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已有預料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怎么死的?”靈兒接著問道。
“他為了救你將最后一點靈氣渡給了你。”這一句也是許辰教陸瀅說的。
靈兒此刻心煩意亂自然無法察覺到為何一個小女孩竟也能知道靈氣的秘密,這個奇怪的漏洞。
“哦…”靈兒坐在水池的邊緣,低著頭,應了一聲,隨后愣愣的出神。
“快!靈兒就要逃脫了!你們這幫家伙是怎么答應我的?說好了,只要我把烏炎、云天河的秘密告訴你們,你們就把靈兒給我的!”
巨石門外,通往地牢的一道甬道內,一道靈兒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靈兒抬頭,雙目中滿是驚疑!
身子一動,靈兒便閃出了巨石大門。甬道內,一位青年迎面跑來。
“靈兒!”
“慕容沖!”
“快,快抓住他啊!”慕容沖趕緊沖著身后趕來的一排甲衛喊道。
“你該死!”看到這一幕,靈兒哪能不明白?
一道巨大的風刃再次飛出,直奔慕容沖的頸脖而去。
“啊…”慕容沖身形閃動,避開了要害,但依舊被風刃砍中了腹部,鮮血直流。
劇痛中,慕容沖依舊不忘大喊:“快!快抓住她啊!她是我的!”
甬道內頓時響起噼噼啪啪的戰斗聲,過了許久,方才漸漸隱沒。
“快,快起來吧!她已經走了!”陸瀅跑到兩位倒地的少年面前喚道。
“哎呦,這娘們下手可真重啊!”少年們慢慢的爬了起來,撫摸著傷口,嘟嚷道。
身著數層甲衣,口中含著一顆糖衣裹著的療傷丹藥,在風刃破開的那一刻,少年們便立刻咬碎了口中的丹藥…
不僅他們是這樣,甬道內與靈兒交戰的少年們都是同樣的配置,而那倒地的“慕容沖”站起之后,伸手一掀,人.皮.面具之下,卻是柴老那張老臉!
至于真正的慕容沖,還在同樣幽深的一個地牢內藏著呢!
地牢里的戲已經完了,觀察室內的許辰聽到農莊里吵鬧一陣后,確認靈兒的確已經成功脫逃,這才大松口氣。
計劃已成功大半了!
“把那該死的鴿子拿來!”許辰平復下心緒,說道。
片刻之后,一位少年手里提著一個精鋼制成的鳥籠走了進來。
許辰盯著鳥籠內躲躲閃閃的白鴿,寒聲道:“我知道你能聽懂我說的話,所以我只說一遍!”
“你已經背叛過我一次了,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你明白嗎?”
鳥籠內的白鴿一雙渾圓的眼珠亂轉,迎著許辰那冰冷的眼神,畏畏縮縮的點頭。
“真的明白了?”許辰拔高了聲調,再次寒聲問道。
這一次,白鴿小小的腦袋用力的點頭!
許辰于是笑了起來:“那就好!記住你的承諾,現在去吧!跟著那個女的,跟在她的身邊…”
說完,許辰便拉開了鳥籠的鐵門。
白鴿站在門口,畏懼的看了許辰一眼,見許辰點頭后,這才沖了出去,振翅朝西飛去!
與此同時,三只同樣的白鴿,應聲飛起,牢牢的跟在當先那只白鴿身后…
“可惜,花了那么多同樣的丹藥,后面喂養的這幾只怎么就沒有一只生出靈性來呢?難道是我們的方法錯了?”陸浩看著遠去的幾只白鴿,疑惑出聲。
許辰搖了搖頭,說道:“不一定,也許靈智這東西的出現要看機緣的吧。”
后面那三只白鴿同樣喂食了大量的“靈獸丹”,但也只是爭加了些許靈性,而無法像第一只那樣產生靈智來。當然,這后面的幾只都是許辰從備選的信鴿中挑選出來的,身上沒有絲毫的信鴿標記,等到它們在野外生存一段時間后,任誰也無法發現它們身上的人為痕跡。
當白鴿劃破夜空時,數百里外的山陽縣外,王忠嗣的行軍帥帳中,此刻正燈火通明,各軍將領齊聚一堂。
“報!”斥候兵飛馬入營,直到帥帳門口方一躍而下,繼而快步跑入帳中。
“大帥,叛軍已全部撤回揚州,此刻正在加緊趕造工事。”
斥候匯報完軍情后便轉身離去。
大帳內,眾將齊齊看向王忠嗣。
聽完斥候的匯報,王忠嗣眉頭微微皺起。
一旁的韓稚見了,雙眼一掃帳中,發現眾將大半面帶疑惑,遂出聲問道:“大帥,有些不對啊!叛軍能在楊壽全殲李倫所部,理應不是庸才,為何會將全部兵馬撤回揚州呢?”
