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6章背叛第1296章背叛 機械時代敗了。
不是因為屠城全方面的碾壓,而是在北溪得到了挽扇他們遭受襲擊的消息以后,向NPC遞交了投降。
這個舉動令整個盛世嘩然。
機械時代主動遞交了投降申請,比賽結束。在他們看來,相差三個等級,以機械時代的本事仍舊還有回旋的余地。
公會的比賽前期固然重要,可是也能在后期靠公會協作翻盤。
機械時代如此不堪一擊 然而,重磅的炸彈并沒有停下。
機械時代出了叛徒的消息不脛而走,玩家們終于明白為什么屠城次次都能夠踩到機械時代的點上,預測出機械時代的動向。
自公會賽以來,屠城幾乎與機械時代的交手都占著一定的優勢。
令玩家們最想不到的,這叛徒不僅一人。傳說組寧缺在內,精英隊長就有四人,精英成員有八人。
這是一場預謀很久的背叛。
生生在機械時代的所有人身上撕扯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屠城贏了。
可是贏得骯臟,不擇手段。
倫格爾耀武揚威,卡蘭斯謾罵成天,格蘭林和黑暗帝國唾棄屠城卑鄙手段不配稱上第一公會,圣弗蘭和格爾雷諾隔岸觀火。
這是一出好戲。
戲中人嘗悲苦,戲外人看笑話。
“機械時代不是輸給了屠城,而是輸給了自己。”
寧缺他們的背叛證明屠城比機械時代強大 這種毫無邏輯的話,說來令人可笑。倫格爾往日自詡的高手之國,如今看來,還不是需要收買機械時代的人才能贏下這場比賽。
外面的爭議已經無法控制,往日種種被有心的玩家一一剝開,于是有人開始質疑屠城這一路,到底是靠著不擇手段過來,還是靠著他們的實力。
有人說,寧缺他們退出機械時代之后,便直接加入了屠城公會。
這些消息無論如何阻隔,依舊能夠透過拿高大的紅墻,傳入有心的人耳中。
北溪剛出了鐘樓。
就看見自己徒弟跪在臺階下,一個男兒哭得像小孩一樣,嚎啕大哭,用手擋著眼睛還是止不住那淚水順著臉頰滴落。
“阿笑。”
羅生門背負著大劍立在他身后,看他這般心中很不是滋味。
“北北。”
有人發現了北溪下來。
阿笑聞言,移開手,一雙哭得發紅的眼睛涌著淚水。他嗓子嘶啞,朝著北溪哭喊道:“師父,因為我,都怪我。如果我能早一點發現告訴大家,我們就不會輸,不會向他們投降。”
“對不起,師父,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阿笑的自責,來源于他認為自己如果夠強大,那時的情況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不被控制,這樣就能早一點通知他們。
可是他自己的疏忽大意,導致結局如此。
“阿笑。”
北溪深深呼出一口氣,“把眼淚擦干。”
“我知道你內疚什么,可是這件事上沒人有資格能去怪你。如果不是事情敗露,所有人包括我都能被蒙在鼓里。”
“阿笑,你要清楚。”
“這場比賽不是屠城打贏了我們,而是我提交了投降。”
“我當時聽到挽扇他們遭遇襲擊,就明白,叛徒在扇子他們那個隊伍。但是我依舊不知道是誰。”
“只是當時,知道是誰已經沒有意義。我不想打了。因為覺得屠城不配讓我用盡全力,他們想贏,第一給他們好了。”
“我只是想告訴其他人,屠城不配與我們相提并論。”
所以北溪投降。
機械時代終究只是輸給了機械時代。
阿笑咬著牙逼回了眼淚,他認同北溪的話,但是今天的侮辱銘記于心。
他突然明白。
他可以在北溪的庇護下沒頭沒腦的過著每一天,可是當有一天,他最愛最尊敬的人受傷了,他卻沒有能力為她分擔,哪怕是一點的傷害。
阿笑第一次真正意識到,強大意味著什么。
“機械時代需要一個緩沖期,這一個月,大家可以不必做任何公會任務,出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北溪輕描淡寫的一笑,讓眾人卻更為心酸。
