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8章陌生人 “吃飯就不用了。”
北溪拒絕了對方的好意,“他們這幫人今晚都要離開H市。加上這邊有傷員,大家心思估計沒法在吃飯上。你自己受傷也挺嚴重的,還是回去養養身體,這飯不用特意請。”
打開車門,北溪讓兩人上車。
雷雨霆還想說些什么,后面周防拍拍他肩膀,“上去吧,我們還等著有其他事情。”
雷雨霆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帶著自己女朋友進了車。楊航帶人離去。
北溪看向其他人,“打個電話問問阿笑他們回糖糖家里沒有。”
“我這邊聯系問問他們。”周防拿出手機開始撥打。
北溪在想著這事情沒道理。
之前來H市時還挺太平,這么才幾個月就成這般狀態。
“北北,他們已經回去了。”
“打到車了。”路邊徐文清回頭朝他們喚了一聲。
三人趕緊走了過去一道上了車離開。
回到唐言蹊的公寓里,眾人如往常般嘻嘻哈哈開著玩笑,受傷的幾個人不見愁云,肖旭這邊,靈素還在喂他喝著湯。
這次的意外事件似乎已經遺忘。
見到北溪他們回來,眾人關心道:“沒事吧”
“警局那邊怎么說”
“那些混混要如何處置啊”
問題一波涌來,北溪是不打算一一回答了,坐在沙發就說一句話,“問糯米。”
徐文清便將警局發生的事情詳細給眾人說了一遍。
“還有這種事情!”陳靈素聽得目瞪口呆。她生平還是第一次聽說這等事情,也是頭回遇見。
“太惡心了吧。”林婕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如果今兒這事情換成了沒有權勢的普通人,不管什么他們都要自己咽到肚子里,任人欺凌,還沒有一處可以申冤的地方。
今天如果不是北北趕去的及時,別說那對受害的情侶,連著檸檬和徐文清都不可能安全出來。
“這H市現在這么亂了”林婕看唐言蹊。
她搖搖頭,“不清楚。”
平日里她都在宿舍里,上完課就回宿舍上游戲,已經很久沒有單獨出學校,自然不清楚附近的情況如何。
林婕大抵知道她平日都在做什么,林言修則聽到了這番話,看了唐言蹊一眼,以為她是忙于學習才會足不出戶,眼中贊賞更甚。
隨即目光落在沙發半躺的北溪身上,林言修若有所思起來。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
“糖糖你以后出門要小心點。”王洛易看著她,“起碼拉著三四個人再出去。”
“要是一遇見就報警…”高博易蹙眉,“報警管用么”
今天發生這事兒,如果那些警察還是不作為,這H市照樣不安分。他們今兒晚估計就離開,以后若那些混混背后的人找上頭,都沒人護著。
“牧然哥不是做安保工作的么讓他派點人保護糖糖姐嘛。”阿笑說道。
氣氛突然有一絲微妙。
不過很快被其他人打破,王洛易大笑一聲,“他那家伙公司這兩天忙的很,估計都沒有閑空。改天有時間了再跟他說說兒。”
“電話都是關機,估計是真的忙得焦頭爛額了吧。”
高博易笑呵呵道:“別說了他。”隨即看向與唐言蹊并肩站著的林言修,“帥哥,什么時候我們可以開飯今天遇見這事兒,現在還挺餓的。”
林言修推推眼鏡,露出一個笑容。“菜都已經洗好了,你們現在要吃的話馬上就可以開始。”
“那就現在吃吧。”
“對對對,要餓死小爺我了。”李正陽叫喚著,眾人趕緊打趣。
林言修和唐言蹊進了廚房,靈素他們幾個去幫忙下手,人一走,徐文清就給阿笑后腦勺輕輕的一巴掌,低聲說道:“臭小子,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阿笑愣了,“啥”
“糖糖和寧缺的事情。”徐文清盯著他表情,“你也不看看場合提。”
阿笑一臉無辜,“我不知道。什么事情啊”
徐文清見他表情不像騙人,當下也沒有解釋,拍著他臉,“不知道就算。不過你要清楚,今天絕對不能再提寧缺,知道么”
