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嫡 第二百四十四章 離京
安容嘴角輕抽,眼神耷拉著,望著沈安溪不知道怎么辦好。
她不想去。
沈安溪就比較興奮了,她猜測道,“我覺得是說退親的事。”
安容扭眉看著她,“會嗎?”
沈安溪重重的點頭,“除了這事,他找你還能有別的事嗎?”
而且她覺得十有是要退親,沒瞧見那面具沒遮住的地方,有些黑么,至少比手黑。
蕭表少爺壓根就不喜歡四姐姐,偏四姐姐又是他親弟弟喜歡的姑娘,做大哥的總疼愛弟弟些,成弟弟之美吧?
沈安溪見安容不愿意去,拉著她往前走,要聽話,萬一惹惱人家了,人家不退親了怎么辦?
沈安溪這么異想天開,安容很無語。
她知道沈安溪的猜測純屬白日做夢,可是她還是心存了那么一絲的念頭。
不過安容奇怪的是,昨兒暗衛都飛葉滅燈了,靖北侯世子進入她閨房的事,荀止不可能不知道啊。
他說喜歡自己,要娶自己,難道都不生氣么?
安容望了望手腕上的木鐲,嘴撇了撇,他說那話,肯定是為了娶木鐲回家!
蕭湛進了一間酒樓。
褚桂樓。
京都八大菜系之一。
沈安閔說過,八大菜系中,他最喜歡的就是褚桂樓的菜,偏辣點兒。
兩個大家閨秀帶著丫鬟小廝進酒樓,還是尾隨蕭湛之后。
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和指指點點。
青樓和酒肆,最是三教九流之地,不是大家閨秀能隨隨便便來的。
那些人都不認得安容和沈安溪,都在揣測她們是誰家姑娘。
芍藥束著耳朵聽著,有些捂嘴笑。
因為直到安容和沈安溪上了二樓,進入房間,那些人都沒猜出來。
不過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發覺一樓靠窗戶處,有個人特別的眼熟,瞧見她時臉都是黑的。
這個人榮升她表哥不多久。
沒錯,就是李小將軍,李良。
芍藥撅了撅嘴,暗道一聲晦氣,這人真是半點不愛惜臉面,出門都不先洗臉,別說是她干表哥!
芍藥噔噔噔上了樓。
屋內,安容和沈安溪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
蕭湛在喝茶,神情從容,可是那股寒意滋滋的往外冒。
沈安溪見屋子里安靜,靜的人心底發毛,便推了安容好幾下,有事趕緊說啊,心里急呢。
安容斜了沈安溪一眼,方才上前一步,問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說話聲有些顫抖。
沈安溪撫額,四姐姐膽子真小,大伯父都說了啊,蕭老國公說了,怕他就打他,打到不怕為止。
照做便是了。
沈安溪四下瞄瞄,看有沒有稱手的棍子給安容壯膽。
剛瞄到一個掃屋子里的雞毛撣子,就聽到淳厚如泉聲傳來,“靖北侯世子離家出走了,這事你可知道?”
安容瞪圓了眼睛,不敢置信。
沈安溪驀然把頭轉回來,眼睛也是睜的圓圓的,不是吧,昨兒靖北侯世子還夜闖侯府啊,這才幾個時辰,就離家出走了?
這大過年的,大家都可勁的往回趕,他卻離家出走了?
好任性的世子爺。
這樣率性而為的世子,最好還是別嫁。
安容搖搖頭,“我不知道。”
蕭湛眼睛一瞇,“你不知道,昨夜他不是去找你了嗎?”
蕭湛的質問有些斬釘截鐵,他篤定安容知道,安容心底就有些惱火了,她確實不知道啊!
“你一個親哥哥都不知道,我一個外人怎么會知道?”安容輕咬唇瓣,反問道。
蕭湛皺眉,語氣更冷了三分,“前幾日,你慫恿他來找我退親,昨夜見了你,他就離家出走了,這能沒關系?”
慫恿二字,再次挑起安容的怒氣。
只是面對蕭湛,她不敢發怒,她聽過蕭湛發怒時的樣子,聽說在朝堂上,有大臣反對他,他伸手將人的胳膊捏碎了。
安容覺得胳膊有些涼,那股涼意平息了部分的怒氣。
“我沒有慫恿他,是他自愿的,再說了,他是你親弟弟,旁人不了解他,你還能不了解,誰能強迫他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安容抬眸看了蕭湛一眼,又把頭望向桌子上的茶盞。
蕭湛被問的噎住,的確,除了外祖父,還沒人能勉強的了連軒。
便是外祖父要求他做什么,若是連軒不愿意的,他也會推三阻四,要么做的不好,要么就拖到外祖父改主意。
外祖父都拿他沒辦法,她又怎么能勉強的了連軒?
