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 怎么可能沒有你 上
“堡主強詞奪理。”晚香羅輕聲抗辯。
吳塵笑道：“眼見為實。”
話音未落，一直靜靜陪在他身后的水母陰姬和風九娘，各自除去面紗，一左一右，坐到了吳塵身旁。
“宮主…”晚香羅表情一黯。
“香羅，夫君對我們極好…”水母陰姬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風九娘笑道：“香羅，宮主是人，你我是妖，人間冷暖，你我各自心知。長亭也與我等再續姐妹情誼，神水一門如今多已相聚在夫君帳下。你掐指能算，何不算算夫君是不是薄涼之人？”（吳塵：為夫的分列方程式呢？）
“你們啊…”晚香羅嘆了口氣，“你們來尋我，不是就為了讓我算上一卦吧。”
“是這樣…”吳塵輕咳一聲，將此行的目的說出。
“鏡中界。”晚香羅點了點頭：“和我的傘中界有異曲同工之妙。”
水母陰姬急忙問道：“香羅，你可愿助夫君一臂之力？”
“宮主既然開口，香羅自當全力相助。只是宮主，你我有言在先，香羅這么做，全是為了報宮主的相助之恩。待到功成，且許我全身而退。”
見水母陰姬還想苦勸，吳塵悄悄在桌下捏了捏她的掌心，沖卜算子笑道：“一言為定。”
“好。”等卜算子揭掉眼罩，抹去易容，露出國色天香的絕美容貌，吳塵終于認出了晚香羅的出處。《我愛神仙遮》中的油紙傘妖（鐘楚紅）。
二十世紀80年代。香港人最愛說的一句話就是：再紅你紅不過鐘楚紅，再發你發不過周潤發。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吳塵就說嘛。牢城里怎么可能沒有你！
“把鏡片給我。”晚香羅沖一時神游天外的吳塵伸出手。
“給。”等反應過來的吳塵急忙從袖中取出玉匣，再抬頭卻發現景色已變。原本熱鬧的巷道全都不見。只剩下身前的這張相桌！
“傘有24骨，代表著24相。現在，你看到的是‘真相’。”說著晚香羅沖吳塵手中的玉匣輕輕一點。
吳塵隨開，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匣子中的那塊碎鏡片，竟然變成了一顆怒目圓睜的眼球！
不用說，這顆眼球的主人就是鏡子皇后。
眼珠子貌似還在動！
滴溜溜將眾人看了個遍，最后將目光投向了居中的吳塵。
見瞳孔微縮。似要發難，水母陰姬正要動手，卻被吳塵擋下：“它似乎有話對我說。”
眼神確實能表達出一些簡單的含義。可是單單一顆眼球…
吳塵有辦法，立刻讓t160準備了一個拉丁文字符表，然后一個字母一個字母的點。眼球果然停在了一個字母上：q。
然后吳塵又從第一個字母開始，如此反復，終于拼出了眼球想要表達的一個詞：quills。
“鵝毛筆？”吳塵首先想到的就是名叫《鵝毛筆》的影片。
不料水母陰姬卻扭捏道：“夫君，牢城里確是又一家店叫這個名字。”
“鵝毛筆是一家店鋪的名字？”吳塵一愣。
“正是…”
等水母陰姬領著他抵達了位于上饒街的，那家名叫鵝毛筆的商店時，吳塵才恍然大悟。難怪水母陰姬說話時扭扭捏捏。原來這是一家專門定制女性情趣用品的手工店啊！
“陰姬真會玩。”吳塵笑著夸獎了一句。
見一旁的風九娘在抿嘴偷笑，水母陰姬索性大大方方的回道：“那時不是還沒遇見夫君嘛。”
“走，進去看看。”眼球既然讓吳塵來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迎客鈴一響，一位濃妝艷抹，卻穿著男性侍者服的女店員，就微笑著迎了上來。
“歡迎光臨。”
吳塵笑著點頭：“您好。”
“請問是來定制還是取貨？”女店員掃了眼躲在吳塵身后的幾個絕色美婦，表情自然的沖他笑道。
雖然女店員笑的很自然，可吳塵卻明顯能看出她心中所想。以為我喂不飽她們，所以來找道具是嗎？
“是這樣，”吳塵輕咳一聲，將一塊小香皂放到了柜臺上：“我是香堡的主人。來這里是想為堡里的名女優們定制一些解悶的小玩意兒。不知你有什么介紹？”
“原來是堡主大人。”女店員立刻收攏了笑意，恭謹的鞠躬行禮：“請您捎等。我去請老板來親自跟您介紹。”
“有勞了。”吳塵笑著點頭。
很快，一身情趣版華美宮廷禮服的老板娘就手提裙擺。快步趕來。
“大人。”還沒站定，就開始屈膝行禮。
吳塵笑著回禮：“日安，夫人。”雖然濃妝遮蔽了太多的容顏，吳塵還是從她獨特的五官辨認出了她的身份。薩爾瑪海耶克。從她的發型來看，應該是《故事的故事》中，太過溺愛自己的孩子，最后變成妖怪反被孩子所殺的皇后。本片改編自17世紀由吉姆巴地斯達巴西耳創作出版的那不勒斯語童話故事集《五日談》。
