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九十六章 地契
安容望著海棠,眸底帶了絲質疑,“他翻我柜子了?”
海棠搖頭,“沒有,錦盒是奴婢拿給蕭表少爺的。”
當然了,是蕭湛先開口要的。
安容努努嘴,她也覺得翻箱倒柜這樣的事蕭湛做不來,可是就算送她東西,有必須用錦盒裝的這么好嗎?
不知道那兩張紙是什么?
安容好奇的打開,瞧見上面字時,安容差點驚呆。
徐府地契!
另一張,徐府的房契!
安容忙下了小榻,去找蕭湛。
蕭湛開始端架子了,眉眼都懶得抬一下,“不要就放下。”
芍藥嘴差點呲歪,好傲嬌的蕭表少爺,明明是他要她拿給姑娘的,又說這話。
芍藥想,他肯定是想姑娘夸他,不過姑娘會夸他,明兒太陽就該從西邊升起來了。
安容緊緊的把錦盒藏在身后,臉色有些羞紅,訕然道,“誰說我不要了,我要!”
仿佛之前斬釘截鐵說不要的那個人不是她一般。
蕭湛嘴角劃過一抹笑,繼續翻賬冊。
安容憋不住了,“你是怎么拿到這房契地契的?”
蕭湛抬眸看著安容,不答反問,“這書房我能占用了吧?”
安容又想捂心口了,牙齒有些癢,想咬人,真是給他三分顏色,他就給你開染坊。
“我請你用,”安容道。
蕭湛往硯臺里添水。然后繼續看賬冊。
安容呲牙,“我幫你研墨。”
邊研墨,安容邊問道。“你要不要喝茶?”
“泡一杯君山毛峰,”蕭湛仿佛不知道安容在裝殷勤。
安容沉默了,她要多問一句做什么,找事。
安容去給蕭湛泡茶來。
蕭湛端起茶盞,輕輕的啜著,安容實在是憋不住了,“你到底是怎么拿到房契地契的?”
蕭湛喝了兩口茶。慢條斯理道,“暗衛送來的。”
安容氣吐血。傻子都知道他不可能親自去拿房契地契,肯定是暗衛去辦了,這是在搪塞她!
安容撅了嘴問,“暗衛是用什么辦法拿到的房契地契?”
蕭湛見安容努力壓抑那股憋屈的怒氣。心情莫名其妙的好,好像安容生氣抓狂,他就格外的心情好。
不過,他不想惹的安容炸毛。
蕭湛據實以告。
安容聽得眉頭緊隴,她就知道二老爺會那么乖交出房契地契,肯定有原因,果不其然!
原來二老爺能拿到徐家房契地契就是算計的。
是他叫人拾掇徐家少爺進的賭坊。
徐家正面臨困境,徐家少爺在街上閑逛的時候,被算卦大師攔了去路。說他紅光滿面,有大財,他就上了心。問大財在哪兒。
大師裝模作樣的算了半天,說在賭坊。
說徐少爺運氣好,能發橫財,不應錯過。
徐少爺心動了,在賭坊門口溜達了十幾回,最后還是鉆了進去。
起先。徐少爺真的贏了不少,有兩千多兩。
嘗到賭博的甜頭。徐少爺就沉溺其中了。
他哪里知道這是二老爺伙同賭坊給他設的套,目的就是要徐家府邸。
除夕之夜,徐少爺又見到了那個大師。
徐少爺又求大師給他算卦,大師算出他今夜賭博,會先贏,再輸,而起輸的有些慘,不過只要他能堅持下去,少說也能贏三五萬兩。
就這樣,徐少爺在賭坊死扛,一借再借。
最后被賭坊打,他逃出門,遇到了二老爺。
然后,后面的事,安容都知道了,二老爺對他伸出了所謂的援手。
安容沒想到,二老爺辛苦算計來的府邸,最后會落到蕭湛手里,更沒想到他會送給她。
安容心軟成一灘,暖洋洋的,像是有人用鵝毛輕輕的撩撥著,癢癢麻麻,飄飄浮浮如無根的浮萍,找不到落腳之地。
蕭湛見安容面色嬌紅,如泉水清澈的眸底閃爍著光芒,就那么站著哪里,風吹來,三千青絲晃動。
那是一種寧靜的美,尤其是她嘴角的笑,舒心、歡暢。
蕭湛從來沒見過這樣為別人著想的女子,這地契房契是給武安侯府三老爺三太太的,她急人之所急,不知道的,還以為三老爺才是她親爹呢。
安容的高興,那是找不到形容詞的。
有了這房契地契,三房就不用搬的太遠,三太太不會憂愁,沈安溪不會嘆氣,老太太也會高興。
安容一高興,就對蕭湛的態度極好,“我讓二哥給你做好吃的。”
說完,不等蕭湛說話,她抱著錦盒就去找沈安閔了。
這東西,安容不敢留在身邊,怕被人偷。
她也不想沈安溪他們白憂愁幾日。
聽到噔噔噔急切的下樓聲,蕭湛搖頭輕笑。
西苑,琥珀苑,正屋。
三老爺、三太太還有沈安溪兄妹齊坐一堂,正為侯府分家,搬去哪兒落腳再憂愁。
沈安溪提議要不在侯府多住一個月,沒準兒這一個月內,侯府附近就有空府邸了,要知道,京都重地,沒一兩個月就有那么幾個大臣被皇上砍了,家產充公。
到時候,以侯府的權勢地位,求求皇上,拿到府邸應該不是什么難事。
沈安溪的提議,沈安閔是贊同的。
三老爺、三太太還有些猶豫,到底是住了許久的府邸,哪怕正屋被燒,還沒有修建好,就這樣離開了,多少心底有些不舍、膈應。
四人不約而同的嘆息一聲。
門外,有青衣小丫鬟進屋福身道。“四姑娘來了。”
四人抬了抬眼皮,朝門口望去。
只見一身鵝黃色裙裳的安容從容不迫的邁步進來,身姿窈窕。笑容燦爛。
沈安溪起身相迎,努力擠出笑容道,“四姐姐,你怎么來了?”