可是連軒真的離家出走了,離了一封信壓在枕頭底下,帶著卜達拿了一堆銀票走了。
留信說一個月會回來。
他從來沒有單獨離開過京都,靖北侯知道他離家出走,當時就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找舅舅和外祖父拿主意。
舅舅和外祖父倒無所謂,連軒也有十六歲了,出去闖蕩一下也行。
可是靖北侯擔憂啊,連軒從小做事就不靠譜,京都外面不比京都里,大街上,三丈之內,認識他的人絕對不會少于三個。
他闖了禍有人幫他,甚至一般人壓根就不敢得罪他,可是在京都外呢?
靖北侯夫人知道連軒離家出走,當時就哭了,哭著哭著就暈了。
安容扭眉瞅著蕭湛,“蕭國公府權勢大,手里人更多,難道就追不回靖北侯世子嗎?”
蕭湛的臉頓時有些古怪。
有些話他不好跟安容說,連軒打小就喜歡研究一些奇怪的東西,越是奇怪他越是喜歡。
尤其喜歡玩變臉的把戲,最喜歡在大街上換一張臉來調戲熟人。
而且他應該知道,他離家出走,靖北侯會找他。
這會兒他是在京都外,還是京都內,都沒人知道。
蕭國公府人是不少,可是總不好派一二十個暗衛去找他回來吧,可是尋常之人,又根本不管用。
他今兒也不是特地找安容的,是路過的時候,碰巧見到安容下馬車。
若是問清楚連軒為什么離家出走,也好對癥下藥。
蕭湛望著安容,深邃的眸底閃著光芒,不經意間,還有一絲笑意流過。
安容憋得慌,尤其是在蕭湛赤果果的眼神注視下,她的臉都漲紅的發紫了。
無可奈何的安容只得道,“我發誓,我真不知道他為什么離家出走……。”
安容話還沒說完,便聽到蕭湛問她,“昨兒你和他說什么了?”
安容頓時尷尬不已,舌頭都打結,“沒說什么啊,就聊了會兒天。”
蕭湛沒說完,繼續看著安容。
安容一狠心道,“我說就是了,他來找我,還是為了退親一事,就是你和蕭老國公不同意,他才離家出走的,我想他應該是借此來逼你們妥協的。”
沈安溪有些撫額,小聲提醒安容道,“四姐姐,靖北侯世子離家出走一個月就回來呢。”
要是真是逼他們妥協,還寫上歸期,誰還擔憂的滿大周的找他啊?
要沈安溪說,靖北侯世子那不應該叫離家出走,而是離京一個月辦事。
可是辦什么事呢,好叫人好奇,不是傳言他從來不辦正事的么?
安容囧了,有種恨不得咬斷舌頭的窘迫感,死鴨子嘴硬道,“反正我是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他又沒跟我說他會離京。”
沈安溪推了安容一下道,“四姐姐,他會不會是因為蕭老國公不答應他退親,又極喜歡四姐姐你,心里傷心,想出去散散心啊?”
安容眼睛輕眨,覺得沈安溪說的有那么些道理,只是好像不大符合靖北侯世子的性子,他不是那么輕易妥協的人。
蕭湛眉頭輕輕一皺,安容小聲和沈安溪說的話他聽得清楚。
那句不會輕易妥協讓蕭湛心中一動,連軒確實不會輕易放棄,可是他離京怎么能叫他和外祖父改變主意?
蕭湛想了好一會兒,才想到晗月郡主身上。
蕭湛還有一絲的不確定,他抬眸看了安容一眼,他記得安容說過,不出意外的話,連軒會娶晗月郡主。
難道她算的準,連軒真的會和晗月郡主結緣?
若是如此的話,那倒是一樁好事。
他派人一路去柳城,只要保證連軒安全,他怎么玩都行。
放下心中的事,蕭湛嘴角緩緩勾起。
安容站的腿有些酸,特別是沈安溪,昨兒跪了那么久,雖然膝蓋好了些,可是站久了會疼。
安容扶著她,望著蕭湛道,“沒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蕭湛轉悠著手里的茶盞道,“親事,我是不會退的,以后連軒回來了,我不希望你再隨意給他希望,他是我弟弟,我不想傷害他,除了他之外,其他人也一樣。”
安容背脊一涼。
眸底有些驚恐之色,他肯定是知道荀止的事了!
他連靖北侯世子夜里找她的事都知道,還有什么是不知道的?
安容想問,但是不敢問。
安容咬緊唇瓣,蕭湛繼續道,“還有顧家大姑娘,我也不希望再聽到將來我會娶她的話,你要再拿她做借口逃避這樁親事,我只能送顧家上下離京了。”
赤果果的威脅,威脅的安容臉都青了。
安容很想罵一句:你以為你是誰呢,能隨隨便便讓一個大臣舉家遷出京都?!
可是安容就算再氣,也不得不承認,蕭國公府有這個權勢,要是更兇殘一些,便是滅了顧家滿門都行。
有人想看么?
還是將來放番外里寫?
o(∩_∩)o哈哈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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