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師駕到 425 艾坎人的將軍
高登以前的確聽說過，半島南部的農作物正在逐年減產，以至于有些農夫維持不了生活，紛紛改行。
不過實地考察了以后，他發現事情并不是這么像傳聞中那么危言聳聽。云鱗城附近的那些田地，從兩年前開始的確逐年在減產，不過幅度很小，可以看做是糧食產量在正常范圍內的波動。
而跟著維尼婭來到半島更南端以后，目睹了青麥鎮附近這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高登更不相信這種說法了。”
彭薩從高登的表情讀出了對方的想法，他嘆了一口氣，說道：“領主大人，您別不相信。雖然咱們艾坎人依然過著辛勤耕作、喜悅豐收這樣簡單而充實的生活，但那是因為有維尼亞在。她是一名出色的德魯伊，懂得許多有用的農業知識。正是因為她的努力，才能夠讓我們的土地在白河之水的侵蝕之下，依然保持肥沃。”
“等等……你是說白河？”
彭薩點頭：“看來您雖然才來到這座半島不長時間，但是對島上的地理知識，也了解得比較多，知道白河的存在。大約是十年前開始，從威蘇拉山中流出的白河之水，其中忽然出現了一種神秘的物質，能夠對土壤造成影響，讓各種農作物都減產甚至死亡；讓沼澤里的許多植物發生變異。我不懂法術，所以不知道這種神秘的物質到底是什么，只有維尼婭比較清楚。”
這位艾坎人的前任族長告訴高登，起初。植物變異的現象發生在白河流經的兩岸邊，由于這些地方大都處于黑水大沼澤的深處，所以沒有引起注意。
直到隨著時間的推移。白河帶來的影響開始逐漸擴散，最終侵蝕了大半個沼澤，然后危及艾坎人的田地。
維尼婭組織人手，采取修筑堤壩，改變白河及其支流流向等等方法，總算讓農田沒有受到直接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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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白河之水逐漸滲入地下，開始污染整個半島南部的地下水源。所以最終，艾坎人的田地也出現了減產的現象。
要不是那位女德魯伊發明了一種特殊的肥料，能夠抑制這種不良影響。恐怕如今艾坎人所種的糧食，只勉強夠食用，一粒多余的都拿不出來釀酒了。
但是盡管維尼婭費勁百般努力，如今艾坎人的糧食產量。依然在逐年減少。
而高登所在的云鱗城。由于距離威蘇拉山以及白河都比較遠，附近的幾條河流也是源自半島北部的地下水源，所以還沒有大影響。但是如果置之不理，也許再過幾年，白河的污染就會擴散到云鱗城，甚至將來半島北部也會受到影響。
看到老族長彭薩一臉嚴肅的樣子，又聽對方說得有理有據，頭頭是道。高登也不能再把這件事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傳說來看待。他離開了文化館之后，找到維尼婭一問。3也印證了彭薩所說的事情，的確屬實。
“領主大人，很抱歉我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2”維尼婭向高登欠身一禮，解釋道，“本來我想等解決了薩洛人的威脅之后，再將這件事情告訴您的，不過既然您問起來了，那我一定將所有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您。”
