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 第129章 偷得浮生半日閑
小邪吹一口氣,楊晟涵好不容易擺好的骨牌,全坍了!
“哪兒來的風?哪兒來的風!”楊晟涵瞪著銅鈴般的大眼,氣急敗壞地大叫著!
他擺了一天的骨牌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股風,居然就把自己好不容易疊起來的骨牌全都給吹坍了!
而讓他更無法接受的是,造人計劃就這么地……吹了!
“王爺,還擺嗎?”柳懷袖笑嘻嘻地問。
楊晟涵嘆了一口氣,知道骨牌坍塌無法挽回了,再失態地大叫也是徒勞無功的。他狠狠地擦了一把臉,把臉上的汗珠都擦了去,放狠話說道:“擺!本王就不信了,我一個大老爺們還弄不好這小小的玩意!”
他卷起了袖,大有大干一場的架勢,但是他停了一停,盯著那些坍塌的骨牌好一會兒,這才抬頭對柳懷袖說道:“不過不是現在,等會兒再擺也不遲。”
柳懷袖挑挑眉,這算是怯場了么?
楊晟涵捂著肚,弱弱地說道:“肚餓了。”
此時,已過晌午。
本以為只用一個時辰就能做好的,卻不想,一玩便就是一個上午過去了。
柳懷袖點點頭,吩咐道:“夏梅,還不快去準備些吃的?”
“是。”夏梅福一福身,看了楊晟涵一眼,便就含著笑退了下去。
這不論是放在那一大戶人家里,有那一房的女眷不以將男主人留在屋里用餐為榮的?柳懷袖不留痕跡地便就將楊晟涵留在自己的院里一日又一日,現在又一起共用午餐——這看似平常的舉動卻是暗含了天大的道理,這女眷若是能將男主人留在自己的屋內越久,那在這宅邸里的地位就更高!
無形之中。柳懷袖的地位正在慢慢上升。
楊晟涵揉著肚,他的雙眼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的骨牌,很是不甘心的樣。他連連嘆氣說道:“擺這骨牌的最大的技巧就是要心靜、手不能抖,可越擺到后面,我的心就越是不平靜,手也抖得厲害,就怕一個擺不好。就前功盡棄了。你……你七歲便就玩這擺骨牌的游戲。怎么會想到玩這樣的游戲呢?誰教你的?”
柳懷袖笑道:“是我七歲那年,家里來了一名西洋的傳道士,教了我這個玩法。興許我天性就是喜歡這樣吧。別的小孩不喜歡玩這類游戲的,我卻偏偏能玩得下去。而稍微長大些了,要替爹爹分擔重任,起初沒少受到挫折。那時候年歲小,一受到挫折便就發急。爹爹便就對我說,凡事都需要有耐性。他訓誡了我好幾回,我都不聽,再后來。稍微懂事點了,便就覺得爹爹說的有道理,做事都是需要有耐心的。于是我便喜歡上了這游戲,清閑的時候。就擺來玩玩,擺著擺著便就喜歡上了。”
楊晟涵怔怔地瞧了她好一會兒,才道:“難怪我見你平日里都很沉得住氣,不論他人贊你還是辱你,都不曾見你動過氣,都是沉著到了最后一刻才扳回去。”
柳懷袖撲哧一笑,道:“王爺你這說的是什么話?什么叫做‘沉著到了最后一刻才扳回去’?說得好似懷袖心機深沉一般!”
楊晟涵臉紅尷尬地笑道:“我并非是損你,但你也確確實實是這樣的性。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你才五歲,其他人問你要找什么、家在哪里,你就是不肯說,非得見了我才肯說。那日你祖母打你,你起先也是不肯喊出來的,硬生生挨了十棍才喊救命。再后來,你嫁過來,云姬欺你年幼,我母親也借機生事,都不見你抱有怨言。而回門歸寧那日也是,不論你祖母親戚們在靈堂上怎么傷你,你都不發一言,想來是你早就算計好了今日。”
柳懷袖聽后不免吃驚,她原本心想楊晟涵是個大男人,斷不會細心觀摩她的為人的。
她平日里隱忍不發,也并非是為了算計什么,大多數時候都只是為了不想讓人誤以為她是個容易鬧事的人,她現在在麟王府里還沒有站穩腳,自然是不能過高調的了。
那日祖母打她,她忍了十棍才喊,便就是為了讓楊晟涵事后愧對于她,對她好一些。而她的目的也達到了,至今為止,楊晟涵處處都讓著她,不忍她過辛勞。
而靈堂上她默默隱忍,也確確實實是為了今日這一刻!
