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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萬里‘獨’行

  夜幕籠罩,彎月高懸。..

  田伯光盡展輕功,一路疾趕,終于在午夜之前到達終南山腳下。

  舉目望去,月色下巍峨宏大的黃極宮氣勢莊嚴,猶如傾伏在終南山上的磅礴巨獸,無時無刻不在吞吐八百里秦川的風水地氣。

  作為全真教耗費無數金銀,再加上朝廷征發十萬民夫,用時數年所建成的當世最大道宮。

  黃極宮規模之大,比武當山紫霄宮、龍虎山天師府更勝一籌,而今已是天下道門第一圣地。

  不過,讓人不解的是,全真教主岳不群竟未曾入住黃極宮,而是將之作為全真教領袖道門的象征,任由天下玄門同道往來朝拜。

  平日則由德高望重的傳戒大律師王常月,帶領數百出家道士駐守道宮,并修善教義,編輯典籍。

  田伯光雖然出主意說要放火燒殿,但也沒膽量當真去燒殿堂樓閣,而是打算只燒些廚房、柴房之類的偏殿。

  最多,再打傷幾個道士,鬧大動靜。

  否則,一旦毀壞黃極宮主體,哪怕他輕功再高,也絕難逃過全真教的瘋狂追殺。

  不知怎么的,一潛入黃極宮范圍,田伯光就總覺得背后涼颼颼的,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

  找到柴房,田伯光貼墻聚攏一堆干柴,正要點火,卻又心中發毛,只得雙手合十,向著四周不停禱告,

  “三清爺爺在上…小人不是當真要燒宮觀,只是做做樣子!

  您老大慈大悲,千萬不要折我的壽…要保佑我長命百歲啊!”

  說著蹲在柴堆旁,取出火折子,就要點燃一把枯草引火…

  嗤、嗤…

  兩下輕微破空聲瞬間迫近,一者直奔田伯光拿著火折子的手腕,一者襲向他背心要害。

  慶幸的是,他因為心生不詳,一直神情緊繃。此刻倒也見機得早,就地一個側滾,及時避開了兩枚精鋼短箭。

  但下一瞬,窗口身影閃爍。兩道刀光寒芒緊隨而至,一者攻他頭顱脖頸,一者攻他腰腹,狠辣之極。

  田伯光心下大驚,對方刀招如此迅捷無倫。竟比他自己最得意的飛沙走石有過之而無不及。

  身形繼續貼地翻滾,田伯光右手在腰間一抹,快刀疾揮,叮叮兩聲蕩開襲來的兩刀。

  忽而感覺雙腳觸及墻壁,他左手立時一拍地面,身形上升,飛檐走壁而起,暫時緩過一口氣。

  僅憑刀刃交擊之感,他就驚異的發現,對方兩人所用之刀截然不同。

  一者乃是關外刀客慣用的厚背薄刃砍刀。一者卻是蒙古騎士的狹窄彎刀。

  因而兩人刀法固然類似,極快極狠,可予人的感覺卻又大為不同,厚背砍刀勢大力重,狹窄彎刀則y蟄靈動…

  同為快刀高手,無需過多交手,田伯光就隱隱摸準了對方的路數。

  黑暗模糊中,見得對方兩人身著樸素的黑色道袍,似乎是灑掃打雜的低級道士。

  但他們滿臉橫r,眼神兇惡。一身濃重殺氣,無不表明他們絕非修心養性的道士!

  田伯光不由暗暗驚奇,全真教不是練劍為主么,何時竟有如此刀法好手。還秘而不宣,隱而不發?

  不容他多想,兩個黑袍道士再次揮刀攻至,田伯光只得快刀回擊。

  叮叮叮…

  刀刃交擊聲密集之極,猶如練成一長聲,無有斷絕。

  偶然從窗口閃過。三把快刀在月色下交織成層層光幕,美輪美奐。

  田伯光忽而發現,對方的刀刃在月光中竟閃爍著微弱的藍茫,立時心下直冒冷氣,對方刀上有毒?

  快刀高手之間的交手,比之與其余大多數高手交手更為兇險,只因雙方刀招皆是快極,斗得難分難解,往往有攻無守。

  很多時候,只來得及你砍我一刀,我砍你一刀,盡量避開自己要害,以傷換傷,以命換命…

  但此時既已知曉對方的刀上抹了劇毒,田伯光哪還敢跟對方以傷換傷?

  如此一來,他出手難免有所顧忌,漸漸防多攻少。

  嗤…哎呦!

  輕微的布帛撕裂之聲響起,田伯光中刀怪叫,立時感到傷口處刺痛中隱隱酥麻,連忙運氣壓制毒性。

  此時此刻,哪里還能顧得上什么放火燒殿?