阿笑不禁看北溪,“師父。”
求證意味明顯。
北溪其實覺得唐言蹊剛剛表情沒什么變化,大抵是已經放下了,她本人都沒反應,倒是一堆人表情出賣了這人的身份特殊。
人家林言修看起來又不是傻子,自然也能嗅到些不同,幸好王洛易轉的快把氣氛極快化解。
北溪道:“你聽你徐姐姐的。”
阿笑“哦”了一聲,想問什么,最后便又全部憋回了肚子。
飯菜很快端上桌子。
眾人都是互相熟悉的,對于林言修也不排斥,氣氛很好,愉快的到了晚上,眾人陸陸續續離開。
肖旭這邊受傷較為嚴重,早在下午就讓傅斯年和周防把人送去了酒店。阿笑和李正陽趕了九點的火車,靈素他們則去了酒店,趕明日的飛機。
最后屋子里,也就剩下林婕,徐文清,北溪三人幫著糖糖他們收拾公寓。
林言修從廚房出來,就聽見唐言蹊跟三人正在談話。
“那要不都在H市多玩幾天吧”
林婕翻個白眼,“我還要回學校,這可就免了。”
唐言蹊看徐文清,“文清,你呢”
“我是沒有關系反正帶了ID卡。”徐文清笑笑,側頭看向把玩手機的北溪,“北北也說她想呆這里幾天,那我陪著她吧。”
唐言蹊才想起只是這兩天沒什么事情,后天公會賽再開,現在也不知道什么情況,到時候北溪肯定需要上游戲。
本來想問問她怎么處理游戲的事情,想起林言修在,她便沒有問出來。
這人不太喜歡她提到游戲。
“那今晚你們在哪兒睡”唐言蹊問徐文清兩人,林婕等會兒就要走,只是在等林子那邊過來接。
北溪兩人既然已經決定留下來,自然要考慮好這些日子在哪兒落住。
“要不就在我這個公寓里睡吧。反正我還可以睡宿舍,沒課就過來找你們玩兒。”
徐文清看北溪,征求她的想法。
北溪點頭,“好。”
林言修聽著,從一旁衣架取下外套,跟唐言蹊道:“小蹊,你朋友留宿的話,我這邊就回去了。”
唐言蹊笑道:“那我送你。”
兩人走到門邊,唐言蹊對三人道:“你們先坐著,冰箱里有喝的。”
門一關,室內安靜了兩秒,徐文清坐在北溪旁邊拿出手機問北溪兩人,“你們說糖糖喜歡這人么”
林婕說道:“現在估計不喜歡,頂多是有好感吧。”
這種事情其實明眼兒的人一看就能看出來,兩人之間雖然是那種關系了,但還是有距離感。
“糖糖之前喚他,還喊著哥呢。”
徐文清笑道:“那韓劇里面情侶,不都是交往了還有喊男方歐巴歐巴的。”
“這個人情況不一樣。”林婕說,“我了解糖糖。”
還喊著哥,尊敬肯定比喜歡多。
北溪不知道從哪兒摸來的果凍,咬著蓋子,含糊不清的對兩人道:“少八卦一點,多想想后面比賽怎么打。”
林婕看著她這般一頭黑線,嘴角抽了又抽。想到了什么,跟徐文清道:“反正我不喜歡這男的。要是以后糖糖和他分了我絕對雙手雙腳贊成。”
徐文清一愣。
“怎么了”
林婕把中午那會兒他們出去后的事情說了一下。
徐文清輕輕蹙眉沒有說話。
林婕繼續道:“反正最后必定應了那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
“這才交往多久,你就巴不得他們分手。”徐文清笑打趣了一聲,也沒有反駁林婕話的意思。
那人既然很明顯表現出對游戲的反感,以后他估計得逼糖糖在游戲和他之間做出選擇。
“反正我是不看好。不過糖糖有自己的選擇,感情這種事情瞎摻和了,要拆散人家我們也是罪人。”
“說不定這林言修最后妥協了。”林婕末了補上一句。
反正他們就看著,一看苗頭不對救趕緊制止悲劇發生。
北溪吸著果凍笑瞇瞇看林婕,“看不出來你還是一個愛情專家。”
林婕看她這模樣說不出的鄙視。
這人一天不是躺就是吃。
“吃吧,最好吃胖了以后站我旁邊襯得我越發苗條漂亮。”
北溪呵呵一笑,“我吃不胖你又不是不知道。反正你胖了我都不會胖,說不定今天你回去一稱,又胖了幾斤。”
林婕瞪她,“你個小矮子,嫉妒我腿比你長。”
北溪平靜懟回去,“你才是嫉妒我比你白,嫉妒使你丑陋,比平常更黑了。”
兩人開始日常互懟。
