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個又一個鮮活生命譜寫的死亡樂章仍在上演。
華夏各地,各城,這幾日的事故發生率較之以前提升了足足數倍,而且因此死亡、受傷、乃至成為植物人的,多是有頭有臉有身份的大人物。
這些大人物在尋常人的眼里是成功的代表,是要學習的榜樣,可是此時此刻的他們,只是別人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生命總是如此殘忍,血淋淋的讓人難以承受又不得不默默忍受。世界就像一座金字塔,不管你有多么強悍的背景,多么顯赫的身份,只要你不曾真正的站在那獨一無二的金字塔頂尖,你就永遠逃脫不了成為羔羊的命運。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誰是那條池里的魚?每個人都有可能成為那條池里的魚!
華夏,燕京。
“砰!”
一只寬厚有力的手掌狠狠的砸在桌上,實木材質的會議桌發出可憐的嗚咽。
“胡鬧,簡直是胡鬧。他們當這是在干什么?小孩子過家家嗎?如此意氣用事不顧大局,他們想怎么樣?拉著華夏的經濟陪著他們一起滅亡嗎?”首長震怒,聲厲言斥。
會議室內,其他諸人同樣頭大不已,臉色陰沉。
誰都沒有想到這場戰爭開始的如此之快,如此毫無征兆,而且雙方始一動手就掀起了如此強大的風波。
各地不少企業家相繼出事,不少集團企業因此陷入了名聲破產,運營困難的生死危機,尤其是那一場場一次次讓人完全琢磨不透的車禍,更加令人心有余悸。
這場戰爭是必須要停下的,而且是馬上停下,否則全國經濟受到的影響會更加嚴重,那時的恐怖后果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的。
只是誰都沒有想到,這件事就連首長都真正動怒了!
首長很少動怒,相反每次遇見事情需要做決定的時候,首長都會很平靜、很冷靜,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客觀的分析局勢,做出最睿智的判斷。
然而這一次不然,這一次他真正的動了雷霆之怒,因為這一次掀起這場混亂的不是外國強敵,而是自己人!
正因為是自己人,愛之深則責之切!就像諸多對子女恨鐵不成鋼的父母一樣…
“馬上安排人去做這一切,不惜一切,必須停下。”
會議室在這樣一句重如山的命令中結束了,于是很多人立刻散出會議室做出了相應安排。
蘇杭。
醫院,特護病房。
床上的陳天仍然處在昏迷之中,他已經昏迷了幾天時間了,自他在酒店的房間里被人從床上抬下來,然后風風火火的被送進醫院,進入手術室,做手術,出手術室進病房…
所有時間他都在昏迷,他的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如紙。
蕓姐守在病床邊,這幾日小家伙豆豆都由白沐晨夫妻兩幫忙看著,蕓姐不想讓兒子看見自己的老爹這將死的虛弱模樣。
她這幾天一直守在病房,陳天昏迷了幾日,她便在這里呆了幾日。除了必要的吃飯、休息,她始終都是坐在病床旁,甚至很少換姿勢…她始終抓著他的一只手,就像這樣能給他力量,他也能給她力量。
是的,她需要力量,需要很強大的力量讓她自己保持鎮定,平靜,冷靜。同樣也只有很強大的力量,才能讓她堅持下達一個又一個命令。
那些命令有的很殘酷,很血腥,一旦下達之后她立刻就會多出蛇蝎女人,鐵石心腸,冷血無情,大女魔頭之類的惡名,所以她更需要力量讓自己逆風而上,裝作的毫不在乎。
她此時像往常一樣抓著他的手,靜靜的看著他,守著他。
謝然、寧小小站在她的背后,彼此對了一下眼神,目光里有對他的無盡擔憂,也有一抹說不出的無奈。
“蕓姐。”再三猶豫之后,謝然還是決定開口。
蕓姐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謝然要說什么。
謝然說:“蕓姐,應該…差不多了。”
蕓姐沒有回頭,語氣平靜的也沒有任何感情的變化,她只是淡淡道:“他還沒有醒。”
謝然心中暗暗嘆氣,貝齒輕輕咬了咬朱唇說:“他一定會醒的,可如果我們再這么堅持做下去,只怕很快會惹來大麻煩。”
蕓姐沉默了良久,輕輕道:“我知道。”
“那咱們…收手?”謝然弱弱的問。
事實上在場的幾女都知道天龍集團如果繼續與唐家廝殺下去,瘋狂下去會引來什么,說句讓謝然不爽的話就是像警花妹子這么一個官場菜鳥,商場白癡都能猜到那種恐怖可怕的后果,身為精英中的精英,冰雪聰明,睿智無雙的蕓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她從一開始都知道,只是她一直以來都讓自己強行忘卻那種可怕,忘記那個更加高高無上,如天穹般俯視著人間的強大存在,不然如果前也害怕后也害怕,那她還能做什么?她還怎么為她心愛的男人報仇?那樣天龍集團與唐家的對峙豈不是永遠都要成為一個笑話?
既然兩家都害怕那種恐怖后果,不敢真正的放開手廝殺,那么雙方還對峙個毛?一場注定不能廝殺,不能兵戎相見的戰爭還叫戰爭嗎?甚至就連商場上彼此動用的經技手段都要遭到嚴格控制,這樣的戰斗又有何意義?
既如此唐家和天龍集團何不握手言和?
不,那樣的局面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因此唐家與天龍集團之間必有一戰,既然宿命中注定了這場戰斗,那么不管是唐家還是天龍集團,早晚都要面對現在她要面對的結果,面對那個不容反抗掙扎的存在。
既如此早面對與晚面對又有何區別?
蕓姐看似做的每一件事,下達的每一個命令都十分沖動,像是完全不計后果,可她身為地下世界的皇后,又怎么可能真的不去思考其中的利害?
她每一條命令,每一次舉動,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就像現在她經過了深思熟慮后,搖頭果斷拒絕了謝然的提議。
“唐家還沒有給我想要的東西。”
謝然似乎早知道蕓姐會這么回答,于是無奈的嘆了一聲。
這時,一旁的寧小小忽然弱弱的開口道:“蕓姐,我爸帶人來蘇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