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零七章：醋意大發

　　要把握好科幻與動作場面的平衡，找到這種表現手法，最關鍵的莫過于抓住這部電影的真正最核心思想——那就是“量子物理選擇性”與“經典物理的因果律”之爭。

　　陳天都翻閱大量資料，追溯起源，應該要從1927年的第五屆索爾維會議說起。那場科學史上的大論戰的核心人物就是愛因斯坦和波爾。

　　愛因斯坦正如整個電腦世界的程序是傾向因果律的，認為因果律是物理界的唯一的最基本的準則。而波爾所代表的哥本哈根量子物理派則跟電影中的先知、尼奧等人一樣，傾向選擇性才是最基本的。

　　陳天都要通過這部電影，徹底的表達了對前沿物理之爭的傾向。當然是和1927年的索爾維會議結果一樣，以量子論的全面獲勝而告一段落。所以，這才是整部電影的“真正的”潛臺詞…

　　“第十八場第三幕第一次。”邊上，場記入員拿著場記牌大聲的說道。

　　“Action！”與此同時，陳天都手一揮，攝影機瞬間就位。

　　這一場主要還是延續追車戲的前段鏈接劇情，尼奧等人找到了梅羅文，與他交談索要鑰匙匠未果。梅羅文當場炮制了一出用程序調戲美女的歪理，對這段劇情，陳天都略作修改，因為梅羅文唧唧歪歪實在想讓人快進。他最清晰的印象卻是那句臺詞：“用法語說粗話，就像用絲綢擦屁股。”

　　不明白為什么只記住了這么一句話，陳天都倒感覺挺像，因為他本身就精通法語。就像《安妮霍爾》里面的那句話，“當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媽媽帶我去看白雪公主，人人都愛上了白雪公主，而我卻偏偏愛上了那個巫婆。”

　　掌鏡的是麥考威，他緊緊盯著監視器，一絲不茍地注意著鏡頭前演員們的發揮，以進入工作模式，老好入陳天都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圣誕陳大導演。

　　此時，經過了和梅羅文的商談之后談崩，似乎是在思索著什么，三人被雙子星監視下送入電梯。

　　“事情似乎并不順利。”尼奧說道。

　　崔尼蒂分析著：“或許我們還算漏了什么？”

　　而墨菲斯老大依然是一副背著雙手，大光頭，鼻梁上夾著小眼鏡，一身華麗披風的造型，一出場就氣場逼人。再聽他的臺詞，更覺高深莫測了，“每一件事都注定要發生。”“你怎么知道？”“因為他還活著。”

　　正在這時電梯卻劇烈顫抖一下，兩側鐵皮光幕一般變得虛幻搖擺，正在三人詫異時電梯忽然不規則洞開，現出另一邊亂入的莫妮卡，“你們要找關鍵人物，就跟我來。”

　　“卡”

　　正在表演中的陳天都喊了停，凱特別過頭去問道：“怎么了？”

　　陳天都皺眉道：“我才注意到莫妮卡的造型…”他捏著下巴仔細打量一下，“不夠性感。”

　　莫妮卡也不明所以看著自己，一身淡綠色晚禮服長裙、凸凹有致，露出大半個背部、胸口還露出一抹深溝，她自己倒覺得這件衣服挺不錯的。陳天都自顧自叫來服裝造型師，兩人商量了一番后，將莫妮卡叫過去重新妝扮。幾分鐘后走出來，眾人頓時瞪大眼睛。孔乙己小小的吞了口唾沫，嘀咕道：“明明沒漏多少，怎么感覺更性感了呢？”

　　莫妮卡看到眾人的眼光似乎也明白了，問道：“陳，你做了什么？”

　　陳天都笑道：“沒什么，性感有時候不是要靠露的，包起來才更性感。”新換的一件裙子是包臀連衣裙，只是稍微有點短，走路間讓人的注意力不自覺往兩腿中間看。偏偏她本身就是性感的代名詞，這一打扮簡直讓人想犯罪。

　　換完妝扮后重新開始，莫妮卡卻將眾人帶進了洗手間，讓三人看她對鏡化妝。邊涂抹著口紅，邊說臺詞，道：“我受夠了他那些鬼話連篇，那個自大狂。很久以前，我們剛來的時候，一切都很不一樣，他也不一樣。”看著鏡子中尼奧，嘴角一笑道：“我可以把你們要的給你，但你要回報我一樣東西。”

　　“什么？”

　　“一個吻。”

　　凱特似乎楞了一下，摘下墨鏡道：“你說什么？”

　　莫妮卡輕輕扭腰，踩著貓步走到凱特面前轉一圈，很嫵媚的笑道：“你沒有聽錯，我要你像請問她那樣吻我。”看著的是凱特，說的內容卻是針對尼奧，現場似有一種不明覺厲的醋意在升騰。

　　尼奧：“為什么？”

　　莫妮卡這才一轉身，腳步噠噠噠的脆響敲打在地板上，走到尼奧身前，用手指頭在他胸口畫了一個圈圈，微微張開紅唇，似呢喃道：“你愛她，她也愛你。你們兩真心相愛。很久以前，我也有過那種感覺。可矩陣里不老不死，漸漸似乎成了數據而不再是個人類…我只想重溫舊夢，再體驗一次做人的感覺，就這樣。嘗嘗戀愛的滋味…”

