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壁的回響 074 Elohim?Gibor
074elohimgibor
艾麗茜亞……疑惑，不斷的增加著。
自己是什么人，從何而來，又將去往何處……
并不是那種說了無數遍的哲學命題……而是真正的，向自己的提問。
艾麗茜亞.泰斯特羅莎究竟是菲特.t.哈拉溫的姐姐，還是泰蕾莎.泰斯特羅莎的妹妹？按照現在艾麗擁有的證據來看，自己確實是前者無疑……那么自己在全金世界中生活的十六年時光又是從何而來，在這十六年之前，更加久遠的記憶……又是真是假？
亦或者……現在的自己，只不過是那久遠記憶延伸出的夢境？這一切的一切……又是否只是一陣虛幻？
那么，又何為真實……
看著面前不知道被誰轟炸成巖漿盆地的戰斗結界，艾麗廢了好大的勁才認出來這是以海鳴市為樣本制作出來的戰斗結界，剛剛回過神來的時候艾麗還以為自己又穿了……
“……艾麗茜亞……”
懷里微弱的聲音將艾麗的注意力拉回來，這時艾麗才發現自己懷里還有個人……而此刻用十字交叉的方式拉住自己不放的，除了菲特還能是誰？
“菲特？這個傷……！”
燒傷……非常嚴重的燒傷……不止是手臂，包括全身上下都是非常劇烈的燒灼痕跡，艾麗現在完全不敢想象就在自己失神那會究竟自己做了些什么……現在菲特的生命體征已經降到了非常低的程度，不僅僅是hp程式在一個勁的報警，就連巴魯迪修也啟動了緊急模式正在努力的維持菲特的心跳……
“……治療……對，先治療……見鬼，管理局的傳送員在做什么！！”
降落到還算平整的一塊地面，艾麗連讓菲特接觸地面的膽子都沒有。下意識的用atf讓菲特漂浮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從自己的背包里扒拉出一大堆藥水和卷軸，一邊手腳急的發抖一邊努力的回憶這些東西的使用注意事項……現在艾麗就恨泛大陸為什么沒有全面恢復藥水之類的東西……
“……治療重傷、抵抗能量傷害……然后是……包扎……”
似乎是藥物的刺激讓菲特找回了一些神智。又一次的抓住了艾麗正在為她扎繃帶的手，而此刻管理局的人終于進入了這片戰場。和他們一起進場的還有菲特的隊友以及疾風和奈葉她們……
“救護隊接收病患，直接傳送到第四海軍醫院去，對……直接傳送……”
進入結節后疾風就開始指揮醫療隊從艾麗這邊接過了重傷的菲特，繞開了艾麗準備進行傳送，而奈葉則來到艾麗身邊，慢慢的將死死抓住艾麗的手小心的分開……
“菲特……結束了哦……”
“……結束了？”
“是的，你看……”
奈葉稍微側身，讓菲特可以看到艾麗茜亞……
“……啊。是么……抱歉啊奈葉，我現在，似乎看不見……”
“沒關系，那就先休息吧，等醒過來我保證你最先看到的一定是艾麗。”
“……這樣啊……那真是太好了……”
將菲特的手放進擔架的被子里，艾麗在他們來前已經做好了大部分應急處理，現在他們只是完成了一下艾麗沒弄完的工作，然后在疾風的帶領下迅速傳送走……
留下了奈葉和艾麗留在這個結節中。
看著疾風將菲特帶走，艾麗一句話都沒說，奈葉倒是用很擔心的視線看著艾麗。可是……她連艾麗的視線都看不到……
仿佛專門躲著奈葉一樣，艾麗茜亞在管理局的救助隊入場后就一直低著頭，視線也好、表情也好。都隱藏在了留海和陰影中。
伸出雙手，艾麗呆滯的看著身上原本應該是折紙的東西。左臂原本純白的手套上沾染了些許棕褐色……那是血……菲特的血……菲特燒焦的凝固的血……
外部管理局已經開始關閉這片結界，看著色調不斷變化的世界，艾麗張張嘴，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奈葉小心的拉起艾麗的手，露出了一個稍微有些悲傷的笑容。
