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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五章 追殺

第四百五十五章追殺  嚴健派了二十來個人,幾乎是強制性地“護送”衛家父子回京。

  最近的幾次對戰,嚴健以體恤衛刑為由,讓衛刑留在大帳里照顧衛國公,盡管沒有明說,但凡有點頭腦都看出來,嚴健這是不打算給衛刑立功的機會了。上不了戰場,自然就無法立功。

  而現在他不僅要將衛國公送走,還要將衛刑也送走,若是衛刑也受了傷,無法再上戰場倒也說得過去,可偏偏是以讓衛刑盡孝為借口,這多少有些牽強,要知道這是史無前例的,就算是開國皇帝,也沒有為了盡孝中途離開戰場的。

  盡管軍中上下對嚴健的意圖都心知肚明,但軍中向來是拳頭大說話才算數,嚴健是主將,除去躺在床上的衛國公,也沒有能在武力上壓制住他的,以致許多人看好衛刑的將領雖心中不滿不忿,也不敢違背嚴健的命令。

  一群年輕將領都為衛刑不值,沖動之下,他們跑到主帳去請命,懇求嚴健讓衛刑留下來。衛刑也積極抗爭,向嚴健表明自己想出戰的意愿,然而嚴健推三阻四,直到某天衛刑突然暈倒。

  如此,嚴健有了名正言順的借口,所有的抵抗都變得毫無作用。

  這件事太巧合了,一群年輕人都認為這是陰謀,他們在探望衛刑時,詳細問了衛刑這幾日有沒有吃什么或是碰什么其他的東西。

  衛刑感謝了大家的好意,道:“該不是被下了藥應我跟大家吃的用的都一樣,最近也沒什么異常的地方,應該不是被下了藥。”

  “那倒也是,難道真的是太累了。又擔心衛國公,所以郁結于心所致?”其中一人道。

  “其實你回京也好,剛成親就上戰場,也太對不起你那美嬌娘了。”又一人道。

  聞言,衛刑看了這個名叫張魁的小將一眼,但笑不語。

  昨晚一起吃飯,下在他飯菜里的藥。份量比以前增加了不少。吃完后,他掌心的泥垢比每一次的都要厚。因為擔心體內還有余毒,回到自己的帳篷后。他又抹了一層荷膏在掌心,當時荷膏并沒有反應。后來張魁的小將來找他喝酒,第一口酒下肚,荷膏就再次變成了黑色。

  顯然。酒里被下了藥。

  衛刑知道,這個人已經被恭王收買了。

  在衛國公還是主將時。衛刑在軍營很受歡迎,他知道這其中有真心服氣他的,也有趨炎附勢,想從他這里得到好處的。是以在嚴健上臺后,即便有些人瞬間就轉變了態度,他也并不在意。就是現在,他也并不相信來看望他的所有人。

  像張魁這種表面稱兄道弟。背后捅刀子的人,可能并不只有一個。

  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衛刑深知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在關乎到性命的事上,他變得尤為謹慎。

  恭王的人突然增加藥量,明顯是想名正言順趕他走,這正好合了他的意,于是他順勢假裝暈倒,以達到離開軍營的目的。

  只有離開軍營,才能脫離恭王的監視,才能做他們想做的事。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

  三日后,護送衛家父子回京的一行人啟程,從西北邊境沿著官道回京。然而離開軍營不到兩日,還沒有出西北的地界,一行人就遭遇了襲擊。

  敵人身穿胡人服飾,用的也是胡人的彎刀,乍看之下,是胡人暗中埋伏,意欲取眾人性命,但衛刑早就知道,這也是恭王的陰謀。

  嚴健派來護送的人很快不敵,衛刑趁機帶著昏迷的衛國公逃進樹林,然而對方并不死心,一路追殺,直到將兩人逼到懸崖邊上。

  山風颯颯,衛刑用腰帶將衛國公綁在自己背上,且戰且退,直到退無可退,他握緊手中的鮮血淋漓的長劍,怒視面前一群胡人打扮的男子。

  “你們雖然穿著胡人的服飾,一招一式卻是用的中原的武功,你們到底是誰派來的?!”他厲聲質問。他是故意這樣問。

  聞言,對面領頭的男人笑了,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難道你會不知道你們父子礙著了誰的路?”

  “果然是恭王!”衛刑露出憤慨之色,怒道:“從嚴將軍提出送父親回京,到今日也不過四五天,恭王就算要派人攔截我們,也不可能這么快,看來恭王早就在軍中安插了棋子,見機行事,難道我昏倒也是恭王的人動的手腳?!”

  “可惜你知道的太遲了,納命來吧!”領頭的男人舉起手中的彎刀。

  衛刑右手橫劍抵擋,左手閃電般從腰間取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匕首,眨眼間,便將領頭男人的脖子削落在地。一切發生在眨眼間,他一聲不吭就取了一條人命,濺滿鮮血的臉宛如地獄兇神般令人望而生畏。

  領頭男人連一聲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慘死刀下,甚至他的臉上還帶著即將完成任務的興奮與得意。

  見此情景,其余人都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退了三步。

  “他只有一個人,還帶著一個活死人,跑不了的!只要取下他們父子的首級,還怕以后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嗎?!”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盡管尾音發顫氣勢不足,卻很好地煽動了這群利欲熏心的追殺者。

  被震懾住的一群人立即回過神,壯著膽子一步步逼近。

  衛刑不屑冷哼一聲,道:“與其死在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手中,我寧愿葬身崖底粉身碎骨!”

  說罷,他毫不猶豫地轉身跳下懸崖。

  “不好,他要跳崖!”眾人大叫不好,追過去卻連片衣角都看不到了。

  懸崖很高,底下是湍急的河流,跳下去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眼看著到嘴的鴨子飛了,一群人罵罵咧咧回去稟報。

  得知此事,李護軍立即派人下到崖底,沿著河川一路搜查,然而十來日過去,除了幾件當日衛刑佩戴的配飾,其他的不說活人了,連尸體都沒有找到。

  恭王已經多次飛鴿詢問進展,如果還不能交出令他滿意的答案,謀劃這次追殺的李護軍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李護軍為難焦慮之際,那日參與追殺衛刑的一人獻計道:“當時衛刑已經身中數刀,又背著衛國公一起跳下崖底,就算他命再硬,也不可能還活著,想來是河水過于湍急,把他們的尸體沖到了其他地方,所以我們才找不到。”

  “問題就出在這里,沒有尸體,我們怎么向王爺交代?!”李護軍攤手。

  “沒有尸體,咱們可以偽造兩具,可王爺那邊卻是拖延不下去了。”那人道。

  李護軍心里一咯噔,凝眉沉吟一番后,問道:“你確定衛家父子必死無疑?”

  那人毫不遲疑地點頭,諂媚地搓著手道:“屆時李將軍飛黃騰達了,可不要忘了小的啊。”

  李護軍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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