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六當年華耗盡,我們褪去一生崢嶸章一二零一反抗!!
索吞派來的兩個人,在門口忐忑的等待著,從這里向下望去,山下方的光芒連成一片,通亮無比。
李浩在屋里,用毛巾擦了擦母親的雙腳,隨后收拾了東西,身桿筆直的站在了母親面前。
“兒啊外...外面怎么了,”
母親有些發聾的耳朵,似乎也聽見了外面震天的聲響。
“媽...我得出去,”
李浩沉默一下,嘴角抖動的說道。
“去...去吧,他們護著你你有責任,”
母親有些含糊不清的說道。
李浩兩鬢掛著白茬,身體繃的筆直,猛然伸出右手沖母親敬了個禮。他面容剛毅,雙眼泛紅,聲音沙啞的說道:“媽.這輩子...我沒當好一個兒子,下輩子,咱還是母子,”
母親看著兒子,一聲沒吭。
“唰,”
李浩說完,果斷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母親坐在沙發上,望著兒子的背影,伸出褶皺的雙手,擦著眼角渾濁的淚水。
門外。
“把我媽送走,”
李浩走出來以后,腳步沒停,而是干脆的沖門口二人說道。
“唰,”
門口站著的兩個人,轉身沖進了屋內,一個背著李浩母親,一個拖著她,隨后從后門快速消失。
“踏踏踏,”
索吞一路小跑的沖了過來,手里拎著微沖,張嘴就沖李浩說道:“山下來了起碼五百人,應該是一個團的配置,有重炮,,其它火力現在甄別不出來,你必須馬上走,”
“人疏散了么,”
李浩腳步沒停,一邊往向輝的那個住所走去,一邊問道。
“你的那一組,明爺的那一組,還有我和奎達這邊的一些壯小伙,大概一共有六十多人,在晚飯前,我就給他們拿錢遣散了,登船的地址我也給他們了,不過還有一部分人,家就在這兒,他們打死都不走,有殘疾的,有歲數大的,也有好幾年都沒摸過槍的,”
索吞跟在后面,語氣急促的回道。
“住戶呢,”
李浩再次問道。
“都下山了,在村子里,他們沒事兒,他們不是武裝,”
索吞額頭冒汗,說完這句以后,一把抓住了李浩的胳膊,隨即吼道:“你也得走了,,,”
“我六點之前就讓你走,你為什么不走,”
李浩猛然回頭問道。
索吞一陣沉默,咬牙呵斥道:“你他媽不走,我怎么走,,,我是你的部下,明白嗎,,”
李浩看著索吞,臉上肌肉抖動,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沒說,兩步邁進了向輝的房間內。
“咣當,”
門被推開,向輝坐在沙發上,看見李浩進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輝輝,我給你安排好了一切,你馬上離開雨寨,”
李浩看著向輝,簡單的說著。
“你接到的那個電話,,是林先生告訴咱們雨寨,讓高層撤離的電話,對嗎,”
向輝攥著拳頭問道。
“對,,彭家還是想打,而且人已經到了山腳下,”
李浩干脆的回道。
“你沒讓我跟南哥去,是怕他懷疑你,你要偷著送走他,,”
向輝雙眼含淚,再次問道。
“對,”
李浩毫不猶豫的點頭答道。
“我他媽不走,,”
向輝推開攔著他的人,隨后吼道:“你比我重要,,你他媽都給我安排好了跑的路線,你自己為什么不跑,,”
“輝輝,哥的家,就在這兒,你讓我往哪兒跑,”
李浩撇嘴咬著牙,輕聲問道。
“我留在這兒,你走行么,,我他媽替你留在這兒,”
向輝噗通一聲跪下,隨后抓著李浩的褲筒,無比悲鳴的哀求道。
“你給我站起來,”
李浩指著他的鼻子,皺眉說道。
“我他媽不起來,你不走,我就不起來,”
向輝死死拽住李浩的褲腳,哭聲讓在場的人無不動容。
“向輝,你他媽給我像個爺們似的站起來,,贏的時候,你要能承受起贊美和掌聲,輸的時候,一身骨氣不能丟,,哭哭啼啼,算什么玩應,”
李浩指著向輝的鼻子,鏗鏘有力的罵道。
“哥你是咱家的魂...你知道嗎,,”
向輝抬頭看著李浩,十指抓著他的大腿緊扣,用盡全身力氣,也不松開。
“輝,你是二代,所有孩子里,我和南南對你的期望最大,你要活得比別人堅韌,當我們都老了,沒了,你要擔起責任,即使哭,你他媽也要給我背著人哭,,如果,南南重整力量,有殺回雨寨的那一天,我希望能看到,是你第一個扛著大旗,為我此役戰死的向家人雪恥,,”
李浩摸著向輝的臉頰,低頭囑咐道:“弟弟,照顧好咱媽,她歲數大了,你要貼身伺候,幫我.....好好送走他,”
向輝看著李浩,呆愣無比。
“送我弟弟走。”
李浩猛然轉身。
向輝死死抓著他的腿不放,李浩甩腿振開他,隨即轉身出了房間。
門外,槍聲震天,山下通火通明。
院子內,站著**十個,不愿意走,也不想走的戰士,他們高矮胖瘦,參差不齊,他們有的殘疾,有的已經年過四十。
李浩看著眾人,隨即掃視了一眼,略微沉吟過后,聲音不大的說道:“其實,我真沒什么可說的。上下大概有五百人,他們要以維和的借口,發動屠殺。這事兒,以前咱們也干過。所以,咱也別有什么怨言。不過,不同的是,以往我們發動沖突。被打的人,不是祈和,就是舉白旗。現在輪到咱們了,但我不準備跟他們談。。就他媽一句話,想動我雨寨,他得拿著榴彈炮來。。我李浩沒有榴彈炮,就一人一槍,血戰到死。”
說完以后,李浩撿起地上一把AK,直接奔著雨寨正門口走去。
“槍在手的,跟我走。。。”
索吞同樣沒走,跟在李浩身后,振臂一呼,七八十人轉身走向寨口的戰場.
“轟隆。”
雨寨四個庫門同時敞開,一輛輛悍馬皮卡,載著重機槍直奔山下,駕車的人有瘸子,但他用木頭棍子戳著油門。
端著機槍的,大多身材瘦弱,需要兩個人推著他們的后背,才能保持后坐力不將他推倒。
這一夜,雨寨的槍聲,炮聲,震動方圓數十里.
反抗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