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集國內一代青年精英的尋寶游戲,一開始就吸引了國內各方面的關注。許多家電視臺和幾大網絡媒體全部到場,直播了整個過程。
當楊浩向著天空豎起那根代表著一百萬的手指時,電視機前、電腦前面不知有多少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與警花同居:逆天學生!他們不約而同的心里或者嘴上叫起來:“真黑啊!”
更有不少人由衷的贊嘆:“不愧是竄起最快的新生富豪,這斂財的手段好的沒話說。看看現場那么多人,起碼得賣出去幾百臺平板吧?輕輕松松幾個億賺到手,不管他給出的那條沉船上有多少寶貝,全都連本帶利的收回來。”
楊浩敢于光明正大的召開尋寶活動,必然要保證最終結果不是假的。那么沉船里的所謂“國寶”價值必然也低不了,否則便是在調戲代表著當代青年精英勢力的整個集體。那種后果,比得罪了某位政局大佬都要糟糕。但凡腦子正常,都不可能那么玩火。
那么,一條沉船上的寶貝價值幾何呢?這要是在如今的中國領海私自開發出來,可以說,你白忙活一頓。往好里說,頂多給點兒獎勵補償,是一定不夠打撈投資成本的。壞一點的結果,那就是公然盜掘國家寶藏,跟盜墓一個罪行。
楊浩這必然是存著打擦邊球的主意,在國家當前對于海洋尋寶的各種政策法規不完善,兼且這場活動有相當積極的作用(最重要的是有大長老的背書),所以不管他玩出多少花樣來,其他人只有羨慕嫉妒恨的份兒。誰讓你沒有一條藏寶沉船拿來作秀的呢?就算有,你舍得么?你有那個膽量組織么?你有那個能力號召人來參加么?
不說別人。國民老公汪公子的大駕,就不是一般人能請動的,王總那百億級的身價都難。為什么單單給楊浩面子?還不是因為兩大集團正在進行的龐大合作,這個關系是一定要維持好的。
哪怕楊浩一點優待都不給,汪公子依然要把面子做足了。有了他的帶頭作用。其他公子哥二世祖們掏錢才那么順溜。
所以說,同樣一件事,楊浩能夠做的如此成功,當真是不可復制的。
且不說在民間引發的熱烈討論,論壇上帖子如潮如海的噴涌而出。正躲在海亞酒店中的秦峻二少一看這場面,當場氣的摔碎了遙控器。指著電視破口大罵:“他么的見了鬼!這么傻逼的買賣都有人上當,他們腦子都被大糞污染了?”
一開始看到楊浩賣那么高的價碼,他還滿心里興奮,覺得這丫是在給他自己拆臺呢。那么貴的破爛,哪個傻逼會犯了痰氣上桿子購買?
結果現實狠狠給了他一耳光。汪公子領頭。一大堆的國內it業界精英幫襯,許多地方知名公子哥跟風,從頭到尾沒用十幾分鐘就銷售一空,可謂是空前的圓滿成功啊!
仇恨沖昏了頭腦,他是最見不得楊浩得意的,也就無怪乎要氣炸了肺。
然而,不管他怎么咆哮喝罵,最終也只有幾個保鏢聽到看到。對楊浩依然是一根毫毛都傷不到。
另一邊的海景別墅中,赫為真和袁教授也是看的面沉似水,很長一段時間都表情凝重的像是死了老爹一樣。
最后。還是赫為真覺得不能在包衣奴才跟前兒表現的太沒擔當,故作輕松的搖著搖扇子道:“如此也好。敵人越是強大,我們最終獲取勝利之時的快意便越是強烈。那姓楊的如此折騰法,正所謂飛得越高摔得越慘!等他當著全國各界精英的面兒一敗涂地之時,便是我等暢飲慶功酒的日子。”
袁教授滿臉擠出胡漢三一般的笑容,只差豎起大拇指說一聲:“高。實在是高!”