楊晟涵并不傻,看穿了她,卻仍縱容著她,也許在他看來,她的這些小心機不值一提吧!
而最令她詫異的是,他們的第一次相遇,都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了,他竟然還記得住當年那個不起眼的黃毛小丫頭!
這時,夏梅站在屋外輕輕喚道:“王爺,小姐,廚房早就備好了午膳,你們看,是在廳里吃呢,還是回屋吃?”
楊晟涵道:“就這兒吧!”
————我是萌萌噠切割線!————
他們一起用了午膳。
用膳時,楊晟涵像是打開了話匣一般,不停地與柳懷袖說了些許趣事。
他往時是不會和柳懷袖說這些事兒的,吃飯歸吃飯,說話歸說話,絕不混在一起。平時雖然處在一起,卻是話少得可憐,基本上屬于我問你一句,你便回答一句的,這主動說起自己事情的,卻是頭一遭。
以前不說,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拘謹得很。
今日不知道觸到了什么機關,楊晟涵開始主動與她說話了。
“我都擺了一日的骨牌了,卻還不知道這骨牌擺來做什么,你便就告訴我,這骨牌與你們柳家究竟有什么干系?”他始終是耐不住好奇心,忍不住問道。
柳懷袖看了他一眼,笑問道:“王爺,那你還擺不擺骨牌?”
楊晟涵道:“自然是要擺的!”
半途而廢可不是他的風格!
柳懷袖嫣然一笑,道:“那便就等王爺擺好了那兩副骨牌再說吧!”
楊晟涵道:“我這粗手粗腳的,要擺好兩副牌,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你便就先同我說,說那‘多什么骨牌效應’是怎么一回事兒吧!不然我怕等我擺好了這骨牌,你們柳家可就沒救了!”
柳懷袖笑道:“王爺操這個煩心事做什么?柳家人不仗義,是應有此報應,你弄不懂這骨牌里藏的道理,又拿怎么去救他們?”
楊晟涵道:“我怕來不及……”
“王爺若真怕來不及,那便快快將這骨牌擺好,等你擺好了,我便告訴你這骨牌的道理,到時候再去解柳家的危機也不遲。”她狡猾地笑著,碗筷一放,她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故意道:“我吃飽了,便就容易犯倦,王爺你慢慢地吃,慢慢地擺,等你擺好了,再來叫我起身吧!我便就不陪你擺了。”
說罷,便就笑嘻嘻地甩下楊晟涵,得意非凡地揚長而去,留下楊晟涵一人在哪兒暗罵一聲:“這只小狐貍!”
————再次切割————
她回了內室,立即換了一張面孔。
“夏梅,你去將妝臺上那雕花紅木匣里打開,將早些時候寫好的信送去給金掌柜。”她從容吩咐。
“是。”夏梅順從地去將信取了出來,便就輕手輕腳地離開了。
柳家家業是她的心血,自然不會輕易地讓它敗去,可是也不能由著它白白被人瓜分。
若是被別人瓜分,那她倒寧愿讓柳家的產業毀在自己的手里!
手腳是早就做好了的,信也是早就準備好了的,她并不著急,也無所謂最后柳家資產是否所剩無幾。
柳家變成今日之事是命中注定,前世她一出嫁,親戚便就巴巴地趕來帝都,向她那軟弱的父親伸手,瓜分了不少銀;爾后不少生意上的盟友對柳家漸漸感到失望,而開始撤資,解除以前的合約,導致柳家日漸衰敗。
當前情形雖與前世略有不同,但大勢卻是相似的,依舊是柳家親戚瓜分財產,生意場上鬧崩盤——唯一不同的是,她早已準備后手,隨時挽救這柳家的頹敗之勢。
但她開了條件,這一次是狠了心,定要祖母前來道歉的。
為自己,也為小邪。
她的信送去給金掌柜,讓他伺機而動。
她相信,她將她的父親關入牢里,再過不久,她的祖母一定坐不住了。
她想到祖母前來求饒的樣,心里頓時就忍不住樂開了花。
她還有一件事,不得不防。
“冬菁,你跑一回腿,到街上買十串冰糖葫蘆,就擺著客廳里,擺在王爺的面前。”她笑嘻嘻地吩咐著,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就像只可惡的狐貍似的。
她離開前廳的時候可有聽見背后楊晟涵罵她“小狐貍”了,既然如此,她若不做點狐貍該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行?
那人想擺好兩副骨牌,那可得看看小邪答不答應!
(不開心,不知道為什么,在辦公室里寫稿就是不如在家里寫得有靈感,難道偶的靈感還認電腦?orz!群號:177978455,歡迎大家進群來客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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