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陋的客棧酒館當中正在上演著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不知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的真鑒和尚與魁梧男子認為林凡是他們的六弟。
然后,他倆便要了一只燒雞,兩壇酒,放在殘破的木桌上。
不由分說,不聽勸阻,兩人齊齊的跪在了木桌下,看的林凡五人大眼瞪小眼。
隨即便是真鑒和尚大吼道:“天地為鑒,日月為證!”
魁梧男子立刻道:“在下周流火。”
真鑒和尚接道:“在下真鑒。”
話說到這兩人齊齊看向了還站的的林凡。
林凡左顧右盼,發現胖子等人已經換成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嘴臉,心中便非常悔恨干嘛來敬這完酒。
然后他尷尬的看向周流火和真鑒和尚,發現二人一臉神圣,不像是在開玩笑,剛想說話,便聽梁景玉喊道:“林凡,不然你就從了吧,也算是緣分。”
林凡扶額,真鑒和尚和周流火齊齊指向了他道:“他林凡。”
“今日結為兄弟,自此同甘共苦。”
說完,兩人用腦門狠狠鑿向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可見用力極大,末了真鑒和尚還拍了一下地面,念叨了一句:“這下算林凡的。”
林凡覺得似乎頭頂有無數只烏鴉飄過,而這時周流火也與真鑒和尚站起來,兩人一左一右搭在了林凡的肩膀上,異口同聲的道:“嗯,現在開始你便是正式成為我們六弟了,你上面那幾位哥哥姐姐不在這,但我們會通知他們。”
林凡仍然在扶著額頭,這時作為大哥的周流火卻在懷中摸索了起來,不時拿出了一塊玉佩,遞在了林凡的眼前。
本來抱著看熱鬧的胖子等人忽然瞪大雙眸。
玉佩在拿出的一瞬間,便有溫和之感充斥這破爛酒館之中。
眾人再仔細一看,這玉色溫潤,表體宛若有水銀流動,時而化云,時而變霧,其形狀只在瞬間百變若干,便知絕非凡物。
真鑒和尚則開口道:“盤情玉,代表了我們兄弟之間的感情,自然也有一些其他作用,只要元氣催動,我們便可知你所在方位,如有大難捏透此玉,我們隨時可以趕來。”
林凡被兩人一出一出的弄的更蒙,未等拒絕,周流火手掌便夾著那玉輕輕一拍林凡的肩膀,盤情玉消失在了掌心。
林凡左顧右盼,連忙扯開衣物,驚見肩頭處的玉石已經仿佛鑲嵌在了血肉之中,開口驚道:“這是?”
然后,沒有然后。
以林凡大哥和三哥自居周流火與真鑒和尚已經端著酒碗來到了胖子等人的面前,周流火道:“作為林凡的大哥。”
“三哥。”真鑒和尚應。
兩人異口同聲道:“我們得敬你們一杯,感謝你們這些年對六弟的照料。”
眾人在那盤情玉出現后,終于明白這兩人絕對不是在開玩笑,但還是覺得這事情太過莫名其妙,沒等他們舉起酒杯,周流火和真鑒和尚齊齊仰脖干掉了這一碗。
然后真鑒和尚的目光鎖定在了葉凝霜的俏臉上,拍了拍周流火道:“大哥,這是咱弟媳婦。”
眾人驚愕的看向真鑒和尚,那還有先前看這和尚出丑后的狂笑之意,覺得這和尚怕是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接下來沒人在意林凡,胖子第一個一臉誠懇道:“大師你能給我算算嗎。”
真鑒和尚一笑道:“既然你們都是六弟的朋友,都算也一算也無妨。”
說著他一抬手,遠在另一端木桌上的算盤自飛而來,緊接著噼里啪啦的聲音響起。
不過多時,真鑒和尚道:“胖子此番是要回家?”
眾人再次驚愕被真鑒和尚的手段折服,真鑒和尚眉頭一蹙道:“此行尚無障礙,只怕你回來覓死啊。”
胖子不知這話何意,剛想詢問,真鑒和尚道:“不必深問。”
梁景玉也開口問道:“大師你看我?”