女德魯伊告訴高登，白河中所含有的那種有害物質，是一種極具侵蝕性的魔法能量。她的老師之所以來到海汶半島，也是為了調查白河中的變化。據那位老德魯伊所說，白河中的這種有害物質，應該與威蘇拉山中，奈瑟都蘭魔法帝國那位大奧術師的宮殿有關。
“既然這件事情屬實，那么我這個海汶領主也不能坐視不理。我可不想自己的封地被這條河害得變成一塊無法種植糧食的不毛之地。”高登點頭道，“不過就像你說的，最好還是等解決了薩洛人的威脅之后，我們才能夠集中精力去處理白河的問題。”
告別了維尼婭，高登回到自己的住處，腦子里一邊將新獲得的各種情報與信息梳理一遍，然后制定自己接來下的行動步驟。
在青麥鎮呆了兩天，高登麾下的那些紅石堅衛總算是恢復過來了。于是他決定不再停留，揮軍西進。此時，薩洛人的聯軍已經在黑水大沼澤的邊沿地區，圓石河的岸邊扎下了營寨。他們渡河之后，就會進入艾坎人的耕地平原。到時候萬一敵人分兵進擊，四處搶掠破壞，對于艾坎人的生產生活將造成極大的破壞。這可不是高登與維尼婭愿意看到的事情。
從青麥鎮出兵的時候，高登的隊伍規模已經增加到了一千人。新加入的部隊，就是艾坎人的“三百勇士”。
這些人的確如維尼婭所說，都是從艾坎男性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個個都是身材高大、肌肉結實的漢子。而且艾坎人通過販酒積累了不少財富，所以維尼婭很大方的為他們配備了全套閃亮耀眼的魚鱗甲。
比起弗里曼私軍只有頭盔與胸甲兩件護具，這些艾坎勇士頭盔、胸甲、腿甲、脛甲、臂甲、肩甲，無一不全，還配備了百鍛精鋼長劍。那劍身上密密疊疊的云紋，一看就是出自行家之手。即便是配備著寒鐵軍用劍的查克，也對這些艾坎人的武器羨慕不已。畢竟高登手下如今沒有什么拿得出手的鐵匠大師，武器全靠打造材料本身過硬，才稱得上“優秀”二字。
而鍛莫.鐵河這個級別的大師，也不可能來到海汶半島這種窮鄉僻壤。
不過高登相信，只要將來自己將這座半島建設成一個繁榮富庶的領地，自然會吸引各種各樣優秀的人物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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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坎勇士們雖然裝備精良，賣相很不錯，不過高登和查克，以及那些身經百戰的紅石堅衛。都能夠看出來，這支軍隊只是徒有其表的樣子貨而已。沒有經歷殘酷沙場磨練的軍隊，就沒有靈魂。
而率領著三百艾坎人的指揮官。簡直就是這支部隊的一個縮影。
“領主大人，請允許我為您介紹，我們艾坎部族的首席勇士，也是這支軍隊的指揮官，阿爾瓦將軍。2”維尼婭將一個身材高大的年輕人讓到高登面前。
這個名叫阿爾瓦的男人，年紀應該與高登差不多，大概二十來歲。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身高比高登還要高出一個頭。他與高登平日見到的那些艾坎人不同，穿著并不是簡單的只是由一匹麻布裹起來所制作的原住民衣服。而是與維尼婭一樣，身穿裁剪更為復雜的費雷頓服飾。
與眾不同的衣物外加上一張棱角分明，富有男子氣概的臉龐，阿爾瓦的賣相倒是不錯。在艾坎人當中。絕對算得上鶴立雞群的存在。
不過需要長久環境熏陶與經歷才能夠養成的個人氣質，還是很欠缺。就像他率領的這只軍隊一樣，有形無神。
“你好，阿爾瓦……將軍。”高登向對方頷首致意。
阿爾瓦昂著頭，只是簡單的“嗯”了一聲，作為回應。
他的傲慢立即將高登身后的查克激怒。這位如今指揮著六百名軍人的弗里曼家族首席軍官嗤笑道：“一個指揮著三百個樣子貨的臭小子，居然也敢自稱將軍……你真的知道‘將軍’這個詞有什么含義嗎？”
