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 第179章 兇手,有四個人
柳懷袖挑挑眉,笑問:“我懂得梁大人的意思了,您的意思是,王爺、我、云姬公主、郝夫人,四個人都是逼迫韋沁華懸梁自盡的真兇了?”
楊晟涵倒抽了一口氣,但轉念一想,頓時便就冷靜了下來了。他腦子本來就不差,只是碰上了韋凈雪的事情,令他關心則亂,反而許多事情都無法冷靜下來思考。而到現在,他終于冷靜下來了,他嘆了一口氣,揮揮手,讓梁衛民繼續說下去。
梁衛民看了柳懷袖一眼,道:“小王妃果真是急智過人,這一下便就讓你猜得出來下官想說些什么了。”
柳懷袖微微一笑,道:“梁大人想說些什么,我大抵也猜得出來了。只是,還請梁大人留些口德,莫要將人逼得太急了。”
“下官遵命。”梁衛民低身拜了一拜。
這個時候,一直沉默著的云姬終于按耐不住了,哼了哼,說道:“梁大人,你說王爺、王妃還有郝夫人逼死韋沁華便也就算了。你想說些什么,我也猜得出來。你說王爺有罪,是因為他將韋沁華帶進門來,卻不能好好對待她,以致于韋沁華深閨寂寞,于是便就忍不住懸梁自盡了。”
楊晟涵心虛地咳了咳。
云姬又道:“你說郝夫人逼死了韋沁華,我想也是的。那一日郝夫人請韋沁華到自己的錦瑟居里喝茶,這黃鼠狼給雞拜年呢,從沒安過好心。我也打聽過了,那日從錦瑟居回來之后,韋沁華身體便就變得糟糕了,說不定郝夫人給她下了什么毒,以致于韋沁華萬念俱灰之下,便就懸梁自盡了。”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沒有下毒,也沒有毒害過韋凈雪!是她……是她自己一句話都不說就上吊自殺了!不關我的事!”郝月嬋慌張地辯解道。
云姬不屑一笑,眼珠子一轉,視線便就落到了柳懷袖的身上:“梁大人說小王妃逼死了韋沁華,我想她的確難脫其咎,因為那日從錦瑟居出來之后,便就是她送韋沁華回來的。說不定就是她和郝夫人聯起手來,逼死了韋沁華!”
柳懷袖微微一笑,對云姬頷首道:“姐姐多想了。”
只有這個人,似乎沒皮沒臉一般,楊晟涵和郝月嬋都對韋凈雪的死而深感愧疚,所以云姬一提起來,都會心虛地避開,而柳懷袖卻是坦然自若,虛懷若谷。
云姬看她這氣定神閑的模樣,便就氣不打一處來。她說完了三人,便就轉回頭去看梁衛民,問道:“他們都間接地逼死了韋凈雪,但那又與我何干?韋凈雪死了,根本與我沒有半點干系!”
梁衛民道:“云側妃是否有所不服?”
云姬哼道:“自然不服!”
梁衛民道:“那好,便就先從云側妃說起吧。”
云姬不屑地笑道:“成,那便就看你說不說得我心服口服了,如若有一句虛言,我定拿你是問!”
梁衛民道:“下官一定會讓云側妃心服口服的!”
說完,梁衛民便轉頭對楊晟涵說道:“王爺,這論起罪狀,就必須得先從王府里的各派干系說起才成!經過下官查探,但凡在麟王府里干過半年活兒以上的奴仆都知道,這麟王府里分為兩排,其中一派一云側妃為首,而另一派則是與郝夫人為首。云側妃與郝夫人暗中相斗已經有了六年之久,所以兩派水火不容,都想著將對方打敗,毀滅。”
楊晟涵聽后吃了一驚,他還是第一次聽說起麟王府里的各層關系!他原以為,也就是他的那些妾室們私下交好罷了,卻沒想到分派系的地步。
梁衛民道:“王爺,您猜,這韋沁華是屬于那一派的呢?”
“這……”楊晟涵為難起來了,韋凈雪入王府里的時間并不長,他也無心去留意王府女眷們的私交,所以也想不出來韋凈雪與云姬還是與郝月嬋比較交好。他猶豫了許久,才說道:“應該是與月嬋一派的吧!月嬋都請她上門去喝茶了。”
“非也,非也。”梁衛民微微一笑,道:“王爺,再猜。”
“這還有什么好猜得到?如果不是月嬋這一派,那肯定就是云兒這一派了呀!”楊晟涵吃驚地說道。
“非也,非也。”梁衛民依舊搖頭。
柳懷袖忽然笑了:“我知道答案了!”
楊晟涵吃驚地看向她,忙問道:“是什么?”