徐文清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你們這塑料姐妹情太精彩了。”
然后收到兩記白眼。
唐言蹊送林言修上車目送他離開,進了公寓大門,等著電梯。
才到電梯口,后方突然有動靜,一只手捂著她嘴巴,那人貼身而上。
唐言蹊一驚,掙扎著,對方力道很大,一手緊緊摟著她的腰,低聲在她耳邊道:“唐言蹊,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么,也不怎么樣啊。”
熟悉的聲音亦如印在心間。
她在對方第一個字說出時就知道了是誰,眼眸不由得放大,電梯門開了又合,她忘記了自己要做什么,失神的任其摟著。
好半晌,脖子間溫熱的氣息讓她回神,對方放開了捂著她嘴的手,雙手都困在腰間,唐言蹊掙扎,他越發用力,像是要將她嵌入身體之中一樣。
“寧…缺”
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顫抖,“為什么”
為什么你會在這里。
久久沒有答復。
唐言蹊弄著他的手臂,想要掙脫。
“他叫什么名字。”
他俯在她耳邊沉著聲音問道。
“和你沒有關系吧。”
她逐漸找回聲音平靜了因為他出現而激蕩的心情。
理智告訴她,他們兩人如今不應該再有瓜葛,她現在是別人的女朋友。
必須結束現在的行為。
“告訴我,糖糖。”
一聲糖糖,讓唐言蹊鼻子突然一酸,眼眶紅了。她以為自己忘記了,才發現現在自己竟能因為他一句“糖糖”心痛到如此地步。
到底是什么時候陷進去,用情已深。明知從頭到尾都是謊言,還是不可救藥的惦記。
“林言修。”
她聽見自己因為極力壓制情緒而變得沙啞的聲音說出這話。
林言修。
他輕聲的重復了一遍,像是發現什么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對你好么”
“嗯。”
“是么…”他輕聲呢喃,“對你很好。”
她想問他來這里到底是為了什么。
腰間力道一松,冰涼的手觸碰她的下巴,唐言蹊怔神間一雙薄唇已經覆上,她對上他眼眸,一時間眼睛瞪大,左手用力卻是掙脫不開,下巴被緊緊握住,被迫接受這霸道的吻。
唐言蹊氣惱,狠狠一咬,血腥味在舌尖彌漫,牧然放開她,唐言蹊踉蹌退了一步抵在電梯門上。
看清了牧然。
他抹了抹嘴唇,眼睛里充滿了笑意卻沒有溫度。
“這是我對你最后一次的報復。你這個初吻可是不太甜啊”
唐言蹊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甚至開始懷疑以前是不是不只是那次得罪過寧缺,還有其他的事情讓她忘記了。
“你今天過來就是為了報復我”
牧然低頭看著兩指間的血液,輕輕摩挲著,漫不經心回答,“我就是想看看你找了一個什么貨色的男人來當我的代替品。”話一頓,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仿若譏諷一般道:“說實在,真是垃圾。你已經饑渴到這種地步了”
“你閉嘴!”唐言蹊握緊拳頭,眼眶泛紅,怒火中燒。“我不想再看見你,滾…從我眼前滾,現在馬上,滾!”
“沒關系,后天游戲里還會再見。”牧然瞇眼,笑得開懷。
最難過的無非是被喜歡的人踐踏著自己的尊嚴,你在哭,而他在笑。
唐言蹊含著淚,她突然發現對于寧缺這種,反應越大他越開心。
“我不會讓公會里其他人難做。”
唐言蹊按下電梯。
“你如果非要這樣,最壞的結果不是你離開公會就是我離開。”
電梯抵達,門開了,唐言蹊走進去。
她看著牧然。
“如果你這樣看不慣我只是想逼我離開公會,那你如愿了。”
“以后我們兩個再無瓜葛,你要是再來我就報警說你騷擾我。”
門合上瞬間,牧然處在昏暗的燈光下表情變得模糊。
視線里再無那人。
唐言蹊終于忍不住捂著嘴蹲下,淚水濕了臉。
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