　　“嘩啦”凱特忽然舉槍，“碧池，嘗嘗這個的滋味。”

　　“cht！”這次是麥考威忽然喊停，喊完之后才略有尷尬，小聲提醒道：“凱特，好像沒有舉槍這個動作。”

　　凱特頓時一愣，微有些尷尬。

　　陳天都也尷尬，劇本可是他寫的，如果被誤會就不好看了，馬上出聲解釋道：“是我添加的麥考威，這樣才符合自然反應。”替凱特解圍，凱特也臉紅了一下，陳天都可沒跟她說這個，剛才完全是自然反應，似乎看到了陳天都出軌，跟莫妮卡纏綿一般，可她不能說出口，真夠丟人的。

　　“哦，sorry。那重新開始吧。”麥考威不好意思喊道。

　　眾人重新走位，趁著這個當兒，莫妮卡忽然問道：“陳，這個吻，會給我的角色帶來什么變化嗎？”

　　陳天都干咳一聲，認真道：“是的，你的角色會升華。后期特效會數字化，讓你的角色從數據變化成人，在最后的大戰中加入進來，成為關鍵時刻扭轉勝局，救走所有人的生機所在。

　　莫妮卡這才點頭，“難怪我還有開飛機的鏡頭。可以重新開始了，我很期待你的吻技怎么樣？”

　　“…咳咳。”陳天都干咳一聲，甩了下手，示意開拍。

　　“崔尼蒂！”墨菲斯警告她，崔尼蒂看了他一眼，憤憤的放下槍。

　　莫妮卡魅惑一笑道：“何必大驚小怪，不過是個吻而已。”

　　尼奧道：“有所付出必有所求，你交給我們關鍵人物，卻只需要一個吻，讓人如何相信你。”墨菲斯也發話道：“佩塞芬尼，你是個愛情殺手。我知道你，你的外號是蝎子，不要搞其他花樣，否則我會殺了你！”

　　佩塞芬尼在希臘神話中，是冥王的旗子，卻是被冥王搶走的。

　　西西里島中心有個山泉小湖，農神的天真女兒和仙子們在湖邊綠茵上采集野花，眼前出現一朵又大又香的水仙花，伸手去摘，突然，她腳下的土地裂開…

　　這是希臘神話中冥王搶走佩塞芬尼的故事，平靜美麗的自然霎時變為狂暴，不只人間的美人，連神的女兒也只能屈服于權威。在電影中也寓意著佩塞芬尼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

　　莫妮卡輕蔑一笑，眉頭一挑，道：“那就殺了我吧，除了我，沒人能帶你們找到關鍵人物。不錯，我以前的確有過愛情蝎子的外號。蝎子不是群居動物，這不是指生活上的，而是說心理上的。孤獨不是孤單，一個人孤單也許并不孤獨，因為她習慣了一個人生活；一個孤獨也并不一定孤單，也許恰恰是在歷經喧嘩繁華后的遺世獨立讓人思想的舌頭嘗到了絕望寂寞的味道。沒有一只蝎子不孤獨，而且他們不害怕孤獨，反而可以去享受孤獨的滋味！”

　　“這樣的蝎子將多情和不專情視為同等可怕，但是我不一樣，我是一只用愛情當食物的蝎子，一只多情的蝎子。”

　　頓了頓，忽然嘴角一笑，輕蔑說道：“先生們，只是一個吻，就那么可怕嗎？”

　　陳天都看看凱特，凱特也看向他，然后轉過頭來，“allright。”莫妮卡笑著，“你一定要讓我覺得，我就是她。”說完之后，手臂勾住尼奧的脖子，眼神卻看向凱特，輕輕吻在陳天都的嘴唇上。兩人輕輕點水的一吻，莫妮卡卻忽然推開他轉身就走，“沒誠意，算了吧。”

　　“好了，再來。”陳天都摘下墨鏡，大步走過去。他的主動，反而讓剛才掌控全場的莫妮卡有些楞。陳天都發現了這一點，主動拉住她的腰肢，俯身低頭一吻。然后他很明顯的感受到莫妮卡粗糙的舌交與他摩擦糾纏，真是勾人的魅魔，只一個吻就讓人欲罷不能。

　　總算分開了，莫妮卡走到凱特面前說道：“我很羨慕你，但是真愛不會持久。”

　　凱特為之一愣，陳天都也有些微微慌亂，他自然不會寫這樣的臺詞。

　　“cut！”果然，鷹眼技能升級到頂峰的麥考威馬上喊了停，“陳，你搖晃什么？剛才的表情不對。”陳天都便捷道：“莫妮卡剛才說錯了臺詞。”

　　“沒有啊，我覺得挺好。”麥考威道。

　　“靠！！”陳天都郁悶。

　　“重來吧，爭取一次過。”

　　于是再度完成一次深深的吻戲后，凱特差點火冒三丈了。好在也終于結束了今天的拍攝，也結束了在法國的戲份。剩余的除了部分外景戲，其余都要挪到藍幕攝影棚內拍攝。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