柳懷袖道:“既不是郝姐姐一派的,也不是云姬姐姐這一派的,這便就說明,韋姐姐是自己一個人的……不,確切地說,她既是郝姐姐一派的,又是云姬姐姐一派的。”
楊晟涵“嘶”地抽了一口冷氣,撓撓頭,苦惱道:“怎么說得我越來越糊涂了?”
柳懷袖道:“王爺,難道您行軍打仗的時候,沒有將探子安插在敵營中嗎?”
楊晟涵一點就透:“我知道了!凈雪就是暗樁!她和月嬋交好時,就答應月嬋深入云兒那一方里去做月嬋的探子;但是和云兒交好的時候,卻又答應到月嬋身邊去做云兒的探子!袖兒,你說我說得對不對?”
柳懷袖微微一笑,道:“你問梁大人去。”
楊晟涵目光一轉,只見梁衛民作揖一拜,笑道:“正是如此!韋沁華便就是雙面探子!”
“那賤人!”郝月嬋忍不住破口大罵,她第一次發現身邊有別人安插在自己身邊的暗線,而那人也還是自己收買下來的暗線,她忽然就覺得惡心起來了!
云姬冷冷一笑,但眼中卻是藏著怒火,同樣罵道:“想不到我這三個月來竟然都是被韋凈雪耍弄在手掌之中!”
楊晟涵聽到她們二人說的話,這剛剛猜到答案的欣喜心情頓時就冷卻下來了。
他發現,現在他看不透的不止柳懷袖一人,還有郝月嬋和云姬。
云姬問:“就算是雙面探子,那又與我何干?我最多也就只是讓她到郝月嬋的身邊,讓她多加留意郝月嬋的動向,免得郝月嬋那日忽然想出什么陰謀詭計來害了我!這也還不到我動手逼死她的原因!”
梁衛民道:“是。云側妃可還記得心風道長做法驅鬼一事?下官查知,云側妃你那時候命人端起六桶黑狗學,結果卻有一桶潑到了自己的身上,而那把黑狗學撲到云側妃身上的,便就是韋沁華。”
云姬道:“對,沒錯,我是打算好好懲治一番這個不長眼的沁華,可是我哪兒知道,我還沒動手,郝月嬋便就將人請去喝茶了,第二天,人便就死了。”
梁衛民道:“是的,就因為云側妃您的這一個意念,便就將韋沁華逼上了絕路!”
云姬一揮手,便就將放在桌子上的茶杯給打翻了,她怒道:“你胡說!僅僅只是一個念頭,我都還沒有做,便就成了殺人兇手了?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梁衛民道:“云側妃請息怒,您確確實實還來不及布置,還來不及找韋沁華問罪,可您那一日臨走之前的眼神,便就讓所有人都以為你將會殺了這個不長眼的小沁華!而這些人里面,自然也就包括了郝夫人。郝夫人以為您會殺死韋沁華,所以便就先你一步下手,打算來一個一石三鳥的計劃。”
郝月嬋聽到有人說自己,頓時就慌了,著急地搖手說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沒有殺她!我真的沒有殺她!”
云姬說斜了她一眼,冷笑道:“什么一石三鳥?”
梁衛民道:“在約了韋沁華上門喝茶之后,郝夫人同樣地也請了小王妃。想來,那時候郝夫人便就存了殺心,想要堵死韋沁華,借機陷害小王妃,也順勢陷害云側妃,從而抹殺掉自己與韋沁華之間的關系!但沒想到的是,被小王妃給識穿了。但小王妃識破之后,并沒有立即趕往錦瑟居救人,而是慢悠悠地遲了一個時辰才過去,間接地導致韋沁華毒入五臟六腑,回天乏力。”
柳懷袖聽了,詫異了。
梁衛民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怎么韋凈雪的死從懸梁自盡變成了毒殺呢?韋凈雪可有中毒那么深么?
“大人似乎說錯了韋沁華的死因吧?”柳懷袖問。
梁衛民道:“非也,下官并沒有說錯。仵作驗查到,韋沁華的尸體中毒跡象很深,若是尋常人,中了那樣的毒,就算活著,也活不了幾天了。”
郝月嬋慌亂地說道:“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是給韋沁華服毒了沒錯,但都是她自愿的!而且我最后給她吃解藥了,就算是林老良醫來診治,也說按照他的方子去調養身體,韋沁華總有一日能恢復如初的!所以……所以我真的滅有毒死韋沁華,真的!王爺,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啊!”
(舍友瘋了,借了她同事的單反相機,一直在拍我的腳丫……旁邊的那只喵!半夜里的閃光燈簡直亮瞎了作者君的24k鈦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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