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結案

　　次日。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廷尉府開始抓緊提審兩案要犯。

　　廷尉府衙，巨大的正堂。

　　葉凡坐在正堂主審官的位子上。

　　廷尉府有正職廷尉大卿凌洪，和副職的廷尉少卿葉凡，兩人為廷尉主副官。

　　凌洪是王室族人，通常廷尉府的案子由他主審。

　　但國君讓葉凡負責專查這兩樁大案，主審官便成了葉凡。

　　在廷尉府大堂兩側，有多達上百座位，都是朝廷大臣們的旁聽席位。

　　這兩件滔天大案，涉案極廣，大部分案情要公開審理。

　　朝廷各部，也都派了大臣旁聽審案。

　　凌嬌嬌也出現在廷尉大堂內，聽審這兩樁案子。

　　葉凡道：“升堂！下毒謀害國君一案，以及金鑾殿弒君一案，兩案并審。把主犯帶上來！”

　　很快，眾多案犯被壓上廷尉大堂。

　　“下毒謀害國君一案，案情清楚，物證、人證、口供等諸多證據確鑿。二王爺凌飛暉指使手下謀士蘇陽，收買宮女，以冥水下毒謀害國君。現，判凌飛暉毒酒賜死、蘇陽腰斬之刑。”

　　葉凡淡淡道。

　　毒害國君一案，涉案人比較少，只有關鍵的那么幾個人。二王爺、蘇陽等人，或許還有其他人也在其中。

　　但葉凡根本不打算詳細詢問案情，快刀斬亂麻，直接定罪除掉最關鍵的兩個人物。

　　二王爺被押跪在堂上，滿臉桀驁之色，聽到葉凡直接判了他死刑，不由冷笑，“葉凡，本王爺還是第一次見過你這樣的，連問都不問，就直接定罪！難道你就不想知道此案的真正真相嗎？還是害怕本王爺說出一些什么來？”

　　“二王爺一世英名！難道還想在下毒、弒君之外，再添加上一些什么，把更多人牽涉進案里來？還是說，你想讓我去二王爺府上，把更多同謀案犯找出來？我這么維護二王爺，二王爺還不領情？！”

　　葉凡淡笑，目光沉了下來。

　　二王爺愣了許久，終究沒再開口。

　　他肯定是要死了，但是如果把狐獸也公開，他死后的名聲也是毀的一塌糊涂。

　　國君死都不愿意開口，他又何嘗愿意開這口。

　　葉凡的威脅，是要讓他閉嘴。

　　萬一激怒了國君，惱羞成怒之下讓葉凡把二王爺府抄了個底朝天，結果會讓他不寒而栗，這也是他絕不想看到的。

　　“本王爺.認罪！下毒一事，是我指使蘇陽干的，與他人無關！”

　　二王爺徹底沒轍，軟了下來。

　　“二王爺既然認罪，沒什么好說的，那毒害國君一案就此結案。另發布滄藍國海捕文書，通緝捉拿越獄的蘇陽！”

　　葉凡見二王爺認罪，便直接了結這樁案子。

　　在廷尉大堂上的眾大臣官員們都是震驚。

　　這種毒害國君的滔天大案，每個十天、八天的審問時間，把案情的每一個細節給查的水落石出，是很難讓國君滿意的。

　　葉凡審案還真是迅速無比。三句話還沒說完，就讓桀驁的二王爺主動給低頭認罪，把一樁震動滄藍國的滔天大案給結了。

　　葉凡接著說道，“接下來是金鑾殿逼宮王后、意圖弒君一案。此案涉案眾多，但金鑾殿上眾目睽睽，眾人看得一清二楚。所有在大殿上公然支持二王爺的，都是此案的重犯！”

　　“提審十一王爺！”

　　“提審兵部尚書芮良志！”

　　“提審風皖郡郡主秦慶！”

　　“提審李昊.”

　　“提審.”

　　葉凡一口氣念了數十個名字。這些全是在金鑾殿上，主動站出來支持二王爺。“以上人等，在金鑾殿上公然支持二王爺逼宮王后，意圖篡位。本官判處以上涉案王室宗親革除爵位，眾臣全部革職，發配邊疆充軍一百年，以贖大罪。”

　　芮良志頓時不服，高聲大叫道：“本官不服！王后監國一年毫無作為，本官這才支持二王爺肩負監國之責，并未參與逼宮篡位。”

　　“哦，兵部大小官吏、將領十七人，秘密簽下了效忠二王爺的親筆文書，支持二王爺在金鑾殿上逼宮奪位。這些人中，以你為首。需要我將所有名字一一說出來，讓你們當庭對質嗎？”

　　葉凡冷聲道。

　　他隨手寫下一份十七人的名單，朝在外面待命的廷尉官吏說道：“按這份名單，去兵部抓人！芮大人既然不認罪，那就好好和你的這些屬下們辯一辨吧。”

　　“是大人！”

　　廷尉官吏連忙接下這份名單，帶大批禁衛軍前去抓人。

　　“這.”

