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追求的是什么，野心（首訂，月票！）

　　，求點贊，求打賞，求萌！）

　　圣誕過了，盛大的千禧年跨年也過了。

　　眼看著年關也在一步步逼近，陳天都依然每天都在瘋狂的拍攝，《無間道》的拍攝歷時四個多月，最后的殺青戲也如期而至。

　　這期間所有的鏡頭里，最難最麻煩最讓他絞盡腦汁的便是幾段東西方文化表達方式完全對立的戲份，當然，還有他的一段床戲。

　　原作港版也有一段吻戲，卻是在幻想中完成，只是作為粉絲福利罷了，三點未漏。那么陳天都在找陳惠琳之前就言明會有床戲讓她多考慮，如果只是這么一丁點戲份，也就根本不用提前說。很顯然，他想拍的尺度更大一點，美版。

　　李芯兒即將搬家，去跟劉建民，陳永仁卻在這個時候找到了李芯兒的家里。然后到濃時，順理成章的生了點什么。當然，也止乎于此，最后關頭被李芯兒拒絕。

　　盡管尺度僅僅限制在露出內衣內褲，可這段親熱戲依舊讓陳某人頗感尷尬，他還以為自己經驗豐富呢，可到拍戲時才現這些都用不上，畢竟拍戲可不是真的上床。

　　為了避免圍觀，他特地選在晚上拍攝，現場也只幾個必須的工作人員，沒有任何閑雜人等，也俗稱“清場”。

　　一聲開始，陳天都開始吻陳惠琳，然后脫她的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手一抖，“cut！”陳天都尷尬的停止，嘴里想道歉，卻現不知該說什么。好像說再多都是占便宜的嫌疑吧，最后只干巴巴來了個“sorry…”

　　陳惠琳也臉色紅潤，“沒關系。”

　　剛才抖了一下是因為陳天都按了個正著。一團豐挺，手感不錯。這是他碰的第二個女人，不同于凱特的觸感，也沒凱特的大，卻同樣別致韻味。奇怪的是，他并不反感，可上次查理茲誘惑他時，為什么要拒絕呢。似乎突破這層心理障礙后，他覺得這好像也沒什么。然后…然后他就揮失常了。

　　繼續來拍，可卻依舊頻頻失誤，嘴巴都吻的僵硬了，那邊麥考威還在喊cut。第一次還有點享受，可次數一多都成磨難了，再拍下去嘴皮子都要磨掉。

　　陳天都也火了，“到底怎么回事？”

　　“你自己看吧。”麥考威偷笑的讓開位置，“動作像僵尸，你們這是在拍親熱戲嗎。拜托，你應該不是個處男吧。這場戲得你主動，接吻之前先撫摸一下對方都不會嗎。你倒好哪都不碰，是不是要我把你的手綁起來呀。這還戲嗎，我反正是看不下去。”

　　陳天都不信邪的重新翻看了一遍剛才的鏡頭，之后，他快將自己剛才拍的鏡頭全部刪掉。

　　“喂，毀滅證據啊。”麥考威怪叫道。

　　“fy。”抬腳踹了過去，麥考威摸著屁股跑開，攝影師艾曼偷笑。

　　陳惠琳也挺遭罪的，衣服穿了又脫脫了又穿，脖子都快吻僵了。陳天都嘴上一縷小胡須。刮的她都有了反應，卻始終處于被動。她自然能分辨出陳天都是沒有拍床戲的經驗。不是在故意要吃她豆腐，就算吃豆腐。她心理也沒有抵抗念頭的，細聲道：“導演，要不我們放開點吧，我沒關系的。”

　　陳天都：“…”

　　麥考威順應道：“你看，ke11y都沒問題，現在出問題的是你咯。”

　　陳天都都懶得再踹他了，翻了個白眼，“再來一遍。”

　　他也豁出去了，這一回動作蠻大，將陳惠琳脫的只剩黑色內衣和蕾絲內褲，他自己也脫了上衣，露出一身精赤健美的肌肉。反正兩人之間不該摸的地方都摸了，不該碰的地方都碰了，兩人差點有點來戲時，麥考威總算喊了“停！”