  田伯光又與二人交手數招,終于窺準時機,閃身撲出窗外,施展奇快輕功,落荒而逃。

  可兩個黑袍道士同樣身負上乘輕功,更兼y詭內力加持,身法速度比之田伯光絲毫不慢,當下緊追不舍。

  一逃兩追,三人眨眼間沖下了終南山,竄進原野密林里。

  須臾后,刀刃清脆交擊聲,負傷悶哼或怪叫聲,樹木嘎吱傾倒聲,此起彼伏,一路漸漸遠去…

  與此同時,黃極宮又有兩個黑衣道士從屋檐y影處無聲無息的出現。

  其中一人走進柴房,將田伯光遺留的火折子拾起,又隨意一腳將貼墻堆著的干柴踢散…

  另一人輕盈飄忽的躍身而起,飛上一棟宮殿屋頂,撮指放在唇邊,仰天吹出一聲尖銳的口哨。

  不一會兒,一只神駿的大鷹俯沖而至…

  天光微明,于不明就拿著一個信箋紙條,急匆匆找到正在院中練氣的封不平。

  “竟有人膽敢潛入黃極宮放火…”封不平眉頭緊皺,與于不明略作商議,就帶著數十個精銳弟子下山,騎馬直奔終南山而去。

  未免中了敵方調虎離山之類的女干計,成不憂和于不明留守華山,并安排大量弟子值守巡查…

  不戒和尚在華y路口隱藏了一夜,終于見到封不平帶人遠去,立知時機已至,繞到華山南面,從懸崖峭壁處悄然潛上南峰,直奔思過崖而去。

  天色俞亮,林間晨霧漸漸散去。

  呼哧呼哧…

  田伯光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分明精疲力竭,卻又一刻不停的亡命奔逃。

  此時的他。早已不見了平日的瀟灑不恭,渾身衣衫破爛,干涸血跡處處。

  特別是左肩頭一處刀傷,竟直接將巴掌大的衣衫連帶皮r削飛無蹤。傷口處血r模糊,卻又隱隱泛黑…

  偶然回頭瞭望,似乎未見那兩個黑衣道士追來,但田伯光不敢有絲毫放松,那兩人傷得比他輕多了。不可能追不上他!

  他卻未曾發現,正上方的千丈高空一直盤旋著一個小黑點,隱隱與他一同前進,‘地空協同’…

  一個黑衣道士落在后方百余丈,對田伯光緊追不舍,但又頗為注意借著樹木巖石隱蔽身形。

  另一個黑衣道士卻在田伯光右側百余丈,與他齊頭并進,還隱隱以更快的速度想要搶先截到田伯光前面。

  半個時辰后,田伯光慘笑著靠在一方大青石上,暗暗悔恨:早知如此。本大爺說什么也不來黃極宮放火…

  兩個黑衣道士一前一后的慢慢近,封死了田伯光的退路。

  盡管胳膊無力,手腕抽搐,田伯光還是搶先出刀進攻。

  只因他很清楚,若是被動防御,以對方刀招之快,恐怕精疲力竭的他難以撐過二十招。

  嗤…嗯!

  勉強掙扎了三十余招,田伯光就被一個黑衣道士再次砍傷左肩,不由悶哼出聲。

  又過七八招,田伯光一個騰挪不及。便被厚背砍刀斬斷了左小腿…

  撲通伏在地上,田伯光只覺最后一絲力氣也泄得干干凈凈,即使痛得滿頭冷汗,卻連出聲也無力張嘴。直到脖子一歪暈了過去。

  兩個黑衣道士齊齊松了口氣,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嘶啞道:“要活的…”說著便粗略的給田伯光點x止血,包扎斷腿的傷口…

  另一個黑衣道士看田伯光暈倒之后,臉色迅速由蒼白變得青黑,知曉這是沒了主動運功壓制。他傷口處毒性爆發肆虐。

  就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兒,倒出三粒褐色藥丸給田伯光服下,隨后又并指在他身前的任脈諸大x連點,封死其內力運轉。

  好一番折騰之后,二人夾起田伯光,施展輕功返回終南山。

  在峭壁上攀爬縱躍良久,不戒和尚終于接近了崖頂,不由大大松了口氣,暗暗嘆道:活了大半輩子,咱還從沒爬山爬得這般辛苦…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忽的用力一躍,飛身上了崖上平臺,見到面前的山d,不戒和尚嘀咕道:“田伯光那華山戒備森嚴么…也沒見有多難進啊!”

  令狐沖聽到外面有動靜,提劍出來一看,竟是個從沒見過的胖和尚,心下驚疑,還是抱拳問道:“這位大師…來思過崖有何要事,可是來尋在下的?”

  不戒和尚哈哈笑道:“好女婿…終于見著你了,快跟我走!”

  令狐沖只覺莫名其妙,哪有和尚一見面就叫自己為女婿的?不由提醒道:“大師認錯人了吧?…在下并未成親…”

  不戒和尚打斷道:“是令狐沖就沒錯…快跟我走!”說著探手就要抓向令狐沖的胳膊。

  令狐沖不明就里,哪肯被他抓住,腳下挪步,閃身躲避。

  不戒和尚哈哈一樂,手上動作順勢化為擒拿手法,爪影重重籠罩令狐沖肩井、手肘等關節之處。

  凌厲勁風撲面,令狐沖只覺對方這一爪極其高明,蘊含著渾厚內勁。

  當下不敢怠慢,運足神照經內力,瞬間拔劍出鞘,直刺不戒和尚掌心,劍刃破空,隱現風雷呼嘯。

  不戒和尚臉色一變,知曉令狐沖劍上蓄滿陽剛內勁,連忙手上再加幾分內力,變招拍向令狐沖劍身,卻又哈哈樂道:“好女婿…好俊的功夫!”

  令狐沖這三個月來日日苦修獨孤九劍,此時自然而然的用出獨孤九劍的精妙劍招,長劍微微一抖,就轉而削向不戒和尚的手腕。

  不戒和尚雖然心急將令狐沖帶走,但見到令狐沖的劍法,還是不禁眼前一亮,嘿嘿道:“好女婿…你這是怕配不上我家儀琳,急于在老丈人表現一番么…”

  說著雙手齊出,一手再次拍向劍身,另一手襲向令狐沖腰腹。

  聽到不戒和尚說出‘儀琳’,令狐沖心下一愣,似乎明白了什么,但還是感覺莫名其妙,手上的劍招也一點兒不慢。(

飛翔鳥中文    劍出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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