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包廂內,正滿臉輕浮,調戲白衣女子的青年,萬萬沒有料到房門突然被人踹開,一只鐵拳直奔自己后背轟來。
這一拳的力道連空間都無法承受,何況是轟在人的身上。
即使那位青年擁有入圣境中期修為,依舊被一拳打的鮮血狂噴,身形震碎桌椅,狠狠撞在對面玄鐵墻壁之上。
隨著如此猛烈的撞擊,堅如玄鐵的墻壁都是凹陷下去。
可見方才一擊力道有多兇猛。
祁丞,以及那位負責領路的小斯見狀,早已嚇得面無人色。
要知道,能夠登上二樓的,可都是通過初步測試之人,具有真正參加考核資格。
這樣的人物別說一個小斯,就算祁丞也得罪不起。
石飛羽冒然出手將之打傷,恐怕很快就要大禍臨頭。
但讓他們更為疑惑的,是不知石飛羽為何如此震怒,竟出手傷人,還將其打成重傷。
那般傷勢一看就極為嚴重,別說參加接下來的考核,就算能夠痊愈,也至少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休養。
“你怎么會來這里?”
在他們為之不解時,石飛羽卻沒有理會那重傷的青年,而是將目光轉向白衣女子,沉聲問道。
與此同時,白衣女子也看著他,緩緩起身,將臉上面紗摘了下來。
待面紗摘下,赫然是多年未見的長生殿主,東門凝珠。
自從上次在迷失森林分別,石飛羽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這一別就是兩年。
兩年未見,東門凝珠已經從初始的少女,蛻變成了一個風華絕色的美女。
那般容貌,即使是石飛羽看到,都會為之出神。
尤其是東門凝珠身上帶著的那股出塵脫俗的氣質,更讓其蒙上了一層高貴而圣潔的光華。
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看,現在的東門凝珠,容顏都絲毫不輸給夢雨。
被東門凝珠那璀璨如星空的雙深邃雙眸盯著,石飛羽甚至感覺到自己有些窒息。
等到回過神來,他才皺了皺眉:“你的容貌怎么…怎么如此…”
此刻的他,竟想不出任何詞語去形容東門凝珠的美麗。
如果說夢雨是那種看一眼,都會令人為之心熔化的柔媚。
眼前的東門凝珠就是另外一種極端,極端圣潔,如萬年雪蓮,不染俗塵。
被他這樣盯著,東門凝珠臉上浮現一抹酡紅,隨即輕輕將面紗帶了起來:“是長生訣的效果。”
聽聞這番解釋,石飛羽才松了口氣。
方才還以為這個小妞服用了什么神丹妙藥,導致容貌發生如此改變。
既然是長生訣所致,應該就沒有什么副作用才對。
不過對于長生殿世代相傳的這種功法,石飛羽曾經也略有研究,并不知道修煉后會有如此效果。
東門凝珠能夠變得如此脫俗不凡,應該是和她相繼服用兩株長生靈根有關。
“你們…你們…”
在他們二人相認之際,那位被打傷的青年也從墻角下站了起來,忍著體內劇痛,咬牙切齒道。
不料話音未落,石飛羽就以猛然轉頭,殺意凜然的道:“滾!”
這聲厲喝,當即將其嚇得面無人色,連滾帶爬從包廂內沖了出去。
但是在沖出包廂之后,這位青年卻腳步一頓,遂回身怒道:“你們給我等著。”
這番警告,立即讓石飛羽臉色驟沉,磅礴源力隨之洶涌而起。
眼見又要動手,那位青年怎敢久留,身形一晃便如同鬼魅般,消失在了門外。
看著那令人咋舌的消失速度,東門凝珠不由得抿嘴輕笑,坐下問道:“我是來參加盛會,順便看看熱鬧,你呢?”
雖這樣詢問,但石飛羽感覺兩年未見,她的語氣好像變得有些生分,不由嘆道:“你近來如何?”
“好,非常好,沒有了羈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個人逍遙自在,無牽無掛。”
東門凝珠的回答,卻讓石飛羽不知如何開口。
自己和她的感情,說有也有,但是并不像和夢雨那樣強烈,甚至連石飛羽自己都說不清楚。
為此,東門凝珠曾一度從商丘風云貪圖含淚離開。
如果換做夢雨,石飛羽恐怕會立即放下一切去追。
可東門凝珠走后,他并沒有這樣做,這或許就是東門凝珠言語中隱隱透露出的恨意來源。
石飛羽雖走遍了半個神罰大陸,豐富閱歷甚至連一些年近古稀之人都無法相比。
然而他在感情方面卻很少涉及,只是和夢雨一直相互牽掛,對于女人的心思一知半解,又怎能明白東門凝珠的恨意代表什么。
不過東門凝珠的一席話,倒是引起了他關注。
“參加盛會,湊熱鬧?”
聽著那般皆是,石飛羽心中頓感驚訝。
天機城如今暗潮涌動,仿佛正在密謀什么,這個時候過來湊熱鬧,萬一把自己卷進去又該如何?
