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之巫法無天 147 ‘俗’與‘雅’

面對趙信和趙旭這哥倆，借著雞血石的機會跳出來發難，還沒等李簡這個當事人說啥呢，路雨霏就忍不住先飚火了。

要知道，雖然路雨霏已經對李簡芳心暗許，但是倆人的關系可是還沒挑明呢，至少截止現在還仍然只是‘合同男女朋友’。所以，這禮物是路雨霏挑選、買來，以李簡名義送出的。

這幾個家伙跳出來明里暗里的貶低這塊雞血石，那不是貶低她路雨霏么？

何況，現在李簡可是她路雨霏芳心可可的男人，是她路雨霏這輩子到現在，二十多年來第一次心動的對象，讓李簡下不來臺，跟打她路雨霏的臉有啥區別？再說了，現在倆人至少表面上是男女朋友，屬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整體，李簡丟人，她路雨霏也好不了。

更何況，萬一要是因為這次丟臉，讓李簡對挑禮物的自己產生了不好的想法，讓路雨霏本就尚未見到曙光的愛情就此夭折，路雨霏絕對連殺人的心都能有了。

尤其是想到最后一種可能，如今已經越陷越深的路雨霏擔心的有些害怕了。就像她的閨蜜寧寧說的那樣，心高氣傲的她，二十七年來還不容易愛上一個男人，要是因此錯過了，她是再等二十七年。還是隨便找一個人盲婚啞嫁啊？雖然路雨霏在見到李簡之前，二十幾年來沒有一個男人看上眼，但她可沒有孤獨終老的打算。

所以。趙旭一番貌似謙虛的請教后，還不等李簡開口，路雨霏就先一臉暴怒的拍桌子而起：

“姓趙的，你們什么意思……”

“我……”

面對發怒的女神，面對女神戟指自己鼻尖的蔥蔥玉指，兩個姓趙的哥們有點慌了。還不等哥兒倆找到詞兒安撫女神，就又有兩個充滿斥責意味的怒喝聲響起：

“小信！”

“小旭！”

緊跟著路雨霏發飆的。是兩位趙爺爺。這倆老頭兒雖然在故紙書堆中鉆了一輩子，但腦袋也沒僵化成石頭。自己孫子拙劣的表演。并沒能騙過兩位老爺子。

雖然兩位老爺子還沒弄清楚自己孫子為什么會對李簡有這么深的敵意，但他們卻知道，這種跳出來故意撞禮的做法很不禮貌。尤其是禮物檔次差這么多的情況下，這種行為更是近乎挑釁。

隨著兩位老爺子發飆。本就被女神訓傻的哥兒倆更懵了。

眼瞅著氣氛又要往尷尬的方面去進展，李簡連忙一把將憤怒如小母獅子一樣的路雨霏拉開坐下，一邊向一臉陰沉的兩位趙老爺子微笑搖頭示意，一邊抓著路雨霏的手，就像是為怒驢順毛似的，摩挲安撫。

感覺到自己的手突然被兩張充滿力量的大手合握住，路雨霏的怒火突然熄滅了。前一秒的母獅子，瞬間變為了溫順的小萌貓，一副甜蜜、羞怯的模樣。瞇著眼、低下頭來，也不掙扎，任由李簡抓著自己的手。靜心的感受著李簡在自己手上摩挲的力量。

感覺到李簡手上傳遞來的熱度，感覺到李簡撫摸著自己手背的輕柔，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在路雨霏的心中激蕩起來。這種感覺很奇妙，讓她覺著渾身暖洋洋、軟綿綿的，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骨頭，包裹在一灘溫熱的水中。讓她渾身發熱，提不起一絲力氣。有種迷醉的感覺。

那手一次次撫過自己手背，就仿佛一次次撥動自己的心弦，讓自己的心臟隨之砰動，靈魂深處戰栗不已！

雖然路雨霏與李簡已經做了兩個多月的‘男女朋友’，雖然兩人在路家人面前，沒少裝作甜蜜。也牽過手、挽過胳膊，但是那時候路雨霏還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心動，而且那種帶有表演性質的親密，遠遠無法于現在相比。