“走吧……這個節界要關閉了……”
“走……”
“菲特會沒事的……艾麗，也不是故意的不是么……”
聽到奈葉這么說，艾麗終于沒辦法繼續自己騙自己了……節界內這些轟炸痕跡都是自己做的，菲特身上的傷也是自己做的……菲特會變成那樣……也全部是自己的錯。
“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呢……我究竟，做了些什么……”
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滴落在熟悉又陌生的靈裝上，然后滑落到地面……艾麗知道剛剛發生了什么。雖然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變成那樣，但是后面發生了什么自己都可以回憶起來……但是，這段回憶，除了給自己撕心裂肺一般的感受以外，毫無用處。
“走吧……先離開……”
看了看不斷黯淡下來的空間，奈葉搖搖頭，這個臨時世界已經要關閉了，已經不能繼續呆了……拿出旭日之心，意料之外搜到了艾麗的旭日之心的信號……
奈葉看著那個熟悉的信號默默無語，不僅僅是名字，就連傳送信號都一模一樣，這與其說是同型機，不如說是克隆機體更來的準確。
包括初始設置在內，艾麗的旭日之心都與自己有著微妙的相似，但是根據自己旭日之心的判斷，艾麗所持有的旭日之心開機時間比自己要長很多，并且材料上的優化非常明顯，仿佛……就像是自己旭日之心的軍用加強版一樣……
不過，現在來說，擁有完全相同的傳送信號，對于奈葉是個好消息。
“旭日之心，廣域傳送……”
在傳送的光芒中，兩人消失在逐漸暗下來的世界……隨后。見證著艾麗第一次覺醒的地方，隨著管理局系統的關機，永遠的成為了無法再次拼湊的魔力流。
時空管理局所屬第四次元艦隊醫院——
急救室門前——
站在那一道電子門前。艾麗感受到的，是無盡的絕望。現在的艾麗連身上的靈裝究竟要如何控制都不知道，也沒有那個心情去研究……只是沉默的、絕望的站在那一道門前……
室外的光線，隨著時間的變化而變化著，夕陽沉入地平線……明月升起……陰影籠罩大地……隨后又被風吹開……直到遠方再次亮起光芒……太陽取代了月光將大地照耀的無比明亮……隨后，陽光再次西斜……
期間疾風來過，說了一些什么然后走了……
奈葉也來過，陪著艾麗待了一陣然后被通信叫走了……
之后又陸陸續續來了很多艾麗認識或者不認識的人……琳蒂、克洛諾、艾麗莎、鈴鹿甚至連奈葉的父母都來了一趟……
這個走廊外面的日月交替似乎也有了兩三次……再之后，那些人就又離開了……剩下艾麗依舊站在這里。
入夜……
希達偷偷來到手術室的門前。看了看放在一邊還是沒動過的餐盒眉頭都揪在一起了，這幾天有不少人試圖讓艾麗去休息，但是顯然依舊處于‘使徒’模式下的艾麗完全聽不進去。
奈葉和疾風試圖強迫艾麗回去休息，至少要先吃東西……但是，只要抱著那種想法，兩人連靠近艾麗都做不到……
艾麗的‘場’到現在，從未消失過，疾風和奈葉甚至認為那些話完全傳不進艾麗的耳朵里，更別說一直在勸說艾麗離開的醫護人員了，她們對于艾麗甚至相當于透明人……
直到第四天……事情出現了轉機……
“菲特的家屬……啊。在這……”
這句話終于引起了艾麗的注意，挪動著已經麻木掉的雙腿，僵硬的向前移動了兩步……
“我……就是……”
無比沙啞聲音讓醫生嚇了一跳。而艾麗的臉色更是讓醫生嚇的連忙扶住了她。
“喂喂喂……你這是……都說了你這么一直站著……對病人也沒有任何幫助啊……”
嘆了口氣，醫生取下了口罩，帶著艾麗走過一旁的走道，來到了重癥監護室。透過透明的窗戶，艾麗看到了全身上下都包著繃帶，并且兩只手都掛著輸液的菲特……
