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點二十分,洲際酒店一樓西餐廳。
首爾的早晨看上去很明亮,燦爛的陽光透過西餐廳落地玻璃門照射進來,給人一種只有冬日暖陽才有的溫暖。
也許是餐廳里的空調溫度設定得很講究,坐在窗邊只有沐賊光的美好,卻沒有感覺到陽光直接照射而產生的溫差。
凌青鋒和李夏就坐在窗邊的位置,一邊吃著豐富的早餐,一邊說著些沒什么營養的閑話。
不愧是五星級大酒店,早飯是采用的自助餐形式,一共有近百道菜肴,世界各地風味都有,滿足不同需要的淄。
李惠心和李家強也端著食物走到了凌青鋒他們這桌,前者驕傲的坐下,像一只優雅的天鵝,后者則一臉無可奈何的笑著,也跟著坐下了。
“今天你們有什么安排?”李家強掛著一對腫眼泡,勉強問道。
他昨晚上肯定沒睡好,一閉眼就想著樸順姬給凌青鋒包扎時的驚艷畫面,一晚上都翻來覆去睡不著,這會才一看到凌青鋒,他下意識的想到了樸順姬,所以才故意問人家的行程安排,看看有沒有可能再見到那個獨特的韓國美女。
凌青鋒沒說話,坐對面的李夏笑道:“我們今天要去首爾警視廳,去拜會我們的肖,還要代表學校做交流呢!”
聽到這個消息,李家強頓時松了一口氣,他還在琢磨著,自己要不要去問問三星文宇集團那邊的人,看能不能悄悄的見上樸順姬一面。明知沒可能發生故事,還是要聊解相思之苦。
李惠心卻想了一想。說道:“姑母不會讓你去的吧?她剛才說要去給裴敏浩挑一件禮物,你們明天不是要跟他吃飯么?到時正好送給他件禮物姑母估計會讓你跟他一起去挑。”
聽他這么一說。四人全都將目光瞅向了餐廳的右邊方向。
佼士一個人坐在那邊的餐桌位置,她今天穿的是一身黑色綢鍛面料的禮服,用餐的時候舉止文雅,一絲不茍,每一步用餐的動作和步驟精密得如同機器人,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距離感。
桌上擺了一支昂貴的法國紅酒,還有兩名餐廳服務人員專程為她醒酒,替她瘸物。
身為李氏集團的第一夫人,確實有資格在任何地方擺這樣的譜。人家就樂意一大早上喝紅酒。有錢,任性!
見到小輩們望著自己,佼士轉頭對身邊的侍應生說了一句。
那個侍應生連忙一路熊到了凌青鋒他們這桌面前。
“佼士問你們吃完了沒有,吃完了請過去一下,她有話說。”侍應生心翼翼的傳達道。
李夏站起身來,凌青鋒和她一起走向了佼士☆惠心和李家強也連忙跟上。
走到了佼士面前,只見她用三根指頭捏住了紅酒杯,輕輕晃了一晃,臉上綻放出一絲難得的笑容。道:“今個兒天氣不錯,李夏你跟我去買點東西吧4了首爾都還沒好好逛過呢!”
凌青鋒在心中暗道,老妖婆,你拿捏個屁啊氣好不好。關你什么事,難道你逛街還真的在街上走么?不都是車接車送辛苦別人!
李夏一聽后媽提出這個要求,連忙說道:“媽好意思,我和凌青鋒約好了要去見王肖的。我們要參加一個跟韓國警校的交流會。”
佼士一聽李夏不聽自己的,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了。
“你們那個肖是王右軍吧個人我知道。行名氣。去見他也無妨,畢竟人家是你的師長過,我勸你還是不要跟這個杏走在一起比較好}說他昨天晚上又惹事了?還被帶去了警察局?這種麻煩不斷的男人,你跟著他,遲早是要出事的次是我帶你來的韓國,你要是出了事,我怎么跟你爸交待?”
佼士這番話說得極重,而且還罕有的抬出了李夏爸爸的名義。
她一說完,大伙立刻感覺到餐廳里的氣氛變得不那么輕松和愉快了,就連透窗照射進來的陽光,都仿佛變得有些刺眼,令人煩躁了。
就在這時,眾人身后傳來了一個破鑼般的大嗓門道:“喂位夫人,你是怎么說話的?太沒有禮貌了吧!凌青鋒是首爾警視廳的客人,他可不是什么亂惹事的罪犯!跟著他,絕對安全!”
事出意外,就連佼士都愣了一愣,抬頭看向說話的那個人。
這個人一臉的大落腮胡子,腳蹬黑色的校皮高筒靴,穿著一件土黃色的排扣風衣,操著一口不太熟練的華夏話,猛一眼看上去,整個人就跟華夏國電視劇里的關東悍匪似的,只差腰間再捌著兩柄盒子炮了。
佼士在韓國見慣了裴敏浩那類的精致男子,突然見到這么個邋遢漢子,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你是誰啊?”李惠心氣勢洶洶的問道,她以為是尋常的酒店客人,胡亂插嘴而已。
這邋遢漢子將風衣領口一敞,露出里面掛的藍色證件,沖著李惠心咧開大嘴一笑道:“我是大韓民國檢察官黃正勛,昨天晚上是我請這位凌青鋒先生去首爾警視廳配合調查的。
現在我來接他,專程送他和這位秀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我以檢察官的名義保證他們的安全。順便說一句,我的車是防彈的!”
