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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六三章 收官

  黃啟波怎么都弄不清楚,明明他讓人塞了一包毒品在楊浩的車后備箱里,警犬都聞到了,卻死活沒找到東西。

  反過來,卻會在他的車里出現這么一堆軍火,要命的軍火!

  京城天子腳下,對于武器彈藥之類物品的管控之嚴,外人難以想象!尤其是去年的奧運會、到今年多次出現的各種不法活動,導致有關部門對此類東西的警惕性空前高漲。

  觸犯禁忌的人,不管有多大的背景,想要含糊過去幾乎都不可能!

  現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他車里搜出那么多要命的玩意,他不只是百口莫辯,找人頂杠都難。

  “是誰!到底是誰,往死里這么坑我?!”

  黃啟波如同瘋狗似的,不顧官差的粗魯壓制,雙目之中噴出熾烈的怒火,掙扎著看過身邊每一個幫閑,卻發現他們臉上的驚恐神色,比自己還要強烈十倍!

  “是了,他們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兒。不說平日里都吃著自己的喝著自己的,就算真個兒膽大包天,也沒地方去弄軍火。哪怕有人給他們錢,都不可能干這種折進去就可能出不來的危險勾當。”

  黃啟波猛地回頭,死死的盯著從辦公樓中緩步走來的楊浩幾人。

  楊浩的臉[色平靜無波,一股與年齡不相稱的沉穩從容洋溢在每個動作中,他的步伐穩健舒緩,目光閃動之間有漠視一切的內斂傲氣。

  走在他身邊的幾位局領導,不管年齡如何,位置多高。統統被映襯的好似跟班一樣。看上去無比的怪異。

  幾乎在黃啟波的目光射過來時。楊浩同樣看向了他。嘴角的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蘊藏著無情的譏諷。那是在嘲笑一群蠢貨自以為是的蠅營狗茍,到頭來雞飛蛋打一無所獲?還是洞察一切并盡在掌握的智慧練達?

  黃啟波平生第一次的感到切齒的痛恨!那種受到深深傷害之后的委屈、憤怒、不甘,匯聚成一股莫可名狀的激烈情緒,充斥在胸膛之間,激蕩在心血內外。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燒灼的他靈魂都發燙,幾欲瘋狂的雜念壓過他的理智,幾乎不假思索的脫口嘶吼:“是你!都是你干的?!”

  走在邊上的局座辦差二十年。手底下處理過的各種刑事犯不計其數,卻平生頭一回感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激烈情緒,比他收拾過的任何一個含冤受屈的重刑犯都來的真實。

  以他多年的經驗,不難判斷出那情緒的真摯,發自內心的冤屈在幾乎泣血的呼喊聲中,一覽無余的展現的淋漓盡致,幾乎就要感動了他的鐵石心腸。

  他不由的皺了皺眉頭,眼角一撇旁邊的高大年輕人。卻沒從那張如同刀刻斧鑿的臉上找到任何的一絲猶豫和不忍。

  “這年輕人的城府心胸,不一般!”

  局座心中升起一絲訝異。京城之中最不缺的是青年俊才,他卻很少看到這般年紀就能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強大意志。這樣的人通常要歷經風霜后才能陶鑄而成。和平年代二十來歲就這樣,幾乎萬中無一。

  楊浩在臺階上停住腳步。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瞰著被按在地上,只有一顆腦袋試圖抬起來,卻被一只大手毫不留情揪著頭發固定住的黃啟波,淡淡的道:“我是不是該對黃主任的膽量說一聲佩服?看到好東西又舍不得出錢買,就采取這種粗魯野蠻的手段搶劫。可你們未免太不把人民官差放在眼里了,公然攜帶武器闖進衙門里,呵呵,是不是覺得有一身官衣披著,就真的能為所欲為了?”

  黃啟波怒極!巨大的心里落差和平生未有過的羞辱,讓他一時難以控制自己的思維,脫口叫道:“老子就是故意撞你怎么了?!你別得意的太早,你死定了我告訴你!不但你要死,你一家子都得完蛋,老子要讓你家破人亡!”