　　陳天都一愣，再次分開時居然有點不舍，卻還是放開了她，披上衣服去看鏡頭。陳惠琳則將自己包在被單里，等候著“宣判。”

　　“過了！”

　　陳天都喊了一聲，“收工。ke11y你快穿上衣服吧，小心著涼。”

　　陳惠琳對他一笑，“謝謝。”

　　陳天都揉了揉鼻子別過頭去，不自覺的，關系好像有點親近了…話說回來，幸好他今天穿的是牛仔褲。

　　除了吻戲鏡頭終于搞定外，其他的難處，自然是無處不在的東西文化差異。原作港版和美版的區別，許多地方都是“神與人”的區別。

　　最典型例子是影片結尾電梯里的一段戲，看看兩個版本劉建民的表現。美版“馬特達蒙”的表現：靠在電梯里，滿臉鼻血，一臉驚訝和緊張。港版劉德華的表現：沒有驚慌失措，沒有面臉血跡，沒有因緊張而造成的劇烈呼吸，沒有，總之，異常冷靜，還是酷酷的。

　　無論是表情還是對白，港版給他的感覺是里面的角色都是“神”——無論遇到多么重大的變故也能處亂不驚，無論多么氣憤對白也是藝術性的。而美版讓他覺得，劇中人物和平常人沒什么兩樣，一著急也上手，一說話也罵人，突然生槍擊也驚訝。

　　這是馬丁斯科塞斯追求的寫實風格，也是陳天都嘴里說的“簡單直接”。

　　你若對著鏡子說一百次“因為我是警察”，一準會笑起來，美好情懷就怕重復。而你若再對著鏡子說“are誘ta1kingtome”一百次試試，出門就會打人。“are誘ta1kingtome”是馬丁斯科塞斯1976年經典電影《出租車司機》里的臺詞，其實也是拽得不得了。

　　這就是典型的東西文化造就的臺詞風格，港版無間道就是藝術的“我是警察”，美版無間道就是就是很拽的“are誘ta1kingtome。”

　　當然，美版也有很酷的對白，“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怎么了。”

　　“我是那個告訴你什么人能打什么人不能打的人。”

　　很酷，很吊，很拽。拽得就像《英雄本色》里小馬哥說的“我這輩子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別人拿槍指著我的頭”，很容易成為小混混們模仿的對白。讓人有馬上出門對誰說這么一句的沖動。

　　但要說到結局，美版的結局，警察表現出了專業的殺人手法，干脆利落不留一點痕跡，這就完全是馬丁的流氓風格了。陳天都想也不想直接就擯棄了，因為他拍了兩集。

　　倒是港版第一部的結局，只用了一行字幕就解釋了李芯兒找到資料，實在油垢太草率。也顯然不合符陳天都的講故事模式。相反，美版卻給出了明顯的修正。

　　6啟昌死了，黃私r也死了，陳永仁在最后關頭到警察局與劉建民對話，現了劉建民就是那個臥底。抱著所有證據的他頓時無處可去了，走投無路準備孤注一擲之前，將證據交給了與他差點有一夕之緣的心理醫生李芯兒。

　　鏡頭并不需要多，只聊聊幾句話幾個表情就足夠說明情況，好不讓觀眾看的突兀。

　　想法越多，他對電影的改動就越多。

　　港版更注重意境。卻忽略了實質。美版更注重實際，卻讓電影不夠酷，不酷怎么會有票房。美國年輕人也喜歡酷的東西。

　　陳天都追求的是什么，野心！

　　最完美最成功的警匪片，通貫東西。

　　他是要觀眾無論多少次去看，都會覺得驚艷。每一個鏡頭的下一刻轉折，都會讓你驚訝贊嘆，完全被劇情牽著鼻子走。

　　這部電影沒有什么特效，也不需要特效，演員的片酬也不高。完全沒有資金壓力，他可以拍出盡善盡美的鏡頭。譬如韓琛找臥底。找到陳永仁談話，陳永仁只是笑了笑。“我會搞定他。”就打了老奸巨猾的韓琛？真讓觀眾一看，就差點以為他暴露了。這一點上。美版更加合乎情理，演也很逼真，雖然粗口連連。

