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銘在天峰山之中盡情穿梭,他的神通為土,本身修為早已過了玄境,在加上長青教的秘術,讓他完全可以無視不露出絲毫痕跡的查看天峰山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這三天以來,也收獲頗豐,不僅察覺到了妖族在這里布下的隱匿大陣,更察覺到了妖族的聚集地點。
但他不敢深入,雖然這大陣還未啟動合縱連橫,但五個陣眼處的小陣法卻已然啟動,只等敵人到來之際,合并后整座天峰山都盡在妖族掌控之中。
白子銘不懂陣法,但他曾嘗試接近,這五座小陣帶給他最直觀的感受就是強大,不知是用什么天材地寶鎮守,他玄境修為竟感覺到心顫。
所以白子銘也沒有冒險,妖族如此大的手筆布下如此大局一定是要殺人族的重要人物,他現在需要做的不是如同莽夫一般沖進陣中,而是利用自己的能力給予即將抵達的人族足夠的警示,以及幫助。
只是他并不知道如何找到人族的同胞,更不知曉的是如何才能破掉這大陣。
但毫無疑問的是,他現在最好潛出天峰山,然后盡自己的所能找到向天州進發的人族高手們。
想到這里,白子銘不再猶豫,他催動神通,悄無聲息的向天峰山外移動,但在溪水旁卻猛然靜止,他不知為何開始心悸。
林州長青教親近自然,貼近自然,熟悉自然,自然界的一切反饋都會被他們敏銳。他土遁來到這片地底之后,立刻察覺到了大自然對某個生物的恐懼。甚至感覺到自己一旦再有所行動一定會被察覺。
而坐在地面上,河流旁的自然是荒。
荒正在釣魚。魚竿無餌食,大鵬坐在他不遠處的頑石之上,怕只是口中的血腥氣息就會嚇走魚群。
荒也并是真的釣魚,他只是想要消磨一下還未開戰前的時光,順便再次梳理一下自己的計劃。
由此可以看出,荒的心思之縝密,妖族罕有。
而在這個思考的過程之中荒的感知自然輕松而隨意,但他天生對于危險就極為敏銳,不然他又如何在妖族之中活下來。當白子銘恰巧不巧的路過時,他立刻簇起眉頭。
危險的感覺消失。
如果換做尋常妖族,怕只不會深追,自然是偶爾的錯覺。
但荒不同,他不僅對危險的感知極其敏銳,并且謹慎到了極致,并且憑借著這份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他逃脫了無數次必死之局。
此時出現這種感覺,他之前想的所有計劃怕是都要改動一番。更重要的是他要查出到底是什么讓他感覺到危險。
他看向地底,感知透過土壤不斷深入。
大鵬看到了荒的動作,猛然間振翅高飛,一雙猩紅的眸子環掃天峰山。只要這片區域內有任何蛛絲馬跡,都不可能逃過他的感知與雙眸。
地底之中白子銘明白自己的使命,他催動長青教秘術堅固神通。將自己化為了一顆塵土。
卻不曾想到,當第一次的搜索沒有半絲察覺后。荒非但沒有停止,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百劍已過。平原之上的草屑紛飛。
林凡雙腳懸空,卻還是一招未出,他從前并不知道臻武子給他基礎劍招有多么強大,他遇到的對手也讓他從未想過自己對劍招的理解有多精深。
但此時,邵東窮盡在軍中的所有劍招,卻在林凡眼中破綻百出,他完全可以隨手一推,徹底宣告這場切磋的結束。
可是林凡卻在閃躲之間心有所感,腳下步伐越來越靈動,越來越詭異,不知不覺間似已讓人覺得已有些韻律。
這是一種莫名的狀態,林凡甚至沒有多想,如果繼續閃躲下去的行為可能有些羞辱邵東。
他只是覺得他的身軀自然而然的驅動他走出每一步,全身毛孔似乎都可以感知到邵東的下一劍如何來,如何躲。
先前與林凡閑聊的十六騎當中的鐵鍋大哥瞪大了雙眸,問了一聲:“這腳步似越來越具有美感了。”
眾人也是如此覺得,完全沒往其他地方多想。
只有邵東現在覺得憋屈至極,以他心高氣傲的個性,敗可以,但總要敗的光明磊落些,直接被打倒他會心服口服,但如果連敵人的衣角都未碰到,這顯然是他無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他壓榨了體內所有力量,將神通催動到了極致,手中那細劍越來越快,漸漸變成了一道寒風。
林凡在這道寒風的吹拂下,仿佛變成了他前不久不太愿意變成的落葉,任由吹拂,風卻無法傷其葉絲毫。
又是百劍,本來在邵東心中暴怒的情緒瞬間變為頹然,他必須要承認他與林凡的差距比想象的要大很多,在戰斗之中成長的不是他,而是林凡。
認識到這一切的邵東并沒有因為心高氣傲的性格還徹底被擊潰,他的性格之中還有一點是崇敬強者。
但何謂強者?這個標準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他全力而為仍然碰不到林凡,雖然這與他之前的預期并不相符,但足以證明林凡是一個強者。
于是邵東停劍,開始氣喘吁吁。
林凡也停止了移動,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忘我,立刻揖手道:“呃,剛剛有些忘我,見諒見諒。”
邵東漲紅了臉頰,也揖手作為回禮,只是覺得自己轉頭有些艱難,實在無顏去面對自己的哥哥們。
幸好真鑒和尚對于這些事都看在眼中,本來他對邵東沒什么好感,此番看下來,人雖驕傲但并非狂傲,可以坦誠面對失敗,認清差距,足以說明他的未來還會進步很多。
他道:“六弟啊,你最近感悟略多,咋樣肚子里的食消化完了嗎。”
這句話自然是在說林凡并非有意羞辱邵東,下一句他又道:“邵東小子不錯,但你面對的畢竟算是你六大爺,哈哈。”
這句則讓氣氛輕松了下來,張赤峰連忙走過來安慰小弟,只有謝婉之有些無聊的對梁景玉道:“本來以為能看看林凡的底,現在看來著實無趣。”
梁景玉卻沒回答,他在蹙著眉頭,腦海中不斷回放著林凡不久之前的腳步,他竟也有了些感觸,只是不知這感觸,能不能變為他的實質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