現在這種感覺，簡直就像……，不對，簡直就是一對甜蜜情人一樣！

從未有過這種感覺的路雨霏，已經甜的快要化掉，甜的快要醉掉了！

路雨霏的手型很美，手指長長的跟小白蔥似的，手掌纖細瘦不露骨，皮膚更是細膩的像是上好的錦緞，抓在手里舒服極了，讓李簡有些愛不釋手。

所以，安撫住路雨霏后，見路雨霏沒有把手抽回去的意思，李簡也裝作不在意的繼續抓著這只手。一邊把玩著，一邊裝作沒聽出兩位趙公子陰險意味的笑著開口道：

“既然小旭問了，那我就說說。雞血石我還是懂一點的。小信的這塊雞血石很不錯，看上去血量超過百分之八十，在大紅袍中也算得上是精品了。算是個好東西！”

始終生活在爺爺威嚴之下的趙旭，之前原本被爺爺呵斥了一句后，就已經有些心虛卵縮了，但是如今看到李簡居然當著大家的面，抓著自己女神的手‘猥褻’，雖然理智上知道，人家男女朋友這么做再正常不過了。但是心中的醋勁和失落，再加上之前女神敵對的委屈，還是讓他忍不住有些火氣上頭，暫時屏蔽了爺爺嚴厲的眼神，用充滿挑釁的口氣繼續道：

“哦？那跟李哥的雞血石相比，那一塊更好呢？”

“我們想問的是哪一塊價值更高？哦，不對，李哥之前說了，應該是問哪一個價格更高！”

趙旭剛剛說完，趙信就緊跟著補了一句。哥倆兒的兩句話配合的天衣無縫，咄咄逼人。

這一刻，被之前女神的指責，被李簡和路雨霏之間甜蜜的小動作，刺激的醋火中燒的兩位趙公子，也跟之前的蕭公子一樣。徹底撕下了‘溫文爾雅’的面具，對李簡展開了窮追猛打。

就當兩位趙老爺子因為孫子無禮，而有些勃然羌怒。想要開口訓斥的時候，李簡卻再次微笑著開口了，仍然一臉恬淡，仍然風度翩翩，仍然溫文爾雅。

“其實我本不想說的，但是既然兩位小趙同學想知道，那我就說說好了。如果著兩塊石頭落入俗人的手里。或者落入俗商的手里，那自然是小趙的這塊雞血石更貴。俗人嘛！看東西只看表面。

但是。如果這兩塊石頭落入懂行的人手里的話，那就是我這塊石頭更有價值了。”

聽到李簡明里暗里的說自己是俗人，聽到李簡大言不慚的把他那塊血量不過百分之三十的雞血石，凌駕于自己精品大紅袍之上。趙信有些出離憤怒了。冷哼了一聲后，滿臉嘲諷的說：

“哦？恕我孤陋寡聞，那能不能請教李先生一下，哪里有你所謂的懂行人，也讓我拜訪一下，長長見識。也好知道你這塊區區百分之三十血量的雞血石，怎么能夠比我這塊精品大紅袍更有價值？”

“趙信同學很好學嘛！好，這很好，值得表揚。至于著懂行人嘛。不用到外面找，找我就行。雖然我只懂一點點，但指導一下你們幾個。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簡笑著指了指自己后，有些不舍的松開了路雨霏的手，拿起了自己盒子中的雞血石，然后繼續道：

“你們知道‘賞玩奇石’吧？這類奇石賞的不是材料，而是紋理。石頭的紋路形成一幅幅絕妙的圖案，像山、像水、像人物。惟妙惟肖，巧奪天工。

小趙同學的這塊雞血石。雖然血量足夠，但是血色分布凌亂，也只能賞血。而我這塊雞血石，不但賞血，而且還能賞景。

這兩塊雞血石對比起來的話，就像是一塊金子和一件美輪美奐的藝術品一樣。

金子貴重，但也只是貴重，俗！

而藝術品雖然質地的不如金子，但是藝術的價值確實高出不知幾許。這叫雅！”

