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大明郡主 第一百三十七節 掃黃
現場一片寂靜。給力文學網
許巖知道,不但現場身后的武警在注視著自己,還有指揮部那邊的數十道目光通過走廊上的監控攝像頭在看著自己。他默不作聲地推開了房門,走進了房間里,展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空蕩蕩的客廳——在樓下的時候,許巖已看過了客房的結構示意圖,知道這是個帶著客廳的套間客房。
不知為什么,看著那空蕩蕩的客廳,客廳中的沙發和座椅,許巖心中莫名地響起了一陣緊張。盡管有著朱佑香的保證,但他還是不由自主地把手伸進了腰間,摸著手槍冰冷的槍柄,感覺到一陣安心。
他把目光投向了右側,那是通向套間臥室的門。許巖正待走過去時候,只聽里面傳來了一陣細瑣的聲音,有人在里面喊道:“誰啊?誰進來了?”
臥室的門卻是自己從里面被打開了,一個只穿短背心穿著大褲衩拿著毛巾的中年男人從里面走出來了。
驟然看到一個陌生的少年站在客房的客廳,冷冷地看著自己,那中年男人顯然是被驚呆了,他手上的毛巾掉到了地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過了好一陣,他才發出一陣憤怒的叫嚷:“你是什么人啊?你怎么在我的房里!服務員,服務員,這是怎么回事啊!”
許巖一言不發,冷靜地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人:見到對方的第一眼,許巖就放松下來了。對方不是王中茂。
從外表上,對方確實跟王中茂有點像,但許巖卻能肯定。他并不是王中茂——只是相貌有點像而已,氣質上還是差別很大的。
許巖跟真正的王中茂見過一面。王中茂給許巖的感覺,是個干體力活的底層工人。面色黝黑,身形粗壯結實,體型魁梧有力。
眼前的中年男子,他雖然體型和相貌都有幾分相似,但他膚色要白得多,氣質也要斯文,體型臃腫而虛浮,肚子上還凸起了小肚子——眼前的男人,他多半是個白領的公司經理或者政府部門小領導之類的角色。是那種生活富裕的社會中層。聽他的口音,像是浙水一帶的人——許巖有個同學是浙水人,他的口音就跟對方很相像。
看著許巖打量著自己不說話,那男子越加生氣了,他壯著膽子向許巖走近了一步,伸出手來作勢像是要推許巖,卻又有點猶豫不敢動手,他叫道:“你是干什么的?你現在給我出去!給我立即滾出去!”
他提高了聲量,嚷道:“服務員!服務員!房間進賊啦!快來人啊。快報警!”
被這家伙吵得實在受不了,許巖說:“不用麻煩警察了——我就是警察!”
聽到許巖自稱是警察,那中年男子又打量了下許巖,看著他那么年輕。甚至還帶著點稚氣的模樣幼稚模樣,他嗤之以鼻地嚷道:“小子,你要是警察的話。我就是京城市長了!居然敢冒充警察私闖民宅,有種的你不要走。你等警察過來,把事情給說清楚——哦。對了,你是怎么弄開我房門的?你怎么有我房卡?”
他一拍大腿,憤怒地嚷嚷道:“我早知道,這種賓館靠不住的,服務員里準有內賊!氣死我了!”他警惕地望著許巖,退到了茶幾臺邊,用手摸著電話筒,看樣子是想打電話,也不知道他是想打給警察還是打給服務總臺。
許巖無奈地苦笑,他沉聲道:“張民德是吧?你不用打電話了,我確實是警察——關于你這張身份證,我們有些事想問你。”
聽到許巖準確地叫出了自己身份證上的名字,中年人一震,拿電話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尤其是當許巖提起他的身份證,他明顯地在眼神里流露出了驚慌,他把手按電話筒上卻沒有撥號,盯著許巖,驚訝地問道:“你真的是警察?你的證件呢?”
許巖身上確實帶了證件,但那是軍情局的軍官證,不是公安局的警官證。許巖覺得,為眼前這家伙出示軍官證,這好像沒必要,他也懶得解釋了,干脆就不費那個勁了:“證件嘛……我沒帶。”
中年人臉上流露譏諷,他冷笑著正想說什么,但笑容忽然凝固在臉上了——就在他的眼前,少年好整以暇地掀開了自己夾克外套,從皮帶上拔出了一把黑黝黝的手槍來,很平靜地問道:“這個,應該可以當證件了吧?”
看到許巖從腰間拔出了手槍,那中年人臉色“唰”地白了——他也是闖蕩多年的社會人士人物,真槍與假的區別,還是能看得出來的,眼前這少年手中的槍,沉甸甸的發著幽幽的藍光,顯然是真鐵,不是那種塑料的假冒貨。
對著一個拿著真槍闖入自己房間的人,不論他是不是真的警察,那都是不能得罪的!
一瞬間,中年人趕緊把自己的手從電話那邊縮了回來,唯恐惹得眼前的少年給生氣了!
