道界之主的王崇古在三州九道自然舉足輕重。
與欲道之主魅魔,地靈道之主申屠青囊等人不同,王崇古不屑與任何謀劃,全憑戰力立足,與殺戮道主戰修羅,摩羅道主項典并稱“三巨擘”,連元祖道的老怪物也多次拋出橄欖枝。
若不是這三個道界后繼無人,他們早已放棄道界之主的身份去元祖道修行了。
王崇古道:“小輩無能,只有本座親自出手了”,
“本界弟子事小,東大陸之事卻大有可圖,既是一方之地,少不得有人壓陣,我又豈能困守此地”,
申屠青囊道:“老友去,這里有我鎮守,東大陸諸事魅魔自會安排,必不會讓老友孤身犯險”,
王崇古道:“有勞”,
足下一踏跨出一步,身形已在百里之外,又踏出一步便已穿過長城。
縮地成寸之間遍踏烽煙,遍履山河,所過之處只見這一方之界山水秀美,靈能蟲族,兼有奇詭異峰,磅礴巨城,相比于三州九道的殘破,這里令人心曠神怡,心下感慨,行步之間已經到了東方海域。
他雖然明面上對王小樓呵斥,但心中其實護短的很,林小顰是歸寂道弟子,豈容旁人擒去折辱?又想到那人是月族君王,心中更是平添了幾分悸動,默默想著進入東大陸之前少不得先擒下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當下運轉身法,半日之間便穿行海域,到了殺戮之島上方。
王崇古一閃之間踏在虛空之中,負手而立俯視著這座島,他原本并沒有將這座島放在心上,但親臨此地才發現這座島殊為不凡,整片海域的靈能都與這座島產生共鳴。
這座小島中央有血氣繚繞,于小島的四個方向互成犄角,以他的目力便能看出下方至少布下了三大陣法,而機關則是完全看不透。
他一出現,幾道氣息便鎖定了他,力量很是不弱。
而此時島上更多的人則感受到了一種泰山壓頂的傾頹之感,王崇古身在高空,尋常人的目力看不見他,只是感覺天空出現異象,好像穹頂坍塌下壓一般的壓抑。
王崇古冷笑一聲,道:“不過一座小島,還能翻出本座的手心嗎?”,
背負雙手,雙足下踏,身形緩緩下落之間好像整片天空都隨著他一起壓了下來,而原本明媚的日光也往他身體里索取,片刻之間小島上便陷入一片昏暗之中,而殺戮之島外仍舊是陽光明媚,萬里晴空,島內島外涇渭分明,形成一片前所未見的奇景。
而島上許多人則覺得難以,王崇古每下沉一分他們的心便跟著沉重一分。
“嗖嗖”,
便在這時兩道血柱從透地而出,幾道身影同時浮現而出,殘忍聯盟,血堡,八十六號研究所各有奇人出動,王崇古眉毛一動,感受到幾人強大的力量,下沉之勢不由得慢了幾分。
“呼”,
而這時他身外又有變化,道道火流突兀而起,他仿佛突然置身于一片紅的世界,王崇古心中驀然一動,隨即身前的黑暗中兩點紅芒透出形成兩束紅光柱點在他身上。
一雙紅的眼睛凝視著他,冷冽而肅殺。
沒有人看見,羅家地下,天井之旁,葉然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