  楊浩的眼睛微微一瞇,轉頭沖律師點點頭:“我希望看到一個明確公正的處理結果。(給力文學網最穩定)”

  之后,便不再看這群敗犬絕望的嘶吼咆哮。在絕對的證據面前,黃啟波這伙人想要脫身幾乎不可能。

  陳曉一眼看到了堆在地上的武器,尤其是幾大捆柞藥,登時怒不可遏。兩個箭步沖下去,抬腳朝著黃啟波的臉就是一下子!

  她的名聲可不只是搞邊得來的,從小在軍隊大院里熏陶,生就一副男人性情,更有一身不差的拳腳功夫。這一腳當場把黃啟波的鼻梁骨給踢塌了,疼的那廝嗷嗚一聲慘叫,當場昏了過去!

  陳曉猶覺得不解恨,抬腿還想再來兩下子,給嚇壞了的官差連拉帶拽的擋住。

  她指著噤若寒蟬的另外幾人,厲聲喝罵:“一群不知死活的王八蛋,你們一個二個全都作死呢!特么的想對姑奶奶下黑手,不整死你們老娘就不姓陳!”

  轉過身,她火刺刺的瞪著局座:“這件事我要看到秉公處理,誰也別想含糊過去!自以為有點能耐敢玩花活的,先打聽打聽我陳曉是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局座滿頭大汗,不住的點頭:“您放心,我們一定辦的利利索索的。只不過這事兒他太大了點兒,恐怕不是一天兩天能折騰完的。作為當事人,楊先生可能得需要在京城呆上幾天協助調查。”

  楊浩微微一笑:“我很樂意配合你們的工作。不過我希望不會再發生類似野蠻暴力的威脅事件,那將讓我對京城的治安感到十分的失望。”

  局座和幾位領導暗罵:“你特么算哪根蔥啊!頂多有倆騷錢兒,真以為自己是外國政要洋大人吶?就算你丫的失望又能怎么著,跟老子的官位一毛錢關系都沒有。”

  不過他們只能點頭,人家就借陳曉的虎威了。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陳曉黑著臉冷哼道:“不用擔心。我去家里叫兩個警衛來。誰敢上門找茬。直接崩了丫挺的。”

  局座官差們更是汗顏,心說警衛局是你家開的呀?人家帶槍警衛是服務你家老爺子的,你能隨便調來調去的么?

  隨即他們想到了那一箱子古董。那都是國寶啊,理論上來說,是能夠驚動一定層次的大人物來關注的。警衛局的保鏢或許還不至于,但專業的保全人員卻應該配得起了。

  再知道楊浩就住在他們轄區的賓館中,局座等人更是叫苦不迭,只希望沒有更多眼瞎的頂著風來找難看。給他們的工作增加壓力吧。

  留下律師處理后續事項,陳曉把楊浩一直送到酒店。在確定沒有竊聽監視之后,關起們來,她一把抓住楊浩嚴肅的問:“是不是你搞得鬼?!”

  楊浩人畜無害的咧嘴一笑:“我原本只想著準備點東西碰瓷,讓他們吃個大虧的。哪知道他們那么瘋,連軍火都準備上了。”

  陳曉盯著他看了足足十幾秒鐘,忽地推開,冷然道:“不管怎么著,以后都不能亂來。國內的情況你應該了解,容不下過活兒的事。”

  楊浩點點頭。沒說話。

  陳曉腦子里一團糟,一時間也想不出還應該叮囑什么。末了一甩手:“行了,后邊的事我來處理,保證那幫傻逼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這幾天專心干我們的事兒吧。”

  楊浩禮貌周到的把她送走,關上門后,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不錯,這一切都是他干的,但誰也不可能找到證據。

  之前猜測到秦峰一伙人可能下黑手,他就提前從陳曉那里拿回了鉆石,預備著那幫混蛋找茬的時候,給他們來個史無前例的超級碰瓷。之后增加元青花和銅獸首是為了加強說服力。

  但他沒想到黃啟波居然那么狠,讓人往他的車里塞了一包毒品!那分量之多,以國內的刑法足以判他幾十年!