“……病人的情況，說實在的并不樂觀……雖然使用了人工皮膚進行修復，但是病人對那種材料似乎有著極強的過敏性反應……如果今天還不能退燒的話，可能接下來的日子也很危險……總之。作為家屬，你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后面的話。似乎這位主治醫師還說了很多，但是艾麗就全部沒聽進去就是了。
他只是讓艾麗明白了一件事……號稱萬能的魔法……也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萬能……
你在這里站著對病人沒有任何幫助
自己應該做點什么……
普蕾茜雅無法使用的后手。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用上……
邁動已經完全沒有知覺的雙腿，艾麗面色慘白的離開了醫院，看著已經全黑的天空，在口袋中摸索了一陣……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媒介，被稱為神賜之紅的紅寶石。
對著這個紅寶石注視許久，艾麗用那無比沙啞的聲音向身旁問道……
“折紙？”
“……我會和她好好相處的，艾麗主人不用特別在意我。”
從始至終，一直站在艾麗身邊，一周間寸步不離的折紙，這么對艾麗回答。而這樣的回答，對于艾麗來說，又何嘗不是另一種傷害，就算艾麗如何隱瞞，到時候折紙總會知道的，到時候，對于真相一直隱瞞真相的艾麗，折紙又會作何感想？
要知道殺掉折紙父母的是……
“……謝謝了，折紙……謝謝了。”
搖搖頭，折紙接過艾麗手中的紅色粉筆，就這樣在遠離醫院的平地上勾畫起來……
geburah（嚴厲），數字是5、顏色是紅色、圖形是五角形、金屬是鐵、寶石是紅寶石、惑星以火星為象徴……
劇烈的魔力流動讓艾麗原本毫無知覺的手腳感覺到了麻痹一般的冰涼，這次的召喚不同于折紙和狂三。對方似乎并不愿意被召喚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但是艾麗又怎么允許這次召喚失敗，一次又一次的加大魔力量的投送……只有這次。只有這次艾麗一定需要她的幫助，召喚陣傳來的反應毫無疑問就是那個人。如果開啟二次召喚，究竟能不能定位到同一人艾麗并不知道，所以……艾麗一定要將她拉過來……
“……請幫幫我……無論如何……請一定要幫幫我……”
傳送陣對面的氣息越來越弱，這是召喚陣鏈接逐漸疏遠的象征，鏈接斷開，則代表著召喚失敗……
“……救救她……什么條件都可以……請一定要救救菲特……”
什么條件都可以？
“是的！什么條件都可以！！請幫幫我……”
……記住你的話，記住我的名字……我是……
忽然暴漲開的召喚陣推開了持續提供魔力的艾麗和保持警戒的折紙，哪怕是使徒模式艾麗和精靈靈裝在身的折紙也無法抗拒這股推力。雖然沒有之前兩次召喚那樣明顯的魔力爆發，但是顯然，這次召喚成功了……
“誒……”
不過……好像有點問題……
艾麗仰著頭看著面前的東西，啞口無言，就連折紙也睜大眼睛，做出驚嘆的表情……
“這是……房子？”
“顯然，是半棟房子……”
“可是……為什么召喚出了半棟房子？琴里呢？”
“這個……您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將身上的靈裝還原成便服，艾麗身上的靈裝也因為之前高強度魔力消耗的原因，變成了小短裙一樣的服飾。頭上的光圈也早已不見。折紙不動聲色的對旭日之心勾了勾手指，旭日之心表明流光一閃，沒人看見這兩家伙的詭異交流……
“總之……要進去看看么？”
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一把魔導步槍。折紙指了指不遠處落下的‘五河’門牌，看來……艾麗這次過于給力的召喚，是連著五河家一起拖過來了……
