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兩儀
無生有，有生二。太極生兩儀，根源之始。
在七夜所認知的型月四大作品當中，論起戰斗力，空之境界無疑是其中最低的一部。
即使是嘴炮無敵，吹起牛來號稱無所不能的‘根源式’，在作者蘑菇的親口所言中，也只不過是能夠面對寶具一般的從者，打個防御戰而已。
至于所謂的神也殺給你看，這也只不過是笑話而已。
這樣的戰斗力，別說是用來作比較的FATE系列，就算是另外兩部，月姬和魔法使之夜中出現的最高位戰斗力，都遠遠不如。
說到底，所謂的根源式，不過是兩儀家通過模仿太極之理，在腦海中與根源建立起的一絲若有若無的聯系而已。
因為接觸到了世界的本源，所以覺得自己‘無所不能’，這樣的錯覺，七夜不是不能理解。
就如同他，在完全解放對于直死魔眼的壓制之后，也會有一種全世界任何東西在面前，都能一刀殺死的錯覺。
但事實上，如果真的那樣的話，他的腦子會先一步承受不住，變成一坨漿糊。
當然，這些東西不是現在需要糾結的。
七夜現在最想要弄明白的，還是兩儀家的特殊性。
“珈藍之洞，因為式的特殊性，是不可復制的東西，但精神分裂…這似乎是一種能夠快速增長精神力的辦法。”
行走在一家醫院當中，七夜雙手插在口袋中，腦海中靜靜的思考。
“就算沒有珈藍之洞，不開掛的式也能夠壓制直死的副作用，這應該不是巧合。”
“在腦海中構筑出陰陽兩種人格…這種方法雖然不能輕易嘗試，但我自身本來也有類似的傾向，雖然不是陰陽相生，但…”
應該差距也不大吧？
低著頭，七夜的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就如同原著中遠野志貴的腦海中隱藏著一個名叫‘七夜志貴’的恐懼一般。
同遠野志貴的經歷相同，他雖然沒有‘曾經殺死過人’這樣的恐懼，但卻因為幾年間的殺戮以及直死魔眼的快速增長，產生了比那更加恐怖的人格。
七夜將其命名為‘殺人鬼人格’。
當他壓制不住自己的殺人沖動之后，出現的，就是這個殺人鬼人格。
那是真正的殺人鬼，一切為了‘殺’而誕生的人格。
七夜平時所要壓制的東西，其實就是這個殺人鬼人格，防止那個六親不認只知道殺戮的東西從他的腦海深處跑出來。
而如果，能夠通過精神分裂的方式，將隱藏在腦海深處的這個人格變成自己能夠掌控的東西的話…
‘呯！’
思考中，少年的身體卻是撞上了一個人影。
一聲撞擊，七夜和那個被撞倒的人都是在這股力道的作用下退后了兩步。
抬起頭，少年心中稍微有些驚訝。
“抱歉…你是來探病的人嗎？”
沒等他開口，對面就傳來了一個略顯沉重的聲音。
那是一個身穿著醫師服的中年男人。
對方看著七夜，眼神很是平淡，仿佛看穿了一切一般，有那種類似于脫塵高僧般的感覺。
“算是吧，”七夜看著對方，微微挑眉，“你是這里的醫生？”
“是的。”
“那么，能請問一下，兩儀式小姐的病房，是那一間？”
“兩儀家的大小姐嗎？這邊轉過去的話，就是了。”
“謝謝。”
笑著點頭，七夜沒有多說什么，從醫生的旁邊走過，向著醫生所指的房間走去。
一切都很自然，仿佛他就真的只是一個前來探病的人員而已。
在他的身后，中年醫生抬起頭，望著他的背影。
目光中，一絲茫然閃過。
“看不到…”
口中輕聲呢喃了一句，醫生低下頭，在心中記下了七夜的樣貌，眼神再次恢復成淡然，轉身離開。
正在推門的七夜轉過頭，看了一眼醫生離開的方向。
“看不到嗎？真是可惜了。”
輕笑了一聲，少年不在乎的聳聳肩，轉動把手，打開了面前的房門。
陽光，從里面照射而出。
純白的房間，呈現在他的眼前。
這里沒有什么太絢麗的顏色，一切都很簡單，僅僅在窗口上，擺放著一盆綠色的觀賞植物，點綴了一小片的空間。
旁邊的桌子上，有著一個新鮮的花籃，上面的花朵還沾著點點露水，顯然不久之前還有人來過。
最里面的床上，躺著一位緊閉著雙眼的少女。
烏黑的長發，精致的面容，就如同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
名為兩儀式的女孩靜靜的躺在那里。
整個場景像是繪畫一樣，純凈而唯美。
似乎怕驚醒了里面的少女，七夜腳步放輕，轉身輕輕的關上了門。
無聲無息的來到床邊，少年低下頭，看著面前這張熟悉的俏臉。
伸出手，撫上少女的臉龐。
手指透過對方的肌膚，感受到正在少女體內覺醒的東西，七夜閉上眼睛，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
緩緩低下頭，少年的腦袋漸漸靠近少女。
嘴唇，在對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
“我在等著你哦…快點醒來吧。”
在少女的耳邊輕語了一聲，七夜微微一笑。
站起身，很自然的為少女整理了一下被子和衣物。
手掌伸到兩儀式的脖子后方，將她的身體輕輕抱起，坐在床邊，七夜為她輕輕梳理著那柔順的發絲。
手掌移動，翻開少女的枕頭。
一柄刻畫著九字真言的小刀出現在七夜的眼中。
笑了笑，少年拿起這把小刀，手指翻動，隨意擺弄了兩下。
從身后拿出另一把刻畫著‘七夜’兩字的小刀，七夜將它放到了少女的枕下。
“那么，幾天之后再見…兩儀式。”
將‘九字兼定’放入到口袋中，七夜對著床上的少女笑著開口。
轉過身，打開房門，腳步無聲的離開。
房間之中，再次恢復成一片寧靜。
平靜之中，不知道過了多久，躺在床上的少女身體微微動了一下。
嘴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悄然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