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賭蛋
周圍其他數十名馭獸師們，對葉凡這份冷靜，也很是吃驚。
換成是他們免費選一枚二階獸蛋，恐怕早就無比興奮，迫不及待的去選一枚最好、最貴、最高品的獸蛋了。
這份定力，在馭獸師中來說也算是極高的了。
魏壽贊賞的點了點頭，“也好！對一名馭獸師來說，靈獸幾乎是自己絕大部分的戰斗力。這事關重大，你多考慮一段時間也是應該的，想想自己需要什么種類的獸蛋。等你想好要什么獸蛋，直接來找我便是，只要這行會里有的獸蛋，你都可以任選一枚。”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名身形消瘦的布衣學徒走了過來，恭敬向魏壽稟報，“老師，商會錢會長和一些商會老板來訪！是否請他們過來？”
“敖烈！”
葉凡看到那名布衣學徒，居然是跟他同場參加馭獸考核的敖烈，不由吃了一驚，“你什么時候拜魏會長為師了？”
“見過葉師！”
敖烈看了一眼葉凡，神情略顯尷尬，按照規矩，客氣的朝葉凡躬身施了一禮。
原本他和葉凡都考入了府院，算是府院的同窗，屬于同輩。
但現在葉凡是馭獸師，他只是一名馭獸學徒，差了足足一個階位的地位檔次。
“讓他們過來吧！”
魏壽讓敖烈去請商會的客人過來。
他回頭朝葉凡笑道，“敖烈可是今年鹿陽府馭獸系考核天賦最出色的馭獸學徒，無人可比啊。當然，除了你之外。
你的馭獸學識水平，連我做不了你的老師。昨晚的馭獸系慶賀夜宴，我看他表現很不錯，便當場收他為徒弟。”
“原來是這樣！敖烈能拜會長為師，也算是運氣了！”
葉凡明白過來。
他自己已經是一名馭獸師，無需再拜任何人為師。到了馭獸師這個檔次，便算是出師，要靠自己修煉為主。
今年的馭獸系考核，敖烈排在榜眼第二。
除開葉凡來說，是眾馭獸系考生中天賦最好的。魏壽會長收敖烈為親傳弟子，也是正常之舉。
很快，一名中年胖商賈，帶著幾名商會的大老板前來。
“哎呀呀，魏會長可真是大忙人啊，每次我來拜訪你，都見你在忙著這些獸蛋！”
那中年胖商賈大步生風，哈哈笑道。
“錢會長說笑，我和行會的眾人在幫葉凡挑選獸蛋呢。什么風把錢會長你給吹來了！”
魏壽也笑道。
葉凡也認出這商會會長來了。
這個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正是鹿陽府商會會長錢大元，他曾經在馭獸系考核高層審查的時候見過一次，只是印象不深。
“哎呀，葉凡老弟也在，看來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我和商會的幾位馭獸閣老板，正想從魏會長這里進一批上好的獸蛋呢。正好，葉凡老弟，還有諸位馭獸師都在，幫我們挑幾枚好一點的獸蛋。”
錢大元滿臉笑意，笑瞇了眼。
鹿陽府的獸蛋，絕大部分出自馭獸行會，是馭獸師們培養出了來的。
不過，這里主要是批量出售，很少零賣。
鹿陽商會的老板們從這里拿到貨之后，在他們各自的商閣進行零賣銷售。
魏壽不由搖頭，苦笑道，“錢會長，你這可難住我了。所有的獸蛋在孵化出來之前，都是混沌狀態，肉身未成，獸符尚未形成，無法分辨它們所擁有獸符的優劣。
除非是直接開蛋，才能看到它們的獸符。但是這樣的話，價錢就完全不同了。開出臭蛋沒人買，開出好蛋價格直接飆升。難道我們要直接開獸蛋？”