李簡先是一臉嫌棄的看了趙信的那塊雞血石，然后才目光轉回，一邊轉動著手中的這塊屬于自己的雞血石，一邊指點著：

“你看這面的紋理圖案，這塊紅色，是不是像是一輪被云彩半遮住的太陽？

你再看這面的紋理，這里像不像是一直在云中隱現的丹頂鶴？紅冠、黃嘴、白羽……

你再看這面的紋理，像不像一個站在山頂的儒袍老人？花白頭發，吳帶當風？

還有這一面紋理，像不像是一株長在石縫中的松樹？姿態恣意，疤痢遒扎。

松、鶴、紅日、老者，這分明就是一副‘松齡鶴壽’圖！作為壽禮，再合適不過了。”

說到這里，李簡再次抬起頭來，一副意味深長的樣子看了趙信一眼后，繼續道：

“之所以說我這塊雞血石比小趙同學的雞血石更有價值，不但是因為這是一塊兼具‘賞玩奇石’的雞血石，不但是因為這塊雞血石的圖案跟路爺爺的壽辰更應景，還因為這塊石頭是我親自挑選，是我用我自己賺來的錢買的。這代表著心意！”

“你……”

之前李簡指著那塊雞血石上亂七八糟的紋理一番胡說八道，趙信還只是冷笑、鄙夷，但是當李簡說出最后一句話的時候。趙信卻怒了，臉憋的通紅，卻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簡猜的沒錯，這塊石頭確實不是自己買的，也不是自己挑的，而是在自己爺爺的藏品中拿出來的。

別看李簡那塊花了幾千塊的雞血石與趙信的這塊大小相差仿佛，但百分之三十的雞血石和達到大紅袍精品級別的雞血石的售賣差價堪稱天差地別。趙信這塊雞血石，如果放到外面售賣的話，最少也要十幾萬。趙信這個還沒工作的學生，還真就沒有這個財力。

本來慷自己爺爺之慨也沒什么，但是被人當面指出，可就難看了。

所以，李簡這話一出口，就把他的嘴堵的死死的。畢竟，知道底細的爺爺還在當場，趙信想說謊都沒辦法。只能如憤怒的公牛一般，氣喘咻咻的瞪著李簡，一肚子火無處發泄。

然而，堵住趙信的嘴，并不代表李簡勝利了。因為緊接著，挑起‘玻璃心三兄弟’vs‘李簡’戰事的蕭大公子再次跳了出來。

“李哥，也許你說得對，我就是個俗人。你之前說的老人、紅日、仙鶴、古松，我一個都沒認出來，更別說什么‘松齡鶴壽圖’了？能指點一下么？”

“就是，就是。真是‘松齡鶴壽圖’么？還不是亂說的吧！”

趙旭緊跟著補刀。

隨著蕭、趙這哥兒倆出口，趙信也暫時收斂怒氣，同時將充滿嘲諷和質疑的眼神投諸過來。就連幾位老爺子也一臉疑惑。

雖然幾位老爺子自認不是什么俗人，但是他們盯著這塊雞血石好半天，就算把想象力突破天際，也沒看出來哪里是古松、哪里是仙鶴、哪里是老人，哪里是紅日。

要知道，幾位老爺子中可是不乏藝術大家。比如說何老爺子和蕭老爺子的國畫，路老爺子、趙老爺子、王老爺子的書法，在華夏文化圈里，都是鼎鼎大名的大師。

連擁有極深藝術造詣的他們都沒看出來李簡所謂的‘松齡鶴壽’圖，對于藝術頗為自負的他們這時候也不得不懷疑，李簡是不是為了較勁，為了自己的臉面，為了開脫，而胡說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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