真鑒和尚手中算盤不停,迅速回答道:“你三年之內可康復,但三年之后你也有覓死之舉。”
然后這和尚搓了搓手看向謝婉之道:“妹妹,你若也想算,咱們可單開一間客房,貧僧摸骨奇準無比,保你藥到病除,趨吉避兇。”
這番話下來,真鑒和尚剛剛建立起來在眾人心中的高大形象瞬間傾塌。
莫名其妙的飯局變成了酒局。
這一頓酒足足喝到了正午時分才算告一段落。
本來不打算在這里駐足的周流火與真鑒和尚因為林凡的出現而開了兩間客房,只是自然沒有小女孩讓真鑒和尚拐進客房摸骨。
而林凡等人回到客房后,立刻用神通驅逐了酒勁,一種荒謬感充斥心中。
葉凝霜第一時間查看了林凡的左肩,看著那塊什么盤情玉不由得愕然道:“這是玄寶。”
正在喝水的胖子一口噴了出來,梁景玉與謝婉之則瞪大雙眸。
玄這個字,在修行界極為神圣,無論是玄境強者,還是玄品的各類神兵,都值得敬畏。
而林凡竟在一個酒館中莫名其妙的拜了把子,莫名其妙的得了一件玄寶,這事兒說出去誰能相信?
林凡問道:“對身體沒什么吧。”
葉凝霜試探性的用元氣注入盤情玉之中,不時抬起頭道:“如你三哥所說不錯,只有增益,絕無害處。”
林凡撫額道:“什么三哥啊。”
葉凝霜輕聲道:“雖不知你那大哥和三哥憑什么認定你是他們六弟,但出手便是一件玄寶,可見他們真的是拿你當兄弟的。”
林凡被說的啞口無言。
胖子和梁景玉則異口同聲的嘆道:“哎,咋沒看上我。”
同一時間,在破落的另一間客房中,周流火繼續美滋滋的喝著小酒,那只本來用來作為兄弟結拜的燒雞則成了下酒菜。
真鑒和尚一臉頹然的道:“再如此這般下去,我只怕只能活到五十啊。”
周流火不咸不淡的問道:“你現在五十幾了?”
“現在一百多了吧。“真鑒和尚回答著。
周流火‘哦’了一聲,認真道:“那已經多活了五十年,無妨無妨。”
真鑒和尚氣憤道:“大哥,你這是有了六弟就忘了三弟了嗎?”
周流火問道:“你六弟最近有沒有麻煩?”
“天算也只能算個大概,在這么算下去,貧僧說不定過兩天就一命嗚呼了,還怎么和大哥去死海。“
周流火擺手道:“每次天算過后你都這么說,那次也沒死。”
“明兒,明兒再算吧。”真鑒和尚有氣無力的道。
周流火點了點頭,自己又喝了一口小酒,不知是不是喝舒坦了,便隨腳蹬掉了鞋子。
真鑒和尚頓時聞到一股惡臭,連忙捏著鼻子站了起來道:“大哥你腳多臭你不知道啊,我回房了。”
周流火一臉憨笑道:“別走啊,再整兩口。”
暮色降臨,落雪鎮中變為了一片火紅。
林凡與葉凝霜坐在窗邊望景,說著些悄悄話,看似很是其樂融洽。
只是胖子等人沒聽到兩人的談話內容,如若聽到怕真的會被驚出一身冷汗。
兩人的悄悄話在一輛馬車停在客棧大門前后告終,眾人走出客棧,送別因為林凡而耽擱了好幾日的胖子。
只是出于某種不好的感覺,胖子還是問道:“真不去?”
林凡搖頭道:“不去。”
胖子問道:“那接下來打算做什么?”
“有機會去帝都看你。”林凡笑著道。
“那說定了。”胖子沉聲,然后兄弟倆碰了碰拳頭。
胖子轉身,又轉回道:“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
梁景玉道:“快走吧你,記得回去多減減肥,有機會我也會去帝都的。”
謝婉之與葉凝霜一起揮了揮手。
胖子也只好揮揮手挺著肚子鉆進了馬車之中,隨著一聲嘶鳴,馬兒飛快的奔出落雪鎮。
眾人目送胖子的馬車漸行漸遠后,梁景玉終于問出了憋在心中已久的問題:“林凡,覆雪門是不是真的有龍骨。“
林凡看向梁景玉道:“你都猜出來了?”
梁景玉搖頭道:“我還有很多問題,只是胖子在這不好多問,怕他留在這。”
林凡點了點頭道:“嗯。”
“所以煙雨五門都會來到覆雪山?”
林凡的回答還是:“嗯。”
謝婉之則開口道:“如果如此,覆雪門遣你們下山便是讓你們走遠些,你們要在這里做什么?”
葉凝霜笑了笑,沒有任何隱瞞的指向了覆雪山方向道:“守山道,給門中爭取些時間。”
梁景玉和謝婉之的神色霎時間變得極為精彩,兩人異口同聲,錯愕非常的問道:“你們這是要戰五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