有心提醒東門凝珠,但他發現祁丞和那位小斯還站在門口,所以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而東門凝珠見他欲言又止,似是不想跟自己多言,眼神便漸漸沉了下去:“如果沒什么事的話,請出去。”
剛剛見面,沒說兩句,這個女人就要攆自己離開。
這讓石飛羽也是略感錯愕,等反應過來,才笑道:“你一個人?”
“廢話!”
“那你有沒有侍從?”
“沒有!”
“你看我怎么樣?”
“什么意思?”
二人說話間,言語極快,仿佛是早已擬好的臺詞,又好像是在故意拌嘴。
但是等東門凝珠回過神來,卻不由得微微一怔,雙眸略帶疑惑的道:“你是想…”
沒等她話音落地,石飛羽就以連連點頭。
“你什么時候也學會伺候人了,難不成是…”
面帶疑惑的搖了搖頭,東門凝珠遂恍然大悟,嗤笑道:“該不會是夢雨也要來吧?”
被猜中了心思,石飛羽也沒狡辯,而是悻悻得用手揉了揉鼻子。
這種下意識的動作,在東門凝珠看來,卻有些懷念,遂心頭一軟,嘆道:“我身邊也正好缺個下人,就勉強把你留下。”
“這…下人,那我呢?”
站在門口的祁丞見狀,則頓時焦急萬分。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一株可以乘涼的大樹,誰能想到這株大樹竟如此不成器,方通過考核居然就忙著去給一個不明來歷的女人鞍前馬后。
這樣問著,祁丞頓時覺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不由叫苦。
面對這種詢問,不料石飛羽卻大手一揮:“你就當我被淘汰了。”
如此回答,頓時將祁丞氣得翻了翻白眼,無言以對。
而石飛羽為了堵住其口,自然也不會虧待他,手臂揮動間,十幾株玄級下品靈藥已被甩出。
祁丞將之盡數接下,心里這才好受一點,隨即轉身,輕聲哼道:“朽木不可雕,真是個沒出息的東西。”
這句話雖然很輕,卻也被東門凝珠聽到,頓時引來一聲輕笑。
二人之間本來就是利用關系,祁丞利用自己想要獲得更多酬勞。
而自己則利用他來打入天機城內部,并獲得情報。
如今有了東門凝珠,石飛羽自然要將其一腳踹開,否則稍有不慎就會被祁丞這個老狐貍看出蛛絲馬跡。
待祁丞與小斯被打發走,他這才轉頭望著東門凝珠,問道:“小妞,你也是煉器師?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如果被其它男子稱呼小妞,東門凝珠玉掌恐怕立即會狂劈而下。
但是對他這般口無遮攔,似是早已習慣,僅是輕聲說道:“從迷失森林回去之后,神樹曾蘇醒過一段時間,我從那里獲得一些煉器方法,閑來無事就學了一點。”
“神樹蘇醒了?”
聽到這番回答,石飛羽雙眼立即發亮,遂想起長生島上那株通天神樹,不由暗暗驚訝。
這株神樹究竟生長了多少年,至今以無法追溯,據說從長生殿創建開始,它就一直存在。
后來因為樹根下出現了一株詭異的凌霄妖王花,所以樹魂陷入沉睡,每隔萬年才會蘇醒一次。
凌霄妖王花被鏟除之后,神樹元氣也得到恢復,原以為它至少要沉睡百年,沒想到這么快就能醒來。
想起當初樹魂為了送給自己洗髓靈液,不讓外人采收的“小氣”模樣,石飛羽臉上便露出一絲笑容。
“嗯,醒了。”
臻首輕垂,東門凝珠回應著,遂又說道:“我把長生殿殿主傳給了一位師姐。”
突聞此言,石飛羽心頭頓感吃驚:“那你現在…”
“現在沒有長生殿瑣事纏身,反倒是清閑許多。”
幽幽說著,東門凝珠突然雙眸輕抬,略帶戲謔的盯著他,道:“聽說你可沒有閑著,前段時間還鬧到了黑龍峰上,對么?”
眼前小妞連這件事情都已知道,石飛羽頓顯尷尬的點了點頭,將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了她。
而東門凝珠聽完之后,雙眸也漸漸發冷:“禍及無辜,該殺。”
這句話顯然是指黑龍神使派人抓捕石家數千族人,石飛羽聽聞,深深一嘆。
如今自己族人倒是救了出來,可老爹依舊下落不明,不知被黑龍神使藏到了什么地方。
看來想要救回老爹,必須抓住黑龍神使親自審問。
但是一想起黑龍神使擁有著絕滅境的強大修為,石飛羽心里不由感到萬分棘手。
而夢雨提出原諒的要求,也讓他一籌莫展。
“快,再快點,他們就在前面。”
正當他因此犯愁時,走廊里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從腳步聲判斷,數量應該不少,出言催促之人的氣息有些熟悉。
聽著愈來愈近的腳步聲,石飛羽臉色驟沉,遂緩緩起身,迎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