如今高登擁有伯爵頭銜，又是整個海汶半島的領主。在費雷頓帝國中，已經算得上是由身份地位的人了。他面對類似阿爾瓦這種小角色的無禮。根本不需要親自出言叱責，自然有屬下代勞。
“你說什么！”阿爾瓦就像一只很容易被激怒的斗犬一樣，立即就因為查克的話而瞪大了眼睛。他身上的肌肉猛然夯起，幾乎要將衣物給撐破。
若是普通人，也許會被阿爾瓦這副架勢給嚇壞。不過在高登眼中，對方那一身肌肉，就連自己一個簡簡單單的法術都擋不住，根本構不成威脅。而對于查克來說，就是魯佛斯這種巨漢他都不害怕，更別說眼前這個稚嫩的小子了。
阿爾瓦從兩個人的眼中看出了輕蔑之情，說道：“在你們這群外來人住在青麥鎮，吃我們艾坎人的食物，喝我們艾坎人的美酒時，我已經率領戰士們在沼澤邊沿擊退了五次薩洛人的進攻！我不知道你們用什么方法欺騙了族長，讓她來求助你們。但是我們艾坎人根本不需要你們這些心懷不軌的外人幫助，就能夠獨自擊敗敵人！”
查克笑容中的不屑更加濃郁：“擊退了五次敵人？那么請問這位指揮著三百人大軍的將軍閣下，你們殺了多少的人？割下了多少頭顱？繳獲了多少戰利品？”
身經百戰的前費雷頓軍官早就看出來，這些艾坎戰士根本沒經歷過像樣的戰斗，一副沒見過血的樣子。他估計，阿爾瓦所謂的“擊退五次薩洛人進攻”，不過是薩洛人遠遠的看到艾坎人出現以后，便主動退入黑水大沼澤中而已。
阿爾瓦撞見的，不過是些出來搶掠的小股部隊而已。
“我……”阿爾瓦面對查克的質問，一時語結。就像查克所估計的那樣，阿爾瓦率領的部隊，根本就沒有和敵人正面戰斗過，每次出現在時候，對方就遠遠遁入沼澤當中。他還以為是自己威武強大的軍容，將對方嚇跑了，不戰而勝。
“好了，查克。”高登說道。一個資深軍人去和一個自傲自滿的愣頭青打嘴仗，也沒什么意思。不過這并不等于他可以容忍阿爾瓦的存在。
“維尼婭，我想你還是讓你們艾坎人的大將軍留在青麥鎮吧。我不需要他。”高登說道。
“領主大人，阿爾瓦他只是年輕氣盛而已，并沒有惡意。”女德魯伊一臉焦急的向高登解釋道，并且向阿爾瓦猛打眼色，讓他快給高登道歉。
阿爾瓦的“將軍”頭銜，是艾坎人部族大會上經過諸多長老討論，才決定下來的。如果說艾坎人有什么缺點的話，也許喜歡虛張聲勢，是其中一個。三百個沒打過仗的樣子貨。卻被稱為“強悍戰士”。一個率領這三百樣子貨的年輕人，卻有將軍這樣的頭銜。
要知道在費雷頓，唯有統帥兩個以上軍團所組成的集團軍的指揮官。才有資格被稱為“將軍”。
對于查克這樣的百夫長級別軍官來說，別說是帝國將軍，就是軍團長，也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所以今天看到一個手下才三百人的半島原住民，居然頂著將軍的頭銜，實在是忍不了。
艾坎人之所以喜歡虛張聲勢，也是因為他們沒有尚武傳統。面對外敵的時候，本來就處于被動，要是在氣勢上再弱與敵人。那就真的麻煩了。
其實艾坎人這種自我壯膽以增加部族凝聚力的方法，也沒什么不妥的。問題在于，這個阿瓦爾居然把這些用來壯膽的虛言當了真，甚至面對高登的時候。如此傲慢無禮。
面對女德魯伊的拼命解釋。高登抬手阻止，然后說道：“維尼婭，看來我必須強調一個事實。你們艾坎人已經向我高登.弗里曼伯爵，海汶半島領主正式效忠。所有的艾坎人，包括這個腦子有點不清醒，看不清自己位置的年輕人，都是我的領民。斯特林家曾經是帝國貴族，所以你應該清楚。領民對領主無禮，是怎樣的罪名。我沒有立即抽他一頓鞭子。然后抓到海崖堡地牢里關起來，已經算是相當仁慈了。”
說完，高登便帶著自己的軍隊，策馬前行，頭也不回。