錢大元毫不在意，爽快的說道，“今日大家難得聚在一起，不如大家伙熱鬧一下！我們來開獸蛋，試試手氣。只要是好貨，就算是靈獸也行。”
“好！”
“這個主意好！”
“好久沒有開獸蛋了，試下手氣！”
“咱們來賭一賭，看看誰的手氣最好！”
眾商會老板和馭獸師們大喜，一個個眉開眼笑，賭性大起。
葉凡不由奇怪，不明白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旁邊有一名商人老板看葉凡在愣神，之前沒有參與過這種活動，立刻不由解釋道，“正常的獸蛋，是直接出售。但只知道這個獸族擁有的獸符，但看不出這個獸蛋具體有幾個獸符，無法分辨好壞，賣家是會不負責它的品質。
而開獸蛋相當于賭。一旦獸蛋開出來，沒有獸符的被稱為臭蛋，根本沒人愿意買，等于是白白浪費了一個獸蛋。
而一旦開出來獸蛋的獸符極好，是極品幼獸，那價格立刻能飆升數倍、甚至十倍。所以每一次開蛋，都要看手氣好壞。”
葉凡對這點，倒是了解。
每一枚獸蛋的天賦符文并不穩定。比如一個品種的獸蛋，經常會出現五種獸符。但這獸蛋孵化出來，很可能只有其中的一個獸符。當然，還有極少數變種，會出現其它的符文，很罕見。
但是葉凡不知道，居然還有開獸蛋的賭法。
葉凡恍然明白過來，“也就是說。單純賣一枚獸蛋，風險是買蛋的人承擔。而開獸蛋再賣，風險是由賣蛋的人承擔？！”
“對！所以每一次開獸蛋，都是一次賭運氣。在一枚獸蛋成為一頭幼獸之前，是無法確定它擁有哪幾個獸符。當然，也有一些小技巧可以提高成功率，這個是馭獸師經驗，不會輕易對別人講，外人無從得知。”
那商人點頭笑道。
葉凡疑惑道，“可這樣的話，開了獸蛋孵化出了幼獸，幼獸豈不是會認主？認過主的靈獸，更換主人會降低忠誠度。這樣幼獸的價錢會低很多。”
“無妨。雖然幼獸會認第一眼見到的人為主人。但只要不去給它喂食，蒙住它的眼睛不要讓它看到人，它就不會認主。在數日之內，將它賣出去就行，不妨礙它去認第一位主人。”
那名商人道。
魏壽這時朝眾馭獸師問道：“誰先來？”
“老夫來試下手氣吧！”
袁馭獸師道。
他是馭獸師七品，有著數十年的資深馭獸經驗，在鹿陽府的馭獸師中頗有威望。
“袁師先請！”
眾馭獸師紛紛點頭，讓他先請。
袁慶林馭獸師踱步來到一個獸蛋柜臺前。
這是一個一階五品金甲蛇獸蛋柜臺，里面足足有三百多枚蛇獸蛋，每一枚都有鵝卵石大小。
“這一階五品金甲蛇，最多擁有三個獸符，分別是‘麻痹’麻痹敵方神經數秒、‘毒液’持續傷害敵人、‘金甲’蛇體瞬間覆蓋金甲數秒。
獸蛋的價錢是五十兩紋銀。如果是臭蛋，那便是一文不值。只要能開出一個獸符，幼獸便能賣出一百兩以上。如果同時開出三個獸符，便是極品金甲蛇幼獸，可以賣出足足五百兩紋銀的高價。”
袁老馭獸師沉吟道。
眾馭獸師都頗為期待，想看看他能開出一枚獸蛋。
“就這一枚吧！”
袁慶林精銳的目光，在這些金甲蛇獸蛋之中找了好一會兒，最終挑中了其中一枚獸蛋。
他用手握著獸蛋，神念和這枚獸蛋進行溝通，呼喚它從蛋內孵化出來。
這是馭獸者必學的孵化術——神念孵化術。
很快，這枚獸蛋回應了袁馭獸師的呼喚，在柜臺上搖晃起來，“咔嚓”一聲裂開一道縫。
就在里面一條幼稚的小金甲蛇，想從蛇蛋殼內探出頭的時候。
袁馭獸師眼疾手快，用一個不透光的黑色袋子將它完全罩住，以免它認主。