　　現這一點不太符合現在的版本，因為這個版本的陳永仁是跟著倪永孝下來的，原本就差點成為尖沙咀老大，只是換了老大，但江湖地位仍在。

　　陳天都立刻ng了之前拍攝的一些不滿意的鏡頭，重新再返回拍攝，果然故事順暢了許多。

　　還有一些說不上bug的bug，陳天都時間充裕之后，都進行了補拍。

　　“你們警察真搞笑，為什么總喜歡在天臺上見面？”可以解釋是裝酷，但電影總要來個自圓其說，港版提出了這個尖銳的問題后，美版里給了一個理由：在老警官死的地方見。

　　也有一些地方無可避免的墜入俗套，關于內涵。

　　人們似乎總有一個傾向，就是當描寫一個壞人時，越是不斷地表現他內心的掙扎與矛盾，就越是有人會說這個“有內涵”。所以為了顯得和內涵，都要這樣表現：“壞蛋晚上一定要被噩夢驚醒受到內心的譴責痛苦無奈”、“壞蛋殺了人后一定要回家面對自己的孩子表現無比慈祥的父愛”、“大壞蛋之所以是大壞蛋一定是幼時受到了某種心靈的創傷”…總之，就是常說的一句話：壞人也有好的一面。越這樣表現，我們就越說這種電影“有，內，涵。”

　　陳天都也不能免俗，畢竟這是普遍認知了。所以在續集中，劉建民瘋的根本原因，是他想當個好人。但陳天都的續集，卻又不能如原版那般縱橫穿插剪輯，搞得那么復雜，該怎么表現呢。

　　就是這樣，大幅度對原電影進行擴融之后，三部變成兩部，陳天都果然感覺到了滿意。

　　2月1日，春節日近，連街道上都開始有張貼對聯，懸掛燈籠了。元朗區，一條被隔離出來的公路上。公路兩旁此時站滿了路人，絕大多數都是好奇前來圍觀他們拍攝的附近居民，還有一些消息靈通，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他們將在這里拍戲的記者。

　　不過雖然旁邊長槍高炮的架了起來，陳天都也沒有動手驅趕那些記者的意思。他們今天是拍攝最后一幕場景，拍攝完成之后。就將結束《無間道》的全部拍攝工作。

　　因此，這個時候他倒是不反對一些記者拍照，反正也拍不到什么東西的。

　　其實陳天都有點過應不去的。因為他今天拍的最后一場戲，就是警察的葬禮。

　　一個警察的最高榮耀。香港警察豪華葬禮車隊送葬。

　　快大過年了，你卻大搞葬禮，恐怕碰到的人都要叫晦氣。也難為這么多路人還興致勃勃的扯脖子眺望，不知待會知道了內情會是什么反應。

　　“哈，這些人可真倒霉，希望晚上回去不要做噩夢。”劉德華開玩笑道。

　　陳天都聳聳肩，“沒辦法，我可不想拖到下個世紀再拍。”

　　劇組的道具師校正了一陣停在一旁的汽車后。才從車里伸出腦袋來，“導演，汽車都沒問題！”

　　“辛苦你了！”

　　用手上的導話筒推了推墨鏡，陳天都從座椅上站起來，喊道：“各位…各位，今天是我們最后一場的拍攝，大家準備好了，我們拍完這一場之后，就要解放了，好安心領了紅包回家過年。”

　　“放心吧。導演…”

　　“導演，有沒有殺青宴會呀。”

　　陳天都瞟了一眼大勝帶頭起哄的黃博，這小子膽子挺大。導話筒點了點他，故意道：“挑，哪個混蛋搶話頭，我還沒講完呢，要不要你來做導演。”

　　“啊，不要不要。”黃博一哆嗦，趕緊投降，周圍一片笑聲。

　　陳天都也失笑，繼續喊道：“接著剛才的往下說。今天這一趟戲要是一遍通過，殺青宴就是五星級。要是過一遍…”所有人都看向他。

　　陳天都故意頓了頓，然后大聲喊道：“也是五星級。便宜你們這幫家伙了，總歸是我掏腰包。”

　　“哇喔，導演好棒，好咧好咧！”

　　“爭取一遍過。”

