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軟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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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從太后平福宮出來以后，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處鳳棲殿。
她直接進了內室，有些疲累的躺在貴妃榻上，然后擺手讓內侍宮女都退了下去。
只留了自己貼身的嬤嬤。
不過片刻，就有個內侍走了進來，跪下給皇后行禮。
如果仔細看的話，這個內侍就是剛才偷偷去了你小巷子的人。
“娘娘，奴才回來了。”
內侍跪在地上低聲道。
“嗯，他怎么說？”
皇后娘娘半晌懶懶的問。
“就像那段太醫他們診斷的那樣，除非有奇跡，否則勇毅侯只是早晚的事兒。”
內侍連忙回道。
“唉！”過了片刻皇后才嘆了口氣，“本宮還想留著勇毅侯給和兒呢，卻沒想到......”
她一下子又想到勇毅侯的勢力竟然連皇帝都忌憚了，自己的和兒根基太弱，反倒不一定能掌控住勇毅侯。
剩下的話也就不再說了。
說來勇毅侯也太跋扈了些，竟然把父親放在軍中的人都踢掉了。
難怪父親火氣那么大，想要收拾他了。
只是皇后覺得勇毅侯的做法雖然讓她生氣，可是那些人拔了也就拔了。
有那些人在容易引起皇帝對她們母子的猜忌。
除了那些人，皇帝心里舒坦了。
勇毅侯躺在床上再也起不來，皇帝也放心了。父親也出了口氣，這樣就最好不過了。
“你去給鎮國公傳信兒吧，就說勇毅侯兇多吉少了，他這口氣也出了。別再有什么行動了。”
皇后對著跪在下首的內侍道。
那內侍聞言連忙應是，起身準備退出去。
臨走前皇后又囑咐道：“你小心些，這里是行宮，別讓人逮著把柄。”
“娘娘您放心吧，奴才省得。”
內侍答應著退了出去。
“娘娘，您歇會兒吧，昨晚兒聽說陛下遇刺，您一宿都沒睡好。”
皇后身邊的嬤嬤勸道。
皇后有些頭疼的捏了捏眉心，皺眉道：“哪里睡得著啊！”
“陛下這不是沒事兒了嗎？您這是又有心事兒了？”
嬤嬤有些心疼的問。
“柳葉，你說昨兒那兒刺客到底是誰啊？”
皇后拉了那嬤嬤在身邊坐了。低聲問道。
那嬤嬤正是皇后娘娘的陪嫁的大丫鬟。自梳留在皇后身邊做了嬤嬤。宮里人都稱一聲柳嬤嬤。
“國公爺不是說了，不是他動的手嗎，您還有什么可擔心的？”
柳嬤嬤有些疑惑。
“你說會不會是......”
皇后說著朝東邊努了努嘴。
柳嬤嬤一下子嚇白了臉色。連忙捂了皇后的嘴，壓低了嗓子道：“我的娘娘哎，您可別胡說，這可是要招大禍的。”
皇后聞言白了柳嬤嬤一眼，道：“還用你說，本宮自然知道不能亂說。這不是就你在嗎，你還能出賣我不成？”
柳嬤嬤松了口氣笑道：“奴婢自然是不會出賣您啊，只是這種話能不說還是別說得好。不過，娘娘雖說天家無親情，可您到底是皇上的發妻。應該是了解圣上的呀，圣上不像那種人啊！再說，長平侯府和勇毅侯府也沒有勢大到威脅圣上的地步啊。長平侯雖說立了功，但他有名無權的太傅而已。而且他只有勇毅侯一個兒子。最重要的是勇毅侯還沒有子嗣，勇毅侯夫人身子的事兒您也知道，什么時候能產下子嗣還不好說。即便這兩年有了嫡子，那要長成人也是十幾年的事兒了，陛下根本沒有必要這么早就開始擔心。”
皇后也是聰明人，一開始只是被那個突然蹦出來的想法擾亂了思緒，這會兒聽柳嬤嬤一說，很多事情也想明白了。
圣上不像前朝的那些太子，登基都是經過慘烈的爭奪，踩著兄弟的尸骨上去的。
大漢朝立國還不到百年，皇帝也不過是第三代而已。
而且大漢朝皇室子嗣不多，先皇活到成年的也不過是皇帝和德親王、睿親王三人而已。
德親王還是傻子，僅有的兩個正常的還都是太后一人所出。
每每想到這里皇后就對太后有說不出的忌憚。
皇帝一開始就被先皇立為太子，后來又平順登基。
睿親王雖然掌握紅衣衛，卻喜好享受，不喜政事，再加上兩人年紀相差十來歲，對皇帝也夠不上威脅。
所以，沒有經過那么多坎坷的皇帝，性格還算寬容，也沒有那么多疑。
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勇毅侯都謹小慎微，皇帝吩咐什么做什么，從來不越雷池半步。
他唯一囂張的一次也只是這次沒有經過圣上的同意動了西北軍。
而且雖然她父親的人手被拔了，卻不是唯一。
這才是圣上動怒的原因。
可是，一向聰明謹慎的勇毅侯會作出如此愚蠢的事情來。
這些事情后面是不是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
如果刺客不是圣上的人，那又會是誰的？
皇后娘娘頭一次覺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
“柳葉，快，你去調動咱們的人，去查查國公爺最近在做什么，跟誰接觸。”
皇后娘娘腦子里突然閃過什么，連忙吩咐柳葉。
柳葉一時沒明白，疑惑的看著皇后，“娘娘，您這是.......”