袁馭獸師用神念感知它的獸符，很快發現它體內根本沒有獸符，頓時有些懊惱，“唉，這運氣！開出一枚沒有獸符的臭蛋！”
沒有獸符，就意味著它只是一條凡蛇，連最低級的一階一品兇獸都達不到，無法施展獸族才有的獸系技能。
袁馭獸師有些不服氣，又連開了三個金甲蛇獸蛋，結果只有一個開出了獸符，其它二個還是臭蛋，虧得一塌糊涂。
氣的袁馭獸師破口大罵，卻又無可奈何。
“袁師這一下就虧了幾百兩銀子！”
“呵呵，袁師不要氣惱，今日你是手氣不好。讓別人來試試吧！”
眾人紛紛搖頭惋惜，勸慰道。
“接下來誰來開蛋？”
“張師請！”
“好，我來！”
眾馭獸師們紛紛謙讓，一個個開獸蛋。
大部分人的手氣都很一般，近三分之一是臭蛋，只有少部分的獸蛋開出了獸符。
只有極少數的馭獸師運氣爆棚，直接開出了極品幼獸，直接翻了十倍的價錢。
這些極品幼獸，有的馭獸師準備自己留著用，還有一部分則被眾商人們直接開高價收購走。
葉凡還是一次見識到這些馭獸師們這樣花錢如流水，數十、上百兩一眨眼功夫就花出去了，為他們的豪氣暗暗咋舌。
魏壽會長看過眾人，笑道，“葉凡，你好像還沒開呢！”
“我今天沒帶銀子！還是算了吧。”
葉凡連忙擺手。
錢大元會長立刻拍腹一笑，大手一揮道，“大家開獸蛋就是圖個樂嘛，也就幾個零花小錢而已，葉師也開一個。虧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
“就是嘛！”
“剛晉升為馭獸師，都是手氣最為旺盛的時候。肯定手氣不錯，你來試試手氣!”
眾馭獸師和商人們紛紛道。
“好吧，那我就開一個獸蛋！”
葉凡實在是推脫不過，只好去開獸蛋。
他來到青磷蛇獸蛋的柜臺，沉吟了一會兒，選了其中的一個獸蛋。
是一枚一階九品青鱗蛇獸蛋。
很快，他便用孵化術將它孵化出來，眼疾手快用黑布袋將它罩住。
眾馭獸師和商人們紛紛圍聚了過來，用神念對它進行探查。
“這條青鱗蛇有三個符文，分別是‘麻痹’、‘毒液’、‘夜襲’等獸族天賦符文。”
“這是一條小極品青鱗幼蛇，三個獸符全開出來了！”
“居然一下開了個小極品！葉凡你這手氣果然是爆棚無比。”
眾馭獸師們不由驚呼，吃驚的望向葉凡。
葉凡尷尬道：“運氣！運氣！”
“還行吧，運氣而已！再開就未必了。”
袁馭獸師背負雙手看著，心中嫉妒不以為然。
“這條小青鱗蛇我買下了！！”
錢大元興奮激動，“葉師，你再開一個試試！”
葉凡點頭，又隨手摸了一個獸蛋。一開，又是一個小極品。
在眾人的催促之下，葉凡連開三個一階獸蛋，居然神奇的都是小極品。
這手氣之好，簡直爆棚。
袁師的臉都氣歪了。
其他馭獸師們看葉凡的目光也很是不爽，他們開出來的一個個大多都是臭蛋，極品蛋寥寥無幾。葉凡卻是連開三個極品獸蛋。
那些商人看向葉凡的眼神也變了，簡直就像看一個不停往外蹦出金疙瘩的金寶盆一樣，恨不得緊緊抓在手里。
本事再強，也抵不過這運氣爆啊。
葉凡一看這氣氛不對，馭獸師們看他的眼神都不善了，他可不想把這些馭獸行會的老人都得罪光。
他趕緊找了一個借口，說要準備回去考試。
“也好！獸蛋這些都是小事，現在還是以聯考為重！”
魏壽點頭道。
眾商人們卻是望眼欲穿，眼巴巴的希望葉凡留下來開蛋，卻是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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