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白純里緒
四肢扭曲變形，卻沒有一絲鮮血流淌而出。
衣衫襤褸，如同野狗一般被隨意丟棄在地板上，在那里掙扎著的，死滿臉痛苦猙獰的偽娘少年。
——七夜看到的，就是這么樣一個狀態的白純里緒。
愣了愣，他撐著腦袋，看了三分鐘之后，這才從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白純里緒？你這是在玩哪門子cosplay呢？”
面前的人影。
除了金發和紅瞳之外，完全和兩儀式一樣的打扮，就連那張臉龐，也變得線條柔和，如同少女一般。
這和他印象中的那個食人少年，可是完全不一樣。
“ZERO…你是ZERO？！”
聽到他的聲音，躺在地上無力動彈的少年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頓時充滿了興奮與狂喜。
這表情，讓他原本就因為疼痛而變得猙獰的臉，變得更加扭曲了。
用牙齒當做工具，在手腳全部斷裂扭曲的狀況下，被扔在地板上的少年如同蠕蟲一般爬到了七夜的面前，抬起頭，興奮的看著他。
“我早該知道的，除了你之外，又有誰能夠命令淺神。”
“哦？”
敏銳的感覺，讓七夜意識到，眼前的白純里緒，似乎有些不對勁。
是因為起源被喚醒的緣故么？
“ZERO，你看到了嗎？我現在的這個樣子。”
完全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少年興奮的仰著頭，向七夜展示出自己的‘身體’。
“相差不大吧？ZERO？和那個女人一樣！”
“嗯，的確是得分很高的COS。”七夜點點頭，如果不是知道的話，他還以為面前的是兩儀染了發帶了美瞳，“我不在的這兩年，你是去泰國進修了？”
“泰國？”白純里緒愣了愣，沒有太聽得懂七夜的意思。
“沒什么。”七夜笑了笑。
“我會向您證明的，比起那個女人，我是更加優秀的存在。”
對于七夜的調侃，少年沒有太過在意，愣神過后，他很快又恢復到那副興奮的模樣，看著七夜，目光中透露出極復雜的感情。
仇恨、厭惡、興奮、狂熱，以及…癡迷？
七夜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抬起腳，一把將仰著頭的少年給踩了下去。
剛剛那種目光，他實在不想從另一個男人眼中看到，尤其當這個對象，還是自己的時候。
“所以——”
少年稍微有點改變了心思，他突然覺得，這種人存在于自己的身邊，或許會影響心情。
踩著對方的腦袋，微微用力，腳掌碾壓，七夜低沉下聲音，露出一絲冷笑：“這就是你…跑去荒耶那里當狗的原因？”
“荒耶？荒耶宗蓮？！”
臉被壓在地面上，白純里緒的聲音也稍微有些變形。
不過七夜還是能大概聽出他話語里面的意思。
“那個男人給了我更強的力量，并且答應過我…殺掉兩儀式！”
“給了根骨頭，就乖乖跑過去了嗎？”
“不，ZERO，我只是想要證明，我比兩儀式更加出色！”喘著氣，白純里緒似乎想到了什么，臉色有些潮紅，連語氣都急促了幾分。
“只要沒有她…只要沒有她…”
到最后，語氣已經有些模糊不清。
七夜皺眉，松開腳，低頭看向下面的少年。
臉色潮紅，雙眼翻白，一副被玩壞的表情。
有些熟悉的味道，傳入到鼻中，七夜眉頭一挑，臉色變得有些古怪。
“高潮了？”
站在少年身后的兩名少女一臉無語。
“兩年不見，變得比以前更加有趣了…這家伙。”
看著已經失去意識的白純里緒，七夜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他的頭上，將對方給踹飛出去好幾米。
‘呯’的一聲摔落。
白純里緒抽搐了幾下，似乎猶自沉浸在快感之中，還沒有反應過來。
“凌君，您的魅力，還真是男女通殺。”
對于冴子的調侃，七夜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話可說。
就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兩年之后的白純里緒，會變成這副摸樣。
“把他的四肢恢復，然后送到醫院去調養一下吧，雖然是條瘋狗，但多少還算有點作用。”
“嗯嗯”
藤乃點頭，雙眼中螺旋出現。
扭曲的四肢，再次被扭轉，變成原樣。
少女對于自己魔眼的掌控能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十分精準的地步。
藤乃拿出手機按了個號碼，一會兒之后，就來了許多黑衣人，將躺在地面上的白純里緒抬了出去。
片刻后，又來了兩位女仆，將被弄得有些臟亂的地板打掃整潔。
七夜看了看表，時間差不多七點半，已經過了一般的飯點。
不過…
看了一眼旁邊的兩位少女，又想了想另一邊的式。
思考了一秒鐘之后，少年決定，還是選擇在這邊享用晚餐吧。
畢竟是一天之中最正式的一餐，代表著某種特殊含義，如果貿然提出要去陪其他女人一起的話，估計柴刀結局距離自己也就不遠了。
至于式…
雖然少年嘴上說著不喜歡看到根源式，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根源式對他天然就存在著極大的好感——無法理解的好感。
有著這層關系在，七夜從來不擔心少女會逃出他的掌心。
畢竟，真正代表兩儀存在的，還是根源式，其他不管是兩儀式還是兩儀織，終究不過是受到根源式影響而誕生的附屬存在罷了。
抱著這樣沒心沒肺的想法，七夜和兩名少女一起享用了晚餐。
隨后，閉上眼睛。
腦海里面，隱藏在伸出的殺人鬼人格發出了嗜血的嘲笑。
想分離，就必須先要融合。
先有混沌，再有兩儀。
無中生有，有中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站在淺上大樓的頂端，七夜摘去了鼻梁上的眼鏡。
直死魔眼，完全解放。
深藍中，帶著一絲青色的魔眼綻放。
睜開眼睛的剎那，一絲嗜血的微笑，出現在他的嘴角。
月黑風高，殺人夜。
今夜——殺人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