揚州到山陽縣不過區區三百余里,雖說一馬平川,可還是有幾個要塞可守的。叛軍竟然主動放棄這些要塞,豈不是連一點戰略縱深也不要了?如此一來,揚州便成了一座孤城,叛軍就算人再多,也總有受不住的那一天。
這一點便是場中那些反應靈活的將領疑惑的地方。
王忠嗣同樣疑惑,多年戎馬的經驗告訴他,事有反常即為妖。叛軍明顯不是一幫烏合之眾,卻做出了這樣的安排,顯然另有目的。
“難道…叛軍準備放棄揚州?”韓稚這個念頭剛生出來便無法抑制了,如是如此,那叛軍的異常便可解釋的清了。
“不對啊!他們要是舍棄了揚州,又該去哪呢?北面大軍壓境,南面又是茫茫大江,叛軍根本無論可逃嘛!”韓稚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前些日子,叛軍南下升州了?”王忠嗣忽而開口問道。
韓稚掌管所有軍情,雖然升州之戰在王忠嗣來之前就打完了,但這幾日來韓稚還是迅速將之前的一干軍情瀏覽了一遍。聽到王忠嗣問詢,回憶片刻便點頭道:“不錯!打了兩天多,只是未被叛軍破城,第三日晚間叛軍便突然撤離了!”
“哦…”王忠嗣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對了,大帥,升州城目前的主將不是升州折沖府的都尉,而是一個少年!”韓稚忽然想起些東西來。
“哦?”王忠嗣聲調拔高。
南方府軍的實力,這些天來王忠嗣也有所見聞,而叛軍能在正面戰場擊敗河北的精銳騎兵,顯然這幫楊家余孽也是花了心思的。叛軍作亂以來,揚州周邊郡縣幾乎沒有絲毫的抵抗便被叛軍一一拿下。而一個少年竟能夠在叛軍的進攻下守住升州城,這倒是讓王忠嗣有些好奇,更好奇的是,一個少年又是怎樣成為一城主將的呢?
韓稚明白大帥心中所想,遂說道:“這個少年不是尋常人,聽說乃是徐相的學生,前些日子徐相向圣上為其討了個升州制置大使的職事,暫時節制升州府軍。”
“哦…”王忠嗣點頭,看了他一眼。
韓稚卻尷尬的笑笑,說道:“至于升州之戰的詳情,升州府軍還未向朝廷稟報,行軍大營也沒有接到相關奏報,甚至就連內衛那里也只有只言片語,依在下看,該是被人有意的掩蓋了!”
“木秀于林,少年人知道藏拙,倒是個聰明人!”王忠嗣淡然道。
許辰有意隱瞞升州戰況自然是不想讓人知道升州的實情,升州城內本也有內衛的網點,只是一早便被許辰找了出來,貢院大街戰起之日,內衛在升州的人手就被許辰用價值萬金的迷藥迷暈了,等到醒來之時,升州攻防戰也到了尾聲。雖然不知道這些人是如何向長安匯報的,但事后看來許辰的確成功將修真者出現的事隱瞞了下去。
只是許辰沒想到是,對其偶感興趣的王忠嗣卻將許辰的行為解釋為少年人的謹慎,倒是意外的收獲。
王忠嗣對升州城這個少年主將的興趣不過是一時興起,轉念便淡去了,又重新回到當前的戰局上來了。
王忠嗣沒有考慮太久便朝著眾將下令道:“明日一早拔營,目標揚州!”
“諾!”眾將整齊劃一的抱拳行禮,接令后便離帳各自準備去了。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說是明日一早拔營,運送糧草、輜重的部隊今晚便要陸續南下,雖然斥候探來的消息稱,沿途已無叛軍,但謹慎是王忠嗣一貫的作風,依舊派了兩只輕騎部隊護送糧草、輜重。
大軍的行軍速度不算快,三百里的距離整整花了五天時間。等到王忠嗣在揚州城北十里外扎下營盤時,揚州城早已被李易修建的如銅墻鐵壁一般。
揚州城的原身本就是楊廣的揚州行營,整座城市原本就是一個巨大的兵營,一百多年來雖然改變了他的原貌,但最近數月揚州城屢經大亂,城內一些多余的建筑早已毀壞。這些日子來,李易索性將新建的一干建筑全部推倒,大致恢復了揚州城百年前的模樣。
如今,李易站在揚州城的城墻上,身后是祖先曾經戰斗過的地方,這一刻李易仿佛感受到了祖先從冥冥中寄托給自己力量,這一刻他信心十足!
雖然對方是大唐的百戰名將,但揚州城也被其徹底修繕完成,各項工事齊備,又有水師守住運河水道。自己三萬人馬應對城外七萬多兵馬,無論怎么看,自己的勝算都很大。
何況他又無需失守,只要最大限度的消耗對方兵力便已足夠了。
經過大約半天的休整,王忠嗣的大軍也完成了攻城前的準備。
號角吹響,三千步兵推著十架攻城車,在兩側盾兵的護衛下徐徐向揚州城撲來!
大軍圍城,戰,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