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鎧明平日里雖然飛揚跋扈,性格乖張,總是會干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但這些年來卻從來沒有惹過任何大麻煩。
這并不是因為修鎧明幸運,從來沒有碰到過自己惹不起的人,而是因為他有眼光,足夠分辨一個人是否可以給自己帶來大麻煩的眼光。
前些日子,在南柯大學中修鎧明被張易舉了起來放進了豪車之中,今天再見張易,他并未如同程峰以及蚌卡那般冷嘲熱諷就足以說明修鎧明的直覺一直很準確,張易的確是惹不起的人。
而眼前當這個只有在軍中出現的撞肩動作出現在張易和安全局局長百斯特兩人身上后,修鎧明暗嘆自己眼光精準的同時,也看了一眼他追了許久的凱蒂,眼神之中有些復雜。
凱蒂沒有看到修鎧明的眼神,她當然也認識自由城安全局局長百斯特,她只是不明白,張易為什么能和百斯特局長掛上鉤。
然后她莫名的聯想到了自由廣場爆炸時張易那些的舉動。
她曾經因為在病床上無聊時聯想過張易的出現以及消失時間,甚至幻想過張易就是前些日子自由城公民們常常掛在嘴邊的神秘英雄,但卻被自己最終否決。
現在看來,如果張易真的和自由城安全局局長百斯特先生有聯系的話,這件事情還真的說不準。
在凱蒂思緒百轉千回時,圍在她和張易身旁的人們感覺到了尷尬。
這群人自然算是自由城的社會名流,社會名流通常都有一個大家都具備的特點—見風使舵。
眼神中本來存在的小鄙夷現在全部消失不見。
每一個人臉上都霎時間換上了一副極為真誠的笑容。
只是,要除了蚌卡。
蚌狂天的模樣還算漂亮,高價聘請的化妝師為她的老臉濃妝艷抹,終于讓她看起來有了些姿色,只是現在看起來蒼白無比,好似又涂抹了幾層厚厚的粉底。
而程峰作為南柯大學的校董,自己在外的生意也并不小,所以雖然知道自己一腳踢到了鋼板之上,臉色也有些變化。但最終憑借著多年來作為社會精英,社會名流的優秀素質,還是可以恬不知恥的道:“張老師,不知這位是?”
程峰這句話的意圖太過明顯」然被打臉而渾然不覺,還想通過張易認識一下自由城安全局長百斯特,不要臉的功力可見極其深厚。
如若換做一般名流,總不好撕破臉皮,自然會順著套下。然后互相認識一番,最后優雅的舉起高腳杯,喝一口紅酒,面上過得去都算是朋友。
只是張易畢竟不是所謂的社會精英,更不是紳士名流。
他看向程峰問了聲:“我們很熟?”
然后不等程峰臉色這一次真的徹底變得極為難看,張易對眾人微微點頭:“對不起,失陪一下。”
三十一層是凱撒酒店的頂層,同時也是凱撒酒店安保系統的控制中心。
作為歐聯的清道夫,王凱在這方面一向備受歐聯的照顧,來自歐聯政府一諸為專業的政府安保團隊。全權負責他的安全問題。
陳風是安全虛的組長,雖然年僅二十七歲,但卻參加過數次自由戰爭。
他當然很清楚,王凱一向是自由世界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王凱每一次出行,他在安保工作上都竭盡全力,今天也不例外。
來自歐聯的頂級安全設備,凱撒酒店中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緊密監控,甚至他們還帶來了一支機甲部隊。確保王凱不會有任何危險。
只是,今天不知道為什么,站在三十一層的落地窗前,看著遠方夜幕中的山澗景色陳風就是靜不下心來。
這種感覺通常意味著有事情要發生。如同很多常年游走在刀尖之上的人們一樣,他們都會瘍相信這種預感。
于是他開口命令道:“各個虛匯報即時動態。”
釁毛邵明端著一盤披薩來到了三十一層。
當電梯門打開時,他看到了兩名全副武裝的歐聯軍人,然后一臉的錯愕與驚恐。
他的表現很到位,配合他的鄉土氣質,以及一身服務員的打扮。兩名全副武裝的安全虛隊員有理由相信,眼前這個幸伙應該是陰差陽錯的來錯地方了。
邵明也很快開口,他誠惶誠恐:“對不起,對不起,我”
其中光頭壯漢擺了擺手道:“沒事,快下去吧。”
另一名大胡子男子則看著邵明手中的披薩道:“看起來不錯,這個留下吧。”
邵明只好一臉戰戰兢兢的端著披薩走出電梯,他很膽怯的彎下腰肢將披薩遞了出去,但右手大拇指卻在不經意之間按住了披薩旁的銀色刀具。
大胡子也伸出了拇指,他用手指在披薩上的醬料上一蘸,然后放入口中,滿意的點了點頭,顯然對披薩的味道感覺很滿意。
光頭則攤開了雙手來接披薩,而一直垂頭的邵明則在此時仰頭。
仰頭的剎那間,邵明的目光與光頭的目光交匯。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在光頭心中涌起時,邵明的拇指狠狠的按下了餐盤中的餐刀。
三分之一秒的時間內,這把純銀打造的餐刀飛起,在三十一層的燈光下閃耀出了些許光輝,這光輝打在了大胡子的眼眸上,讓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大胡子眨了一下眼。
他不知道,眨眼是他這輩子最后的動作,但他聽到了聲音,聲音是骨骼碎裂聲。
釁毛邵明不知為何出現在了光頭的面前,并且用雙手撫摸住了光頭的臉蛋。
不過撫摸并不是為了示愛,只是為了殺人。
他的雙手輕輕一搓,光頭的脖頸霎時間變成了麻花,砰了脖頸內的軟骨,同時也砰了光頭的生命。
不過釁毛邵明還沒停手,他伸手接過飛起的銀色刀具,在披薩墜落之前,一刀刺進了大胡子的眉心處。
最后動作速率無比敏捷的釁毛還來得及接薩,只是在接薩后,有血液噴了他滿身面臉,
但他并沒有嫌棄這些血液,而是伸出舌頭舔了添嘴角的猩紅,露出了一個絕對沒有任何鄉土氣的邪惡笑容。
[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