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 第四百二十九章 打臉
她愈發抗拒給趙擎做妾。
而隨著趙擎追求她的事傳開,她也成了盛京的風云人物,時常收到世家大族邀請出席宴會的帖子。
恭王權勢滔天,被他唯一的兒子看上,即便想低調也是不成。
安若嫻以前盼著出風頭,卻總是不得愿,現在不想出了,反倒名聲震天,她覺得很困擾。
這日,趙擎又讓人送了時鮮的瓜果,跟最新款的首飾衣裳到侯府,安若嫻即便千百般不愿,也不得不沉著臉,帶著杜鵑跟秋蘭去謝禮。
招待完送禮過來的王府管事,安若嫻打算回房休息,慕容氏叫住她,道:“你若是不愿意給恭王世子做妾,就跟他說清楚,讓他不要再送東西過來,不然外人會以為你已經答應。”
慕容氏雖是深宅婦人,不懂朝堂上的事,但她懂得審時度勢。知道恭王并不僅僅想做攝政王,只是恭王如今權勢在手,侯府不好得罪他,只能委以虛蛇,但侯府也不愿與這樣的人交往過密,誰知他何時就倒臺了呢?
如今恭王府三天兩頭派人過來,她每次都客客氣氣地招待。心里卻是不耐的。同時也暗暗擔心,就怕被誤會文信侯府與恭王勾結,到時皇上腦子清楚了。降罪侯府。
若非牽扯到一家子的性命,慕容氏也不愿管安若嫻跟誰曖昧,但現在她不得不說這話。
聞言,安若嫻本就煩躁的心情變得更差。語氣不善道:“我已經跟他說的清清楚楚,是他自己要送。關我什么事?我也是受害者!你要是不滿,自己去跟趙擎說,別來煩我!”
說罷,就氣沖沖甩袖離開。
慕容氏被她這話沖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紫。
興許是有了撐腰的。安若嫻這些日子愈發的不客氣,除了安老夫人外,她對誰都敢大呼小喝。高興了給個笑臉,不樂意了直接甩臉子。好似一家子都欠她一樣。
是以,即便她得勢了,侯府也沒有半個人巴結她,反而將她當做瘟疫一樣,看到她就躲得遠遠的。
慕容氏不是第一次被安若嫻甩臉色,憋悶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對自己的陪嫁趙嬤嬤道:“我倒是寧愿她嫁入恭王府,以她的性子,到時看她能活出什么樣兒來!”
她也是氣得狠了,不然不會這樣說小輩。
趙嬤嬤拍撫著她的心口替她順氣,義憤填膺道:“十小姐是愈發沒規矩了,連夫人您都敢頂撞,依奴婢看,就該告訴老夫人,讓老夫人教訓教訓她!”
慕容氏未必沒有這個想法,但想想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嘆道:“我一個長輩,何必跟她晚輩計較,況且她現在有恭王世子撐腰,即便是母親也不好責罰她。(’)”
“侯府的小姐都是規規矩矩,懂禮又乖巧的,怎么就出了這么個異類?恭王世子到底看上她哪一點了?”趙嬤嬤也要嘆氣連天。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慕容氏若有所思,道:“而且,她竟然與恭王世子認識,而我們還被完全蒙在鼓里。”
“不是上次在琴夙公主的賞花會認識的?”趙嬤嬤疑惑問道
“怎么可能!”慕容氏嗤笑一聲,若是那日安若嫻當真大放異彩,倒是可以說恭王世子為她的才情所傾倒,可事實是她丟盡了臉,這樣的女子怎會吸引男子?而且還是那樣身份尊貴的男子。
“我肯定她在賞花會前就已經認識恭王世子。”慕容氏篤定道。
趙嬤嬤眸光一閃,眼底浮起鄙夷,竟然敢私下與男子來往,這個十小姐還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趙嬤嬤心里又多了幾分看不起。
主仆倆也不敢多說,議論了幾句就將這事揭過去了。
慕容氏不說,不代表老夫人不知道,只是正如她所想的,老夫人如今也不能拿安若嫻如何,是以一大家子只能默默忍受安若嫻的無禮放肆。
