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 第四十一章 莊生曉夢迷蝴蝶
莊子夢到蝴蝶的典故非常著名,他醒來后推出一個深奧的哲學問題,到底是蝴蝶做夢變成了莊周,還是莊周做夢變成了蝴蝶。
甄悅終于第一次見到歷史名人,按捺不住的激動,尤其親耳聽到莊子夢蝴蝶的故事,不免插言道:“為什么一個尋常的夢會讓你想到這么復雜的問題。”
莊周道:“這個夢非同一般,那是另一個世界的我,感觸都是身臨其境的。”
劉彥直不關心哲學問題,他懷疑莊周和外星人有關,但白堊紀并沒有蝴蝶,開花植物也很稀罕,花叢是不成立的條件,看來這只是一個普通的夢,紅月亮是巧合罷了。
莊周卻對劉彥直所說的這一切大感興趣,雖然他是戰國時期的古人,但對地球是圓的,宇宙大爆炸,地外文明,甚至分子原子、dna都能毫無障礙的接受理解,還反過來幫劉彥直出謀劃策。
“如果能做到物我合一,你就可以穿越。”莊周捻著胡子說道。
劉彥直追問,莊周卻說餓了,先吃飯再說。
漆園小吏生活簡單,所吃的不過是豆飯藿羹,餐具也很雜亂,有灰陶盆,也有青銅簋,一只青銅酒爵擦的锃亮,看來經常使用,莊周打開陶甕,倒了一爵酒,放在劉彥直面前。
劉彥直道一聲謝,雙手捧起酒爵來一飲而盡,盡管味道比不上二十一世紀的工業產品,但對于在白堊紀和新石器時代生活了很久的劉彥直來說已經是佳釀了,他喝了一杯又一杯,下酒菜只有醋泡著的水煮黃豆。
不知不覺,劉彥直喝完了一壇酒,覺得困意襲來,外面細雨淅淅瀝瀝的下著,空氣中夾雜著泥土的腥味,如此慵懶的午后,不睡覺都浪費了,他打著哈欠,半躺在席子上聊著聊著就進入了夢鄉。
一陣冷風襲來,劉彥直從睡夢中醒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發現自己并非置身莊子的茅屋,而是坐在山洞的洞口位置,外面白雪皚皚,狂風呼嘯,再看自己身上,只披著一張獸皮,手中握著削尖的木棍,這雙粗短的大手如此陌生,分明不屬于自己。
劉彥直慌神了,他回頭看去,山洞很深,洞內至少有三十多個“人”,圍著篝火取暖,這些所謂的“人”其實和動物的差距很小,文明程度還不如鹽部,從他們的旺盛毛發和過于發達的肱二頭肌就能看出來,猙獰的五官像是剛從猿猴進化成直立行走的人沒幾天,彼此間的交流也極其簡單,只有幾個音節。
這是夢,劉彥直立刻做出判斷,可是這個夢境未免太清晰了吧,他能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身份,從小到大,一個原始人的點點滴滴在腦海中瞬間回放,他將手指放進嘴里咬了一下,很疼。
這雖然是夢境,但是一種高清規格的藍光夢,和姬宇乾的未來游戲有異曲同工之處,劉彥直明白了,怪不得莊周會有那種疑惑,自己現在也有這種感覺,我到底是沒名沒姓的原始人,還是劉彥直?
外面的風雪小了,山洞里的原始人們繼續跋涉,劉彥直跟在隊伍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踏雪而行,他明白這是一次族群的遷移,為了獲取更多的食物,他們要走到溫暖的地方居住,在長達幾十年的遷移過程中,有人死去了,有人出生了,但族群的數量是越來越少的,已經從最初的上千人減少到三十人。
回望雪峰,他有似曾相識之感,好像在一張旅游廣告上看到,這山峰不是歐洲的阿爾卑斯山么。
這夢都做到歐洲來了,有點意思,劉彥直扭頭繼續行路,同伴們一個個駝著背,艱難前行,他們走在山脊上,一邊是萬丈懸崖,忽然劉彥直腳下一滑,栽進了山谷,他想飛卻飛不起來,手舞足蹈著下墜著,下墜著……
劉彥直被人推醒,他正躺在大堤上睡覺,身下是滔滔洪水,水中卷著牛羊尸體樹木,到處是漩渦激流,令人恐懼萬分。
難道做夢回到了1998年的抗洪前線?這跨度夠大的啊,劉彥直爬起來才發現年代搞錯了,這不是公元1998年,而是史前不知道什么年代,人們頭上還沒有發髻,都是披頭長發用抹額箍起來,身上穿的是葛布短衣,腰間胡亂扎著草繩,赤著腳,拿著簡陋的木锨。