“對了，睿親王在哪兒，為什么這么久了都沒見到他，派人去找。”
皇后見柳嬤嬤還是不明白，不知為什么她心里很焦躁，實在不想解釋。只是囑咐道。
“照本宮說的做，別再磨蹭了。”
柳嬤嬤見狀連忙應是，準備離開。
只是柳嬤嬤還沒等走出殿門，就又退了回來。
“怎么了。你怎么又回來了？”
皇后見柳嬤嬤又到了回來，不由得急道。
“娘娘，圣上身邊的秦公公來了......”
柳嬤嬤有些躊躇道。
皇后聞言抬頭看去，果然見秦公公走了進來，笑瞇瞇的給她行禮。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
皇后叫起，笑著問道：“原來是秦公公，你這個時候不伺候皇上，來本宮這里是不是皇上有什么吩咐啊？”
“回娘娘話，皇上命奴才給皇后娘娘傳話，您平日里掌管后宮辛苦了。好不容易來一趟行宮就在這里多住幾天歇息歇息。最近圣上公事繁忙也沒能給太后娘娘盡孝。您來了就替皇上好好盡盡孝道。”
秦公公越說。皇后心里越是打鼓。
等秦公公說完，皇后就笑著道：“給太后盡孝，自然是本宮應該做的。只是二皇子獨自留在盛京。本宮有些放心不下。”
秦公公聞言笑著接上：“這個皇后娘娘您就不用擔心了，圣上說這溫泉水對身子好，太后娘娘也想念皇子們了，圣上明兒就派人接大皇子和二皇子入行宮給太后問安。而且教導皇子們的大儒也隨行，不會耽擱了皇子們的學業。”
“圣上想的真是周到！”
皇后勉強一笑。
她現在要是再不明白圣上這是要把她軟禁在此，她這個皇后就白當了。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她在宮里謹言慎行，即便是被打入冷宮的淑妃，她也沒有明面上苛待過。
和兒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聰敏機靈。謙遜有禮，又有那么多的人看顧著，更是不會出錯。
既然她們娘倆都不可能招惹了皇上，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
她那不安分的父親一定是又做了什么。
“秦公公，能不能告訴本宮出了什么事情。”
皇后必須試探出圣上生氣的程度才好想辦法。
秦公公知道圣上還是顧念著夫妻情分的，而且也喜歡二皇子。
這次冒著打草驚蛇的危險把皇后娘娘困在這里，也是為了保護她們母子。
所以，秦公公既不敢得罪皇后，也不想皇后誤會了皇上，想了想嘆了口氣道。
“娘娘，圣上這是為了您跟二皇子好。”
皇后聞言抬頭看了秦公公一眼不做聲。
“老奴說句不敬的話，鎮國公手伸的太長了。以往圣上看在您跟二皇子的面上睜只眼閉只眼，可是他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跟周總兵搭上。”
“周總兵？哪個周總兵？”
皇后問道。
“自然是駐守西北的周總兵啊！”
皇后雖然對政事知道的不多，但是還是知道圣上對西域的事情特別關注。
“鎮國公更不該的是打西北軍的主意。以娘娘您的聰慧，自該知道鎮國公這不是在幫您，是在害您和二皇子啊。”
皇后聞言臉色一變。
不對，她父親在軍中雖然插了人，卻都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
鎮國公府根本沒有能掌兵的人，鎮國公不該打西北軍的主意啊。
周總兵，周總兵......
難道父親是在替周總兵謀劃西北軍。
可是西北軍那是那么好算計的。
“是不是那個周總兵有問題？”
皇后瞪大眼睛盯著秦公公問道。
秦公公點了點頭。
“有些事情老奴也不清楚，不過，鎮國公這次說不好會栽倒周總兵手里啊！”
說完，秦公公嘆了口氣道：“娘娘，您多保重吧。這些話要不是圣上允許，老奴也不敢告訴您。老奴只是想提醒皇后，圣上這是在保護您跟二皇子。您可千萬不要辜負了圣上的一片心意啊！”
皇后沒有說話，秦公公搖著頭離開了鳳棲殿。
皇后自然明白秦公公最后那句話。
是提醒她不要試圖給鎮國公送信兒，那樣不僅是辜負了圣上的愛護之心，而且惹怒了皇帝，很可能遷怒于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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