“不過……”
稍微觀察了一下……艾麗沒有馬上去敲門什么的……而是走向了一邊，那是房子被切開的地方。
半棟房子的缺口處如同鏡面一般光滑，而切口則是客廳附近的位置，在地板上……一位有著一頭藍色發色的少年正口吐白沫的趴在地上……
“……五河士道……”
戳了戳這個家伙，貌似沒有醒來的跡象，艾麗將他丟到了半個客廳的沙發上，然后繼續往里走。后面折紙則緊跟在艾麗身后……
“客廳沒有，二樓客房沒有。似乎也沒在士道房間和自己房間的樣子……”
走到一扇門前停下，雖然因為斷電屋內漆黑無比。但是有著穿著靈裝的艾麗這么一個人形光源，兩人還是找到了這個還在散發著熱氣的屋子……
“果然，就只剩下這里了吧……折紙你去照看下士道吧……”
遲疑了一下點點頭，折紙一步一回頭的離開了這里……
“那么……”
扭動門把手，艾麗打開面前這扇門……看到一個抱著自己肩膀正在索索發抖的紅發小孩。
“qaq……就不能等一會么？！”
“誒？”
“tat人家在洗澡啦！！至少讓我先洗完澡再說啦！！”
“……抱歉，不過……抱歉！”
看著面前這個光溜溜的小家伙，艾麗快步上前，雙手撐住墻壁，讓陷入混亂的琴里無處可躲之后……
“等等……你要干什么？！等……！！”
“……契約，達成……”
結束契約最后一步，艾麗伸出左手，一絲紅藍雙色的火焰在手心靜靜的燃燒著。在有了使用折紙靈裝經驗后，艾麗可以清楚的察覺到自己體內忽然多出來的一股力量，那是如同火焰一般舞動著的力量……
猛的轉身，丟下了一臉恍惚的琴里，艾麗快速的向醫院沖去……
而在艾麗離開后不久，拎著步槍的折紙走到了摸著自己嘴唇發呆的琴里身前……
“啊……是你！！”
忽然紅色的火焰鋪張開來，而琴里則無比驚訝的注視著身上的靈裝……
“不……不可能……已經封印的靈力怎么會……”
“……恩姆，看來你暫時不需要這些。”
折紙看了看手中的衣物，又看了看琴里身上的靈裝，自顧自的說著……
“等……”
“不管是在學校年級還是精靈的覺醒度，我都是你的前輩……這么沒有禮貌，是客廳那個家伙這么教你的么？”
“……哥……哥哥？你們，難道把哥哥也……”
“撒……誰知道呢……”
舉起了手中的步槍指著琴里，而琴里也拿出了自己的天使，一柄燃燒著火焰的巨型戰斧……
“每次都是這樣……年年都來我家搗亂……這回是直接恐怖襲擊了么？！鳶一折紙……你也越來越沒品了呢……”
“如果可以，我永遠也不希望見到你……不過可惜的是，主人這次需要你的力量……”
轉動手腕，折紙收起了步槍……雖然無數次在腦海中想象著將這個家伙槍斃的畫面……但是，現在還不行……艾麗茜亞還需要五河琴里的存在……忍耐……折紙你還需要忍耐……
“主人？”
“以后你會明白的……總之，先換上衣服吧……還是說，你比較喜歡真空上陣穿著靈裝過日子？”
“嗚啊——！”
隨著米德的日出，朝陽照在躺在沙發上的士道臉上……
“唔姆……天亮了？唔？！”
眨了眨眼睛，士道看著一旁坐著喝茶的折紙歪歪頭……然后又看到了折紙身后那消失的自家廚房和飯廳以及小半個客廳……
“……那個……鳶一同學……雖然開學一個月不到就失蹤的你來看我確實讓人很高興啦……不過……我可以問下，我家剩下那一半去哪了么？”
此刻，某個位面的地球——
天宮市——
“士道……我餓了……士道？”
夜色的公主抱著黃豆粉面包的抱枕，看著面前原本應該是大廳的地方默然無語……
“唔……士道？琴里？去哪里了呢……”
夜色的公主，饑餓度——5。(未完待續)
ps：……這章寫著總覺得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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