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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王冼帶著一絲期望,王琳帶著一絲欣喜的目光中,許辰緩緩的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王大人,小侄想請求大人批一塊地給小侄!”
“你說什么?”王冼問道,自然不是沒聽清,只是王冼已經被許辰跳躍性的思維給弄的迷糊了。這剛才還在給你相親呢,你怎么轉瞬間就談到土地的事了。
許辰見狀只好再重復了一遍:“小侄希望大人能將滕王閣附近,贛水邊的數百畝地批給小侄。”
王冼這回聽明白了,王冼聽完后十分失望,心里嘆了口氣并坐正了身子,既然是談正事那就得有個談正事的樣子嘛。
王冼隨即回憶了片刻,說道:“滕王閣東南那邊的地靠近城墻,朝廷有規定城墻周邊的地不得挪做他用,就算我批給了你,軍方也不會答應的!”
這可不是王冼故意刁難,他對許辰還是很滿意的,再說自家侄女也看上了他,雖說今天的會面有些尷尬,但畢竟是第一次嘛!以后多見幾次,自然就會好的,所以對于許辰,王冼依舊是抱著對待子侄的態度的,所以自然談不上什么刁難。
只是滕王閣東南那塊地他真的不能給許辰,城墻周邊那算是軍事用地,自然不能讓人隨便用。
“啟稟大人,不是城墻下的那塊地,而是贛水邊上的地!”許辰眼見王冼會錯了意,連忙糾正道。
“江邊的地?”王冼疑惑了,江邊有能用的地嗎?
許辰看見王冼這般模樣,心里嘆了口氣,連忙走上前去,對著王冼示意之后,遂用手指蘸著茶湯,再一次在案幾上畫起地圖來。
不一會兒,一副簡易的豫章城圖便出現了!
除了徐番早有經歷之外,場上的其他人同樣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王冼是經年的老吏了,自然知道地圖繪制的難度,而王琳也不是什么沒有見識的鄉野村婦,許辰突然間露的這么一手,立刻便把許辰在他們心中的形象蹭蹭的拔高了一大截。
“大人請看!”許辰出聲喚回了失神的王冼,隨后手指著案幾上的地圖說道:“贛水在滕王閣這一段,自西南向東北流去,小侄想請大人批的是靠著贛水南邊江岸的這一段長達數百米的狹長地帶。”
許辰用手比劃了一下,王冼看完后這才明白了過來,可是接著又疑惑的問道:“只是這一段都是沙地,也長不了什么作物,你要來何用啊?”
“這個嘛,小侄準備在這一塊建一個廣場,好讓豫章城的市民們平時能有個游玩娛樂的好去處。”許辰實話實說到,沒辦法這種事必須說實話。再說許辰的目的也的確是如此的,雖然只是第一步的目的…
只是他的這番表現卻讓王冼更加高看了他一眼,不住的贊賞道:“哦?沒想到賢侄竟有如此的古仁士之風,實在是難得啊!”
夸獎完了自然也得考慮考慮現實的問題,王冼也是真的很看重許辰了,所以也很為他考慮,遂說道:“賢侄能有如此心思,自然是好的!只是這塊地長年被江水侵蝕,早就變得脆弱不堪,賢侄想要在這塊地上有所建筑難度著實不小,再者,這個花費也實在大了一些。我看還是換一塊地吧!”
“別啊!就指著這么一塊地發家呢!你要給換了那算什么事啊!”許辰一聽這話,心中立馬急了!但是臉上依舊一臉的鎮定,說道:“無妨!大人放心,這些小問題,小侄都能解決,只求大人能將這塊地批給我!”
說著,許辰對著王冼深深的鞠了一躬。
看著許辰如此堅定的模樣,王冼還有什么好說的呢?這是在做好事啊!自己身為一個長輩能拒接一個晚輩做好事的要求嗎?
于是王冼點了點頭對著許辰說道:“好吧!”
許辰一聽,心中忙道:“成了!”哪知王冼今日仿佛要將知心長輩的角色扮演到底似的,竟然大度的揮了揮衣袖,說道:“既然賢侄有此造福百姓的年頭,做長輩的也不能小氣了,這贛水南邊的這一片地就全劃給賢侄好了!”
說著王冼也指了指案幾上的地圖對著許辰說道。
許辰順著王冼的手指一看!簡直要樂瘋了!王冼那手指輕輕一劃下來的可是長達數千米,整整上千畝的江岸地啊!這要是在后世,再大的財團也休想吃得下!
當然這只是在后世,后世這么一塊地早被政府劃作滕王閣的景區了,是國有的東西,私人自然休想染指!只是,這不是在上千年前嘛!在如今這時代,這么一大片荒地還真不放在王太守的眼里,劃了就劃了吧,該咋折騰咋折騰!
許辰強忍著沖上去抱著王冼親兩口的沖動,再次鞠了一個躬,這回這個可是發自內心的恭敬啊!廢話!對著送上門來的財神爺,誰會不恭敬啊!