港口處,楊浩的游艇“威遠號”緩緩開出幾海里之后。兩臺大功率柴油機逐漸發力,推動修長的艦體劈開波浪。對已經遠去的數百條船只展開追趕。
按照楊浩為主制定的活動日程,第一天是游艇競速節目。主要以參加海天盛筵的各國各家游艇生產商,和前來玩耍的國內貴賓們自有的游艇為主,按照統一的時間從港口開出,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三百三十公里外的三沙市駐地永興島一統日娛。
這一場短程競速,全程大約180海里,以各家船只普遍超過三十節的航速而言,也就是五六個小時的航程,即使是全速趕路也不存在什么問題,正好能夠盡量展示出他們產品的性能。
另外,這一路都是在中國近海,絕對不會有任何外來的海上力量跑進來搞破壞,堪稱是最安全的。也沒有什么暗礁險灘之類的危險地方,甚至連漁船都不多,堪稱是極好的比賽場地。
第一批游艇提前一個小時出發,可算是他們作為貴賓的特權。其余臨時購買平板的后來者,等他們綁定了船只,按照統一發送的信息設定好了航向,開出港口,已經耽誤了相當長時間。別說追上前面的船只了,連人家影子都看不到。
不過他們也沒有什么好抱怨的,畢竟規矩就是如此,有怨氣,你可以不參加嘛!
在拿到平板的同時,所有人也都得知了整個尋寶活動的日程安排,足足有五天、五個階段之多。第一階段競速只算是開胃菜,讓習慣了在陸地上折騰,偶爾才出海玩一把的各家紈绔俊才們,先習慣一下海上的不同生活。
楊浩的“威遠號”是最后一條開出去的游艇。進入南海水域的時候,放眼望去,可以看到左右和前方,還有大量各色船只沿著不同的路線在行進。他們都是沒有出錢購買平板的臨時參加者,不出意外的話,基本上都打算跟著撿漏。
只不過,他們怎么都想不到。楊浩會那么壞,一上來就先玩競速。以平均三十節以上的游艇航速,他們這些普遍不到二十節速度的民船連吃灰的資格都沒有。即便是有內鬼給他們透露信息,卻也只知道第一站是永興島,第二站在哪里。兩眼一抹黑!
“我的便宜是那么好賺的嗎?實在太天真了。”
看著一大片奇形怪狀的民船一片混亂的德行,各自的煙囪中噴出滾滾濃煙,顯然是把柴油機功率開到了最大,哪怕會極大縮短壽命也在所不惜,卻也只能徒勞無功的被迅速甩開,楊浩不由壞壞的笑起來。
第一站的安排可謂精巧之極。所有游艇都能在最多不到七個小時內趕到永興島。意味著傍晚時分,他們都能成功抵達,無非是先后順序的不同。如此以來,所有人都可以輕松安逸的休息一夜,或者娛樂一夜也無不可。足以保證第二天的第二階段游戲。
而這幫跟風撿漏的家伙,除了極少數是租來或者怎么來的游艇、快艇之外,絕大多數根本都跟不上。他們至少要到深夜才能到達永興島,到時候恐怕連個泊位都找不到,還一個個累得跟死狗一樣。
可就這樣他們也得不到休息,為了保證船只設備的性能,連夜檢修保養不可避免。到了第二天,還有精神參加活動?才怪!
相當數量的小型游艇。到了這一站之后,就只能打道回府了。一下子就是數百公里的航程,接下來還有五天。他們那些只能在風平浪靜的近海釣釣魚、兜兜風的小玩意,鐵定是不敢跟下去的。要么想法子蹭別人的船,要么只能眼巴巴看著人家盡情玩耍。
這也就是為什么轟動了全國乃至半個亞洲的情況下,最終才幾百個購買平板的。實在是,他們買了也沒有用啊!