沒想到突然冒出一位韓國檢察官替凌青鋒說話,佼士不止一次來韓國,當然知道檢察官在韓國的公檢法體系中占據了什么樣的位置。這位檢察官先生說話方式和他突然現身的風格一樣,直接粗暴,且讓人無話可說。
佼士不欲與檢察官爭辯,而是用威嚴的目光盯住了李夏,逼她屈服。
李夏很明顯有一些緊張過她最終還是定了定神,輕輕說道:“媽。我還是決定跟凌青鋒一起去,我們事先約好了的。我爸從型告訴我。做人一定要講信用。我們李家的人如果不講信用,守不濁么大生意的4正我也不會挑禮物,回頭我問問裴敏浩,他想要什么,我再買給他就是了!”
李夏這么直接的拒絕了佼士,頓時讓她覺得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很沒有面子,臉色也越來越差,眼看馬上就要到爆發的邊緣了。
這時。正主兒凌青鋒卻笑瞇瞇的說道:“李夏,乖媽也是為你好,擔心你有危險,跟著我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遇到麻煩以我才特地請黃正勛檢察官來接我們的。”
聽見凌青鋒這么上道,幫著自己勸李夏這妮子,佼士的情緒這才緩合了一些,首次看這臭杏居然也沒那么討厭了。
可偏偏就在這時,凌青鋒卻又將話鋒一轉,繼續笑道:“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我特別佩服他們這些老年人,阿姨是神機妙算便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凌青鋒今天有災有難,跟著我準倒霉信不?反正我是信了!”
這句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全都變了!凌青鋒這是一語雙關,明著說的是佼士能掐會算,反過來稍想一想。這不就是擺明了說她才是幕后攪動風雨的主使人么?
“你,什么意思?”佼士果然是經歷過商場上大風大浪的女強人。忽然被對方一把揭穿了底牌,仍能敝著表面上不動聲色。只是捏著紅酒杯的手腕輕晃了晃,那杯紅酒跟著微微蕩漾了一圈,在酒杯中泛起少許的波瀾。
凌青鋒和黃正勛兩人一樣的目光如矩,都在剎間注意到了這個細節,兩人更同時對視了一眼,都驚訝彼此竟得出了相同的結論。
“這老女人心中果然有鬼!”兩人在心中異口同聲道。
凌青鋒面帶微笑,伸手拎起了桌上那瓶連塞的法國紅酒,運勁指間,心意一動,暗勁勃發。
砰著凌青鋒這一指彈出,紅酒瓶頸應聲而斷,斷裂處平滑整齊,就跟被刀切過的一模一樣。
“我這個人很簡單,也只會用最簡單的方法應付麻煩-給我找麻煩,我就會讓他很麻煩,最后萬一用力過大了,喏跟這只酒瓶一樣,一不心連頭都斷了,也就不麻煩了呵!我從來不管瓶子里裝的什么酒,反正我都不喝業開瓶,輕輕一彈,瞧,多事;點都不麻煩!”
凌青鋒一邊輕描淡寫的說著,一邊將酒瓶中的紅酒倒在了佼士杯中。
佼士一動不動的,任憑對方倒酒在自己杯中,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內心卻有如驚濤駭浪,翻騰不休。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他怎么敢這么裸的威脅我?他憑什么?我是李秋平的夫人,我是李氏集團的副總裁,我是李夏的媽{憑什么這么大膽!我要殺了他!我一定要殺了他生,太大膽了!”
佼士靜立不動,旁邊的李夏他們幾個全都驚呆了,沒有人想到凌青鋒會用這么激烈的方式挑釁佼士,而更詭異的是佼士竟然默不作聲,沒有任何的反應。
難道凌青鋒說的是真的?昨天的襲擊和暗殺都是佼士在幕后主使的?只有這樣才能解釋她心虛不敢動作的理由!
一旁的黃正勛檢察官將雙方的一舉一動都看在眼里,以他近十年的檢察官生涯,當然看得出佼士的反應肯定有問題,可是他也沒想到凌青鋒這杏的反應竟然如此直接粗暴。
“傲公卿,慢王候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黃正勛腦海中不禁鋼出這些非著名的華夏詩句,這是他對凌青鋒這個人的初步芋。
“不過,這杏的性格太沖了,未必適合當警察別是在華夏那種地方!唉!廟旋風大,水淺王八多!”黃正勛情不自禁的拿自己和面前的少年相比較,一時發出亂七八糟的感概道。
“凌青鋒,時間不早了,我們走吧!”李夏見情況有些不妙,只得出聲提醒道。
她雖然也不喜歡佼士,可對方的身份畢竟是自己的后媽,面子上鬧得太僵沒有必要,但是原則問題她是不會讓步的。
“走吧;謝你了,檢察官閣下,我昨晚就隨便說說的,沒想到您還是來了。”凌青鋒仍舊一臉笑瞇瞇的,可是望向黃正勛的時候,眼中的寒意盡散,完全是燦爛少年的模樣。
黃正勛點點頭,帶著兩人一起走到酒店門外,坐上了自己那輛銀灰色的韓國產雙龍轎車。
檢察官閣下拍了拍他的車門,笑道:“我可沒說半句假話,這輛寶貝車確實是防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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