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易在來到二十一層成為俘虜之前,做了兩件事情。
第一件事情是將炸彈安裝在二十一層的東南西北的外側樓體之上。
第二件事情就是將蜂刺機甲在客房中一路穿透到二十二層,當做最后的手段。
任何酒店的監控設備當然不會監控客房內,最多只是監控走廊。
所以,他的第二件事情做的完美無缺,當然更完美的是,他再次借助他人的鎖定導彈當做鑰匙,拿出了他放在二十二層的機甲。
不過如果僅僅只是他一人坐入機甲之中,雖然可怕,但不如現在可怕。
現在可怕的原因是柴星坐在了射擊位置上。
柴星是一個優秀的射擊手,有多優秀?用四個字完全可以形容,彈不虛發!
彈不虛發看起來似乎并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但要在如今凱撒酒店的混亂二十一層中做到這點絕不容易,更何況戰斗一向是瞬息萬變的事情,真正要做到彈不虛發,需要強大的計算能力,以及對形勢的準確預判。
在這方面柴星一向很強。
所以當張易提著離子光刀沖刺時,她的雙手也從未停歇,將每一顆不同的彈藥,用到了最準確的地方。
一隊血色武裝分子贏得了一顆高爆炸彈,他們的身軀被火焰徹底吞噬。
一個武裝分子有些害怕,立刻躲在了鋼桌之后,不過這時卻又一顆穿甲彈準確無誤的刺破了鋼桌,擊穿了他的頭顱。
有兩三人正要扣動扳機,將眼前的人質全部殺死,但一顆閃光彈卻讓他們瞬間失去了眼前所有的畫面。
當然。還有一顆煙霧彈預判到了張易沖刺的位置,霎時間彌漫在二十一層之中,模糊了他們駕駛的蜂刺機甲身影。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間。
二十一層中剩下的兩臺機甲慌了神,因為他們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先手火力覆蓋為什么會被全部攔截。
看著手持離子光刀。不停開火,不停快速奔跑的敵人,他們有些不知如何才能將這臺機甲擊倒。
答案是,完全不能!
至少在二十六層曾經看過張易操控機甲的白為道,一旦讓他坐入機甲之中,他就是無可匹敵,無人可擋。
所以,他立刻拿起了通訊器。略作鎮定的呼叫救援。
在凱撒酒店之中的所有機甲聽到了老大的聲音,立刻趕往二十一層。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白烏混亂的二十一層之中已經悄然的退到了二十一層的樓梯間中,并且沒有一點回頭指揮他手下機師去圍殺張易的意思,一路向下跑了出去。
微琪再轉頭時已經發現了老大消失不見。
她也想像老大一樣消失,但柴星讓她完全不敢露頭。
微琪此時找的掩體是支撐二十一層的巨大石柱,無法被穿甲彈穿破,這是她的幸運,也是不幸。
因為微琪還記得柴星說過要殺了她,只要她敢露頭。她相信柴星的子彈一定會到來。
可實際上,不需要她露頭,柴星的子彈也已經到來。
這是一顆火力機甲內最為普通的子彈。在炮火轟鳴的二十一層中穿行而過毫不起眼。
很快,這顆子彈擦中了一塊金屬,改變了彈道,斜斜的來到了微琪的身體前。
這一次微琪沒有之前幸運,子彈擊中了她碩大的,發出了‘噗’的一聲,血花乍現在了她的眼前,她下意識的慘呼了一聲。
如果這時,張易站定。柴星完全可以在打出兩發子彈,直接要了微琪的命。
但現在。張易操控著蜂刺機甲來到了另一臺蜂刺機甲的面前。
這臺機甲在頃刻間火力全開,似要與張易同歸于盡。但張易的蜂刺機甲卻以右腳為軸,在行進間做出了一個瀟灑的半轉身來到了這臺機甲之后。
反握在機械手中的離子光刀向后扎了三刀,一刀座艙,一刀引擎,一刀金屬頭。
三刀之后,這臺蜂刺機甲發出了一聲轟鳴,完全報廢。
張易的蜂刺機甲卻完全沒有停頓,他極其野蠻的沖進了血色組織的武裝成員群中,手起刀落見,殘肢斷荷舞,血水內臟四濺。
這幅畫面對于二十一層內的人質們來說震撼到了極點,也喜悅到了極點。
真真正正的希望擺在了他們的眼前。
他們現在要做的事情其實明智點來說的話,是盡力保全自己。
但在這樣的時刻,血液都似乎沸騰,誰又會躲起來?他們發瘋似的用全力襲擊著武裝分子。
而在武裝分子的眼中,不久之前還是待宰羔羊,一個個看似軟綿無力的人質現在仿佛都打了雞血,這些人質的眼眸之中散發著近乎瘋狂的光芒。
無懼生死,無畏子彈,他們硬生生的用血肉之軀攻擊著武裝分子。
二十一層內的一切雜物都成了武器。
其中有一樣比較特別—燭臺。
燭臺是之前白巍等人圍出儀式點燃蠟燭用的修飾物件。
但燭臺很尖銳,好像一把刺刀。
所以霍金老校長拿起了燭臺,在一片混亂當中,用燭臺插進了一名武裝分子的腦袋里。
這是老校長活了將近六十年第一次殺人。
鮮血和腦漿濺射在了他滿是褶皺的老臉上,但他沒有感到一絲害怕,也沒有一絲惡心,反而異常的爽快。
這種爽快超過了他在職承不斷奮斗獲得成功的成就感。
因為,他覺得用這燭臺殺掉武裝分子,或許是對逝者的一種真正祭奠,也算為他們復仇。
也是因為復仇,在殺掉一名武裝分子之后,老校長沒有停下來喘息片刻,他再次撲向了第二個武裝分子,這輩子似乎從來都沒有如此兇猛過。
可毫無疑問,在這二十一層之中最兇猛的是張易與柴星合體操作的蜂刺機甲。
沒有超過五分鐘,張易已經做掉了兩臺機甲,柴星操控的火力系統,全方位對所有血色組織成員進行了幾乎毀滅性的打擊。
一切將在這里劃上句號,無論血色組織再來多少臺機甲多少武裝分子,在他們二人操控的蜂刺機甲之下,只有一種結局—死亡。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