他沖著許巖點頭哈腰地討好笑著:“明白了明白了,您好警官同志,警官同志,我這人笨,剛剛沒認出來您來,實在不好意思啊,您別見怪啊您好您好,請坐請坐。”
許巖沒坐,他站在那里,斜斜地端著手槍斜指著地面,問道:“張民德——身份證上的這名字,是你的真名嗎?”
“這個……”中年男子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實在摸不清楚許巖的來頭和用意。
說對方是警察嘛,他沒亮證也沒穿制服,單獨一個人進自己房間來,拿槍指著自己,這可不是警察搞調查的路數,但偏偏他又有兩分官方的氣勢;說他是黑社會嘛,這少年看面相也不像窮兇極惡的黑道人物——黑道人物,他們哪怕相貌正也好,他們骨子里總有種野獸般兇殘的暴戾之氣。而眼前的少年并沒有這種味道。
他遲疑了下,決定還是老實交代了:“警官同志。對不起,我向您檢討認錯。這張身份證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你為什么用假的身份證來登記住宿?”
“這個……警官同志,這個,嘿嘿,出門在外,用個假的身份證比較方便些……嘿嘿……嗯,當然,這是不對的……我認錯,我檢討,大家都是男人嘛。你懂的。”
許巖驚訝地抬起了眉頭:“用假的身份證方便些?這是什么意思?”
“張民德”支支吾吾了半天,看許巖好像要生氣失去耐心了,他才吞吞吐吐地說:“這個……警官同志,您也知道的,男人出門在外,總是有點寂寞的……您別誤會,我以前沒干過這種事,都是一些朋友跟我說的……呃,我真的不好這些玩意的……就是有點好奇而已。但我沒干過這事。”
中年男人說得支支吾吾,語無倫次,顛三倒四,許巖花了兩分鐘才弄明白他的意思——原來。這個男子叫劉全友,是浙水一家商貿公司的副經理,為談生意來京城出差。借這個機會。他有心在賓館里打電話叫小姐來作樂。但這人偏又是個謹小慎微的家伙,他聽說京城掃黃掃得很厲害。就算不被當場抓住,警察事后也能靠著賓館的開房記錄把色情活動的家伙給追究。于是。他就動心思了,找路子托人辦了一張假的身份證——他以為,這樣玩的話,警方怎么追究都沒法查到他了。
說話過程中,這男子反復強調:找小姐的事,他還只是想想而已,還沒有來得及實施。而且,他以前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都是朋友跟他說他才知道的,他以前根本不知道這種事的——總而言之,這位老兄是個非常純潔的人,思想正派得很,都被那些萬惡的朋友把他給帶壞的啊!
搞清楚了事情,許巖又好氣又好笑:就為這有賊心沒賊膽的家伙自作聰明地搞了一張假的身份證,弄得京城里多少部門雞飛狗跳?情報部、公安局、安全局、武警——為此出動的警力和兵力,怕不要幾百號人?
中年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辯解著,強調說自己真的以前沒找過小姐,還暗示說許巖只要高抬貴手肯松他一把,他愿意給許巖一筆好處費——許巖也懶得聽他啰嗦了,他提高聲量,沖嚷了一聲:“喂,外邊的,你們進來吧。”
中年男人愣住了:“啊?警官同志,你說什么啊?”
話音未落,只聽房門“砰”的一聲被猛然撞開了,只聽一陣急促又密集的腳步聲響起,五個便裝的彪形大漢猛沖進房,他們端著突擊步槍,氣勢兇猛如虎。一進房間,幾個便裝武警紛紛圍成了一圈,統統把槍口瞄準了那個只穿了大褲衩的劉全友。
看著驚變陡發,一群兇悍的持槍大漢猛沖而入,五支黑森森的槍口戳到了面前直統統地指著自己,劉全友當場給嚇得險些尿褲——這陣勢,就是美國打也不過這樣了吧?
他嚇得整個人從沙發上滑了下來,整個人蹲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哭喪著臉叫道:“別開槍,別開槍……幾位警官,我不過就是想找個小姐嘛,畢竟還沒真找呢!
就算真找了小姐,我認罰交罰款還不行嗎?不至于這樣吧?哎,你們京城掃黃也太厲害了,用沖鋒槍來抓人的啊我都不敢住朝陽區,都躲到南城來了,你們都還不放過我啊!”
許巖問帶隊的武警中隊長:“你們帶手銬上來了嗎?”