　　“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周圍一群人跟著起哄，他們這幾個月的拍攝過程中，陳天都可是從來沒斷過好吃好喝，但畢竟連續高強度的拍攝了四個多月。尤其是最近這半個月的時間，他們更是白天黑夜的趕進程，精神的緊張跟疲憊，已經堆積了很多。

　　今天殺青戲，所有演員都到了，韓三品都從內地趕過來，畢竟他還掛著名呢。

　　“導演，那幫記者都沖進護欄線內了。”有個劇務解決不了問題，跑來告狀。

　　劉德華站了起來，挺身而出道：“天都你不要動了，還是我過去交涉一下吧。”

　　陳天都點點頭，“麻煩你了，華哥。”

　　“沒事。”他風風火火走了過去，張加輝、梁加輝也過去幫忙。

　　不夸張的說，至少在這幾個月內，在香港娛樂媒體上幾乎都沒少過《無間道》的新聞。全港狗仔聽聞今天殺青戲，自然是蜂擁而至。劉德華親自過去交涉，沒多久之后，馬路兩旁圍觀的群眾跟記者也都散開了，只不過卻沒有走遠，只是暫時稍微遠離了拍攝范圍中，就等他們宣布拍攝完畢之后，就要沖過來要簽名要新聞采訪。

　　攝制組人員開始各就各位了，主掌機的艾曼扛著攝影機對準后，上了一輛裝了固定架的拍攝車，也在嚴陣以待，陳天都收到四周反饋的信息，再不遲疑，提起手中的導話筒喊道：“各就各位，預備！”

　　隨著他一聲令下，遠處車隊啟動了，緩慢向前面行駛著。

　　為了配合氣氛，現場還響起了蘇格蘭風笛曲《amazing》，這歌的旋律比較凄婉，加上風笛特有的音質，有如泣如述的感覺,通常用于葬禮上。

　　而在陳天都耳邊，似乎已經響起那經典的bgm，“再見，警察。”

　　“cut！”陳天都激動地喊了一聲，最后一個鏡頭完成他不禁咧開了嘴巴，突然摘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往天上一扔，燦爛地笑道：“完美的鏡頭，過了，拍攝結束，殺青了！”

　　“呀呼”

　　“喔呼”

　　“殺青宴，五星級。”

　　頓時，劇組所有人都高興地歡呼了起來。陳天都跟身邊的人一起擁抱，來個人他都擁抱，不管是誰。等抱過了，他才現，剛才那是陳惠琳，難怪香味這么熟悉。

　　所過之處，身邊一片沸騰的歡呼聲。

　　第三次了，這是自己的第三部電影殺青了。

　　陳天都攥緊雙拳，高昂著頭望向太空，不想讓任何人看到他那激動的淚花。

　　從《第六感》時的出生牛犢不畏虎，他僅依靠著劇本，打入好萊塢。各種勾心斗角，各種不自由，然后票房一飛沖天傲視群雄，甚至在票房上干趴下了斯皮爾伯格的年度大戲，在奧斯卡頒獎禮上雛鳥初啼；到了拍攝《黑客帝國》時，他已經有了一家自己的公司，盡管并不大，但是卻邁出了最堅實的一步。

　　他激動、他堅持，他不懼挫折，他還在努力；可是到了《無間道》拍攝時，他卻暫離了光影6離的好萊塢，選擇回國拍戲，許多人都認為他是走瞎路，太任性。

　　只有他相信，好電影，到哪都會放光。

　　他就是野心十足，因為早已磨刀霍霍劍指北美，一段全新的歷史正在等待著他去創造。

　　“大家都收拾一下，順便把自己也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殺青宴，五星級，不到不散，一個都不能少。”

　　“萬歲！！”

　　好一陣的歡聲笑語之后，劇組的工作人員便開始收拾攝影器材，艾曼也將珍貴的膠片保存好，這玩意才是重中之重。

　　街道也解禁了封閉，記者跟群眾都圍了上來，本想采訪陳天都的。他卻先一步跟眾人打了招呼晚上見之后，就帶著膠帶坐車離開了。自然很失望，沒有逮到正主，好在還有他剛剛擁抱過的陳惠琳在場，剛才的那個擁抱照片可是相當鮮活的，應該夠熱炒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