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墜落的尸體
“沒有留下遺書的人，會自殺么？”
珈藍之堂中，身穿和服的少女端著一杯茶，看著外面漆黑的天空，詢問道。
在她的旁邊，是一名有著與紅色長發的御姐。
外套褪去，襯衫的紐扣解開了兩顆，御姐很隨意的坐在椅子上，一點也沒有自己已經春光外露的自覺。
不過這里除了她和那邊的少女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了，所以并不需要太過在意。
“當然會，自殺不需要理由。”
“哦…”
“不過，按照一般的推斷來說，沒有留下遺書的人，就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死亡。”
“嗯？”少女轉過頭，看向橙子。
“換句話來說，這種人，只是想要安靜的死去而已。”
“那么，沒有留下遺書，卻又死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這種行為，本身就不合常理。”
“當然，不排除會出現某些例外，但這種大規模的現象，若說都是例外的話，那也有些太過于頻繁了。”橙子喝了一口咖啡，轉頭看向那邊若有所思的少女，“怎么，感興趣了？”
兩儀式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在了窗外。
那里，是巫條大樓的方向。
先是風聲，然后是肉體墜落在地面上的悶響。
一攤碎肉，出現在善景的面前。
就在他的正前方，他與對方墜落的地方，相隔不足半米。
目光從呆滯中回過神來，善景看著這具突然出現在面前的尸體，張了張嘴。
落地時濺起的鮮血，濺到了他的臉上。
那是，前一刻還保持著溫熱的血液。
下意識的伸出手，善景抹了一下臉上的血液，放到了嘴中。
有點甜，有點咸，帶著一絲鐵味。
如此迷人。
“新鮮的血液啊…”
善景舔了舔嘴唇，目光看著前方，露出一絲絲渴望。
他并不是什么天才。
他還記得自己最早的時候，也是從食尸鬼這個形態過來的。
那個時候，因為無窮的饑餓感，盲目行走在亂葬崗中，無意識的尋找各種尸體充饑，啃食他們的內臟，吸取那早已經冰冷腐敗的血液。
現在雖然已經過去了，但…可能是那時候沾染上了什么癖好？
善景反而覺得死人的血液，比起活人的更加美味。
尤其是剛死不久的那種。
“我果然是壞掉了。”
善景呵呵的一笑，轉過頭，壓制住內心的那種渴望，向著來時的路走去。
了解空之境界這部動漫的他，自然知道，這里是荒耶宗蓮為了奪得兩儀式身體做的幾個前期準備之一。
俗話說的好，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魔術師對于根源的渴求，可比所謂的‘財路’要執著的多了，更何況是荒耶這種人。
善景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一定的自信，但也不想惹上荒耶那種恐怖的家伙。
腦海中這樣想著，他正想要離開，一股源自于內心的悸動卻是突然升起。
神情恍惚了一下。
又是一聲悶響。
善景驚訝的回過頭，卻發現在身后的地方，再次多出了一灘血肉模糊的東西。
“怎、怎么會…”
驚訝的抬起頭，望向天空。
明明是白天，巫條大樓的樓頂方向卻是一片的昏暗。
這種現象，本來就不對勁，更何況在善景的眼中，那并不是什么昏暗，而是密密麻麻的一片‘人’影。
不知道多少冤死的靈魂，飄蕩在大樓的上空！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那些沒有意識的靈魂突然全部向著下面看來。
一雙雙漆黑空洞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善景。
啪啪啪啪啪 一聲聲悶響，如同下雨一般。
無數的尸體，從上空墜落，摔落在地面上，變成一坨坨肉醬。
來不及反應，本來還平靜的街道上，瞬間就變成了一片人間地獄。
死相千奇百怪的尸體遍布在每一個角落當中，整個街道，都被血液所染紅。
尖叫聲響起。
周圍的行人，似乎早這一刻在終于反應了過來。
看著面前這一幕，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恐懼之聲。
善景呆愣愣的看著這一幕。
尸體在他的身邊墜落，將所有的空間都布滿，唯獨遺留了他腳下這一小塊。
血液濺在他的身上，將善景整個人都染成了血色。
舌頭在嘴唇上面舔舐了一圈。
新鮮的血液、新鮮的尸體…
“…好…好餓！！”
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被無理智的血紅所充斥。
善景現在全部的念頭都已經消失，所有的思緒，全部都只剩下了最為原始的進食欲望。
就和七夜那時候所說的一樣——
死徒…真是簡單到可憐的動物。
珈藍之堂。
聽著電視中的報道，橙子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對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的少年詢問：“你做了什么？”
七夜看著電視上面那如同地獄一般的場景，眉頭微挑。
嘴角，閃過一絲不屑的笑意：
“聽說過‘閑人免進’嗎？”
“閑人免進？”橙子愣了一下，“魔術師在做某些不方便世人知道的事情的時候，對周圍布下的驅散閑人的魔術？”
“啊，沒錯，就是那個了。”
七夜不在意的回了一句，來到橙子的旁邊坐下。
“開什么玩笑，僅僅是閑人免進，怎么會造成這樣的結果？”橙子很不滿七夜這種讓你猜謎的說話方式。
不過這次七夜還真沒打算玩什么猜謎游戲。
他只是聳了聳肩，指了指旁邊的東西：“你忘了我們早上布置的東西了嗎？”
“早上…”
橙子皺了下眉，回憶了一下早上他在七夜的要求下，在觀布子市市中心布置下的魔術。
“那時候布置的是…心靈指引和…”
“現象逆轉。”
七夜接著她的話語，吐出了這四個字。
說完，少年笑了笑。
剩下的話語，已經不需要他繼續解釋了。
橙子也是恍然大悟。
閑人免進…反轉過來是什么？
這就是，為什么原來只有寥寥幾人的地方，卻會出現那么多尸體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