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拜占庭 第94章 九天玄女
正文第94章九天玄女
正文第94章九天玄女
皇帝離開了兒子的書齋,在扛著斧頭和長矛的內宮侍衛追隨下,穿過了擁有1300根拱券立柱,其上全是精致繪畫的覲見廳,踏著大理石地板,朝巴塞麗薩和他居住的獅子廳走去。
這時馬克亞尼阿斯正迎面走來,但按照慣例沒有提前申請許可的他,是不允許靠近正朝巴薩麗薩寢宮走去的皇帝,于是乎司門官木扎非阿丁攔住了他,可高文卻看到了年輕人的眼神,他似乎明白馬克亞尼阿斯的苦衷,便用很體諒的語氣對馬克亞尼阿斯說到,“別忘記你既是海倫娜的婚禮警備騎士,也是帝國忠誠的內宮侍衛,將來你總還是屬于羅馬帝國的。”
這句話直接點明了馬克亞尼阿斯的立場,年輕侍衛回轉過來,當即低頭坦承了錯誤,“謝謝陛下的指導,我會終身謹記自己的職責的。”
當皇帝穿過燭臺和屏風,消失在庭院那邊后,馬克亞尼阿斯重新走出來,于臺階和門閽前執勤,這會兒一位來自阿克蘇姆的侍衛走來,用還有些蹩腳的希臘語問他,“尼嚎,我叫葉庫洛,是阿姆哈拉王國的一名貴族,現在皇帝許可我在這里當差。”
馬克亞尼阿斯看到這位皮膚有些黑,雖然穿著羅馬式的板甲衣,但肩帶上還別著束公雞羽毛,知道這相當于由阿克蘇姆帝國派來羅馬來的“研修生”,便也很客氣地和他握手,用流利的希臘語回答“你好,我叫馬克亞尼阿斯,是現在羅馬帝國烏古斯的黃金族長,現在是名著藍袍的內宮侍衛,身份和你一樣。”
石壁的火光下,葉庫洛倍感親切,便轉身和馬克亞尼阿斯站在一起,接著說“親愛的馬克亞尼斯你知道嗎?我還被帝國奧古斯都挑選為皇太子侍衛隊的成員,將來我都要猶豫是回去,還是在君士坦丁堡這座最美麗的城市里歸化下去。”
這會兒馬克亞尼阿斯笑笑,挑著眉毛用手捻住自己胸甲上的枚星芒徽章,意思是我早就是奧古斯都侍衛隊的成員了。
獅子廳的寢宮房間里,安娜笑起來,對高文說“天啦你現在才看出馬克亞尼阿斯這傻孩子的心思嗎?”
“他太可憐了......”高文背過身子,將罩袍脫下掛在衣架內,有些同情地說到。
“那你到底是什么態度?”安娜好奇地問道。
旁邊的小翻車魚盯住了高文特意攜帶來,擺在桌子上的個匣子,目光也充滿好奇,因為高文先前特意叫她來這里,“必須要給阿格妮絲看個那公平王留給朕的東西,她肯定會喜歡的。”
那邊,走近坐下來的高文語氣也有些猶豫,“其實我知道,不管馬克亞尼阿斯對海倫娜的愛慕是多么深沉,但海倫娜怕是不會接受和這孩子的婚姻的,海倫娜希望的是成為一名掌握權力和榮耀的王后,所以我方才遇到馬克亞尼阿斯,對他說不要忘記你最終還是羅馬帝國的一分子。”
“那我們的孩子海倫娜勢利嗎?”
“人之常情。”高文沒有怪責自己女兒,此外他也知道,和耶路撒冷王國的聯姻是多么重要。
安娜笑起來,靠在臥榻靠枕邊得意地自我欣賞起來,“是啊,畢竟像我這樣在你還是名區區小軍官時就勇于和你私奔的,簡直在常人的眼中是不可思議的呢!要知道當時我可也是帝國長公主,是紫衣公主——對了,你說公平王的遺物......”
“是,確切說算是皇宋的宮廷大宦官童先生給我的東西。”高文這才想起來,便走到桌子邊打開匣子,展現出趙佶的第二幅畫來。
“他可算是皇宋的納爾薩斯哦。”安娜如此盛贊曾經的敵人道,也靠過來觀驗曾經宋國道君皇帝的繪畫來。
但卷軸展開后,安娜才發覺這不是一副畫,或者說它不具備正常藝術繪畫的特征,里面畫的不是花草,不是人物,不是鳥魚,甚至不是山水宮殿。
“這,這好像是個器械啊!”在安娜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時,精通工程的阿格妮絲低著嗓音,有些興奮——因為光是靠她的本能,她就能看出這是已知世界里最精妙絕倫的機器。
“比水力和風力機器還要厲害......”阿格妮絲判斷到這里,臉兒都有些蒼白了。
“那么按照這個圖紙,能先制造出小型的樣板來嗎?”高文詢問說。
阿格妮絲輕輕咬著牙,點點頭,“可是它的力之源......”
“博物志和自然史書卷里有過記錄,煤。但在帝國這種物資根本不優良,所以在未來我們要向瓦拉幾亞地區拓進,來獲得這種寶貴資源。”
接著看著安娜和阿格妮絲,高文嘆口氣說到,這圖紙似乎是傾宋人匠師之智慧繪制而成的,它可能是趙佶和童貫為抵抗高唐科技軍隊之優勢,而在臨滅亡前數年內嘔心泣血弄出來的,童貫在西征途中始終揣著它,便是希望能立下腳跟后將其實產出來,但時運不濟。
在徹底毀滅的前夕,童貫為了希望我善待宋人俘虜,便特意在他的敘狀里加上行小小的注釋(郭藥師根本不注意),叫我留心趙佶皇帝的兩幅畫,大概是寄希望于我將這種器械制造出來,于未來彌補和高唐間的差距,這樣也算是為他舒散口怨氣。
而后,高文便將那副圖交到了阿格妮絲的手中。
小翻車魚離開后,高文環視著四周遮蔽起來的帷幕,便取出了趙佶的第一幅畫,那幅文字為“九天玄女”的畫。
安娜頓時小臉蒼白,她怔怔地看著趙佶的這幅畫,不由得失聲道,“是她!”
“沒錯。”高文倒是比較沉著。
安娜當即就感到陣眩暈,她往后退了幾步,倒在榻上,而后高文急忙上前將妻子摟在懷中。
“大蠻子,有時候我在想,人世間的拼搏,無數輝煌和苦難,怕真的只是撒旦的一場博弈和賭局。”安娜悠悠地說到,用手指摩挲著高文下頷的胡須,“其實我也有一個契約,那是在你遠征奧克蘇斯河前定下的。”
接著安娜喃喃地說下去,我站在布拉赫納宮的阜頂上送別遠征的你,那時候有個穿著烏鴉般袍子的女子出現在我的身后,沒錯,她先前就多次出現在我的夢境當中,她是強大的女魔,是火獄之主,是我倆命運的牽頭人,是撒旦的代理人,她無所不能——然后她告訴我,你因和她的契約得到了一個帝國,但償還的時候到了,她要在期限里結束你的陽壽,收取你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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