抗洪的人們在不斷加固堤壩,工地上熱火朝天,有個首領模樣的人帶著一群隨從前來視察,指指點點,揮斥方遒,經過劉彥直面前的時候還停下來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劉彥直聽到別人稱呼此人為:“大禹。”
原來這是大禹治水的年代,劉彥直同樣回憶起自己在這個世界的履歷來,他叫“框”,今年四十歲,有兩個兒子,一個孫子,全家人都在抗洪的堤壩上,只是不記得老婆是誰,他用力思索著,腳下一滑掉進了洪水中,耳畔傳來呼救聲,但已經來不及了,一個浪頭打過來,框就消失在漩渦中。
再一次醒來,這回劉彥直是一名戰士,但是裝備未免太寒酸,沒有甲胄不說,連衣服都不全,一件麻衣裹在身上,赤腳無鞋,手中是長木桿綁著的青銅戈頭,身邊的袍澤也都同樣打扮,他們站成一個方陣,前方五百米處,是敵人的方陣,兩邊都有很多面麻布做的旌旗,旗幟上是奇怪的文字和圖案。
戰斗開始了,在鼓聲中,雙方的將領首先出陣,令人驚訝的是將軍不騎馬,而是騎著怪模怪樣的神獸,徑直飛到天上去打架,用的也不是兵器,而是互相釋放籃球大小的火焰,打得好不熱鬧,不分勝負之際,高空中又飛來一個長著翅膀的家伙,尖嘴猴腮,聲音刺耳,活生生一哥雷公模樣。
這是封神榜的年代吧,劉彥直左顧右盼,想看清楚自己所處的陣營,很不幸,他是屬于紂王這邊的人,而且是一名地位卑下的奴隸。
戰場宏大無比,在這片平原上聚集了幾十萬軍隊,分成一個個方陣,劉彥直就在最前沿的方陣里,忽然敵軍發動了進攻,數百乘戰車疾馳而來,漫天都是箭雨,奴隸組成的商紂軍隊毫無斗志,望風而逃,劉彥直也被夾在其中,他沒命的向前奔跑,跑的肺管子都要炸了,但是前面是紂王的禁衛軍,配備了犀牛皮甲的精銳軍隊,這些軍隊肩負著督戰的使命,奴隸們為了自保,不得不和禁衛軍打成一片。
這場戰斗從天亮打到天黑,空中有各種會飛的神人和神獸翱翔,時不時有火球落地,砸死一片士兵,戰場的中心逐漸向東轉移,遠處出現了一座雄城,宏偉壯麗,造型古樸美觀,這就是傳說中的朝歌吧。
商軍已經全線崩潰,朝歌城成了不設防的城市,劉彥直隨著亂軍涌入城內,到處是血腥殺戮,而紂王則在一座高臺上了,烈火熊熊,只見一個巨大的人影在火焰中手舞足蹈。
劉彥直突發奇想,想進紂王的宮殿瞅瞅妲己長什么樣,還沒等他走到宮門口,一隊騎兵疾馳而來,為首的將軍白發蒼蒼,手持木杖,大聲喝令道:“亂軍殺無赦!”
一桿長戈伸過來勾住了劉彥直的脖子,往回一拉,割草一般將這名亂竄的奴隸士兵殺死。
又一次醒來的時候,劉彥直終于松了口氣,屋外依然是沙沙的細雨聲,桌上的豆飯還是熱的,甄悅在旁邊正無聊的翻著莊子的竹簡書。
這不會又是一個夢吧,劉彥直已經嚇怕了,每一次夢境都如此清晰,讓他確實感受到當時的心態和觸覺,他摸摸脖子,剛才應該是姜子牙下令干掉自己的吧,脖頸還有些疼呢。
莊周臉上帶著神秘莫測的微笑看著他:“夢到了什么?”
“很多。”劉彥直道,“莊子大大,你給我施了什么妖法,能做這么奇怪的夢。”
“是酒之緣故。”莊周指了指酒壇子,“我平素只敢喝一爵,你倒好,一壇子都喝光了。”
“這酒如此神奇。”劉彥直拿起酒壇子仔細打量,當然看不出所以然來。
“是附近村里釀的蜜酒。”莊周介紹起來,戰國時期沒有高度的蒸餾酒,這酒是用野葡萄、蜂蜜和粟發酵而成,蜂蜜中含有天然嗜滲酵母,野葡萄中含有大量的糖分,加上粟中含有的淀粉,成就了一壇包含著公元前二百年勞動人民智慧和汗水的美酒。
“帶我去找釀酒的人。”劉彥直起身道,他態度很堅決,莊子意識到也許能破解一些秘密,于是很配合的帶他冒雨去附近村落,找到釀酒的農夫詢問,那農夫不明所以,但劉彥直已經猜到了原因。
問題出在蜂蜜上,在距離蜂窩幾百米的地方,他果然發現了一顆年代久遠的龍珠。
蜜蜂采集了龍珠內的dna,在消化道中和其他花蜜一起轉化為蜂蜜,蜂蜜用來釀酒,dna就間接被人服用,繼而產生了神奇的功效,能讓人的靈魂游走在時間的長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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