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步傾城:神醫盲妃 第二十八章 女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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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男子的嗓音因為干澀而變得較為沙啞,但洛云卿能夠從聲音感覺得到,這音色極富磁性,低沉中帶著幾分成熟,如同沙場上吹過的朔風,罡利,清冷,蕭瑟。
從他的脈搏來看,年紀不會超出二十六歲,還是個很年輕的男人。但他似乎久經蹉跎,歷經艱辛,才會賦予他身上難能可貴的男性成熟氣息。從他手掌、虎口,指腹上結滿的繭子來看,他慣常用槍戟還有刀弓,多半是個軍人。
燕戰楓?
印象里,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但也只是一點點印象,洛云卿并不知道他是誰。
既然他只說了個名,不愿透露身份,她也不再細究。
“妳……是誰。”燕戰楓深深凝望洛云卿,那種眼神并非是動心的傾慕,而是一種獵鷹般習慣如常的審視,他習慣如此看人,似乎要看透任何人的內心,不肯錯過他們面上的一絲表情,因為人最是個會偽裝的‘動物’,但人的眼睛,和面部細微動作騙不了人。
可是眼前這雙分明絕美的媚眸,卻是那樣空洞且毫無焦距,它們看著他時,就仿佛只是一尊美麗的雕塑,然而,這尊雕塑又是如此的生動,栩栩如生。
一個盲女的身上,能有如此驚人的光彩實在是讓人意外的。她似乎并不為自己悲哀的命運感到心傷,反而比正常人活得更有自信。這需要比常人更多百倍的勇敢和堅強。
更莫說,她還擁有矯捷身手和精湛醫術。言語行止更是與他人大相徑庭,十分獨特。她看似悠閑隨性淡定懶散,實則心細謹慎玲瓏狡猾。
“……咳,咳咳……”燕戰楓壓抑著胸中的痛意,不住的咳嗽,洛云卿知道他在打量她,回答他說,“妹子是這圣堂樓主人的孫女,這宅子里的小姐,洛云卿。”
他猜想她必是這府里的人,但她穿著卻不似個小姐,他以為她只是個丫鬟。
洛云卿把完脈,解下肩頭的一只小巧包袱,從里面拿出兩個饅頭和一只熟雞蛋:“先把東西吃了,我去取藥和紗布,昨天只是給你粗糙的敷了藥,今天必須清理上藥再包扎。你身上共有幾十道傷口,三處致命,再加嚴重的內傷和中毒,要想活命,就好好聽我的話!”
厲害呀,傷成這副德性還能撐住,這人簡直是個怪物。又或者有常人沒有的堅韌和毅力,再或許有什么必須肩負的重任需要他完成。
燕戰楓還想說什么,但咳嗽讓他無法開口,他訝異的看著洛云卿踩著穩定的腳步,巧妙的避開地上障礙,暢通無阻的走出房間。她只是剛才進來走了一遍,就能如此準確記住身邊環境,這等的聰慧,世所罕見。
這一趟璃水國之行,燕戰楓沒想到自己會險些喪命,他不過剛到盛京,行蹤就被暴露,而圍攻他的那群高手和那個戴著面具的紫袍男子,武功高深莫測。想到璃水國內部已如此強盛,而他的國君卻一昧的妄自尊大,曾經問鼎凰傾大陸的焰風國,早已不再是曾經的焰風。
為今之計,他必須盡快復原,救出同僚。也許上天讓他遇上她,是對他燕戰楓的一點眷顧。
燕戰楓虛弱的躺于榻上,心中思量著,不過多時,洛云卿返回房間,她手里拿著搗爛的草藥和一小瓶曬干研碎的藥粉,以及一些紗布和水等物。
“你……咳咳,對這里很熟悉?”
燕戰楓的疑惑很正常,洛云卿將東西放在手旁,回答說:“你是想問,憑我這樣是怎么進來的?事實上,這整個府里的人只有我才能進這棟樓。你還真要感謝老天,若是換做這府里其他小姐,你早被帶出去交給官衙。”
“洛姑娘……為何選擇救戰楓……咳咳……”
“我不會無端的殺人,也絕不輕易救人,沒利益沒好處的事,我不干。”洛云卿淡淡隨口道,“救你嗎,一是因為你對我手下留情,我恩怨分明,所以還你一命。二來,你身受重傷仍能闖進爺爺的圣堂樓,只是中了八卦陣中的瘴毒,可見你武功絕頂,等你恢復了,你得教我武功,不必教多,只教我幾招緊要的,讓我能打得過府里那幾個小賤人就行。”
燕戰楓以深邃的眼神,深深望著她,似乎有點點錯愕。
洛云卿對空略笑:“你不信我?”
