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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抱歉!晚上九點才回到家,緊趕慢趕才趕出一章來,嗚嗚 “小乞丐!!!”
“人呢!還有能喘氣的沒?都給老子站起來!立刻反擊!”
遭此重創的何云立馬氣急敗壞的招呼士兵們組織反擊,只是周康的船借助湍急的水流早在一瞬間就拉開了距離,如今卻早已躥出去老遠了。
卻見遠處的敵船在跑出去數里遠后竟然又在湍急的江水中央來了一個華麗的轉身,隨后船頭對著何云的座船再次極速沖來,雖然因為逆水而行船速已不如之前,但是兩船之間的距離依舊在飛快的縮小。
“他娘的!”何云看清對方的動作后哪里還能不明白對方的意圖。
隨即便大聲對著士兵們命令道:“立刻加速!拉開船距!”
士兵們也意識到敵人將要發動的攻擊,為了不再次受到巨石的肆虐,自然也拼了命的操船,以期拉開雙方距離。
只是何云的鐵甲船顯然要比周康的座船重的多,而周康在將剛才的幾塊巨石扔出去后船身卻又更加輕便了幾分,這一加一減之間,兩艘船的距離再次縮小。
“統領,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何云船上的操船頭領眼見自己的一幫手下奮力劃槳卻依舊不能擺脫敵船的追擊,連忙火急火燎的跑來向何云報告。
“老子知道!”何云的語氣雖然依舊生硬但卻沒有了剛才的怒意,作為一名宿將,戰場之上可能將遇見各種各樣的狀況,如何迅速平復自身心緒自然也是一項最基本的素養了。
“咱們的速度是不可能跟上對方的了,剛才那樣的攻擊要是再來上幾次,這艘船也就完了!”何云略帶凝重的對著眼前的這個頭領說道。
“統領,那怎么辦啊?”聽聞主將說出這般話語來,頭領立刻便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慌什么!老子說的是要是被擊中了!剛才那是咱們猝不及防,如今有了準備對方想要再次輕易命中就沒那么容易了!難道你的舵手是吃干飯的嗎?”何云大聲訓斥道。
眼見手下喏喏的點頭,何云遂又接著說道:“你說得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甲板上人這么多,只要被擊中一次,那樣的損傷也是我們吃不起的!”
其實,這也不能怪何云,當時的水戰大多靠的都是最原始的接舷戰,先將船只靠近然后讓水手們跳到對方船上進行廝殺,這其實只能算得上是一種變相的陸戰,只是將戰斗的場地換了一下罷了。
而要是想要遠距離攻擊對方船只靠的卻是安裝上船上的拍桿,就是利用杠桿將一頭綁了鐵塊或是巨石的長桿蓄力之后利用杠桿回彈的力量直接破壞敵方船體以及船上躲閃不及的水手。
只是拍桿的位子都是固定的,自然談不上有多好的靈活性,而作為當代已經為數不多的優秀水師統領來說,何云卻為自己的水師戰船準備了幾項頗具殺傷力的遠程攻擊手段,剛才的兩排長弓兵便是其中之一。
只是這些攻擊手段卻都逃不掉一個最大的制約,那便是必須全部在甲板之上才能施展。
這也是這個時代水戰的傳統思維,反映在船只制造上便是船的中間那層除了幾個通風口之外便沒有別的缺口,也是因為造船技術的限制,此時的船只雖然也算不小,最大的能達到長寬十余丈,但是在面對未知的海洋之時,人們總是習慣的想要將自己保護的嚴實一些,自然不會想到去利用這中間一層作為攻擊的手段。
加上當代的武器水平,遠距離兵器便只有弩和弓兩種,哪怕是最大的弩弓射出去的最大的箭也依舊不能對一艘大船帶來實質性的損害,所以在水戰中把船只打橫用側面對敵這樣的近現代水戰常用方式在這個時代依舊是個空白。
至于何云,雖然是個優秀的水師統領卻也還沒有可能具有這種跨時代的戰略思想,這便導致他必須將所有的士兵安排在船只最上層的甲板上才能真正發揮他們的作用,只是如此一來便讓周康的巨石有了更大的殺傷力。
而周康所有的水戰知識都是大哥許辰傳授的,許辰當初在制造簡易龜船的時候便已經為少年們確定了以后的水戰路線,此刻正巧周康的座船中間一層的側面被撞了一個大口子,于是便被周康利用來作為進攻的窗口,也正好能彌補少年們人手的不足同時將武器的犀利發揮的淋漓盡致。
這不,雖然鐵甲船左突右支,但是依舊被少年們抓住機會再次發射了一輪巨石炮彈,只是這一次的戰果不如剛才來的顯著,只有一半的石頭落到了甲板上也只傷亡了幾個躲閃不及的士兵,剩余的一半落入江水之中濺起丈高的水柱。
“統領!”剛才的那個頭領再次焦急的對著何云喊道。
“別管他們!現如今咱們即使反擊也不可能傷到他們了!”何云平淡的說道。
現實也的確如此,對面的敵船除了兩個藏在主帆瞭望臺上的少年之外,其余的少年和水手們早已全部藏進了下層的船艙中,而敵船中部的那個大口子卻也沒有大到讓何云的長弓手能夠任意施為的地步,再加上如今為了拉開距離這般忽左忽右的行船方式,站都站不穩的弓手們又何談張弓搭箭呢?