場中的徐番看見自家徒兒那番恭敬的模樣,再看看王冼那副優雅的長輩模樣,深深地嘆了口氣!“王冼啊王冼,有你后悔的時候…”
今日的目的已經達到,許辰也就沒有留下去的想法了,再者說,今天這兩大“媒婆”搞出來的相親大會也進行不下去了,留下去也沒啥意思。
所以,徐番便向王冼告辭,隨后便帶著自家徒兒離開了太守府。
在二人離去的同時,一輛牛車停在了太守府的大門之前,一個青年男子走下了車,正好和剛從里面出來的許辰擦肩而過。
此人便是盧宗泰了,徐番他早就認識了,至于許辰,昨晚去了滕王閣夜宴的人,恐怕已經沒有人不認識他了。
盧宗泰看著離去的徐番師徒二人,皺著眉頭想了想,隨后又搖了搖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片刻后便也不去計較,向王家的門房通報了一聲,便徑直走了進去。
都是“七宗五姓”的人,在這遙遠的豫章郡自然也會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走得近一些也是難免的。
盧宗泰此次來王家的目的只有一個,那便是完成昨日他對自家弟弟的承諾,來王家爭取一下王琳,雖然他們兄弟兩個都很清楚自家現在的身份和王琳之間存在著很大的差距。但是,要是不去爭取一下的話,他不會甘心,恐怕表面上認命的弟弟也不會甘心的。
所以,盧宗泰他今天來了,只為了去爭取那一絲沒有多少可能的希望。
剛剛送走徐番二人的王冼正準備回房休息一下,卻聽見下人來報,說是盧宗泰來訪,只好又在客廳坐了下去,當然此時的客廳只有王冼一人,王琳剛才已經回屋去了。
對于盧宗泰、盧宗保這盧家的兩兄弟,王冼談不上厭惡,但是要說喜歡又太重視了,只能算得上是平淡之交的兩個晚輩,加上最近因為聯合的事,便走的有些近了。
對于盧宗泰今日的來訪,王冼也有些猜測,只是都不得其所,便只好緊緊地在客廳等著他的到來。
“小侄見過王世伯!”盧宗泰剛進客廳的門便對著上首主位的王冼行了一禮。
“賢侄今日怎有空來老夫府上了?”王冼笑著問道,只是語氣比之對許辰就有了疏遠了。
當然,盧宗泰剛才又不在,沒有參照物,自然對比不起來,再加上,以往每次前來,王冼的態度都差不多,盧宗泰便也就沒有多想,聽見王冼問話連忙回答道:“今日小侄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哦?你也有事相求?”王冼一聽這話,再想想剛才許辰的那個要求,下意識的便說了這么一句話出來,說完后才察覺到失言,只是已經來不及挽回了,只好又說了一句來掩蓋一下:“不知賢侄此來所為何事?”
盧宗泰聽見王冼這話,再回想下在門口看見的徐番師徒,心中竟有了一絲不安,可卻也沒有時間讓他多想,聽見王冼的問話,只好恭敬的說道:“說來慚愧,小侄的弟弟宗保此次有一不情之請,還望世伯能夠成全!”
“哦?不知宗保有何請求呢?”王冼笑著問道。
盧宗泰定了定神,都已經到這一步了,自然不能再退縮,遂鼓起勇氣說道:“宗保他昨日初見王琳小姐,一時驚為天人,遂心生想念,茶飯不思。小侄今日前來便是想著為宗保來向世伯求親的!還望世伯能夠準許,以全了宗保的一片苦思。”
世家子弟說話就是霸氣!仿佛他人一定要滿足他們的愿望,完成了是給他們面子,沒完成就是駁了他們的面子,給他們難堪似的。盧宗泰今天的這番話的確有些孟浪了!只是他本就是為了強求那一線渺茫的希望而來,自然想的是要有話直說,以免到時候后悔。
王冼聽見這話,皺了皺眉,忽而又笑道:“呵呵,賢侄你可知琳兒她為何會來這豫章城嗎?”
正在忐忑的等待宣判的盧宗泰聽見王冼問的這話,也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說道:“小侄不知!”
王冼也沒指望他答的上來,遂自顧自說道:“說來也是我們王家家教不嚴,琳兒此次前來豫章并未得到家中的同意,而是偷跑出來的!你可知她為何要逃跑呢?”
面對王冼又一次的提問,已經被他前面的那句話驚呆的盧宗泰茫然的搖了搖頭。
“呵呵,這小丫頭啊!從小就任性!這一次千里逃家便是為了躲開家要為她指定的婚配,琳兒她是想要自己來選擇一個如意郎君!”王冼說著看向盧宗泰,又問了一句:“賢侄,你可明白?”
此刻的盧宗泰,真的是被驚呆了!從小他接受的教育便是要接受家中的安排,哪怕是自家一脈的長輩都被主家害死了,但是長久的家族概念灌輸依舊讓他興不起半點對家族的怨念,依舊讓他平靜地接受了家族的安排。
他可真是萬萬沒有想到,有著千年世家之稱的太原王氏竟然會出這么一個叛逆的族人,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貓撲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