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寡 第112章 貴婦撕逼如潑婦
她就這樣玩味地,把手移過來,將人的心狠狠揪起來的時候,又輕輕地放下了。
她來來回回地折磨了郝月蟬數個回合,恨得郝月蟬咬牙切齒,就快要把持不住自己向來引以為傲的名媛風,恨不得現在就同個潑婦一般,無禮地將這兩個在她妝臺邊上賴著不走的賴皮趕出去。
就在她瀕臨歇斯底里的邊緣時,柳懷袖終于要下手了。
“這個胭脂盒做工如此精致,想必里面的胭脂應該不是凡吧?”柳懷袖笑著說著,便就要把手朝那胭脂盒機關伸去。
郝月蟬此時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鐵了心,寧愿放棄風也不肯讓柳懷袖如愿。就在柳懷袖的指尖觸碰到胭脂盒蓋上時,她狠狠地拍開了柳懷袖的手,斜著眼冷笑道:“是呀,這盒胭脂乃是王爺去年出使嘰里咕嚕國時,特地給我帶回來的胭脂,我一直都舍不得用,也不愿讓別人碰,這怎么說也是王爺特地為我挑的禮物呢!”
柳懷袖一聽,便忍不住撲哧一笑,瞅著郝月蟬的雙眸中笑意盈盈。
她是知道嘰里咕嚕國是阿樂捏造出來誆老王妃的,郝月蟬也猜到了嘰里咕嚕國是“阿狗”捏造出來的,唯一不知道的就只有老王妃一人罷了。
想郝月蟬是個多好面的人呀,就算是信手胡謅一個國名來,也應該是個響亮好聽的名字,如此讓人聽來,便就會覺得只有她這個人才能配得上這些高檔的事物!
可是現在郝月蟬卻想也不想,便就用了“阿狗”捏造的“嘰里咕嚕國”,似是在提醒著柳懷袖:我已經知道今日之事都是你親手安排的了,不必再在我面前裝模作樣。再折騰下去,我定也不教你好受!
“哎呀!你們都僵著做什么?不就一盒胭脂么?”這時,一直專心比對著飾的老王妃忽然插進口來了,她放下手里的飾,就要朝胭脂盒伸手過來。
郝月蟬急得滿頭大汗,趕緊伸手抓住了老王妃的手,對老王妃。她可就不敢對柳懷袖那般輕率了。她笑道:“老。不過就是一盒最普通不過的胭脂盒了,您不是在挑飾嗎?要是您覺得件少,那就再多挑幾件合眼的。好不好?”
老王妃狐疑地瞅了她一眼,見她臉色蒼白,手掌發凍,便就猜這胭脂盒不簡單。
她本來就是個夠鬧騰的性了。也從來沒想過要讓自己看不順眼的人好過,于是便就更執拗地想要掙脫開郝月蟬的手。去搶那胭脂盒來看看:“不,這胭脂盒里一定有鬼,我倒要開來看看,里面究竟裝著個什么名堂!”
二人的手擰在了一塊兒。老王妃使了吃奶的勁兒想去搶那胭脂盒,而郝月蟬則是拼了命去抓著老王妃的手,柳懷袖則是對此情此景喜聞樂見了。后退了一步,免得被這扭打著的二人給撞了。
下人們著急地圍了過來。這想拉架吧,卻又不敢去拉,怕幫了這位,那位會生氣;幫了哪位,這位會生氣。只得都眼巴巴地盯著柳懷袖瞅,盼著這位主能開口說句話,他們也好辦事。
但柳懷袖偏就不說,抱手而立,含笑著觀戰,就算小邪著急地在她身邊轉來轉去,喊著要救人,她也不問不顧,只一味地看著這二人顫抖在一塊兒。
這原本只是手上功夫的較勁,沒想到過來一小會兒,老王妃惱羞成怒,竟然一巴掌扇了過去,扇到了郝月蟬的臉上,一瞬間,郝月蟬嬌嫩的皮膚上便浮出了五根手指印。
郝月蟬也怒紅了眼,咬牙道:“從小到大,連我父親都不曾打過我,你竟然敢打我!”說罷,也不甘不休地朝老王妃臉上抓去。
這一下可好,麟王府的老王妃和郝夫人,竟像這大街上的潑婦一般,扯頭發、撓臉皮、撕衣服!
璃茉香菡可就急了,不停地叫道:“小王妃,您便就勸勸架吧!再打下去,萬一傷著了老王妃和夫人怎么辦?”
那與她何干?