本來孫勇倒是有這個本事,只是如今手臂受傷的孫勇已經沒有了戰斗之力了。
“統領,可是咱們還有…”那個頭領隨即焦急的辯解道。
“閉嘴!”何云不待手下說完便用十分嚴厲的口氣制止了他。
“好好操船,既然不能和對方獨斗,那咱們就群毆他好了!”何云說出這般話來也著實感到有些羞愧,好在臉上肉多,至少外表上是看不出什么來的。
“迅速向前面的幾艘船靠攏!”
在何云下達完命令之后便將眼前的頭領再一次趕回船艙操船去了。
與此同時,在周康的座船上,小狗子郝鑫正滿臉興奮的對著周康手舞足蹈道:“四哥!這東西實在太厲害了!再多來幾次,對面的船就要給擊沉了!”
周康聞言后可絲毫沒有被郝鑫的興奮感染到,依舊皺著眉頭說道:“哪有那么簡單!你看對方的行船方向分明是打著和前方幾艘船合兵一處的想法!”
“那咱們就先將眼前這艘船擊沉再去對付其余幾艘唄!”小狗子依舊興奮的說道。
周康無奈的笑了笑說道:“且不說對方的舵手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手,再加上對方有了防備想要命中哪有那么容易?剛才那一輪你也看到了,只有一半的石頭命中了,下一回只怕會更少,最重要的是咱們這次帶來壓船的巨石已經所剩無幾了,不要說其余四艘了,就是眼前這艘也搞不定啊!”
“啊?那咱們怎么辦啊?”郝鑫畢竟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雖然是個筑基的高手可是經歷的兇險實在太少了,如今聽見周康這番言辭,一時間神色便慌亂起來了。
周康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從一旁的船艙內壁上取下一個掛著的竹筒,打開竹筒的蓋子,小心翼翼的取出里面的一卷圖紙,湊在油燈下細細的查看起來。
這一份圖紙是早上他根據劉進請來的熟悉此次路線的向導的口述在許辰給他的大致長江水域圖的基礎上添加而來的一份算得上是當世最精細的長江中上游水域圖了。
周康仔細地在地圖上摸索片刻之后將手指停在了一處地方,只見那處地方離鄱陽湖入江的湖口足足有數百里遠,周康暗暗算了算時辰,估摸著離此處應該不遠了。
隨后他便對著少年們開口說道:“這個地方是一處水灣,兩側突出的山壁正好將此處圍成了一個不小的隘口,咱們可以將所有的船躲進去,然后守住入口,雖然也不是長久之計,但是對方如此興師動眾前來卻又神神秘秘的發動突襲,想來也是不想引起太多的人注意,咱們只要撐到天明,水道上來往的商船一多,他們為了掩藏行跡必然會退去的。”
雖然周康對于敵人是否會退去也不敢肯定,但是作為主帥此刻最重要的便是帶給所有人堅持下去的信心,只要堅持下去總是還有希望的。
這一次他們對于危險的認識不足,本來只想過會遇到一些劫道江湖強盜,卻沒想到竟然會引來這樣裝備精良戰力驚人的正規水師,打不贏也只能算是非戰之過了,如今所要考慮的便是如何才能將眼前的這些人平安的帶回去了,至于這批貨物可能是保不住了!
雖然這批貨物對于許辰他們來講非常重要,但是大哥的教誨卻一直記在周康心中,只要兄弟們還在,錢財這些外物總是能再賺回來的。
這便是如今周康的決斷了!
“立刻讓旗手將命令傳達到前方的船隊上!”周康隨即便對著身旁的一個少年下令道。
如今敵船疲于奔逃,那些煩人的長弓手也沒了蹤跡,少年得令之后轉身便朝甲板之上走去…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