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二章：屬于矩陣了（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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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年頭，電視臺在國人眼里還是非常神秘、巨大的東西。國家所有，私人怎么可能擁有。現在的國人看國產電視劇就不錯了，對美劇沒有任何概念。只聽陳天都要收購美國的電視臺的新聞，就倍感驚奇，假的吧？

　　網絡上也掀起討論熱潮，有固守己見者：“華人想買美國電視臺？還是在2000年后？別逗了，洗洗睡吧。”

　　這個說法有一定的道理，911后美國對外國人創辦電視臺的審核加強了，但華人買電視臺的多了去了，這位顯然是消息閉塞。

　　還有人直言，“美國電視臺只有美國國籍才能購買，這是常識吧。想當年的默多克為了買FOX電視網只能加入美國國籍，還費了老鼻子勁，你一個中國國籍的人想在美國買電視臺？YY也不是這樣的吧，不怕美國的國土安全部上門查水表啊！”

　　顯然是同樣問題，只能說中國的查水表部門威嚴太過深入人心。

　　美國并沒有這種中國人認為是“常識”的法律法規。個人買電視臺的確很少，一般都是以基金會或者企業的名義購買、創建。至于“查水表”，也許FCC機構會加強監督和內容審查、分級，也只是內容尺度上的管理而已。

　　因為像HBO、Showtime這樣的有線電視臺是需要機頂盒才能接入（節目內容還是加密過的），所以很容易限制孩子們觀看，自然管制也就很松，可以在節目里出現果體、粗話、甚至色情內容也可以；而對于第USA、TNT、FX這些電視臺，其實FCC是沒有限制它們播出成人內容的，只是由于觀眾群和商的期望，它們自我約束沒有這么干，所以內容尺度跟公共臺差不多。

　　一句話，像USA、TNT、FX、AMC、scifi、迪斯尼、MTV、CNN等這些電視臺也要靠生活，如果播出果體內容，那么家長就會反對，收視率就會下降，商就會撤離，收入就會減少，所以他們一般自我約束播出尺度。事實上，他們還是會經常打些擦邊球的。

　　最大的例子，連半島電視臺這種被布什政府明確標注是“反美”的電視臺，都能在美國堂而皇之大行其道，甚至美國電視臺大罵總統的更不在少數。

　　這只是政見問題，美國不總統的國民可是常年占據近半比例以上呢。

　　對大部分內地人而言，是完全無法想象的，可在美國并不是稀奇事。哪怕十幾年后，中國有位非著名相聲演員郭的綱在內地遭遇電視臺尷尬，也要到美國去買家電視臺說相聲，他也真正的辦了，這可真是大見多怪。

　　內地媒體一開始也十分詫異，隨后愈發詳細的了解美國電視臺模式，各路專家也紛紛跳出來，幫陳天都詳細解析美國陳天都收購電視臺內幕的各種前因后果可能性未來影響等等，國內電視媒體也爭相報道了之后，才漸漸讓人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饒是如此，依然是十分了不起的。

　　畢竟這也是一家大電視臺，一個在美國播映超過6年擁有200個市場信號覆蓋全美的電視網呢。這樣一鬧騰，反倒是讓許多人知道了這么一家美國電視臺。

　　“矩陣越來越強大了，陳天都越來越厲害了！”

　　香港媒體也做出報道：“陳天都欲做下一個默多克，收購UPN電視臺是第一步。”

　　外界看熱鬧，UPN內部卻是一片心驚膽顫。

　　“陳天都收購UPN到底有多少誠意，陳天都是真的看得上這個破爛公司，還是索尼借此機會拜托龐大的員工負累，申請破產好堂而皇之的讓他們下崗？”

　　電視臺內部已經沒多少人還有心思認真做節目，他們對自己很沒有信心，換誰在一個常年負債沒有利潤的電視臺里工作，也會有這種擔心，所有人都充斥著即將失業的恐懼。

　　911不僅重創了美國人的面子也重創了美國人的經濟，在美國經濟不停下跌的當下，“失業”這個詞的恐怖之處，是完全可以想象的。

　　這意味著房貸可能就此中止，意味著要放棄一個體面的工作，意味著要開始在各報紙上剪下面試信息然后穿著整齊的制服去經歷熬人的面試期尋找新工作，更意味著他們要離開這家已經產生感情的UPN電視臺？

　　“可萬一陳天都是真心要收購UPN并且好好經營呢”，畢竟矩陣這年頭的口碑還不錯。

　　年末交稅日越來越近，陳天都也沒有信心繼續跟他們扯皮，叮囑唐尼盡快搞定。

　　“3000萬美元，已經夠多了，何況還要幫你們肩負超4000萬美元的負債。”唐尼在談判桌上顯得很氣憤，“我的老板剛才給我打電話，知道說什么嗎…我有心想要拒絕他的要求的，因為這完全是對我工作的否定。”

　　索尼方談判隊莫名的看著突然氣憤不已的唐尼，聽聽他究竟要說什么，“難道又不收購了，這可真不是一個好消息”心中也是一陣打鼓。

　　“你們應該慶幸，現在是新年。”唐尼用力拍著桌子，憤憤的表情，道：“我的老板交代我，如果在年末之前簽約并且完成一切交接工作，我們可以多支付500萬美元。這是底線了，拖過了新年，我們的選擇就太多了，自己看著辦吧。”