楊浩在頂層悠閑的觀望了一會兒,在船速漸漸提高。改裝后尖銳細長的艇首沖擊海浪的碰撞力度越來越足,顛簸的讓人必須抓住扶手。還不斷有破碎的水霧迎面撲來,弄濕衣服。他這才轉身下到船艙頂層。指揮室內。
“威遠號”外形是大型豪華游艇,內里仍然是標準的現代化魚雷艇。寬闊豪奢的船長室是不存在的,只有保持原來艦橋司令室功能的指揮室,設立在視野開闊的上層。一應僅次于當代最先進海軍艦船裝備的設施,一樣都不少的羅列開來。借助上方偽裝的桅桿雷達,與大后方的克洛伊電子控制中心,和楊氏秘密購買下的通信衛星連為一體,源源不斷的獲得各種情報。
“威遠號”的船長是一名來自英國的資深雇傭兵,姓納爾遜,與大名鼎鼎的納爾遜子爵據說是一個家族的,只不過沒有什么爵位大尸潮 他倒是繼承了英國佬的刻板教條作風,穿著纖塵不染的白色船長制服,胡子修剪的一絲不亂,整天板著個死臉,牢牢地掌控著指揮室。非是必要的時候,他甚至都不樂意讓出掌舵的位置,整個兒一控制欲過剩的瘋子。
按照海軍傳統,艦長是毫無爭議的決策者,即使是楊浩這位大老板,在船上也得聽他的。
楊浩也樂得讓出指揮位置,避免自己那兩把刀的水平添亂。不過具體的情況,他需要徹底的掌握。
當他進入指揮室時,威廉.納爾遜艦長只是轉頭面對他,敬了個禮,便立即轉頭嚴肅而專注的看著舷窗外的廣闊海面,仿佛一會兒不盯著,就可能出問題似的。
楊浩知道其實這廝是緊張的。
大英帝國威風不再,海軍連戰艦都養活不起,下層軍官升級通道窄的沒法形容,這輩子可能都沒指望指揮一條軍艦。威廉.納爾遜當雇傭兵,那也是迫于無奈。不過么,就跟楊浩老爹似的,他們心中仍在燃燒著艦長的熱望啊!
“威遠號”被裝修成游艇模樣,內里終究還是一條戰艦。沒有外露的魚雷管,通過設計巧妙隱藏起來的艦炮和并聯重機槍卻還有。各種雷達聲納火控指揮全套的,配備上整個人員體系,還是能夠滿足作為艦長的美好感腳的。
而且在楊浩這里,威廉也有上升通道啊!國內有一條不知道啥時候能要回來的重巡艦,非洲那里還有兩條半拉戰列艦。按照楊浩的規劃,不久之后會正式增加兩條一兩千噸的護衛艦。或者更大點兒的驅逐艦,作為防務公司的全球轉運與戰斗輔助所用。
指不定哪一天,楊大老板一高興,整出一支具有七十年代水準的驅護艦隊都有可能啊!
那么作為最早的艦長,威廉.納爾遜先生。極有可能成為艦隊司令,或者至少是一條重型戰艦的艦長,前途遠大!
古板的英國佬堅持站著指揮,楊浩對此只有尊重,不過卻不會傻乎乎的跟著受罪。他在次席舒適的真皮座椅上坐下,詢問情況如何。
威廉.納爾遜言簡意賅的回答:“目前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敵意行為。”
楊浩右手托著下巴沉吟:“看起來。他們不大算在近海出手。或者是被我們的策劃動作搞得措手不及,來不及出手吧?如此看來,最早的攻擊也要在抵達永興島之后了。”
艦長道:“戰術中心的分析結果,也是這樣認為的。不管我們的敵人多強大,都不敢公開挑戰現在的中國軍方。就算是美國海軍。也不行!”
說完這話,納爾遜艦長莫名有點淡淡的傷感。好像在百年之前,大家的嘴上都是掛著大英帝國皇家海軍來著?