須臾,她聽見他回答:“好。”
不錯,行事果決利落。她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洛云卿動手便來褪他的衣裳,燕戰楓條件反射把手來抓,“燕大哥不會以為,云卿能對你做什么吧,我這樣的瞎子,橫豎都看不見,燕大哥可權當我是你的丫鬟。”握著她的手,分明一緊,又緩緩松開,“別誤會,戰楓只是……習慣了。”
“習慣了避開任何危險的接觸?”洛云卿摸了摸被他抓疼的手,力氣還真大呀,接著便為他寬衣解褲,手指肌膚相觸之處,傳來清晰穌癢,使得燕戰楓眸光寸寸加深,猛鷙的眼神添了幾許隱晦的情緒。
某個女人卻完全將他當成實驗室里的模特,寬衣解褲這種事情做起來,可謂順手又順腳,一會便將燕戰楓扒了個精光,若她能看見,必會看見燕戰楓俊挺面容上僵化的一縷柔情和尬紅。
以前但凡被她發現,她則會講道:“咦,你臊什么?同志,要有點醫學精神好不?”
“不過,肌肉練得不錯。”
“腿很長……”
“手很寬……”
“腰很直……”
“但是‘老二’規格太小,包皮過長……”
實驗臺上的病人模特羞憤指控:“女同志,請你有點職業素養行不?!”
洛云卿的動作看似粗糙,實則下手輕柔,力道得巧。她一只手在他軀體上摸來摸去,一手則拿醮濕的帕子擦洗。燕戰楓默不吭聲,卻因傷口牽扯而疼痛,不一會額上大汗淋漓,但他始終忍受著,就仿佛這些痛楚并不是來自他的身上。
他的目光順著洛云卿的手慢慢往下走,眼看她的手抓向他重要部位,燕戰楓鷙猛的眸子已沉為渾沌不堪的顏色,“我,自己來!”他掙扎坐起,卻引發胸口咳嗽和震痛。
洛云卿一手將他壓回枕褥里,手已探向他腿根部位,嘴角漾起一絲狐般的黠笑:“男人這玩意兒,妹子摸過不知多少回,燕大哥不必在意,你腿根這一刀再偏一點,就能讓你變成太監。這會子不清洗干凈仔細上藥,引發炎癥,將來床事不舉,可別說我沒事先警告。”
她確信以及肯定,燕戰楓此刻的神情必定比雷電劃過的夜空還要好看和震驚人心。
說不定,他還會在心里罵她是個女流氓。
事實上,燕戰楓的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偏偏奇異的是,她說著如此下道曖昧的話兒,卻分毫不讓人反感,更不覺得她是個輕佻浪蕩的少女。仿佛這些話從她嘴里講出來,自然又貼切。燕戰楓自問閱女無數,卻從未遇見過洛云卿這般獨特的女子。
為他換好藥,拿了套仆人的衣裳與他穿好,洛云卿將他褪下來的血衣從床上拿走,忽有一枚東西自衣中滑出,咚地一聲掉在她的腳邊。當她蹲身撿起來,握在手心里一探,眉眸忽是一掀:“燕大哥,不是我璃水國人?”
之所以如此問,乃是因為手中這枚玉牌,玉清潤溫手,叩之回音,質地極佳。玉牌足有手掌般大小,像是一種特殊的令牌,玉牌下綴著一縷絲絳。玉正面圈中刻有一個‘燕’字,應是他的姓名,可見他并沒有撒謊。玉的反面則雕繪著蒼勁松木,花紋,以及雕琢著一頭狼!
在凰傾大陸上會把狼雕琢在玉牌上的,只有焰風國人,和大厥人。
燕戰楓深望著洛云卿手中赤血玉牌:“焰風。”
原來他是焰風國人?!
既然是鄰國的,又關系到朝廷案情,牽扯兩國關系,那他身份必然非比尋常。
洛云卿長睫掩去的眸底,掠過一點精芒。看來,人她是救定了。不為別的,只為自己要尋找的那幾樣用來治療自己眼疾的藥引,其中有一樣,只有焰風國才有。救下他,將來去到焰風國或許能為自己鋪條后路。畢竟,多個朋友多條道。
“玉牌,還你。”她將玉牌摸著放在他枕邊,“你出現在此,身份必定隱秘,為何告訴我?”
燕戰楓灼灼目光望著她:“姑娘涉險相救,戰楓不欲欺瞞。”
他的身份的確隱秘,但不知為何,從一開始,他便不想對她有所欺瞞。
洛云卿微微訝異,這不是個草率的男人,他大可以說他叫張三李四,但在這種情形下他坦言了自己的姓名,說他磊落,倒不如說這男人的身上有種近乎冷酷的自信和沉著。
洛云卿從懷中掏出一顆丹藥,道:“是解你體內瘴毒的,爺爺自己配置的解藥。我這就去給燕大哥煎熬調理外傷的中藥,你躺著,切記,三日內不可動彈。”吩咐好,她便自顧的出了房。這起居院有爺爺的藥房,常用的藥材不缺,她摸索著挑了幾味藥材,又于院中煎好,再回來時,房中靜靜悄悄。
知他虛弱已昏睡過去,洛云卿把碗擱在床頭:“睡吧……”
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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