  最大的危害不止于此。楊氏剛剛在京城展開造勢行動,投資以億計,一旦爆出那等丑聞,不但會前功盡棄,再想進來幾乎都不可能。除此之外,與陳氏的合作也會被終止,沒有了這一有力的伙伴關系,會有無數的惡狼從四面八方撲過來。最后,必將給楊氏帶來滅頂之災!

  這是要一舉把楊家徹底搞死啊!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

  也是活該黃啟波他們倒霉。楊浩是不久之前才因為“炎黃鼎”授權的提升,獲得了進一步的能力擴充。以往只能在他名下的固定產業才可以隨意放入或者挪走物品,現在可以擴張到移動的財產。不管是他的車還是他的船,不管是走在路上還是跑在海上,都能通過“炎黃鼎”挪移。

  所以黃啟波塞進去的東西,被他第一時間悄然弄走,并順帶著在與兩輛車碰撞時,悄然把一堆武器彈藥給轉移進去。這種變戲法一般的手段,只能限定在一定區域內,應付類似的突發事件卻是足夠了。

  京城里的消息傳得那叫一個快,陳曉離開酒店馬上回到家,發生在巡捕房衙門的事情已經傳到老爺子的耳朵里。

  她剛剛進門就被叫了過去詢問情況,之前異常熱衷想要奪取炎黃集團股份的那位二叔也在場,一家人的臉色顯得格外嚴肅。

  陳曉懶得搭理那幾位,只是不敢對嚴厲的老爺子放肆,老老實實的把經過情況講述一遍。

  陳二叔不由咋舌:“黃老三不至于那么瘋吧?他那么個打下手的貨色,根本沒那膽兒弄火器,我覺得頂多是想把楊家小子弄局子里去嚇唬一頓,讓他出點血就是了。誰讓他在非洲那邊弄那么過分!”

  陳曉最火大的就是這種不分立場自以為是的做法,怒目圓睜的瞪著他叱道:“你怎么就知道非洲那事兒是他干的!你親眼看到了?!另外你搞清楚,沒有楊家主動讓步,哪來那么多的好買賣讓你做?吃孫喝孫不謝孫,陳二爺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二叔登時被噎的滿臉通紅。

  老爺子淡淡的一擺手:“好了,吵什么吵。沒有證據的事情就不要瞎猜,讓人家聽到了還以為咱們陳家人薄情寡義不講良心。不過楊家那小子老是弄險。不是個長久辦法。你們合伙做買賣。首先得注意維護大局。”

  二叔嘟囔道:“就是。那家伙膽子也忒大了。在外面弄私兵養軍隊,這可是犯大忌的。咱們陳家根紅苗正,不能教他們牽扯的失了分。”

  陳曉沒好氣的哼道:“楊家不入京城。他們在國內的一切生意都是合法的,不會讓任何人找出毛病來。”

  老爺子微微點頭:“能做到就好。唉,這么一弄,老黃家估計得頭疼了。”

  陳曉嗤笑:“活該他!做人沒底線,想弄毒品栽贓陷害,要是弄到我頭上。特么一槍崩了個王八犢子!”

  巡捕房那警犬是干嘛的?根本瞞不過陳曉,不是稽查危險品,就是毒品。黃老三自以為做得隱蔽干凈,可別忘了那些幫閑的嘴不是鐵打銅鑄的。為了脫罪,讓他們說實話有多難?