　　芮良志愕然，神情呆滯。

　　兵部有十七名重要的成員，在宮廷兵變的前夜，秘密簽下文書，效忠于二王爺。

　　但這事情極為隱秘，從未對外公開。

　　甚至其中大部分人并未暴露，還并未被抓，葉凡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在廷尉大堂上旁聽的眾大臣官員們，也都是目瞪口呆，望向葉凡的目光，簡直是敬畏無比。

　　昨天才宮廷兵變，今天葉凡就把兵部內深藏極深的叛亂黨羽上下十七名成員的給一鍋端。這查案之高效，簡直駭人聽聞。

　　葉凡看了一下眾囚犯，沉吟一下，補充道：“李昊昨夜在牢獄內舉報逃獄有功，減罪一等。發配邊疆充軍二十年贖罪。”

　　“謝葉大人開恩！”

　　李昊驚喜交加，拜倒在地上。

　　他涉案極深，原想著死罪難逃。沒想到居然只判了二十年的流放充軍，簡直是逃過一劫。

　　“謀逆大罪，以往的慣例是滿家族抄斬，但國君寬容，才赦免了你們的家族，只追問了你們這些人的罪。諸位在邊境好好服刑，戴罪立功。如果再犯罪行，則罪加一等，牽連到你們家族。”

　　葉凡告誡了一番。把兩案的主犯審了一遍。

　　接下來的一個月，還有其他大量追隨二王爺的從犯，很多人沒有明確的證據。只要他們死咬口不松，極難找到證據。定他們的罪比較麻煩一些，要查清他們涉案深不深，同樣非常困難。

　　但這難不倒葉凡。

　　他可以憑借殤的力量，直接查到大量別人看不到的資料。只要是落于紙卷、密函之上，他就能看到。自然是查起來神速無比。

　　葉凡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在一個月內將數以千計的從犯，一一定罪。毒酒、處死、革職、減俸、分配邊境充軍等等不一而足。

　　廷尉大卿凌洪佩服無比，“葉老弟，老夫當這廷尉大卿數十余年，審大小案子眾多，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神速斷案。這兩樁大案要是老夫來審，短則一年長，長則三五年，否則結不了案。一個月把案子查個底朝天，老夫簡直難以想象。”

　　“哪里！國君不想拖太久，我也只能快速斷案。這兩個案子只能草草了結，案子里還有很多細節疏漏，也沒辦法詳查。”

　　葉凡淡笑。

　　這么快結案的真正原因，他最清楚。國君活不了太久，沒這么多功夫去仔細追查，他盡早把這兩樁大案結了公諸于眾，國君才能心安。

　　結了這兩樁大案，滄藍國內就只剩下兩件大事情：殿試和冊立王太子。

　　殿試他肯定要爭這魁首。

　　至于立誰為王太子，就看國君怎么想了。

　　王宮。

　　養心殿內。

　　國君凌瑞拿著葉凡呈報上來的兩份大案宗卷，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

　　這案情非常“清晰”，給眾叛亂逆賊定的罪行也讓他深感滿意。

　　二王爺凌飛暉好歹是王子，賜毒酒一杯，也算是留全尸了。

　　其余涉案大臣太多，要是都處斬，未免會大傷了滄藍國力。被發配邊疆充軍贖罪，自然是最好的法子，反而大幅的增強了滄藍國的邊防。

　　國君心中不由暗自點頭。

　　他并不擔心這些囚犯發配邊疆之后會鬧事。眾囚犯絕大部分都是世家大族出身，如果不想禍及家族，那就只有老老實實服刑。否則罪加一等，連家族也一起牽連。

　　這葉凡處置眾人的還是很明事理，深懂君心。唯一遺憾的是，在廷尉大牢逃了蘇陽。

　　“父王，您看葉凡對這兩案處理如何？”

　　凌嬌嬌小心問道。

　　“甚合本王之意。嬌兒你眼光不錯，舉薦的人才果然是滄藍國的棟梁之才。殿試馬上就要開始，讓他安心準備殿試！殿試之后，本王自然要重用他。他審案非同一般的厲害，就讓他出任廷尉大卿吧。凌洪老了，該讓他退了。”

　　國君淡淡道。

　　現在朝廷內外、十大郡府，大量官職空缺出來。正需要破格提拔一批年輕的武侯官員上來。

　　“太好了，讓葉凡主掌廷尉，國內的宵小們不敢輕舉妄動！”

　　凌嬌嬌不由大喜。

　　廷尉大卿是諸侯國主掌刑獄的最高司法主官，是朝廷九大重臣之一。

　　通常需要殿試魁首的資格，并且在朝廷內任職數十余年，得國君信任才能擔任，葉凡這幾乎是一步登天，成為滄藍國最核心的九大重臣之一。

　　國君看到凌嬌嬌如此開心，也不由一笑。

　　但他還有頭疼的事情。

　　原本他其實是很看好老二，準備四五十年之后壽終，讓老二接掌王位。可惜這老二耐不住，迫不及待的想要弒君篡位，被賜了死罪。

　　現在剩下老三和老五，在眾王爺之中頗有些能耐，但是他們兩個半斤八兩。

　　王太子該選誰，讓他有些頭疼。

　　“嬌兒，你說你三哥和五哥，他們哪個更好點？”

　　“孩兒不敢妄言，選王太子這是父王圣心獨斷！但不管父王選的是哪個，他們別逼得我和母后走投無路才好。”

　　“那是自然！本王向來寵愛王后和嬌兒，誰敢為難你們，本王會好好收拾他們。待父王好好想想，誰來繼承王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