　　索尼方面面相覷，“新年”這個詞已經透露出很多信息了。經過剛才這一鬧，他們也不敢過分要求高價，只得將這個消息報回索尼高層。并沒有太久，畢竟誰也不想錯失這500萬。

　　簽約日定在12月28日，陳天都飛赴紐約，在媒體見證下與CBS高層代表萊斯穆恩福斯簽訂了合約。從此，UPN正式易主，索尼也終于甩掉了這個巨大的負累。

　　“咔擦，咔擦！”

　　無數閃光燈將陳天都圍住，“請問圣誕陳，這次收購具體花費了多少資金？”

　　“對不起，具體數額不便透露。”陳天都微笑回應。

　　“請問，以后UPN會改名嗎，叫矩陣電視網？以后會針對什么觀眾制作節目呢，你收購UPN真的是為凱特的真人秀節目嗎？”一連串問題讓人喘不過氣來。

　　突然，外面傳來一聲高亢的大喊：“圣誕陳先生，你會怎么安排UPN龐大的員工合同，會大批裁員嗎？”

　　幾十個員工扛著標題游行過來，黑壓壓一片。剛才的問題，正是為首的黑人用擴音喇叭喊出來的。這個舉動頓時吸引了所有記者的視線，照相機也紛紛轉向，對準了他們。

　　“抗議索尼拋棄員工，惡意買賣UPN已達到裁員計劃。”、“拒絕UNP裁員。”、“誓與UNP同進退！”

　　現場還有勞工權益協會的工作人員，一片忙碌，所有人都是義憤填膺的模樣。現場保安也如臨大敵，萊斯穆恩福斯已經簽了字，此刻灰溜溜的走掉，將爛攤子扔給陳天都。可許多人都認識他，剛到門口就被一批人圍住，推慫連眼鏡都掉了，好不狼狽。

　　佩克見現場混亂，就要安排保安讓陳天都先走。美國員工游行示威太普遍了，而許多事情都不是示威游行就能解決的，偏偏底層人物表達自己的抗議就只能走這種看似民主的路線。

　　陳天都擺了擺手，雙手連續下壓幾遍，現場居然奇跡般安靜下來，所有話筒全對向高臺。陳天都語氣平靜的說道：“我可以回答你的問題，但我非常不喜歡被人圍困著回答問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天UPN電視臺還有節目要播放，你們來了多少人還有多少人在工作，我可不想剛剛花了一大筆錢還要擔負半億負債買下的公司立刻就遭遇一群借口偷懶的員工。現在UPN已經屬于矩陣公司了，放開可憐的萊斯穆恩福斯先生吧，如果員工有意見可以派出代表團來與矩陣談判，但我希望大部分人盡快回去工作！”

　　領頭的黑人被陳天都一連串不緊不慢卻讓插不上嘴的話語逼問，頓時一窒，跟新老板較勁可不是明智的做法，他馬上解釋道：“我們只是維護自己的權益，并沒有想要圍困誰，先生。”

　　“那么你是代表嗎，馬丁默汗先生，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你們想要的任何承諾在我這里都不會有，合情合理的解釋能有什么用，用來讓你們比較舒服地接手這個現實？！我只知道，如果電視臺的員工有人不想繼續工作了，那么他干脆自己辭職或者被我辭退的幾率會很大。”

　　陳天都直言他的名字，讓馬丁莫汗一愣，真不知道這個新老板居然認識他。

　　然后便見陳天都走到他們前面，看著那些告示標語，道：“你們今天寫過的這些標語，讓我很高興。至少這不是一個爛透的公司，希望今天所有人都記住‘誓與公司同在’的話，牢牢記住這一天，你們保住這份工作是多么的渴望和艱辛，等來年電視臺要大家工作時要更辛勤的付出。”

　　說完他在一群人的保護下往外走，一個年輕人舉著“誓與UNP同進退”的牌子不巧落下來，差點打到陳天都，幸好被保鏢伸手擋住。隨即觸雷一般沖了過去，立刻就要制住這個倒霉蛋，幸而被陳天都攔住。

　　“噢，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小伙子完全被沖過來的保鏢嚇壞了，他以為自己要被一頓毒打呢。

　　陳天都信手接過他的標語，看了一眼道：“沒關系，我喜歡這個標語，只是UPN幾個字該換換了。”然后將標語牌還給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們該回去工作了。”

　　路過萊斯穆恩福斯時，人們已經自動讓開一條道路。陳天都停下腳步，彎起腰幫他撿起地上的眼鏡，吹了吹，可惜鏡面破了一塊，“很抱歉，萊斯先生，我的員工弄破了你的眼睛，我可以賠償。”

　　以“我的員工”來稱呼這群示威者，頓時讓周圍一片人面面相覷，也不知是個什么心態。萊斯灰頭土臉的接過眼鏡，卻依然理了理紛亂的頭發，很有風度的擠出微笑，“不用了。”

　　就在剛才，他還是UPN的老板之一，一轉眼就成了外人，還需要陳天都站在員工的基礎上拉攏刷聲望，這滋味，可真是五味雜陳了。

　　陳天都就在眾人的圍觀矚目下，走進車中離開，將員工示威虎頭蛇尾的晾在那里。但他剛才的一舉一動已經有很多東西可以推敲了，雖然圣誕陳強硬的話語更讓人顯得很白癡，可他們卻有種甘愿被他罵的感覺，尤其是聽到他對萊斯說出“很抱歉，我的員工弄壞了你的眼鏡”這句話時，所有吶喊都停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歸屬感。

　　再留在這就是丟人現眼了，馬丁莫汗與幾人商量一下，開始組織大家回去繼續工作。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