挽扇本來想要提醒北溪關于不列城的事情,然人已經離開。她想了想,終是把話咽回肚子。
寧缺的背叛對于機械時代的傷害的確很大。
不單單只是一個公會賽,他位于機械時代內部高位,知道很多普通公會人員不知道的東西。
他的背叛,讓機械時代于屠城而言再無秘密。
當消息一傳百,百傳千,到整個盛世的玩家都在津津樂道。
佰織急匆匆的趕往不列城。
找到孔雀他們。
發現這幫人出奇的圍在一起玩著撲克牌,只是于平常而言,臉上少了什么東西。
“喲,孔雀你女朋友你來找你了。”一日就是一天嘴角一扯,露出一個不輕不重的笑容,佰織要不是知道他們發生了什么,會以為一日就是一天在嘲諷兩個人的關系。
這幫人心情果然不好。
孔雀理著自己的牌面,輕輕“恩”了一聲。佰織蹲在他旁邊,孔雀問道:“有事情么”
佰織本來想問關于寧缺一事,他們是否還好。但是現在,她認為已經沒有這個必要。
想了想,道:“我來不列城買些東西,順道過了看看你們。”
沒有回答,只是輕輕點頭,至于表示什么就讓佰織自己猜了。
佰織無奈。
道了一聲便離開了。
其實她過來,是因為想通了一件事情。當日他們公會與屠城打時,為什么屠城能夠知曉他們計劃…今日發生這種事情后,她想起來了。
頭天寧缺找她看過裝備圖紙,而在這整個期間,寧缺當時與她閑聊,談及了公會賽的事情,她沒有多想,便毫無保留的全盤托出。
現在想想,那會兒為什么沒有懷疑到寧缺的頭上呢。
佰織不由得停在機械時代大門前,回身看了一眼這個公會。
或許,她的心底深處與他們一樣,不愿意去相信是他背叛了大家。
只是寧缺還是用行動給眾人上了一堂課。機械時代經歷這遭,若萬眾一心挺過這道坎,往后或許會變得更加強大,若是不能…最壞的結果也只能是無家可歸。
這一天的時間,并沒有因為機械時代的敗北而停止。
寧缺加入屠城被屠城鑼鼓喧天的歡迎著,他們仿佛要告訴整個盛世,強者就該選擇加入屠城。
對于寧缺等人,他們自然是歡迎的。
不過這件事情沒有持續太久,屠城將開始準備午間與冰棺要塞的比賽。贏了機械時代,不代表他們現在就是盛世的第一了。
玩家們視線雖然轉移,不過對于寧缺背叛機械時代這件事情已經依舊津津樂道,要說為什么,因為寧缺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了屠城的隊伍之中。
坐實了這場笑話。
直到比賽開始,鏡頭落在屠城時,寧缺在屠城公會之中一身白衣,人群里他們一眼就鎖定了他。
這人,此時在里面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們用近兩年的時間習慣了這個人站在機械時代的群體之間,現在,他就站在屠城隊伍里,意氣風發。
背叛。
是他心甘情愿的。
看著兩個公會的比賽,會議室里氣氛太過沉重。
伊芙眼眶里淚水在打轉,這時屏幕上寧缺所在的隊伍來了一個特寫,寧缺那模樣更加清晰,伊芙忍不住了。
她說,“這人丑爆了。”
起身離開。
時至下午三點,公會賽完全結束。
冰棺要塞出乎了所有人預料,奪下了第一。他們與屠城的比賽,展現了不輸于屠城公會的氣勢。
玩家無論是裝備還是技術,都與屠城打了一個平手。這場比賽一直打到最后,冰棺要塞以高出半個等級,利用了雪山地勢,將屠城陣營摧毀大半,獲得勝利。
他們贏下了屠城,本來還要與機械時代再打一場,但是機械時代不戰投降,將冰棺要塞這個公會送到了盛世第一的位置。
這屆的公會比賽,像一個笑話。
玩家們心中原以為機械時代,亦或者屠城會拿下第一。中途就算蹦出一個冰棺要塞,他們也沒有覺得機械時代和屠城能被比下去。
但是事實上,所有一級公會都栽了。
黑暗帝國栽在機械時代手里,機械時代栽在自己手里,雄獅之翼這個公會,后來有人爆出他們與屠城合作,之前比賽知道機械時代計劃,可是最后還是栽。