她本來就是來瞧熱鬧來著的。
可是在人前,她也不能過冷漠了,便就裝著一副著急的模樣,軟軟地沖老王妃和郝月蟬喊道:“母親、郝姐姐!你們別打了,莫要傷了自己!”可卻是兩腳像是生了根似的,沒有半分向這二人接近的意思。
郝月蟬這是被逼急了,她素來都以自己的修養為傲,從不輕易動怒,可今日卻是被柳懷袖番五次地提起來、放下去,這提心吊膽的滋味磨得她放棄了這份素養,眼下被老王妃這么一激,頭腦一發熱,誰的勸都聽不進,這一斗起來,便就什么都拋到腦后邊了。
她們撞歪了妝臺,妝臺面上本來擱置得整整齊齊的化妝盒都被撞到了下來,那些銀制的、金造的飾物還好,摔下來也不會裂開,最不濟也只是摔得折了;可那些玉制的飾物可就不禁摔,到了地上便就四分五裂、支離破碎了;胭脂水粉的盒摔了開來,撒了一地,再也用不成了。
唯有那胭脂盒機關,仍然牢固地粘在妝臺上,動也不動。
柳懷袖看戲看夠了,目光便就轉回了那個胭脂盒機關上。
她該怎么去打開那個胭脂盒機關呢?
一般機關都是十分堅固,也是需要技巧才能去打開了,現在除了小邪之外,便就沒有人知道該怎么打開胭脂盒機關了,她又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去問小邪如何打開機關,那眼下該如何是好?
那知,就在這時,老王妃忽然發了狠,使勁將郝月嬋甩了開去,郝月嬋驚叫一聲,摔到妝臺上,無意間竟推開了那胭脂盒。
“咯咯——”
一陣輕響。
妝臺轉開了,翻出了一個密室口。
郝月嬋的臉色那叫一個慘白呀,她拼了命死守的機關,卻想不到是自己給推開了。
這妝臺轉開時,擦著了老王妃的大腿,老王妃“啊呀”一聲,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剛想開罵,忽然看見密室口露出來了,她馬上轉怒為喜,跳起來拍手笑道:“有密室!我就說這野男人怎么會不見行蹤呢?原來是從密室走了。我就說你這小賤人怎么會不愿意讓我瞧一瞧那機關呢?”
柳懷袖卻是十分鎮定的,叫上夏梅冬菁:“點支蠟燭,我們進去看看。”
郝月嬋見事已至此,也無法挽回了,沉沉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無奈地爬起了身。
夏梅冬菁很快就在屋里找到了蠟燭,并點了起來。柳懷袖正準備帶著人進密室里找韋凈雪,老王妃卻在身后擔憂地說道:“小心吶!我看這密道黑乎乎的,指不定里頭藏著什么要命的機關呢!不如……還是讓奴才們進去查查吧?”
柳懷袖道:“母親不必擔心,這也許只是郝姐姐平日里藏些自己的私密東西的地方,不一定會有害人的機關。”說罷便抬頭問郝月嬋:“郝姐姐,你說是與不是?”
郝月嬋此刻一絲虛偽的笑容都掛不起來了,看著柳懷袖那清澈的笑容,便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沖上去把這滿肚壞水的鬼丫頭的咽喉給咬斷了去!
可是她最后還是沒有這么做,可是手腳發冷地站在原地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小王妃說得是...
,這是私人的地方,平時就放了些自己珍藏的琴棋書畫之類的物件,沒什么好看的,不如不看了吧。”
她依然想挽回著這最后的敗勢,然而說話卻是有氣無力的,想來她也知道自己無法扭轉下風了。
老王妃斥道:“胡扯!鬼才信你的話呢!若這密室里沒有藏著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你又怎么會不讓別人看呢?袖兒,你便就進去看看,看看這小賤人到底藏了什么不可見人的秘密!”
“是”柳懷袖含笑地看了她一眼,方才她可沒有聽錯,老王妃趁著這個局面,開口叫了她“袖兒”,這分明就是想接著稱呼來拉近兩人的關系。
她率先走了進去。
她確實是不怕里頭有什么機關的。
再黑,黑得過黃泉?
若有機關,小邪也一定會沖在前頭警告她的。
但是小邪沒有,而是飄在前頭引說道:“快點兒、快點兒!那叫香菡的大丫鬟來不及藏人,這藏得淺,走幾步便就能看見了!”
果真,她帶人剛走幾步,便就看到有個人影安安靜靜地倚靠在前方的墻壁上,似乎是睡著了。
冬菁一眼便就認出了那人,叫道:“是韋沁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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