眾人的隱忍,讓安若嫻愈發得寸進尺,她一邊鄙夷慕容氏等人的欺軟怕硬,不敢得罪恭王府,一邊將過往所受的怨氣都發泄出來,只要看到侯府眾人敢怒不敢言的憋氣模樣,她心里就說不出的痛快。
她甚至有些感激趙擎的所作所為了。
只是她仍舊生趙擎的氣,每日都把不愿跟他在一起掛在嘴邊。
杜鵑因為上次的事受到了懲罰,不敢再說安若嫻的不是,但她心里卻是把安若嫻厭惡到了骨子里,恨不得來個人把安若嫻教訓一頓。
前面說了,因為趙擎對安若嫻頻頻示好,安若嫻的身價水漲船高,不少夫人太太舉辦宴會都會給她發帖子,她也來者不拒,還每次都要把安若蕓安若歡帶在身邊,以彰顯自己的大度,無私為姐妹提供出頭的機會。
安若蕓跟安若歡苦不堪言,安若嫻哪里是為她們好,根本是在折磨她們!她不僅把她們當陪襯,還像對待丫鬟一樣使喚她們,偏偏在外人面前,她又表現得與她們姐妹情深,讓她們連反抗都不能,她們根本不想跟她一起參加宴會!
安若蕓敏感纖細,頭幾次被安若嫻逼著一起參加宴會回來。她還偷偷哭過。只是她也懂事,知道現在不能得罪安若嫻,便把委屈藏在肚子里。
整個侯府都因為安若嫻變得陰郁沉悶。
恰逢周閣老大壽,周府辦了壽宴,邀請文信侯府一家喝喜酒,安老夫人欣然答應前往。
本是不打算帶安若嫻去的,安若蕓還為能暫時擺脫安若嫻的陰影高興。然而臨著出發。安若嫻卻突然跑來,說是要一起去。老夫人不答應,她就威脅說要自己一個人去。不得已,老夫人只好帶了她一起。
因此,一路上安若蕓幾姐妹都是神色郁郁,周宓兒安慰了好一陣。抬出安若瀾才讓她們高興起來。
到了周府,一家人被引進客廳坐下。周宓兒跟安文彥作為周閣老的親孫女跟孫女婿,一進門被叫去幫忙招待客人,忙得腳不沾地。
周宓兒讓貼身丫鬟留意門口的動靜,讓安若瀾一來就通知她。
安若瀾來的不早不遲。是跟衛國公夫人衛韶一起來的,送上賀禮后,三人也被領到客廳坐下。而且就安排在文信侯府這一桌。好在是大桌子,倒也坐得下。
互相見過禮
。眾人便話起了家常。
安若瀾問安若蕓侯府眾姐妹的情況,安若蕓雖有一肚子委屈難過想跟她說,但礙于安若嫻在場,只能說大家很好。
安若嫻看出安若蕓是在強顏歡笑,不由冷笑一聲,捋著垂在耳后的發絲,懶洋洋道:“蕓姐姐,麻煩你幫我倒杯茶,我現在不方便。”
雖然叫著姐姐,語氣卻沒有半點禮貌客氣,好似在使喚丫鬟。
聞言,一桌子人臉色都變了變。
安若嫻大感痛快,她就是想看安家人憋屈的臉!
安若瀾不悅地皺了皺眉,衛韶直接冷哼:“你手斷了不成,連倒杯茶都不行?”
她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安若嫻就想起趙擎說的那番話,心里堵得慌。
回瞪衛韶,安若嫻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吃人。
安若蕓不想事情鬧大,忙解釋道:“嫻妹妹手扭了,確實我不方便,我這就幫你倒茶。”說著就要提起茶壺。
安若瀾把茶壺按住,面沉如水,道:“你是嫡女,幫個庶女倒茶像什么話,她自己帶了丫鬟,讓她的丫鬟伺候去。”
她看明白了,安若嫻是在刻意為難安若蕓,這樣的事恐怕不是一兩次,看來恭王世子的青睞,讓安若嫻忘了什么叫規矩本份。
趙擎要聘安若嫻為妾的事已在盛京傳開,即便她現在不怎么出門,也有所耳聞。
安若蕓有些為難,但在安若瀾嚴厲的目光下,還是乖乖坐下。
見狀,安若嫻雙眼冒火,拍了下桌子,厲聲道:“瀾姐姐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安若瀾冷冷瞥了她的手一眼,道:“我看你的手好好的,根本不像有事,竟然沒事,就過來替我倒杯茶。”
安若嫻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除了問題。
她不敢相信竟然還有人敢使喚她!