嘲笑聲如潮水般淹沒了不少公會。
最后盛世的第一公會,竟是一個二級公會。
冰棺要塞也算締造了一個傳奇。
一路斬荊披棘,展現的實力皆不亞于其他公會。
比賽一結束,其門庭若市。
二級公會用不了多久,也能成為一級。
黃昏時分,天氣漸涼。
貍貓坐在石椅上望著陰沉沉的天空,胸口堵得很慌。
“一個人想些什么”
回頭,糯米團子立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她銀藍色的發絲因微風摩挲著紅唇,貍貓覺得糯米團子越發有氣質了。
糯米團子大步走向她,在她對面坐下。“請我喝一杯”
視線落在桌上的琉璃色酒瓶。
“隨意。”貍貓并不在意這些小事。
糯米團子為兩人斟上。
“這些天,天氣轉涼了,你可得換套時裝了。”
貍貓一笑,“要不等會兒我們去時裝店逛逛。”
糯米團子笑吟吟道:“我最近可不寬裕。”
貍貓發笑。
“我請你便是了。”
“行。”這下應得爽快。
兩人皆笑。
一時又沒有了話題,半晌貍貓一嘆道:“良辰微涼,果然毀了屠城公會。”
以前的屠城是清高的月。
她在的時候,屠城正輝煌。
她走后,屠城在良辰微涼的管制下,已經漸漸變質。如今,為了所謂的“第一”,“最強”,屠城已經走上了歧途。
機械時代的存在讓良辰微涼心底深處意識到了危機,于是為了摧毀眼前路障,選擇了不擇手段。
“這樣不也挺好,說明屠城距離毀滅不遠了。”
糯米團子一口飲下烈酒。
她說,“以前是因為你的理由,與他為敵。如今,我們有了我們的理由。”
貍貓不知該說什么。
她與寧缺不是太熟悉,他的背叛只讓她惋惜,可是對其他人來說,傷害得程度無法估計。
“誒,今天機械時代和屠城比賽你看了么”
“沒有,我哪有時間上游戲啊。怎么樣是不是機械時代贏了”
“沒有,機械時代輸了,而且是機械時代投降了。”
那人驚呼,“不會吧怎么回事”
“嘿嘿,你錯過了一場大戲。”
“快說,別賣關子。”
“我跟你說啊,你絕對想不到,以往屠城那么壓制機械時代都是因為有人把機械時代的計劃告訴了屠城。今天機械時代投降后,他們傳說組的寧缺就退出公會,加入屠城了。”
“我的天。”
不可置信的呼聲一落,一道破碎聲便在店里響起。
眾人視線聚集在那破碎處。
那漂亮的女生慘白著臉,腳邊一堆碎裂的玻璃,原來是她手中的杯子落地了。
林言修大步走來半摟著唐言蹊,“小蹊,怎么了”
服務員趕緊過來收拾。
唐言蹊掙脫林言修快步到了那談論直接事兒的兩個女生面前,眼睛微紅,看起來像是要來吵架一樣。
“你們剛剛說什么”
溫婉的女人氣勢一擺,嚇得人一愣一愣的。
唐言蹊聲音提高,“你們剛剛說什么”定定的望著她們,一字一句問道:“機械時代的寧缺怎么了”
兩人回神過來。
“他背叛機械時代,加入屠城了。”
一句話,讓她們眼前這漂亮的女生像丟了魂一般,少女的妝容也無法掩蓋她變得蒼白的臉色。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店,一個斯文帥氣的男生結賬后匆忙的追了出去。
兩人對視一眼,搖搖頭。
看來又是一個寧缺的死粉吧。不過這反應會不會太過了 林言修很快追上唐言蹊,一把拉住人。
溫婉的女孩一把甩開他的手,回過頭那眼眶里已經有淚水。
他幾乎不見過她有過這一面。
他聽她幾近嘶吼的道:“不可能!寧缺不可能背叛機械時代。為什么他不會的…不會的…”
林言修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唐言蹊蹲在地上痛哭,手臂無力垂下。
原來唐言蹊與他的距離的確沒有多遠。
只存在一個寧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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