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他們打發走了,明天再來。”方鴻一邊擼機一邊道。
“你這人真是…”聶玉實在看不過眼了:“人家二老在這里陪你傻坐了整整一下午,你就不能留人家吃頓飯啊?”
“切,我為什么要留他們吃飯?我欠他們的嗎?”方神醫很是不以為然:“還有你到底會不會說話?什么叫他們陪我傻坐,那是我在教導他們好不好?你說的倒好象是我占了什么便宜似的!”
“那你也不應該,叫人家在這里坐診七天吧,你這醫館有生意嗎?那不等于叫人家在這傻乎乎坐七天?他們都是七老八十的人了,你就不能考慮一下人家的感受?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聶玉一口氣地數落。
“女人即是女人,一點見識都沒有。”方鴻大搖其頭:“有沒有聽過《張良取履》的故事?宋無極和蕭寒衣的醫術天賦我早已清楚,沒問題,我這樣做,反而是要考驗他們誠心和決心,開玩笑,你以為我的醫術是那么輕易就教給別人的?如果連區區七天都坐不住,還談個屁拜我為師?這要是擱在過去啊,他們還得向我下跪磕頭呢,我這已經是很照顧他倆了知不知道。”
方神醫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不過也確是實情,在前世他一心修仙問道,那里有閑心收什么弟子,自已這身天下無雙的醫術,那怕只學到一點皮毛,也絕對是宋無極和蕭寒衣的莫大福氣了,說是天下掉餡餅都毫不為過,相比之下,受的那么一丁點的苦頭,又算得了個什么?
何況老子都活過五百多年了。磨礪一下兩個七十來歲的所謂老頭,有問題嗎?
“…”可惜聶玉不可能知道這些,是以覺得這家伙不可理喻。
《張良取履》的故事。她當然知道,說的是漢代名臣張良年輕時路遇一老人。被無故百般刁難指使,但張良不氣不惱,盡心侍候,終得老人不世傳承,成為一代名臣的故事。
“你倒是會比喻啊!”聶玉又好氣又好笑:“問題是,人家張良當時只是個毛頭小子,面對著一個爺爺輩的老頭,放下身段待候也算合情合理。你呢?你就一二十出頭的年青人,卻對著兩個七老八十的老人家擺架子裝高深,這跟張良取履是一回事嗎?完全顛倒了好不好?”
方鴻懶得再說,揮揮手:“行了行了,你這使喚丫頭還教訓起我來了?到廚房干你的活吧!”
“好吧,我承認我完全搞不懂你!”聶玉鼓著腮幫子進廚房干活,真是該死,跟這混蛋說一次話,不知得死多少腦細胞!
“你不懂,那就對了。”方鴻傲然道。低頭擼機。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外面華燈初上。
一家三口圍坐一起吃飯。吃著吃著,方鴻透過大門,無意中看到遠處倪云的身影。
穿著一身警服的她,正站在一家小飯店外打快餐。
仿佛有什么心靈感應似的,倪云忽然也回頭朝這邊看過來,兩道目光越過遙遠的距離,在空中微微接觸了一下,然后倪云又轉過頭去,拿著打好的快餐匆匆離開了。
方鴻摸摸下巴:這丫頭。難道每頓都吃這種快餐解決?
吃過飯,趁著聶大小姐在廚房洗碗的當兒。方鴻偷偷溜到門口,撥通倪云的電話。
“喂。方鴻?”那邊倪云有些意外。
“你在干什么?”方鴻問。
倪云沉默了一下,才道:“不告訴你。”
“你很忙嗎?要工作到這么晚。”方鴻道,他知道倪云當時也看到了他。
“是啊。”倪云隨便答了句。
“話說,你不會做飯嗎?頓頓都吃快餐?”方鴻語氣透著一絲責備,確實是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之后,他發現自已挺喜歡這丫頭的。
或者也可這樣說,看到自已的鸞凰之體被萬惡的地溝油毒害,很心疼啊!
“沒事,習慣了。”
“習慣了才更不好!”
“嗯,難得你這么心疼我…”那邊響起倪云很認真的聲音:“那,我就天天到你家蹭飯好不好?”
方鴻:“…”
“咯咯…開玩笑的,笨蛋。”
愛衛居委單身宿舍。
“喂,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關心我的伙食問題?”
“哦…算是吧。”
“那沒別的我就掛了,正要洗澡呢,衣服都脫一半了。”倪云按下掛機鍵,把手機扔床上。
“婆婆媽媽!”倪云嗔了句,唇角卻是忍不住彎起一個溫暖的弧度。
此時在倪云的床上,散落著脫下的警服和襯衣,倪警花身上只穿著內衣褲,性感火爆的身體充滿著無限的誘惑。
反手解開的背扣,那對失去束縛的豐挺巍峨,頓時猛地跳脫了出來。
倪云的目光慢慢往下移,就見正正印在左側巍峨之上的那只掌印,看上去顏色是淺了一點,但依然十分清晰。
然后,思緒便是不由自主地飛回到那一個晚上,那一個情景——
在她走火入魔的時候,那個本來已經走遠的黑衣人忽然回身,撲向自已,然后一掌擊在自已左胸上…
手掌擊中胸部那一瞬間的奇怪感覺,不斷地重復著,重復著,倪云一時間竟然癡了…
突然,腦海中響起中午在中成餐廳聽到的那位治安員說的話:“不過還有一個情況是你們不知道的,那就是在黑衣女俠和那對男女離開后不久,又有一名蒙面黑衣的男子出現,那個混混的蛋,就是他踩爆的…”
他在跟蹤我…一直在跟蹤我!
悚然驚醒,倪云突然感覺空氣之中,好象有一雙無形之眼正盯著自已,雙手下意識地抱緊胸部,緊張地環視周圍。
這時床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倪云一看來電,馬上拿起電話接通:“師父?”
“云兒。”那邊響起勾霜溫柔的聲音:“沒什么事,我就是問下你服用滋體順脈丹之后,身體感覺有沒有好轉。”
“好,很好,我已經感覺不到任何問題了。”倪云興奮道,聽到了師父的聲音,她頓時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相較于擔心自已的內傷,她更擔心師父的安危。
勾霜大喜:“那就好,這樣為師就放心了,藥王馮至水果然名不虛傳。”
“師父,您什么時候回來?”
“我辦完事就會回來了。”
“師父…”倪云有些猶豫該不該告訴勾霜,自已被黑衣人偷偷跟蹤的事。
“什么?”勾霜問。
“哦,沒事,我只是很想快點見到師父,云兒很掛念您。”倪云最終還是決定暫不告訴勾霜,因為知道她正在辦很重要的事情,怕她會分心。
“傻丫頭!”勾霜嗔笑,語氣更加溫柔幾分:“云兒乖,為師很快就會回來的。”
又說了幾句關心的話,便掛了電話。
倪云脫去身上最后的遮掩,大步走進浴室,讓冰冷的水流不斷沖刷著完美的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