楊浩相信后方那一大幫專業人士的情報分析能力。另外他更相信,現在的中國政府和軍方日漸強硬,在南海不斷出招,逼得美國人都開始口不擇言了。要說對付自己的行動,也絕對不敢有哪一家的海軍力量貿然在南海下手。一旦挑起戰爭,誰也別想平息下去。
只要不知偷偷用導彈和魚雷、艦炮朝自己開火。楊浩還真沒有太多害怕的手段。
所以他索性舒舒服服的躺好了,把一切都交給專業人士來做。
“我們先安心的享受一段平靜的旅程吧。”
“威遠號”劈波斬浪,以三十節航速疾馳南下。直奔目標。
相距不遠的幾條游艇,還有分散在后方的幾條民船,相互之間聯絡不斷。交流的信息,全部以加密電文或者北斗短信進行,如果能破解出來,就會發現集中討論的遼東釘子戶 。多數與楊浩和這次尋寶行動有關。
一條游艇上,黑瘦敦實的船長目光陰冷的盯著后方。“威遠號”的隱身涂裝太膈應人。若非是晴空萬里的上午,又有大倍數望遠鏡加持。否則想要看清楚其模樣都不容易。
再看其悠閑敏捷的身姿,只有其三分之一長度的這條游艇顯得格外寒酸。
看到“威遠號”不斷加速的情況下,依然輕松自如的機動繞開前面的船只,黑瘦船長用粵東方言恨恨的嘟囔:“那幫弄情報的混蛋真是沒用!連對方游艇的性能都搞不清楚,怎么下手?”
他粗暴的將寫著“威遠號”詳細信息的a4紙揉搓成團,奮力丟出去,被海風吹落入水,沒了蹤影。
情報上說,改裝成“威遠號”的原版魚雷艇造型落后,船體強度下降很多。拆掉兩臺柴油機之后,其動力和航速都大幅度降低。又因為加長了艇首、加重了上層建筑,導致總排水量急驟上升,穩性和航速、續航能力、啟動速度各方面,都全面退步。
以此推斷,這條游艇絕對不能長時間維持三十節以上航速,更難以進行急劇的變向機動,風浪稍微大點兒都可能翻掉,所以絕對不敢出遠海。
可現在呢?他們搶先出發了一刻鐘,卻眼瞅著要被追上。尋寶活動第一站就到了永興島,離著歷史上的南海航道至少還有數百公里之遙。足足五個階段,天知道得跑到什么地方去。若是“威遠號”性能不夠,他們敢那么玩嘛?!
資料出錯,對于行動者而言,意味著危險性大幅度上升,失敗幾率暴增,絕不是什么好事!
船長嘟囔著,把自己的意見發送出去。沒過多久,新的消息回饋過來:“繼續之前計劃。”
“撲他老母!冒險的不是他們,就不把老子兄弟的性命當回事?死撲街,早晚不得好死!”
憤憤的咒罵著,船長抓起電臺,用很難聽懂的方言烏哩哇啦的發出指令。很快,就見左右兩條快艇紛紛離開航道,慢慢朝著中間匯聚。三條船形成松散的錯開三角形陣勢,恰好擋住“威遠號”的正前方。
“情況有變化!”
威廉.納爾遜艦長的眼睛微微一瞪,射出少許的興奮。親自操縱將游艇的速度略微減低三節,同時把航向向左偏出大約五度,作出要變道超車的姿態。
前方十幾公里處的三條船也隨之響應,將彼此之間距離牢牢的維持住,并有向中間收窄包夾的意思。
“看來是沖著我們來的。”
多年出生入死的經歷,讓納爾遜立刻嗅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危險氣息。
楊浩騰地彈起來,撲到前面用望遠鏡觀察片刻,轉頭問他:“你認為他們會怎么做?直接跟我們碰撞嗎?”
納爾遜肅然點頭:“這是最直接有效的辦法!在茫茫大海之上,高速奔行中的船只相互碰撞,必然兩敗俱傷。他們有三條船,只要造成本艦受損,或者動力系統受到破壞,就能保證接下來的其他后續行動展開。對外,可以宣稱是一次意外,抓不到他的把柄。”
“有點意思。”
楊浩搓著下巴唏噓的胡茬子,眼睛里閃爍著危險的光芒:“那就跟他們撞!”
納爾遜拒絕:“我們無法保證本艦的安全,這種命令我不會執行!”
楊浩走過去用力一拍他肩膀:“相信我,我們不會受到任何傷害。這條船的堅固超出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