安容努了努鼻子,瞥了沈安溪一眼,“好像不怎么歡迎我?”
沈安溪嗔著安容,“哪有不歡迎你。只是再說搬家的事,高興不起來。我能對你笑,已經很不錯了。”
換做旁人,她會不會抬眼皮都不一定呢。
安容表示,她受寵若驚。
然后笑著上前給三老爺、三太太請安。起身時,擺擺手,讓屋子里的丫鬟先出去。
沈安溪疑惑的看著安容,“四姐姐,你要說什么大事呢?”
安容沒有說話,把袖子里的錦盒拿給沈安溪。
雖然蕭湛是不怕二老爺了,可是她也不想徐家府邸的事鬧得人盡皆知,自己知道就行了。
沈安溪瞅了瞅錦盒,努嘴。她跟安容一樣,被錦盒給騙了,以為安容是送她頭飾。
她應該高興。可是這會兒高興有些不合時宜。
不過為了禮貌起見,沈安溪還是打開了錦盒,瞅見里面是兩張紙,微微一愣。
沈安閔就迫不及待的伸手了,嘴上還道,“磨磨蹭蹭的。四妹妹不會送你頭飾的。”
早前才把太后賞賜的頭飾給了她兩套,又不是她過生辰。怎么可能送頭飾。
沈安閔打開一看,見是地契,眼珠子沒差點瞪出來,“安容,你哪來的?”
三太太也過來瞧了一眼,接口道,“這地契不是在永春賭坊手里嗎,怎么在你這兒了?”
安容臉頰微微紅,望著三太太道,“三嬸兒,你別問了,我沒偷也沒搶,這地契……。”
“這地契是綁架來的,”沈安溪接口道。
永春賭坊管事的可是急著要拿地契去換他們家少爺呢,現在在四姐姐手里,那不是意味著四姐姐綁架人了?
沈安溪眼珠子睜的直直的,不敢置信。
安容瞧的白眼直翻,伸手狠狠的拍沈安溪的腦袋,“我像是綁架人的人嗎?”
“那地契哪兒來的?”沈安溪撅嘴,揉額頭道。
安容把她拉到一旁,輕聲嘀咕了兩句。
沈安溪綿長的笑了一聲,“玲瓏苑,風水寶地啊。”
住幾個晚上,就得一座府邸,可不是風水寶地么?
三太太還要問地契,沈安溪拉著她娘道,“娘,你別問了,這事我知道呢,地契來路正當,可以放一萬個心,只是這會兒二叔二嬸還在氣頭上,這地契的事,四姐姐的意思是不要聲張,免得二嬸兒有陰陽怪氣的說話。”
等過些時候,隨便尋個由頭,說這地契是有人送給二老爺的,或者侯爺的,好好的氣氣二房。
敢挖他們三房的墻角,她讓整個二房都氣瞎。
有了這地契房契,三房大松一口氣,之前的頹廢不悅的神情一掃而空。
然而,轉了一圈,三太太又問了,“這地契三房可不能白收,這錢……。”
三太太要把錢給安容。
安容犯難了,方才一時高興,都沒問蕭湛要多少錢。
雖然人家是說送的,可她哪好意思收啊,她可是不止一次的說退親傷人家的心。
還是一碼歸一碼才好。
安容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回頭再說也不遲。”
說完,安容給沈安溪和沈安閔使眼色。
兩人跟著安容出去了。
對于沈安溪,安容道,“明兒我打算去一趟大昭寺,六妹妹,你陪我一起去。”
對于沈安閔,安容道,“二哥,你幫我做一桌子好吃的,菜色多一些。”
沈安閔眸光一動,想問是不是弋陽郡主來了,可是一想,她要來武安侯府,不可能不告訴他一聲。
沈安溪能猜到安容是給蕭湛準備吃的,他幫了三房那么大一忙,給他做吃的也應當,便推攘著沈安閔道,“要做滿滿一桌子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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