“歡迎您和夫人們的光臨。”老板娘笑著致意。
“夫人，能不能給我們介紹一些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吳塵笑著開口。
“這邊請，大人。”比起吳塵印象中的情趣用品，私人高級訂制的用品不僅華麗唯美，而且還充滿了藝術的氣息。
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t160也沒能掃描出結果。于是吳塵自嘲的笑了笑：“夫人，我確實沒什么經驗。這樣，您能不能為我介紹一下，最近城里的貴婦們都喜歡什么？”
“這樣啊…”老板娘也是一臉的為難：“因為每個人的嗜好都不相同，而且出于保護的關系。我也不便透露客人們的秘密，所以…”
“這樣啊…”吳塵想了想道：“夫人，那您看這樣可好。把您為城中貴婦們定制的樣品。都讓我帶回去給名女優們試用。如果她們滿意，再按照各自的尺寸重新定制好不好？”
“這…”老板娘的表情似乎很為難。
吳塵將一盒裝滿了10塊高級小香皂的禮盒輕輕遞到老板娘的手中：“夫人。請您幫幫忙。”
10塊價值連城的小香皂一出手，老板娘頓時笑臉如花：“如此，那就按大人說的辦吧。”其實她也想明白了。只要不透露客人的姓名，這么多的私人定制用品統統打包送進香堡，吳塵即便再聰明絕頂，也絕對不可能將它們與各自的主人對號入座。所以，這筆錢還是可以賺的。
“有勞了。”樣品打包需要時間。吳塵自可先行離去，等著老板娘送貨上門。
看看時間還早。一行人又折向了龍山寺。
傘仙晚香羅和偃仙瑪利亞正在討論著具體的步驟。美人如畫的翁長亭，慵懶的陪在旁邊。感覺到吳塵走進了山門，美人頓時來了精神。那種忽然綻放的艷光，甚至逼停了晚香羅滔滔不絕的述說。
“你男人來啦？”
翁長亭神采飛揚，眉宇間盡是無法掩飾的喜色：“嗯，你們先聊著，我去去就回。”
晚香羅搖頭嗔了句：“花癡！”
此時的翁長亭又豈會管他人怎么說！蓮步輕移，迎到了半山腰。
“夫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長亭。”吳塵笑著攬住美人酥腰，與她同上龍山。
“主人。”青春無敵的瑪利亞也甜笑著迎到了殿外。吳塵笑著點頭：“準備好了嗎？”
“回稟主人，晚姐姐已經把詳情告知屬下。我們隨時都可以出發。”瑪利亞來自80年代的香港。所以稱謂也頗為現代化。
“不著急。”吳塵看著仿佛幽靈一般浮在她身后的鋼鐵傀儡，不禁心生好奇：“長亭，這個傀儡能改裝一下嗎？”
“不可。”知道吳塵想些什么的狐仙笑著搖頭：“煉化之后的法器。尤其是本命法器，需要遵從煉制時所降下的法規。佛門仙爐與煉金術并不兼容，所以想要給傀儡升級，必須用佛門的法子。”
“三脈七輪？”吳塵理解了。
三脈是指三條氣脈，即中脈、左脈及右脈。七輪則是指：頂輪、眉間輪、喉輪、心輪、臍輪、海底輪、梵穴輪。合稱脈輪。佛門的三脈七輪與道家的奇經八脈殊途同歸。在吳塵看來，沒有本質的區別。
翁長亭笑著點頭：“只需尋找合適的靈石內丹，嵌入脈輪，傀儡就能實力大漲。傀儡與人不同，沒有相性相克之說。所以無論是何屬性的內丹、靈石，它都能運轉如常。”
“完美受體。”吳塵點了點頭。
翁長亭又叮囑道：“此去危險重重。瑪利亞，你需將一股控繩系在鼎爐之上。以防萬一。”
“知道了，翁姐姐。”瑪利亞笑著點頭。
“拿來。”晚來的晚香羅沖吳塵伸出香夷。
吳塵心領神會，將那顆滴溜溜亂轉的眼珠子，輕輕放在了她的掌心。
晚香羅隨手取過，示意瑪利亞將鋼鐵傀儡驅到身前，并指一點，眼珠子竟嵌在了鋼鐵傀儡的眉心！
那里正是眉間輪之所在！
鋼鐵傀儡渾身氣脈游走，七輪逆轉，原本光潔銀亮的身軀竟憑空出現了許多黑色刻線！
而威武英氣的鋼鐵傀儡也變成了三只眼的詭異造型。
“它將是我們的指路明燈。”晚香羅笑道：“走吧？”
“嗯，走！”瑪利亞話音未落，鋼鐵傀儡眉心獨眼立刻射出一束強光，將瑪利亞、晚香羅還有自己一同罩住。
“萬事…”吳塵話音未落，包裹二人一傀的時空就蕩起環環漣漪。身影緊跟著拉成無數圈細細的螺旋線，被漣漪中央的漩渦吞入。眨眼，時空就恢復了平靜。
只是少了瑪利亞、晚香羅和鋼鐵傀儡的身影。
“…小心。”直到這時，吳塵這才聽見自己說出去的后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