維尼婭一時語塞。最近這段時間，她與高登的相處當中，深深的感受到了這個男人風趣幽默、知識淵博、平易近人，幾乎沒有貴族架子的一面，以至于她幾乎將對方的身份海汶半島的領主，給忽略掉了。
“阿爾瓦，你這個笨蛋……你為什么今天一見面，就得罪了領主大人？”維尼婭看著身材高大的年輕人，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當年她剛剛進入艾坎部族的時候，還只是個被懷疑、被排斥的陌生人而已。要不是阿爾瓦的父母接納了她，她也不可能迅速融入這個新的群體。對于維尼婭來說，阿爾瓦就像是自己的弟弟一樣，所以就算他闖了大禍，冒犯了高登，她也不忍心狠狠責備。
“維尼婭姐姐。”阿爾瓦看到女族長嘆氣，卻不以為意的說道，“我們艾坎人根本就不需要什么領主！以前沒有領主的時候，生活得不是很好嗎？干嘛要平白無故找一個人來統治我們？我看以他手下那些又矮又瘦的士兵，根本沒辦法擊敗薩洛人的聯軍。到時候，還得靠我們自己！”
當初為了適應濕熱叢林作戰，所以高登在招募第一批弗里曼家族私軍的時候，專門挑選的是那些身手靈活、耐力優秀、個頭適中的男性。沒想到如今在阿爾瓦這個外行人眼中，居然就成了“又矮又瘦”的代名詞。
維尼婭雖然不通軍事，但是她知道，高登可是剿滅了盤踞斯特林堡多年的邪靈的男人。他組建的軍隊，怎么可能一無是處呢？
女德魯伊不想和阿爾瓦過多爭辯，只是吩咐道：“如今你只能帶領部隊回青麥鎮了。保衛城鎮也是重大職責，你在青麥鎮，也能夠防止敵人偷襲。”
“維尼婭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回去吧，別理那個傲慢的外來人。”
維尼婭搖搖頭。她如果真這么做，那就徹底將高登給得罪了。
“領主大人，我們就這么走了？”查克問道。
“怎么，你剛才嘲諷那個愣頭青的時候那么開心，現在擔心了？”
查克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一時沒有忍住……我曾經是費雷頓軍人，對帝都將星墻上那些偉大的名字，無比向往，所以對一個半島土著居然也敢自稱將軍，不能忍而已。”
高登倒是對帝都白金廣場上的那面將星墻沒什么感覺。甚至他之前在帝都的時候，都沒有抽空去看一看這個著名的景點。對于他這樣的法師來說，也許看到一面篆刻著畢格比、魔鄧肯、伊爾明斯特之類傳奇師名字的墻壁時，才會心潮澎湃一下。
查克又說道：“不過我們就這么走了，會不會與斯特林女士交惡？她是艾坎族長。而那個叫做阿爾瓦的愣頭青，與她的關系似乎不錯，兩個人還以姐弟稱呼呢。嘿，說不定阿爾瓦對您的態度如此惡劣，是因為他很喜歡斯特林女士。而您的出現，讓他感覺到了威脅。”
高登哭笑不得：“你想得太多了……就算與女德魯伊交惡，也無所謂。因為她雖然是艾坎族長，但是整個部族并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遇到重大事情，還需要整個部族的長老團召開會議，一起決定。”
“您居然知道得這么多！”
“你以為這兩天呆在青麥鎮，我真的就是在無所事事的休息嗎？在你關心男女八卦的時候，我已經將這個部族的權力結構打聽清楚了。”高登說道。
“領主大人英明。”
高登撇撇嘴：“拙劣的馬屁。”
查克不以為意：“我的馬屁功夫要是高明，就不會在軍隊里混了二十年，才是一個小小的白金百夫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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