腦子一發熱,她直接端起面前還沒有喝完的茶往安若瀾身上潑,卻被衛韶眼疾手快地用碟子擋住。
“你做什么?!”放下碟子,衛韶拍桌怒吼。
這一聲吼,把其他桌的賓客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來。
安若嫻一怔,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么,但要她低頭是不可能的,便梗著脖子不說話。
安若瀾沉著臉掃她一眼,驀地起身走到她身邊,一個耳光狠扇了下去,道:“既然你忘了規矩,我不介意教教你,若是下次再讓我看到你欺壓姐妹,就不僅僅是一耳光能了事的。”
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扇懵了。
誰不知道恭王世子把安若嫻當心尖兒,什么好東西都往她面前送,因此好多大家小姐在她面前都低頭賠笑,然而晨霜縣主卻敢大庭廣眾賞她耳光,真是讓人震驚,又讓人覺得舒坦!
在場所有的女賓,都在心里為安若瀾拍手叫好,她們早就恨透了安若嫻這個仗勢欺人的卑微庶女
就連安若蕓這等弱氣的,也暗暗叫爽。
早就看安若嫻不爽的杜鵑也在心中為安若瀾叫好。
安若嫻捂著發燙的臉,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指著安若瀾,紅著眼睛大叫:“你竟然敢打我,你憑什么?!”
“就憑我是文信侯府正經的嫡女,是你的姐姐,更是晨霜縣主。”安若瀾傲然抬頭,低聲道:“不管你背后的靠山是誰,我都不畏懼,有本事你就讓他尋個借口治我的罪,我倒要看看,在我的丈夫為國奮戰時,誰敢來動我!”
將士在外作戰,即便是皇帝也不敢輕易動他的親人,因為這會讓所有將士寒心,也會讓百姓寒心。
安若嫻心底一震,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安若瀾冷睨她一眼,回到桌邊坐下,抬了抬下巴,吩咐道:“給大家倒茶。”
安若嫻氣得渾身顫抖,握拳反問:“為什么是我?”
“因為你是庶女,這一桌子你身份最低。”安若瀾半點不留情,庶女兩個字的音咬得很重。
安若嫻不得不深呼吸,才能讓自己不至于因為過度氣憤而窒息而死。
僵硬地執起茶壺,她給在座所有人倒滿茶。
安家眾人都覺得出了口惡氣。
安若嫻今日硬要跟來,就是料到安若瀾也會出現,她是特意過來給安若瀾難堪的,卻不想到頭來,是安若瀾給了她難堪,她后悔不迭,早知如此,她怎么可能跟來自找羞辱!
感受著四面八方傳來的嘲諷視線,這一刻,她恨毒了安若瀾。
快開席時,周宓兒才過來坐,看到安若嫻臉上的紅印子,她先是驚訝,而后便是了然,在心底叫好。
恭王跟趙擎也來了喝喜酒,女眷席的事很快便傳到了他們耳里。
恭王撫掌大笑道:“晨霜縣主果真非同一般,可惜我沒有這樣聰明膽大的女兒!”
語氣里毫不掩飾贊賞。
被叫來坐在一旁的孟三少微微一笑。
趙擎卻是黑了臉,一臉陰沉。
恭王瞥他一眼,道:“看看你挑的是個什么貨色!簡直是自取其辱!你若還想讓她進我王府的門,就警告她收斂點,讓她向晨霜縣主道歉,不然別怪我心狠手辣!”
這話是說給孟三少聽的。
趙擎臉色更加難看,卻是不得不低頭應了。
很快開席,眾人推杯換盞,宴席廳里熱鬧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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