中隊長拿出了手銬遞給許巖,許巖上前去,親手把劉全友給銬上了——在幾支槍口的威逼下,后者絲毫不敢反抗,乖乖就擒,哭喪著臉喊道:“警官,別這樣啊!咱們有事好商量,不就是想找小姐嗎,有事咱們好商量的啊!掃黃嘛,我懂的,你們說聲就是了,我一定照給罰款,絕不含糊……不用開發票也可以的,真的!你們不用帶我回局里吧?哎,警官……真的,我袋子里有現金的……”
許巖叫了個武警:“你進去,把他的行李拿出來。”
武警遵命行事,很快從臥室里提著一個旅行袋出來。他向許巖報告:“報告指揮員。在房間里只發現了一個旅行袋。”
“好,擱這里吧。”許巖轉而對那劉全友說:“現在。你把你的真正身份證給拿出來,我們要檢查。”
戴著手銬的劉全友哆哆嗦嗦地顫著手。從旅行包的一個夾層里拿出了一張身份證,戰戰兢兢地遞給了許巖。許巖接過了身份證,看了下,果然是一張浙水嘉州那邊的身份證,姓名果然是劉全友的。
看著手上的身份證,看著這個哭喪著臉中年男人,許巖真是感覺滿腹感慨說不出來。最后,許巖苦笑著搖頭,他拍拍對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老劉,做人要老實本分,下次,不要亂用假的身份證了,后果很嚴重的——知道不,你差點連命都沒了。”
聽了許巖的話,劉全友陡然一個哆嗦,臉都白了,他顫聲說:“警……警官同志。不至于吧?就為找個小姐……還要判死刑的啊!政府啥時候這么嚴厲了?京城真是太厲害了!”
許巖也懶得跟這糊涂蟲啰嗦了,他對那帶隊的武警中隊長說:“你們先看著他吧。具體要怎么處理,我跟領導們匯報一下。你們等下一步命令!”
武警中隊長一個立正敬禮:“是,指揮官同志!”
許巖拿著劉全友的身份證。轉身出了門來到走廊上——這時候,走廊里已經到處都是荷槍實彈的便裝武警和軍人了。看到許巖這個臨時的現場指揮官走過來,軍人們紛紛向他主動行禮。許巖一一回禮。
許巖快步向電梯走過去,他正要坐電梯下樓。這時候,電梯的門卻是自己開了。一群人從電梯里涌了出來,正是一樓指揮部的官員們,打頭的人正是文修之。
許巖站住了腳步,招呼道:“文局長,我正要下去跟你們去匯報……”
文修之擺擺手,打斷了他:“小許,不用說了。”他指指許巖肩頭的對講機:“具體情況,我們從對講機里面已經聽得很清楚了。”
官員們的表情一個個都很古怪,也看不出是喜是悲,就是一張讓人琢磨不透的撲克臉。
感覺氣氛有點怪異,許巖愣了一下。他把劉全友的那張身份證遞給了文修之:“這個,是從目標那邊搜出來的身份證,交給你吧。”
文修之接過了身份證,卻是興趣不大,瞄了一眼就遞給南城區公安局的齊副局長,后者接過了身份證,點頭道:“我會安排人復核這證件的——不過,這次,假的可能性應該不大。”
看著官員們神色有點悻悻的,許巖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剛才的詳情匯報一下:“我剛剛問過了,這人叫劉全友,浙水嘉州人,他來京城是出差的,之所以用假的身份證,是因為他想找小姐。我讓武警檢查過他的行李包,沒發現槍……”
許巖正待繼續詳說自己剛剛親歷的感想和經驗呢,但這時候,文修之卻是有點不禮貌地打斷了他:“行行,好,我們知道了。許少校,這一趟,你辛苦了。你是今天剛到京城的吧?辛苦你了,剛下飛機就到現場了,這個——”
文修之望了一眼,在人群中找到了高敏,他招呼道:“高處長,許少校剛從錦城飛過來就被帶到這里了,實在很辛苦。現在危機已經解決了,就不用再麻煩他了,老高,你先帶小許回賓館休息吧。”
高敏處長簡潔地說:“是,局長,我這帶許少校回去休息吧——許巖,我們走吧。”
許巖還沒弄明白怎么回事呢,高敏已經走過來,干脆利索地從他身上摸出了兩把手槍,將其中的一支手槍遞回給文修之,另一支他則是插回了自己腋下的槍套里,然后一手攬著許巖的肩頭,將他拉拉扯扯地帶下了樓梯:“走吧,小許,我們回去休息去吧。這邊的事,交給領導們就好了。”
“哎,但是我的匯報還沒完呢……”
高敏用力攬著許巖的肩,不讓他回頭,用力把他扯下了樓梯。直到下了四樓,高處長臉上帶著的笑意,語氣卻還是平靜的:“少校,你不用匯報了——領導們什么都知道,都清楚,你不用說,他們也知道。哎,你還沒吃飯吧?我先帶你去吃個午飯吧。”
就這樣硬拉生拖的,高處長把許巖硬拉出去了,一直把許巖帶出了賓館。在停車場入口,許巖站住了腳步,他生氣地說:“高處長,這算怎么回事?卸擔子便殺驢嗎?事情解決了,便把我趕走了——難道,文局長還以為我會跟他搶功勞還是如何的?”
從賓館里被生拉硬拽地趕出來,許巖越想越覺得不對。他雖然沒經驗,但他不是傻瓜。剛剛,包括文修之在內,幾個官員臉沉得快要滴下水來了,像是許巖欠了他們一百幾十萬不肯還似的——這哪是面對剛順利完成重大任務回來的有功之臣的表情?
這表情,拿來應付討薪的民工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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