  即便是不爭氣的陳二叔,對此行徑也只能搖頭。京城里公子哥和三代四代們相互踩,那都是有分寸的。這種程度的栽贓,那是要結死仇,大家一起同歸于盡的做法。這也就是欺負楊浩是外鄉人沒出身,整死了不過是碾死一只螞蟻而已。根本不可能觸動他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家那冷酷的神經。

  陳二叔猶豫了一下,試探著道:“歸根到底。還是吃獨食招人恨。不光是姓楊的,咱們家的股份拿著也燙手。要我說,還是得勸勸他們,懂事兒一點。終究這天下是有上下尊卑的,他們得按著規矩來。”

  老爺子哼一聲沒言語,明顯對這話聽著不入耳。他是個正直一輩子的老革命,看不上以權謀私、仗著官身巧取豪奪的勾當。

  陳曉對這位二叔是徹底的失望了,冷然道:“這不用你操心!人家早都準備好了,那個‘古玩銀行’的項目會跟民俗文化城一塊兒做。大幾千億的盤子,有的是股份開放給外邊。”

  陳二叔被他數字給嚇了一跳,眼睛瞪得溜圓,顫聲重復:“幾千億…!”

  老爺子不耐煩的一敲拐杖:“行啦!以后別在老子跟前說這些破事!我聽著鬧心!”

  二叔灰溜溜的滾走。這得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他得第一時間拿來換取圈子里人的關注度,順便拉幾個盟友準備去爭奪那個大的嚇人的生意的份子。

  陳曉撇撇嘴,跑到老爺子身后給他捏肩膀,順帶試探:“爺爺,京里有沒有別的風聲啊?不能總是護著秦峰和黃老三這種王八蛋胡作非為吧?”

  老爺子閉上眼睛慢悠悠的道:“那不用你操心。自古邪不壓正,總是有規矩要講的。你自己啊,也得仔細著點看人。那楊家不大簡單,凡事給自己留一條后路。”

  陳曉默默的點頭,也不知道是不是聽進去了。

  接下來的幾天里,楊浩異常的忙碌。緊接著慈善拍賣會之后,第二天舉行的sheng大新聞發布會,以炎黃集團的名義宣布找回了丟失七十年之久的“金雞鉆石”,填補了我國實際上擁有世界前十特大鉆石的空白。一堆槍手寫的新聞稿,更是把這件事上升到了歷史意義的程度。

  同時宣布的還有找回一個銅獸首的消息,并將作為“古玩銀行”項目的壓軸鎮館之物存在。借助最近炒得熱火朝天的拍賣風波,狠狠的賺了一大批眼球。

  緊跟著,以炎黃集團為召集人召開的“古玩銀行”籌辦大會,匯聚了來自全國各地的大批資深收藏家和投資人。數以百計有著某省強硬背景的壕濟濟一堂,以極高的熱情投入到競爭民俗文化城新項目的行動中。

  楊海心親自進京主持一系列的會議,最終形成一個全新的商業體系。在現有遍布全國的古玩行業基礎上,依托必將擴展到全國各地的民俗文化城,形成制造、銷售、文化推廣一體化的強大產業機構。不僅僅是帶來傳統文化的重塑和振興,同時也為古玩行業的規范化起到了極為重要的推動作用。

  如此正面且極具積極意義的文化盛事,引起相關領導的重視與支持。幾場大會召開時,都有國字頭的大佬出息,一系列的新聞也出現在國字號的媒體刊物之上。

  由此,楊浩作為天字第一號敗家子的身份被再次挖掘出來,被無數人津津樂道,各種猜測和謠言甚囂塵上。也不知道是誰給捅出來,這位渾身洋溢著陽剛之氣的青年俊才還是個鉆石王老五,一時間數不清的腐女在各種網絡區間尖叫,迅速成為國民老公的有力競爭人選。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看著楊家風生水起。給家里惹來天大麻煩的黃啟波不光丟了單位的工作,還被勒令在家反省。為了把他撈出來,黃家付出的代價難以估算。

  秦峰大少等幾個人更慘,屁股還沒坐熱就被趕出國去,資金受到嚴格控制,預計在相當長時間里,都別想再興風作浪。

  而當楊海心那張神采飛揚的漂亮面孔出現在熒屏上時,京城某別墅里,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摔碎了遙控器,切齒罵道:“這個賤人,居然又爬起來了!”(

飛翔鳥中文    立鼎18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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